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待到用過晚膳,小小才依依不舍的跟著秋冀陽回景波山莊,馬車一到景波山莊,詹總管便忙不迭的迎上來。
“會首您了,小的有要事稟告。”秋冀陽示意馬車先進山莊,則翻身下馬,詹總管立刻上前,悄聲附耳對秋冀陽說了幾句話,邊還偷偷打量著慢慢離去的馬車。
“你不用擔心會不高興。”秋冀陽見他翼翼的樣子,似在防著小小,有些不悅。
“會首,小的不是擔心知情會不悅,而是怕這事給添麻煩。”詹總管正色對秋冀陽道。
秋冀陽笑著拍拍他的肩頭,將話岔開去。“曾大統領大喜那天,你就替我跑一趟。”
“那曾姑娘?”
“曾姑娘姓?”
詹總管呆呆的回答姓曾。”
“她又不姓秋,她的事與我何干?”
“可是,大太太不是要讓大姑娘認她……”
“話是這么說沒,只說打算要認,可沒說時候要認,等她成了親生了孩子,到時若還有人記得此事,再來認干親也不遲”
說到底,秋冀陽根本沒打算讓大嫂將此事落實下來。
詹總管張目結舌半天,才反應,敢請這外間傳言全是會首讓人傳出去,唬弄曾太太的?驀然間,他想到了曾姑娘受重傷,從角門被抬出內院時,曾太太在夾道里高聲喊著,要會首負責娶她小姑的事。
當時夾道里小廝、丫鬟、仆婦忙成一團,卻都因此話呆住。
眾人皆知身著黑衣夜行服的曾姑娘,闖入內院先被護衛圍捕,后被親兄所擊成重傷,壓根沒見到會首,曾太太卻要求會首負責娶她小姑?
不待眾人反應,曾家按原定計劃,在隔日一早就搬出佑客堂,曾太太沒有同行,卻是領了丫鬟徑自出了門。
大家議論紛紛,曾家夫妻不睦,嚴管事看來真是交了好運。
眼看著丫鬟們心思浮動,眾人忙得腳不沾地之際,卻有兩個丫頭心思偏了,想依法學樣的攀爬高枝。
內院里住的是會首的父親,這兩個丫鬟一動了心思,便給內院的管事嬤嬤,幸好沒給會首丟臉。
才不過兩天,就傳出曾姑娘與大太太投緣,大太太邀她做客,不幸遇上小賊肆虐,曾姑娘救了大太太的女兒,大太太為此想讓女兒認個干親,好謝曾姑娘救女兒的大恩。
景波山莊上下皆知這個傳言不實,可是外頭眾人傳的信誓旦旦,剛開始還有人在外頭聽了,忍不住回頭求證一下,可沒幾日,山莊里有許多人都信了這傳言,反倒實情被掩蓋得密密實實。
想到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詹總管和善圓臉揪成了團,秋冀陽輕咳一聲,將眼轉開去,一會兒方道這件事我心里有數,你不用多想。”
“稟會首,此事曾大統領托我跟會首提,他說起此事滿臉羞愧,直道家門不幸,妻不賢妹不恭,給會首惹了煩,還得勞煩您收尾。”
“嗯。”秋冀陽頷首。
詹總管見他沒有動怒,暗松口氣,又道曾大統領深感愧疚,說萬萬不敢高攀府上結干親。”
“了。你記得交代榮養堂的鄭常夫婦,讓他們時不時要抽驗一下眾人的規矩,就算我們幾個師少,可不能讓大家松散了。”
“是。”
詹總管躬身應諾,將人送入二門,這才伸手往額頭一抹,觸手滿是油汗。
一個中年管事上前輕聲的道詹總管,榮養堂的鄭管事有事找您。”
鄭管事?會首才吩咐他讓鄭管事夫妻兩,好好盯著所有人的規矩,這會兒,鄭管事就先找上他?
