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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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故人上
“我的情況不同,大家都清楚明白的,所以七弟與八弟都成親了,九妹也早出嫁了。”七弟十四歲生辰一過便訂親,娶的是大嫂的堂妹,八弟娶的則是生母姊姊的女兒。
兩個人都是十五歲娶親,原本家中只有四哥最晚娶親,因為談好親事后,正巧遇上準岳父過世,守孝三年,本在十八歲要娶親,正巧遇上他接了差事,婚期趕不上又延了一年。
也難怪母親對他與小小的婚約不滿,他們兩年齡相差甚多,他也知道,當初寶親王提這門親事,恐怕是希望他有個努力的目標,畢竟那三年多的時間里,他全副重心都在小小身上,自責愧疚加上重傷,壓得他養傷期間,夜不成眠。
他們都各有各的理由,主張訂這門親的,反對這樁婚約的,而只有他自己明白,心里放著那個人,就再也放不下其它人。
若是小小今年沒回來,他也不打算另娶他人,家中兄弟姊妹這么多,也不怕沒有后嗣。
郎清雙正與月牙吵嘴,但突然笑得很神秘,讓正與他斗嘴的月牙微微失神。
秋慎陽站在門口看著屋里,他失神的看著六哥對小郡主笑著。
“小十,你打算在那兒站到什么時候?”
“六哥,郡主,郎少爺,月牙。”秋慎陽一個個打過招呼。
“小十,你來的正好,來,你中午也在,你給我評評理……”月牙拉著秋慎陽加入她和郎清雙的戰局里。
小小皺皺小鼻子,拉著秋冀陽走出正堂。
屋外廊下是一彎清水,越過小橋種著幾棵大樹,樹下有大石,涼風習習,秋冀陽與小小便同坐一方大石上乘涼。
“冀陽哥哥可以說了嗎?。”小小看著蝴蝶從眼前飛過,停在不遠花叢上。
“說什么?”秋冀陽則看著天上的云朵,緩緩的變幻著。
“顏荔蓮。”
“我以為你想知道你的奇怪習慣?”秋冀陽笑道。
“是想,不過,我也想知道顏荔蓮這個人。”方才那一堆信柬里,全是男子的名諱,唯一一個女子,便是顏荔蓮,寫信柬的人彷佛還怕秋冀陽不知顏荔蓮是誰,特意在名字旁標明此人的事。
秋冀陽嘆口氣。“我一直希望有人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能伸出援手幫你。”秋冀陽伸手,將坐在旁邊的小小摟到懷里。
“所以你時常救助路上需要幫助的人。”小小玩著他的手指頭。
“顏荔蓮是其中之一,我事情忙,甚至不記得有救過這個人,直到我娘催我與她履行婚約。”秋冀陽覺得可笑。
“你母親怎么會以為你和她有婚約?”
“那女人說的吧!”
“可是很奇怪啊!你母親怎么會相信她呢?”
“我也不知道。”語氣很是郁悶。
“你都沒回家嗎?。”小小很疑惑。
“有,但停留的時間很短。”
小小抬起頭,盯著秋冀陽問:“那你回家曾提過這個人嗎?。”
“沒有,我根本不知道有這個人存在。”秋冀陽嘆道,就是因為他連提都不曾提過,怎么會在數年后,變成與他有婚約,要他履行婚約。
“你母親真是怪了,難道不曾想過,你若與這位姑娘真有婚約,必是喜歡她的吧!怎么可能回了家,明知她在家中住,卻不曾過問她一次?”
“是啊!”秋冀陽一直氣惱母親相信一個陌生人,卻不相信自己兒子,也不曾懷疑過這么明顯的疏漏,就不知這位顏姑娘都是怎么跟母親圓這些事的。
小小突然想到一件事:“你有往家里送東西嗎?。”
“送東西?”
“逢年過節,沒有讓人送禮的嗎?。”小小管琳瑯寶閣的帳,常會聽到人們來請尋寶人務必在何時之前回訊,不然可能會趕不上年節備禮的時候。
“我不知道。也許從武有幫著送吧!”生活上的瑣事,全是龍從武在打理的。
“那家里有人送禮給你嗎?。”
“沒有。”
“六哥,你說錯了吧!大嫂和二姊她們可是從你到寶親王府當差,就年年送生日禮到親王府給你的。”不知何時來到兩人身后的秋慎陽道。
“生日禮?”看著弟弟的憤然,秋冀陽疑惑的問。
“是啊!”秋慎陽走到兩人身前,又強調一次:“每年。”
“我只知道大嫂和二姊她們會送衣服來,一年送一次,不過,那些衣服都不合穿,所以……”
“你從來沒穿過。”小小肯定的道。
“我的衣物一直都是從武和側妃打理的。”意思就是,他們兩個管著就是了。
“我娘?”
“你知道你母親的娘家是做布莊繡莊的吧!”秋冀陽問小小。
“章嬤嬤是提過,不過我娘不是不會女紅嗎?她怎么打理你的衣物?”
秋冀陽笑道:“側妃對布料樣式都很了解,從武是福安山莊的大總管,一年四季莊里要添衣物,他就找側妃商量。”
“我還以為是娘親手幫你做呢!”小小依在秋冀陽懷里嬌笑著。
“六哥,那隨著大嫂她們送的衣物去的,還有顏荔蓮做的衣飾及荷包、鞋襪……”秋慎陽看了小小一眼道。
“那你得去問從武,他知道我從不穿人送的衣物,也不用人送的荷包鞋襪,怕人暗中動手腳。”
“那針線班上做的就不會?”
