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擦肩而過
過了好一會,奧爾圖斯的情緒的發泄得差不多了,他總算是安靜了下來。他轉過身子,看著站在一邊的葉詞,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精靈,你有沒有興趣聽一個不算動聽的故事?”
“當然,奧爾圖斯先生,如果你愿意講述,我愿意做一個最合格的傾聽者。”葉詞又行了一個禮,她并沒有選擇跳過談話,因為她知道,在這樣的史詩任務,NPC所講述的故事一般都有非常重要的線索,而這些線索不僅僅是隱藏在語言,有時候也會隱藏在NPC的語氣和動作,如果跳過了,很可能就會跳過一些細枝末節的線索,這會對任務的完成率和完成度造成非常大的影響,更重要的是,會對最后的獎勵也造成非常大的影響。
顯然,葉詞的回答讓奧爾圖斯很是滿意,他又在葉詞的面前走來走去,不過,這一回他的速度放慢了很多,兩只過于長的手也背在背后,那副樣子很有一點老學究的味道。
葉詞靜靜的站在一邊,她其實還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特別是遇見這種史詩級任務的時候,她的耐心往往比一般人更加持久。
又走了一會,奧爾圖斯跳上了一段已經斷裂的木樁,然后就坐了下來,他望向了遙遠的天空,那里一輪明月當空,可是,那皎潔的光去無法照亮這一片黑壓壓的大地,只能留下一片看起來十分蒼涼的銀色掛在天上。
葉詞剛才查過了地圖,這里是西部大陸的幽香荒野。這里的怪物分布主要在50到60之間,不過,怪物多以非主動攻擊怪為主,所以,在這里組隊練級的玩家還是很多的。而葉詞他們停在這里,其實是一件挺危險的事情,萬一被西部大陸的玩家發現的話,面臨的事情可不僅僅只是屠殺和追擊那么簡單的事情了。
只是,就算這里很危險,可是奧爾圖斯選擇在這里發布任務,這是葉詞沒有辦法改變的。奧爾圖斯是地精,無論在哪個大陸都是立種族,所以并不會遭到玩家的攻擊,剩下的只有自己了。
不過,對于葉詞來說,隱匿躲避其他敵對勢力的玩家搜索這件事,并不是什么難事,所以,就算葉詞現在安靜的站在奧爾圖斯的面前,她也依然是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稍稍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她就會立刻采取相應的措施,絕對不會讓自己才剛剛踏上西部大陸的土地就折損在這里的。
奧爾圖斯看了看安靜的站在一邊的葉詞,她恭敬且安靜,這讓奧爾圖斯非常的滿意。地精是一種高智商并且十分驕傲的生物,在大陸還沒有分裂之前,他們跟各個種族打交道,不過,地精卻并不喜歡這些種族,在地精的眼睛里,這個世界上最高貴的種族當之無愧是地精自己,而其他的種族要不是就太蠢,要不就是太笨,根本就沒有能力和他們相提并論。
至于奧爾圖斯,他更是一個忠實的血統論,他比一般的地精更看不起一般的種族,任何一個種族都是如此,只不過他很少表現出來。現在他面前的這只精靈其實他也不是很喜歡,不過跟一般的人比起來,這只精靈似乎很懂禮貌,沒有多大的野心和企圖心,也沒有試圖從他的身上得到些什么,這讓奧爾圖斯比較滿意,所以,連帶著跟她說話也溫和起來。
“在很久很久以前,其實,我也不知道是多久以前。你知道,我們地精的壽命一般是很長很長的,所以,時間這種東西對于我們來說其實是一件記不記得住都無所謂的事情。那個時候,地精們并不生活在地下,也不生活在隱秘之處,他們生活在一個叫做沃索科的地方。那里充滿了地精所需要的一切能源,礦石,能量寶石,各種珍貴的黑油,真是太多太多了。你一定認為那里既然擁有這些東西,就一定是個烏煙瘴氣的地方,可是,你錯了,那里到處都是綠樹成蔭,到處都是野花野草,草地上有很多很多的小動物,河水里有很多很多的魚,太漂亮了。而我,就是在那里出生的。”
