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大清的福晉們好158、就是欠虐
158、就是欠虐
黎芳草恨恨地甩了一下拳頭,皺眉咬住了嘴唇。
原來第二箭雖然也射中了靶子,但離那紅心卻差了有半個指頭的距離,顯然是失誤了。
禎哈了一聲,道:“公主好箭法,原來這就是你們安南神箭手的水平啊。”
黎芳草又是懊惱又是生氣,咬牙道:“你得意什么,我還有一箭呢。”
禎冷笑一聲。
三箭之中已經有一箭沒射中紅心了,就算其余兩箭射中,也是回天無力,她之前嘲諷十四阿哥禎的話就真的成了吹破的牛皮。
黎芳草用三個手指捏著第三支箭的箭尾,腦子里迅速地開始盤算起來。
禎斜睨著用眼角看她,嘴角還帶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這個十四阿哥真是太可惡了
黎芳草心頭大恨。
一定要教訓一下他。
這時候,她腦子里突然冒出來一個壞主意,興奮之下嘴角都忍不住微微上翹了。她呼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彎弓搭箭,作勢瞄準了對面的靶子。
眾人又一次屏住呼吸。
凌波也有點小緊張,眼睛睜得大大的,深恐錯過箭頭入靶的那一下。
所有人的視線都已經延伸出去,集中在對面那一只靶子上。
黎芳草微微瞇起眼睛,將弓拉開,弓背發出吱嘎的聲音。
弓弦拉滿的那一下,她忽然腳尖腳跟一旋,整個人轉了九十度,箭頭赫然對準了十四阿哥禎。
禎的瞳孔瞬間放大。
眾人也張開了嘴巴。
但還沒有人一個人來得及發出聲音,耳邊就已經聽到了弓弦彈起的那一下輕響。
“嗖”——“嗤”
空氣凝滯了。
凌波捂住了嘴巴,眼睛幾乎要從眼眶里掉出來。
每個人臉上都跟開了醬料鋪子似的,紅的、白的、青的、黑的,各種臉色都有。
禎叉開了雙腿,以一種怪異的姿勢微微躬著背,踮著腳提著臀,盯著插在他兩腿間草地上的那一支箭。
箭尾還在他小dd的跟前微微顫動,有種耀武揚威的感覺。
“哈哈哈”黎芳草笑得前仰后合。
一股無名火起,禎抓住那支箭,兩手一掰,狠狠地成了兩段,他甩手往地上一砸,大踏步走過去,一把抄起了得意忘形的黎芳草。
“啊——”
黎芳草驚呼一聲,就天旋地轉,發現自己已經被他扛在了背上。
“不得放肆”
“十四弟”
“十四哥”
“十四阿哥”
各種人的驚叫聲響成一片。
康熙驚道:“禎,你要做什么,這是安南公主,不得無禮”
禎道:“皇阿瑪放心,兒子絕不是要對公主無禮,只是有很多箭術上的問題,要跟公主好好溝通溝通。”
“溝通溝通”四個字,是從他牙齒縫里一字一字咬出來的。
凌波只覺得后脊梁一股涼氣竄上來。
黎芳草已經大叫起來:“你干什么放我下來你這個混蛋”
禎一巴掌拍在她臀部,冷哼道:“少廢話”
“皇阿瑪,兒子先告退了,事后一定把芳草公主全須全尾送回來。”
他扛著黎芳草就大步離開。
黎芳草雙手亂舞,大呼小叫,眾人卻都只能愣愣地看著她被禎扛走,然后又回頭愣愣地看著康熙。
康熙臉上先是陰云密布,然后突然又釋然一笑,搖頭道:“小孩子,就是愛胡鬧。”
一句話,就把黎芳草和禎的行為都歸究為小孩子心性了。
該考較功課的已經考較完了,該出風頭的也出風頭了,不該走的都走了,該散的當然也就只好散了。
一會兒的功夫,校場上的人就散了個干凈。
繡書茫然地道:“少福晉,咱們去哪兒?要不要去看看芳草公主,聽說十四阿哥的脾氣可不怎么好。”
凌波想了想,道:“算了,她總歸是嫁到皇家的,說不定這就是她的緣分呢,咱們何必多管閑事,走罷,出宮回府。”
“是。”
其實凌波想來想去,覺得說不定這十四阿哥還就是黎芳草的歡喜冤家。從黎芳草一貫的表現來看,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女孩,愛英雄愛做夢,因為在安南國人人都奉承她,享受慣了被人捧在手心的優越感,對于阿諛之輩只會輕視,而碰上了不甩她的男人,她反而就會覺得新鮮,覺得對方有個性了。說白了,她就是欠虐。
當初博哲,不就是那樣被她看上的。
如今的十四阿哥,說不定就是她下一個愛慕的對象。
凌波好笑地想著,一路出宮回了簡親王府。
然而回到了王府之后,她卻高興不起來了。
當初她曾經推想,康熙將黎芳草指婚給某位皇子的舉動,會稱為群臣心目中的一個暗示,有些尚搖擺不定的人,會因此產生立場上的動搖。比如公爹簡親王雅爾江阿,目前就還沒有表現出會傾向哪一方。
如果黎芳草被指給了十四阿哥,雅爾江阿會不會以為十四阿哥是圣心所屬?
