無論秦皇漢武,開創一個強大的時代中華的皇帝,莫不嗜殺。秦始皇時,打得匃奴人不敢南望,漢武帝時更是逐匃奴于塞外,那么趙伏波要是做了宋朝皇帝會怎么樣。
“一次就要把他們打痛,順者昌、逆者亡,不降而為奴者就全殺了!還有回頭城里有學問的人,一體打包送到費萊凱島上去!”
接到趙伏波命令的阿布巴克爾心中發冷,趙伏波嗜殺他知道,但他不知道趙伏波能夠狠下如此心腸,可他不過是個剛剛成年的半大孩子啊!
其實,是誰在日日驚心中長個十年試試看,殘酷的生活會使任何人本能中成為一個狠辣的人。
四艘秦皇級戰艦擺開炮擊隊形,這不是阿布巴克爾擅長的戰斗方式。按他以前的經歷,如果不是在費萊凱島練過,那和他就根本不懂得什么炮擊隊形。古老的戰法就是戰船相碰撞,使用拋石機、巨弩與弓箭,幾乎是給對方唯一的遠程打擊。
但這些東西在在海戰中,都不過只起微乎其微的作用。都不過是在接舷戰前,盡量殺傷對方的人手,以利于隨后的奪船之戰。
因此真正作戰的方式,不過是使用帶有鉤子的繩子,把對方的船拉過來。當兩船相接的時候,船上大量使用彎刀與弓箭的士兵,就會蜂涌而上。
那么今天這一場海戰,阿布巴克爾憑直覺認為應該使用炮擊隊形。就他的看法,飛燕I型弩炮,將給這個世界上的海戰方式,帶來劃時代的變化。
就在阿布巴克爾下達命令之后,那些模樣有些怪的秦皇級戰艦內部的炮手們則變得興奮起來。一直以來在海上生活的他們,早已經受夠了沒完沒了的操練以及使人厭惡的無所事事。
秦皇型戰船一側的艙板,在炮手的動作下被打開。一個個一米乘兩米的長方形的洞口處,露出帶有護盾的飛燕I型弩炮的身軀。在它們的懸臂上,已經安放好了弩彈,只等著一聲令下,就可以射擊。
奉趙伏波命令指揮戰斗的阿布巴克爾,即是贏政號戰艦的艦長,同時也是整個船隊的司令。此刻他所在的位置,是指揮作戰的位置,而不是指揮航行的地方。
面前有著圓筒狀的,可以把他的命令傳遞到每一個人那兒傳聲筒。也有可以遠望、測距的其他裝備。而他自己立身的地方,則是一個帶有透明頂蓋的圓桶。在這兒,他可以輕松的觀察戰場,也可以輕松的發布所有的命令。腳下,是通向駕駛艙的梯子,需要的話他隨時可以回到船艙內部。
從測距與望遠一體的望遠鏡里,看著正奔來的招展著橫帆與旗幟的亞丁省的敵方戰艦,他沖著傳聲筒發布命令。
“瞄準,聽我的命令……穩住……穩住……”
這里在船艙里接受了命令的炮手們,也在進行持續的瞄準之中。
“敵船三百米均速接近中,射角,風向……風力……”
馬丁對此所做的貢獻,就是為瞄具提供了提前量的原理。使負責瞄準的人懂得,根據對方的速度,來判斷目標的瞄準。
隨著弩炮上炮長的測距、瞄準,敵船已經落入到了瞄準的準心之中。這時,隨著敵船的靠近,他們距離阿布巴克爾率領的船隊,已經在兩百米左右了。可為了達到震懾目的的阿布巴克爾,并沒有命令手下開火。
他的眼睛依然緊盯著沖來的敵船,沖著自己面前的傳專筒拉長了聲音。
“穩住……兩百米……穩住……”
頂層甲板上,弓手們基本上第十人一隊。他們盡是些諸如艾敏、巴塞爾這樣的,身高體大的人物。他們兄弟倆,這時則隨著穆克,在亞丁城內。
弓手的面前幾乎也都有著火盆,手里的弓自然也都是巨大的,帶有遠望式瞄具的蘭博折疊弓。在射擊時,只消把纏有紗布的箭尖,向火油中一蘸,就可以向對方射擊。
“穩住……一百八十米……弓手箭手準備……”
隨著對方戰艦的靠近,阿布巴克爾向與他同在甲板上的弓手們發布了命令。
“全體弓箭手準備……點火……目標基準……右修……位置……預備……!”