奧爾圖斯已經進入了自己回憶之,他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他的目光閃爍著迷離的光芒,從他的臉上那沉醉的表情不難看得出來,那段回憶在奧爾圖斯的記憶是最為美好的一部分。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因為是我的老師德菲萊從草地上救的我。老師說,他那天一起床,就聽到屋子外面又嬰兒啼哭的聲音,走出去,就看見了襁褓之的我。而我,本來啼哭得很厲害,可是,當老師抱起我的時候,我就沖他笑了起來。在地精的世界里,如果沒有人收養的孤兒是要做奴隸的,老師不忍心看見我去面對那悲慘的未來,于是收養了我,給我起名叫做奧爾圖斯。對了,在地精語里,奧爾圖斯的意思是摯愛的同伴。所以,我不光光是老師孩子,學生,還是他最為摯愛的同伴。”
奧爾圖斯在說起德菲萊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更加的溫柔起來,就這么看過去,奧爾圖斯那張不是很好看的面容也沒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我跟在老師的身旁很久很久,從嬰兒,一直長大。老師是是地精一族最聰明的智者,雖然,人人都說地精工程學是地精的基本天賦,可是,你們這些外人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地精工程學可不是一般的地精都夠接觸的,一般的地精會的那些所謂的工程學,在我們的眼里不過就是一些騙人的把戲,只有你們這些愚蠢的外族人才會如此迷信,還把大把大把的金錢交給那些無所事事的混蛋。”奧爾圖斯哼了哼鼻子,他的身上有一種老學究的迂腐味道,總是看不起一般的地精,不過,他確實也有這個資本。
在書上記載的,地精因為熱衷掙錢的緣故,已經越來越沒有人肯專研地精工程學的精髓了,而真正的傳承者,只剩下了德菲萊和他的學生奧爾圖斯。別的不說,光是從剛才那只機械雕上就看得出來,如果是一般地精做的這東西,絕對不會飛得那么平穩,也不會飛得那么快,最重要的是,飛那么遠,只怕早就散架了。
“我的老師,是地精工程學最后的大宗師,而我也只打到了宗師的階段,就沒有在升上去了。”奧爾圖斯臉上那溫柔的光忽然就暗淡了下來,看起來十分悲傷的樣子。
“為什么?”葉詞適時的發問,以用于接下去任務的引導。
“因為,我離開了沃索科。”奧爾圖斯的聲音顯得很深沉。
“沃索科不是一個很適合地精工程學研究的地方嗎?你既然作為地精工程學的宗師,為什么要離開那里,難道你發現了更好的地方?”
“沃索科是我的家鄉,世界上還有什么地方比自己的家鄉更好?”奧爾圖斯的臉上露出了十分悲傷和哀怨的表情:“我是為了躲避追捕才離開了沃索科。”
“追捕?”這倒是稀奇,在書上從來沒有記載過,葉詞也是第一次聽說。
“是的,我跟在老師的身旁一直學習著,地精長久的壽命給了我們用不完的時間,以用來支撐我們的研究,我甚至以為,我的一生都將這么度過。”奧爾圖斯的目光再次泛出溫和的光,只是,這溫和的光里面多多少少有一些悲哀。“可是,我沒想到,有一天,大陸會分裂,魔王納迦的魔爪伸向了這塊大陸,也伸向了沃索科。地精是精通工程學的種族,不管,那些普通地精制作的東西有多么的粗糙,在你們外族人眼,那都是最為精巧的科技。當然,在魔王納迦的眼里也是這么樣的。魔王納迦向神王科爾德萊發起了戰爭,神王號召了大陸上所有的種族抵抗他的侵略,在那一場戰爭,各個種族的英雄們都付出慘痛的代價。”奧爾圖斯說到了這里,轉頭看著葉詞說:“就好像你們種族的精靈王多爾,也被屠殺,甚至連靈魂都被納迦囚禁起來了。”
葉詞聽到這里,心臟陡然一跳,精靈王多爾這可是她接到的一條種族支線任務,因為多爾的地圖碎片一直沒有找完整,所以,她一直沒有去交這個任務。而關于這些大陸之戰的歷史,在國立圖書館里也沒有書籍記載過,就算記載了也是寥寥幾筆,葉詞想,這可能跟游戲的主體暗線任務有關系,所以,游戲并沒有給出直接的提示和指引,需要玩家在探險自己慢慢的去探索。
“多爾的靈魂囚禁在什么地方?”心的激動讓葉詞忍不住開口問了奧爾圖斯。
奧爾圖斯似乎不太滿意自己的講述被打斷了,他皺起了眉毛:“你不是聽故事嗎?問這個做什么?”