不對不對,眼下的十四阿哥還沒有形成屬于自己的鞏固的勢力,比起四阿哥、八阿哥等,還遠遠不能對抗。雅爾江阿應該不會貿然就把賭注下在他的身上。
可如果真的讓十四阿哥娶了黎芳草,無疑也會讓局面更加撲朔迷離,雅爾江阿說不定就更加地難以決斷。
凌波越想越覺得一團亂麻。
當晚她把這些想法告訴博哲的時候,博哲卻是完全的哭笑不得。
“按老百姓的話怎么說來著,你是先吃蘿卜淡操心,他們要爭要搶,要天翻地覆的,跟你又有什么關系。你呀,只把心思放在家里,放在這未出世的孩子身上就好了,外面的事情,就讓我跟阿瑪去操心吧。”
他擰了一下她的臉頰,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凌波也不得不泄氣地放棄了各種想法。
她果然是沒有政治天賦啊,博哲說得對,九龍奪嫡這么偉大的歷史事件,還是交給男人們去糾結吧。
然而,博哲見她臉上依舊是有些難以釋懷,不忍心讓她胡思亂想,終于說道:“你放心,我已經跟阿瑪推心置腹地談了一番。”
“哦?”凌波立刻來了精神,“你是說,你已經把我們家那老頭子的話跟阿瑪透露過了?”
“何止透露,我們父子還徹夜長談,擺開車馬,細細地推敲了一番。”
“那阿瑪怎么說?”
博哲神秘一笑道:“阿瑪現在還沒有完全下決心,不過我跟他打了個賭,只等皇上給黎芳草指婚的結果出來,他就會決斷了。”
凌波疑惑地看著他,他卻賣起了關子,不愿意再說。
“這才三個月啊,要等到什么時候……”
他撫摸著她似乎有隆起跡象的小腹,膩歪地蹭著她的脖子,另一只手似乎有點不規矩。
凌波將他兩只手都一起按住,幽幽看他,輕聲道:“不要急。”
博哲湊上來,輕輕地觸著她的嘴唇道:“你不是爺們兒,自然不知道我著急。”
凌波好笑地躲過,卻又被他抓回來,用唇齒輕輕磨蹭她的,兩只手也在她背上腰上滑來滑去。
凌波被他撩撥得有點氣息不勻,只好讓他捉著先過了嘴癮。
好在博哲也有分寸,抱了、摸了、親了,就沒有再做進一步的動作。
他往后一倒,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嘆氣道:“還有一個月啊……”
凌波擠眉弄眼道:“女子懷胎十月才能生產,你算錯了,不是一個月,是還有八個月。”
博哲一骨碌滾起來,緊張道:“你明明說四個月就能……”
凌波撲上來一把捂住他的嘴道:“你小點聲兒,叫人聽見了,要羞死了。”
夫妻兩個看了緊閉的房門一眼,齊齊嘆了口氣。
懷孕改變了凌波的很多生活習慣。
比如原本夫妻兩個都是不要丫鬟值夜的,然而郭佳氏說孕婦肚子大了,起夜就會頻繁,也會不方便,一定要有值夜的丫鬟伺候,最好從現在就開始。在她強硬的要求下,繡書和瑞冬就開始輪流值夜起來。
今天晚上,就是瑞冬值夜,在外室放了一張小床。
最終,博哲和凌波只能是老老實實地抱著睡覺。
沒過幾天,宮里果然傳出消息來,康熙把黎芳草指給十四阿哥禎做了側福晉。
禎的嫡福晉當然只能是滿人貴族,側福晉已經是能給黎芳草的最高名分。
安南王黎維禟終于如愿地借到了兵,此時安南國內的形勢已經十分危急,他等不到黎芳草跟禎完婚,就率隊回國了。
黎芳草的婚事,就只能由皇室這邊一手操辦。
一個屬國公主,嫁給皇室子弟做妾,自己的婚事不能自己做主,婚禮之日,也沒有親人觀禮,說起來其實也很可憐了。
然而博哲也跟凌波分析過,康熙之所以借兵給黎維禟,并不是真的想幫他打掉鄭部和阮部,而是因為眼下安南王室式微,為了保持安南國三足鼎立的局面,他才借兵過去,但戰爭局面的控制,卻全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
日子很快進入了深秋,一場秋雨一場涼,很快就開始冷了起來。
凌波安生地在家里養胎,博哲依舊在暗中幫助四阿哥查四川貪污案,大兄德隆的腿在積極的復健下,也開始能夠像正常人一樣行走。簡親王府的生活就像北京城里所有貴族世家一樣,一切都顯得井井有條。
然而十一月,一個重磅炸彈立刻把整個北京城,乃至整個大清朝都給炸了窩。
康熙爺二廢皇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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