在指揮弓手的軍士一連串的呼喊聲中,一排排已經燃著的火箭,在戰艦的一側形成了仿佛一堵火墻的模樣。
“一百五十米……齊射……”
從測距儀里得到這個數據后,阿布巴克爾終于下達了齊射的命令。
四艘戰艦每艘的一側,具有可以同時發射的十八門弩炮。一次齊射出去的弩彈,將達到72枚。不過弩炮作為射擊時無聲無光的它們,可沒有什么威勢。但那些甲板上的弓手們,在射擊時的威熱就大不相同了。
成群的燃燒著的箭枝,飛速的橫過天空,就像是一群流星那樣掠過海面。膀大腰圓的弓手們,用普通人難以拉開的強弓,把那些重箭送出到了一百五十米開外的地方。
他們的目標并不是什么戰船,想使用弓箭上的那一點火頭,就引燃對方的戰船,那純屬癡人說夢。不過為了耐用而涂過油的帆布就不是那回事了,只要點燃了對方的船帆,失去主要動力的戰船在海上,就不算是什么威脅。
在這些吸引了人目光的“流星”,接觸對方戰船之前,首先落到他們船上的,是那種帶有撞擊引信的弩彈。圓椎形的弩彈撞擊在甲板上,撞擊式引信立即就激活了其中的火藥。
燃燒的火藥引燃弩彈中粘乎乎的裝料,緊接著立即就迸射出一小團一小團的火焰,給人一種類似“爆炸”的感覺。這些粘乎乎的火焰,無論在任何地方,都會立即進行劇烈的燃燒。
在海上射擊,原本就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一百五十米的距離,七十二枚弩彈,擊中目標的不過僅僅有十幾枚,不到總數的三分之一。飛燕I型弩炮的射擊,還利益于秦皇級戰船的雙船身提供的良好的耐波性,這個成績已經算是不錯了。
盡管那些弩彈并不是爆炸,但它的威力已經使亞丁行省戰船上的人吃夠了苦頭。在海上作戰,水手、士兵們不會穿什么重甲。最多不過是一襲鎖子甲,就已經是最沉重的裝備,畢竟沒人想在海里穿著盔甲游泳。
熾熱的火焰輕易的穿透了他們身上的鎖了甲,尖叫著的士兵只好不顧一切翻過船舷,撲到海水中去。這樣做的結果,火倒是滅了,可灼傷的傷口與咸澀的海水接觸所產生的巨痛,幾乎應當使人失去知覺。同時鎖子甲帶來的沉重力量,正把傷者拽向大海的深處。
接著天上那些飛行著“流星”終于落到了船帆上,倘若已經命中過弩彈的戰船未免有些多此一舉。但沒有命中過弩彈的戰船,卻因為船帆的燃燒,原本在航次與船帆提供的動力下飛馳的它們,立即就慢了下來。
一些戰船大概是想要回航,可它在船隊中回轉時,卻引起了更多的混亂。在尖銳的驚叫聲中,亞丁行省的戰船撞在一起。還有一些戰船放出小艇打撈落海的士兵,這一些更使整個情況更趨于混亂。
“跟我的秦皇級戰船斗,你們配嗎?不知道這樣戰艦的設計者接受過神喻嗎?上帝保佑,他是我們一邊的!”
此刻海上亞丁行省戰船的隊形已經完全混亂,一些勇敢的水手與士兵,駕駛著他們的船繞過那些被打著了的船,繼續向前沖擊。
“分兩路前進,與敵船保持一百米距離。擊沉頑抗的,但注意不要接舷戰,甲板上的人注意防護!”
一百米,會受到對方巨弩與拋石機的攻擊,但這同樣也會提高飛燕I型弩炮的命中率。按照阿布巴克爾所想,只要再收拾了那些負隅頑抗的,大概這一場海戰也就到了收場的時候了。
“他們沒有掛帆,只要我們問到他們面前……”
亞丁行省的船隊傷亡慘重,但此刻還遠沒有一崩潰的時候。最少那些怪船沒有掛帆,在他們眼中那就是最大的優勢。
剛剛為了射擊時的穩定而沒有掛帆,這也是吸引亞丁行省戰船繼續沖擊的原因。因為掛帆可不是一時半會就掛得好的。而且憑經驗判斷,剛剛掛上帆的船,想要立即適應風向,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現在眼前的事實明擺著,敵方那些模樣怪異的船,這時不但刷刷的升起帆,而且似乎也立即就高速好了風、帆的配合問題。令迪亞阿丁與法哈德驚訝的是,它們幾乎立即就飛快的行駛起來。
秦皇號風帆戰艦的船帆,在帆機的操縱下,發出呼啦啦的聲音展開。雖然它的桅桿上幾乎沒有什么水手操做,但重新掛上帆的運作一點也不慢。
那些帆不過是安裝的桅桿上活動的管子上。管子的旋轉與帆索的松緊,則決定著帆的位置。通過滑輪與繩索,動力從帆機上傳到它該去的地方。帆索在滑輪中飛速滑動,一張張白色的軟帆,立即就被海風兜得溜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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