葉詞看著奧爾圖斯的表情,知道自己這么做讓這個地精有些不太滿意了,于是,連忙婉轉的說:“尊敬的奧爾圖斯先生,在那一場戰爭之后,我們精靈一族再也沒有王者,整個精靈都分裂了,所以……”
葉詞低低的,悲傷的語調讓奧爾圖斯感同身受,畢竟他是經過那場戰爭的NPC,他嘆了一口氣:“是啊,你們精靈一族也挺可憐的,就這么被分裂了。我只是知道多爾的靈魂被囚禁了,可是,囚禁在哪里,我不清楚。這是納迦的秘密,我們怎么可能知道納迦的秘密呢?”
葉詞點點頭,想想也是,既然是游戲的主體暗線任務就是支撐游戲一直不停推進下去的重要背景,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將答案浮出水面?她現在既然知道多爾的靈魂是被納迦囚禁了,那么其他的事情在慢慢的等待機緣吧。“抱歉,奧爾圖斯先生,打斷了您的故事,您在繼續講下去吧。”
奧爾圖斯點點頭:“在那一戰,我們地精的先進科技讓納迦吃了大虧,所以,在那一戰之后,他指揮著自己的爪牙嗜血亡靈和罪惡獸人將整個沃索科給控制了。”說到了這里奧爾圖斯憤怒起來:“不不是他們控制了沃索科,是他們控制了切爾那個混蛋切爾他根本不配作為地精之王,為了保住自己的生命居然出賣了整個種族納迦為了得到最高深精密的地精工程學的秘密,和切爾抓走了我的老師德菲萊老師在抓走之前給我留下了信息,才保得我沒有也身陷囹圄。我逃出了沃索科,可是,老師卻被囚禁在了切爾宮殿的最深處”
奧爾圖斯的情緒越發激動了起來:“老師是我的父親,是我的恩人,是我在這個世界最親近的伙伴和親人,可是我卻拋下他在這荒野大陸上游走了那么久,我都找不到可以救他的辦法最后,我不得不跟摩爾達成了協議,他幫我找到解救老師的人選,而我……”奧爾圖斯說到這里就頓住了,顯然,他并不想告訴葉詞自己跟黑泥城城主摩爾之間達成了什么樣的協議。
他的眼睛瞇了一下,又繼續說了下去:“在經過長久的等待,我終于等到你了,精靈。”
“我愿意為你效勞,奧爾圖斯先生。”經過了這么漫長的任務講述,葉詞終于接到了任務。“不過,德菲萊先生在什么地方?我要怎么找到他?”