“說是跟您外甥女有關。”那管事臉低垂下去,他自然是詹總管的外甥女是誰,更曉得,詹總管幼年喪母,是長姊一手帶大,這個外甥女與他說是甥舅情份,還不如說是兄妹情深。
“我這就。外頭就麻煩你了。”
“那兒的話。”那管事拉開笑臉,目送詹總管圓滾的身子,行動快捷的進了通往仆役群房的角門夾道。
兩個小廝湊上前來,好奇的問道向管事,詹總管的外甥女兒多大?”
“去,詹總管外甥孫女,最小的都比你們大上兩歲。”向管事趕著他們工作去,心里可一點也不羨慕詹總管此時能開小差,他要去處理的事,任誰都不想沾手。
當秋冀陽到榮壽堂前,竟看到小小被攔在院門前,大侄媳正一臉激動的朝小小叫囂著。“我告訴你,你別以為你是小郡主就了不起,祖母沒來參加六叔的婚禮,就是不承認你這個,祖母說了,只有荔蓮姑娘才堪配六叔,你這個假郡主又不是我們秋家的人,名不正言不順的,你憑管教我的丫頭?你到底把我的丫頭弄到那兒去了你說啊”說著說著,大少奶奶的手就要往小小的臉上招呼去。
“住手。”秋冀陽厲聲吼道。
加注了內力的獅吼,震得堵在榮壽堂前的眾人,氣血翻滾頭暈目眩,尤以大少奶奶最為嚴重,連站都站不穩,整個人晃了兩下便跌坐在地。
她嚇壞了,睜大了眼睛,呆滯的看著怒極的秋冀陽朝她走來。“你們就是這么侍候主子的?”這一聲怒吼,震醒了侍候大少奶奶的少棋和少琴,兩人連忙拉起跌著的大少奶奶,張口欲言卻說不出話來,耳朵仍在嗡嗡作響,愴慌的眼青白的臉,兩個人扶起大少奶奶,全低垂著頭不敢。
小小一臉平靜,看不出她的情緒。倒是站在身后侍候的丫鬟們,一個個氣憤添膺睜大了眼,怒目瞪著大少奶奶。
原在榮壽堂侍候的看門婆子及小廝、丫鬟們,則是呆站著,完全不知所措。
也許是看出秋冀陽氣憤至極,小小迎上前甜糯的道。“冀陽哥哥別氣,氣壞了,可是沒人替的。”
“你就呆站著任她罵?”
“沒有啊我是想看看,她有可罵的,哪你也聽到了,不過她說的也沒啦婆婆確實是沒來。”小小兩手一攤,笑得甜美。“不過婆婆是聰明人,當然不會隨便讓一個小輩代她發言。”
秋冀陽原本高亢的情緒,一下子像被丟到冰冷的湖水里,瞬間被冷卻,他面無表情的看著面前的小小。“你說母親是聰明人?”
“是啊能生下這么優秀的冀陽哥哥,當然是聰明人啊”小小笑道。
秋冀陽輕輕的舒展了眉,眸里因笑意而閃爍,只是仍板著臉。
大少奶奶全靠兩個丫鬟地攙扶才能站得住,她驚懼不定的直盯著秋冀陽看。
憑心而論,六叔看來真的不嚇人,不笑的俊美相貌,只是有點冷,可她看慣了的冷臉,倒也不怕,可是方才,她才真正的體悟到一件事,她嫁的,不是尋常的富戶世家,而是以武術卓絕、悍衛受托人安全的秋家莊,他們秋家人,個個都習武。
她一直認六叔武藝不好,才會護衛小郡主失敗,傷愈后轉戰商場,從此不再擔任護衛的工作。
剛剛那一吼,震得她氣血翻滾惡心作嘔,腳軟魂散,平日與她爭吵,也常是對她怒吼,卻從沒有這樣的反應。
淚水奪眶而出,淚眼模糊中,她看到了公婆、的身影,虛軟、委屈萬分的喊了聲。“。”
秋昱凡卻不曾看她一眼,徑自走對秋冀陽致歉。“六叔,真是對不住家教不嚴,才會讓她昏頭昏腦的顛倒事非。”
秋冀陽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她竟然敢對你六嬸動手你六嬸貴為皇親,今日才新婚回門歸來,你膽子倒挺大的,指著你六嬸的臉說她是假貨,她的意思是皇上、皇后、老寶親王夫妻、寶親王夫婦都不如她目光如炬?他們對自家的親骨肉,都無法辨其真假?而她一個外人,沒見過老寶親王夫妻,也不曾見過寶親王夫婦,卻能替他們辨識你六嬸并非他們朱家的血脈?”