“也是有人動過手腳,不過,那幾人被送官究辦后,就沒人再敢動手了。”
“為什么?”
“因為涉及謀害皇親國戚。”月牙遠遠的走來,她看著秋慎陽笑道。
秋慎陽不解。“六哥不是皇親國戚。”
“三師兄不是,但大師兄是。針線班上的人動了手腳,卻吃不準做的衣服是送誰那兒。”
“福安山莊訂的貨雜在寧州別院的貨中,一起送到寧州別院交貨,所以……”秋冀陽補充道。
“你們早知有人會動手。”秋慎陽聽到這兒,也明白過來了。
“還真是狡詐!”這是郎清雙的感想。
秋慎陽見小小絲毫不避諱著自己幾個人,就大大方方的偎在六哥懷里坐著,玩著六哥的手指,不由得有些尷尬。
“六哥既然不穿大嫂她們送來衣物,為何不與她們說一聲。”他調開眼,又問。
“說什么?有些事心照不宣即可,她們做是奉母親之命,說白了,她們日后還要煩惱著要送什么過來,豈不更麻煩她們?”秋冀陽冷下臉對秋慎陽道:“你回去也不用說,免得大嫂她們難做。”
“知道了。”秋慎陽頓了一下又問:“六哥你怎么知道是母親命她們送的?”
“我與你七哥、八哥的生日很接近,母親一向不愿讓他們有不是自家人的感概,所以他們的生日必定有她親手縫裁的衣物,如此一來,自然就無暇顧及到我,她命大嫂幾個幫忙,是希望她們心里記掛我這個很少歸家的兄弟,不想讓兄弟姊妹情薄。”在秋慎陽面前,秋冀陽話說得婉轉,但小小卻感覺到他心底的不平。
雖然她不是很清楚他家的情況,不過聽到排行在一起的三兄弟生辰接近,再聽到不讓他們有不是自家人的感概時,小小猜測秋冀陽以下的兩個兄弟,與他不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他娘親手為他們縫裁衣物,卻不曾為自己的親兒子做,小小想到這一點,就為秋冀陽感到委曲,兩眼忍不住瞅著秋冀陽看。
“怎么了?”
“冀陽哥哥放心,你母親不疼你沒關系,以后我疼你,我郎爹阿娘疼你,還有我爹我娘也疼你,我哥哥疼你,小郎也疼你,我們一定統統疼你。”說完就把手圈著秋冀陽的腰,臉埋進他懷里去。
一旁聽到的秋慎陽臉紅的不知如何是好,月牙聽傻了,小小這是在干么?
郎清雙冷哼一聲:“哼!我要不要疼他,我說的才算,小小你幫我說什么?”
“小郎?”小小轉頭瞪他,瞪瞪瞪,瞪到郎清雙舉手投降。
“是,姑婆祖,小郎疼他就是了。”
“哼!”哼完小小又轉回去,不理會他。
秋冀陽聽到小小方才的一番話,呆怔了好半會兒,才反應過來,將手收緊,牢牢的將小小摟在懷中,小聲的在她耳邊道:“好,我就要你疼我,我也疼你。”
埋在秋冀陽里中的小小聽了,笑得眼彎成新月,點點頭,將他摟得更緊。
月牙搖搖頭,拉著秋慎陽和郎清雙避退,太過份了,竟然當著他們一群人的面,這般明白示愛啊!
完全視禮教為無物!
然后月牙又想到,小小最常說的那句話,禮教,那是什么東東,可以吃嗎?嘴角忍不住輕揚。
寶親王將蕭城主打發走后,便回了住處,側妃侍候他更衣梳洗后,兩人坐在暖閣的大炕上,側妃正忙著為他絞干頭發,看到那點點銀白發絲,她不免怔了片刻。
“依依看什么,看呆了?”
“只是看到親王的白發,想到自己老了。”
“老什么?本王的依依還年輕著。”說著就將人拉到懷里。
“怎么能不老,小小今年都十六了,也不知她養父母有沒有給她辦及笄禮。”
“這位郎大爺,真的很會算,送小小回來的時機好。”不想讓側妃糾結女兒的及笄禮,寶親王忙道。
“人家是神仙,當然會算。說到會算,方才徐嬤嬤說介婷的親事定了。”
“這么快?”寶親王想我還沒出手呢!怎么就訂了?“訂的那一家?”
“說是重陽商業協會會首的二弟葉雙喜。”
“重陽商業協會的會首葉重喜不也沒成親,怎么不是他?”
“聽說,葉會首嫌娶妻生子太累人,他只對賺錢有興趣。”柳依依掩嘴輕笑。
“葉家長輩不說話?”
“不知道。還有一件很巧的事,記得那位偏癱了的嚴老爺?”
“記得。”那個胖子特會算計的,在眾人面前耍了一記,若非看在他并非真心要搶秋冀陽當女婿,他非要嚴胖子好看。
“他托小郎請我們幫他找媒人,巧的是那媒人本就受托在為葉家次子牽紅線,結果,這一牽,就幫葉家拉了兩條紅線。”
“兩條?”
“是啊!葉家次子前娶介婷為正室,后納嚴十八為妾。”
這下換寶親王呆怔住,半天才道:“葉家次子真是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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