“如果我沒有記錯,他應該還在沃索科的地精皇宮里。”他說著拿出了一塊羅盤,交給了葉詞:“這是我獨家研制的地精羅盤,只要你拿著它,在踏進沃索科的領域之后,它就能一直帶著你找到我的老師。”
葉詞接過了那個地精羅盤,仔細看了看,果然是宗師級的地精工程學出產的東西,比一般市面上出售的那種地精羅盤不知道精巧了多少倍。
“去吧,精靈,如果你能帶出我的老師,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奧爾圖斯從木樁上站了起來,然后伸出一只手指著葉詞說:“只要你吹響那個勺子,我很快就出現。祝你好運,精靈。”
說完之后,奧爾圖斯那并不高大的身影逐漸在夜幕之,連那只機械雕也就這么消失了。只留下了葉詞一個人站在幽香荒野之。
在現在的四塊大陸上,其實并沒有沃索科這塊地圖,葉詞可以斷定,在大戰之后,沃索科這塊地圖就已經淪陷,只是現在的沃索科在什么地方呢?她翻開了任務的提示,逐頁逐頁的研讀。終于在任務的角落里發現了這樣一句話:沃索科曾經是個美麗的地方,不過現在卻已經消失了,想追尋它的人不妨去鮮血曠野去找找線索。
鮮血曠野。
那是位于西部大陸主城圣光城附近的一塊碩大的地圖,那里地勢復雜,怪物多且等級高,并不是玩家練級的好去處,不僅如此,而且因為那里并沒有補給點,所以,玩家一般都不會選擇在那個地方練級。
不過,玩家一般不會選擇在那里練級,并不代表那里就沒有玩家。葉詞相信,現在命運這款游戲有十億玩家之多,就算每個大陸里有二億五千萬玩家,這二億五千萬玩家不可能各個都不會選擇鮮血曠野練級的。畢竟那里怪多、刷新又快,只要能找到合適的方法,可是個飆升等級的好地方。只是,那里相對的人比較少罷了,這倒是對于葉詞潛入鮮血曠野內部是個很好的幫助。
在西部大陸上,葉詞開不了傳送點,也沒有辦法明目張膽的騎著老四狂飆,要想從一塊地圖到另一塊地圖,唯一的辦法就是走過去。
所幸的是,幽香荒野也在圣光城的邊上,葉詞只要小心點的從地圖邊緣摸過去,用不了幾個小時就能進入圣光城的地圖——可多林。
獵人的潛行并沒有盜賊的潛行隱蔽性那么高,特別是在西部大陸上,到處都是西部大陸的玩家,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她是絕對不會和這些西部大陸的玩家發起什么沖突的。更何況,跟西部大陸的玩家糾纏越多,就代表著要花費越多的時間在西部大陸上,而葉詞可沒有忘記,她的秘銀礦脈的探索時間只是十天,距離新的資料片開放還有三十天,距離盛世公會進入命運也迫在眉睫,她根本沒有這個時間可以浪費。
正于這個原因,葉詞不敢走大路,雖然從地圖間的大路走不會碰見怪,可是那太危險了。她潛行著,靠著地圖的邊緣朝著可多林前去。在路上如果沒有遇見玩家,她還能順手殺兩個怪,但是如果遇見了玩家,不管是落單還是小組,她都繞過去。
潛行了幾個小時,葉詞終于摸到了可多林和幽香荒野的相交處。這里有一座非常堅固的石橋,平緩的河水在石橋下流過,還有不少野花水草長在岸邊與河里,一派平和寧靜的樣子。畢竟這是西部大陸主城的附近,到處都是高等級的衛兵,再安全不過了。
可是,這樣的一派祥和寧靜的模樣對于葉詞來說卻兇煞無比,在那座足以容納四輛馬車并行通過的巨大石橋上,三步一崗,兩步一哨占滿了血量超過一百萬的十五精英衛兵,并且全部都是觸發連動的,只要葉詞不小心引到一個,那么這一座橋上幾百個衛兵都將沖過來。那個時候,葉詞想,就算自己長著翅膀,估計也不一定能飛得出去。
不僅如此,而且他們的等級都高出葉詞五級,這樣的等級,一般的隱匿和潛行是絕對騙不過他們的。更何況,這些衛兵都擁有偵查的能力,就算葉詞可以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潛行,只怕也是躲不過那偵查的能力的。