這番話可謂字字誅心了,秋昱凡聽得額角生汗,他只知曉六叔對著樂樂大喝一聲,卻不樂樂前頭做了。
此刻聽得分明后,他低垂著頭冷汗直流。
秋大哥怒瞪了兒媳一眼,眼睛根本不敢看向六弟,昨夜才對六弟說明白,這里是六弟的家,一切由他做主,沒想到兒媳竟然又搞了這么一出鬧劇。
大太太氣極惱怒的握緊扶著她手的女兒手臂,秋昱婉向來忍不住疼,可這會兒見狀不是抗議的時候,抿緊了嘴唇,深怕一張嘴就忍不住喊痛。
秋冀陽冷冷的瞥了大哥、大嫂,又道。“方才所說,若是傳了出去,帝后雖不至于小氣的與之一介無知民婦計較,但那不代表我們就能放肆無狀。
再說到家事,雖說她是大哥的兒媳,是大房的人,不過,一個晚輩敢冒母親名諱,欺凌到我的新婚妻子頭上來,還想動她六嬸,壓到我這個六叔頭上來,還請大哥、大嫂給我個交代。”
秋大爺深吸口氣,平復情緒,好半晌才道我明白了。我一定會給六弟一個滿意的答復。”
這個兒媳自進門來,一直不服公婆管教,如今又假冒祖母名義,冒犯長輩,勞累公婆為她收拾殘局,仍不知收斂,還變本加厲的想動人,真是太過份了。
少棋和少琴兩個顫抖不已,雖不敢放開大少奶奶跪下求饒,口中卻不斷的討饒著。
隨后才從榮壽堂里出來的二姑奶奶夫婦及三爺與三太太、四爺跟四太太及小輩們,分別站在院門里,二少奶奶見大少奶奶哭得悲慘,也跟著落淚,張口欲替她求饒,被侍候她的丫鬟一把拉住。
“二少奶奶您別貿然開口,免得沒幫上忙,反倒害了大少奶奶。”笑容甜美的丫鬟小聲的提醒她。
二少奶奶不解的望著的陪嫁丫鬟。
“我們連大少奶奶犯了都還不呢如果貿然開口,可能反倒壞事。”
“是嗎?”無錯不跳字。
“二少奶奶您看,六爺和六還是早上出門的打扮,看來是才,來跟老爺請安的,卻待在這兒沒有先行回房更衣,可見大少奶奶得罪的肯定是六爺夫婦。”
“可六嬸看來不像在生氣啊”事實上,六嬸一直笑得很甜,眼兒彎彎興味十足的看著這一切。
另一側的丫鬟靠在自家姑娘身邊輕聲的說我們剛才在榮壽堂侍候老爺歇息時,不是聽到一聲大吼。”
二少奶奶后知后覺得道啊老爺還說六叔的造詣甚至遠在他之上。”
兩個丫鬟相視互嘆口氣,自家姑娘就是這般的遲頓,又沉默少言,尚幸三太太就是個貪靜少言的,婆媳兩一拍即合,再加上昱貞這個貞靜的小姑,三個人真是相合的不得了,半天不說一個字,也不會嫌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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