這么看來,要從橋上通過去,那簡直不可能。
唯一能走的路,就是橋下面了。
可是橋下面是河水,跳進河水里,葉詞就不能潛行了,她必須游過去。只是,在河邊也有不少巡邏的士兵和打怪的玩家,雖然他們都沒有料到有一個東大陸的獵人現在就潛藏在他們的身邊,可是,跳進水里之后,自己身上所發出的那種刺眼的紅光,想要不被注意,那簡直是癡人說夢。
葉詞就這么蹲在大橋邊的一叢低矮植物,仔細的想著自己要怎么通過去這道關卡。想了一會,果然還是沒有什么辦法,最后,在萬般無奈之下,葉詞只能使用欺詐胸針。欺詐胸針可以將玩家偽裝成敵對大陸的玩家,但是卻有個限制,每天只能使用一次,每次只能使用半個小時,不僅如此,它還不可以進入主城,因為主城的衛兵是無法被欺騙的。
葉詞本來想留著這欺詐胸針的半個小時功效在今天沒有藥品和消耗品的時候找個小鎮子做下補給,不過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如果她現在不使用欺詐胸針,今天就算是要耗在這里了。
權衡到了這里,葉詞再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轉動了欺詐胸針,將自己偽裝成了一個西部大陸的人類盜賊,從從容容的從低矮植物里站了起來。盜賊本來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職業,所以躲躲藏藏的事情太多了,她的出現并沒有引起其他玩家和衛兵的注意。葉詞為了加快趕路的速度,便招出了小紅馬。雖然小紅馬的速度實在是有夠慢的,但是好歹比兩條腿快,她可沒有膽子在這個地方招出老四來,所以,慢一點就慢一點吧。
利落的爬上了馬背,葉詞努力克制著內心的緊張朝著大橋走去。
欺詐胸針能騙過NPC這是實驗過的,可是欺詐胸針能不能騙過敵對陣營的NPC這個事情還是個未知數。葉詞提著一顆心,盡量讓自己表現得無比平靜,像是一個尋常玩家一樣,策馬揚鞭從大橋的正間飛馳而過。
事實上,欺詐胸針還是很有效果的,當葉詞從大橋間那上百個衛兵的眼前跑過的時候,并沒有一個衛兵發現了葉詞是個冒牌貨,他們依舊站在那里,威風凜凜,絲毫沒有人注意到,一個東大陸玩家已經進入了主城圣光城的地圖可多林。
“您發現了亞克大橋。”
“您發現了可多林。”
隨著葉詞一邊騎著馬飛奔,系統也不斷的提著葉詞對于西部大陸的探索越來越多。在敵對大陸上探索地圖是有很高獎勵的,特別是能靠近主城的地圖的地方,探索了這里的地圖,往往除了得到可觀的經驗之外,還能得到大量的金錢和榮譽。所以,只要你夠有膽量和自信自己不死,完全可以到敵對大陸的地圖上探索,光靠那個經驗和榮譽,升級簡直不是什么難事。
既然欺詐胸針是不能進圣光城的,那么葉詞也就不會多此一舉的靠近圣光城了,她打開了地圖,朝著鮮血曠野最近的地方奔去。她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完全不能浪費,最好能在欺詐胸針的欺詐效果失效之前抵達鮮血曠野。
在可多林的玩家明顯要比在幽香荒野的玩家更加多,更加的密集。葉詞幾乎走兩步就能遇見一個或幾個玩家,眼前紅煞煞的一片,著實有點驚心動魄。
從可多林抵達鮮血曠野是要沿著可多林西部一條迂回的小路一路向前,這條小路因為靠近鮮血曠野,所以也有不少高等級的怪物,不過,在這里的玩家顯然都是組隊來的,守住一個個刷新點靜靜的瞪著食尸鬼的到來。在上一世葉詞來過幾次圣光城,也去過幾次鮮血曠野,所以對于這里的地形還算有些記憶,這樣的記憶讓她沒有走什么彎路,很快就抵達了這條小路。
跟圣光城那陽光明媚的好天氣不一樣,一踏上這條小路,光線立刻就暗了下來,仿佛進入了不見天日的幽暗地府一樣。
“您發現了腐臭小路。”系統兢兢業業的提示著葉詞又探索了一塊地圖。
葉詞抬眼看去,只看見腐臭小路的兩邊都是枯死的樹木,在樹木的上面掛著很多早就死去的尸體,而在這些樹木的下面,經常會有食尸鬼從地下爬出來,爬到樹上去食用那些尸體。整個氣氛惡心而恐怖,根本就想不到,這樣的地圖居然就在圣光城的邊上,讓人不得不感慨這真是一種諷刺。
才剛剛進入命運游戲的玩家多半都會被他有些地圖的陰森恐怖給嚇到,男玩家不少,女玩家更多。不過隨著游戲的進程,玩家的膽子似乎也被鍛煉得越來越大了,葉詞甚至看見有不少看似柔弱的女玩家面無表情的朝著那些恐怖可憎的食尸鬼們放出技能,然后淡定的上前從他們的尸體上搜刮戰利品。
要是放在剛剛開游戲,這樣的情況一定很驚悚,不過,經過了游戲一年的陶冶,好像,所有的玩家都變得麻木了。
這里的怪物刷新的很快,而且經驗很客觀,就算組隊玩家一起擊殺,每個人經驗分得很薄,但是,刷新快就彌補了所有人的缺憾。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在腐臭小路上,每個刷新點上都聚集著一個五人的小隊,守著這個刷新點。
當發現有其他玩家來到腐臭小路的時候,這些小隊都會出言告訴對方,這里已經有人了。
當葉詞騎著馬路過腐臭小路的時候,她立刻就聽見了這樣的提示,西部大陸的玩家們開口說:“請讓讓,這里已經有人了,要殺怪請找別的刷新點。”
“讓讓啊,讓讓,刀劍無情,錯傷不負責任。”
“此刷新點有人,要練級輕另需去處”
一路上這樣宣明自己主權的喊話此起彼伏,看來,為了自己能夠能快一點升級,所謂的大陸玩家的情誼其實都是一個屁。葉詞用馬鞭使勁的抽著小紅馬的屁股,只希望這個家伙跑得再快一點,因為,她的欺詐時間還剩下不到三分鐘了。
腐臭小路上的玩家這么密集,而且兩邊的地形并不適合對戰,如果在這里欺詐胸針失效的話,那么等待她的可不是什么好結果。
“咦,那個盜賊難道要去鮮血曠野?”
“不是吧,居然敢一個人去鮮血曠野,還不帶奶媽,找死啊。”
“說不定人家有錢,背了一背包的血瓶呢。”
“切,你以為那種地方是人人都能去的?當自己是逆天玩家啊。”
看著葉詞的背影并沒有停頓,反而朝著鮮血曠野一路飛奔,不少練級的玩家開始竊竊私語。畢竟在鮮血曠野的危險程度可不是腐臭下路上能夠比擬的,像是葉詞這種孤身獨闖的玩家實在是太少了。
葉詞可顧不上這些玩家說什么,只是提著一口氣朝著鮮血曠野飛奔而去。
還有五十秒,鮮血曠野已經近在眼前了,葉詞甚至已經看見了鮮血曠野那血一樣赤紅色的天空。
時間近了,更近了,而小紅馬的腳程實在是不給力,葉詞不禁有些后悔,要是當時再花點錢買匹好點的馬就好了,可是,她根本就沒有想到她有一天會不能騎老四……
距離鮮血曠野還有幾十碼,葉詞的時間還有三十七秒。
應該夠了,這一段腐臭小路并沒有玩家,就算時間不夠,也不會有玩家發現的。
還有十二秒,距離鮮血曠野還有幾碼。葉詞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千萬不要遇見有玩家路過,千萬不要遇見有玩家路過在這里要是遇見有玩家路過的話,很容易就驚動了腐臭小路上的其他玩家,那么將會找來不必要的麻煩。
正在這么想著,葉詞忽然看見一個騎著獨角獸的玩家和自己對面飛馳而過。這個人的速度極快,可是這個人臉卻好像是刻刀刻在了葉詞的眼睛里一樣,讓她的呼吸陡然都停止了
她不會這么倒霉吧居然會在這個地方遇見最不想遇見的人
雖然葉詞早就知道,只要踏上西部大陸的土地,她就有很大的幾率遇見這個人,可是,她的心里畢竟還帶著幾分僥幸。這西部大陸那么大,她又只是做任務,怎么可能會這么運氣不好遇見他?
可是,事實證明,她確實運氣不好,而且運氣不好的時候,所有的壞事全部都湊到了一起。如果現在她遇見的不是這個人,說不定她還能周旋一下,可是遇見是這個人的話,葉詞只覺得自己的天都黑了……
NND,這是什么狗屎運
沒錯,這個人就是流年。
雖然流年早就已經十級了,不過在鮮血平原上會掉落加暴擊的寶石,流年在沒什么事情的時候,還是十分熱衷去刷刷寶石的。現在他的包裹滿了,裝備的持久也掉得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箭支所剩無幾,而小五的吃食也沒有了,再打下去,估計不但自己要彈盡糧絕,小五也要罷工抗議了。所以流年收拾了一下身上東西就準備回圣光城補給一下。
鮮血平原是流年經常來的地方,什么地方怎么走比較安全,又不會引到太多的怪,他早就爛熟于心了。他招出了自己的白色獨角獸,利落的翻身上馬,然后朝著圣光城一路狂奔而去。
今天,流年的收獲很是不錯,不但撿到了四顆微暇的暴擊寶石,還撿到了一顆無暇的力量寶石,拿回圣光城找合成NPC合成一下,說不定能得到更高品質的寶石。一想到自己的弓上很快可以鑲嵌上完美的暴擊寶石,流年的心里就一陣美滋滋的。他一高興,這奔走的腳步就更加輕盈了。
很快,他就從鮮血曠野看到了腐臭小路。那里是一個隘口,自鮮血曠野看過去,只覺得那邊黑壓壓的。腐臭小路大概是流年最不喜歡的地方了,那里的環境又陰暗又臭,實在是很討厭,但他也挺佩服那里的的玩家,居然可以在這樣洋溢著腐爛味道的地方刷怪練級,而且還一刷好多天,真是……太偉大了。
正要沖進腐臭小路的時候,流年忽然看見對面跑來了一個玩家。這是一個男性盜賊,身上的裝備顏色暗暗的,就這么一瞥看不出什么優劣,不過,他胯下的那匹馬可不是什么好東西,一看就是爛大街的貨色。
他沒有同伴。
只身一人進鮮血曠野?
盜賊應該做得到。不過要操作很好才行。在鮮血曠野上單刷怪物的玩家雖然不多,但是五十個還是有的,他們各自守著一塊地方,流年多多少少還是認得,只是這個人臉生的很,好像從來沒有見過。
不過,流年并沒有懷疑,畢竟,西部大陸玩家那么多,每個人都有玩游戲的不同方式。就算是這個盜賊想來追尋一下刺激順便送送死,流年也是沒有辦法阻止的。
畢竟一樣米養百樣人嘛,況且,這似乎跟流年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流年從來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只是遠遠的看見這個盜賊,按照常理分析了一下,就沒有再多想什么。他的獨角獸速度極快,很快就和那個盜賊擦肩而過。
忽然,在一閃而過之,他好像看見了什么東西……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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