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囍上眉梢-第十章 不愉快的相逢
更新時間:2011-08-16  作者: 蟲碧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蟲碧 | 囍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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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不愉快的相逢

讓喜梅停下腳步的不是別人,正是一年多沒見的袁思齊。

十二三歲的孩子是長的最快的,袁思齊當初不過是比喜梅高出半個頭的頭芽菜而已,這會兒豆芽菜依然,但高度卻已經高了顧喜梅一個多頭,穿了一件普普通通的藍色衫子,若不是兩個人打了照面,喜梅在街上看著還未必認得出他呢。

“喂,袁思齊,你怎么這是要到哪里去?”喜梅認出是故人,當下說不出來的開心,也顧不得周圍人還在,就情不自禁的張口問他了。

他們倆的交情可不一般,那是地地道道的患難之交,這幾天她看到他的藥還一直惦念著他呢,沒想到轉眼就在這兒看到了,真是緣分。

相較于喜梅的熱情,袁思齊的表現平淡多了,他只是小小的抬了抬眼,發現是認識的人之后,第一反應不是打招呼,而是不動聲色的往旁邊退了一步,這才拱了拱手,“小人見過顧小姐。”

“你,”袁四齊這番反應卻是把喜梅噎著了,她看著袁思齊的冷淡甚至是刻意的疏離,心里滿不是滋味,可臉上卻仍然帶著笑意,故作輕松的說,“小氣鬼,你這是做什么呢,幾天沒見竟然跟我裝起生疏了。”

“小人與顧小姐,的確算不得熟。”袁思齊垂手站在旁邊,眼皮兒都沒抬的來了這句,仿若一盆冰水從天而降,將喜梅淋了個透心涼。

“……”喜梅站在那里看著袁思齊,一時竟然找不出什么話來。她本來就不是擅長攀談之人,何況像袁思齊這種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態度,讓她若是再熱情一點,反倒是顯得自輕自賤了。

“如果顧小姐沒有其它事吩咐,還請顧小姐寬恕個,小人要先告退了。”就在喜梅沉默的時候,袁思齊又不痛不癢的加了這么一句,幾乎要將她擊倒。

“好,好,好……”喜梅一連說了三個好,這才壓抑住了內心的怒氣,讓自己的外表顯得平淡一些。

她早就知道當自己身份變化的時候,有可能會讓一些人與自己疏遠,可她怎么也沒想到那個人會是袁思齊。他雖然貪財,但是也傲氣的很,眼下這態度明顯就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不屑。

難道在你的心里我是那么膚淺的人,只是地位變了就會忘卻昔日的老朋友么。喜梅又是傷心,又是灰心,望著袁思齊的目光里也充滿了遺憾,“我沒有什么事要吩咐了,你要走就走吧。”

“那小人告退”袁思齊見狀對她行了個禮,然后就施施然走開,步伐里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喜梅站在那里回頭望了他一眼,眼里充滿了遺憾。不過這個地方顯然不適合她傷感太久,因為還沒等她回神,意娘屋里頭就已經有人出來問了,“小姐來了啊,怎么還在外面,趕緊進去啊,夫人正在屋里頭等你呢。”

意娘的進府,有了顧鳳璋那般鋪墊,底下人都知道這位二夫人可是極其受寵的,于是也都把怠慢的心思收了起來,小心伺候,對著喜梅母女倆殷勤非常,若不是知道底細,只看著那股子親熱勁兒,還以為她們是服侍這母女數年的。

“哦,剛才撞到人了,是見到的,所以就問了兩句。今天這里怎么允了外人過來?”喜梅收回了眼神,淡淡的說。她若這樣裝糊涂,料那人也不會不識趣的追根究底。

果然,那出來問的管事媳婦兒聽到喜梅這樣說,笑著出來迎著她進去,口中回答道,“剛才那個說是從老家過來替夫人送信的,小姐眼熟也不奇怪。”

“從老家來送信?”喜梅聽著這話先是一愣,然后當下就反應過來了。除了小舅舅之外,還有誰會給他們送信她雖然不清楚袁思齊是為什么到京城來的,可是那信是小舅舅送的卻是確信無疑的。當下心中因為袁思齊的壞心情即刻被舅舅的消息給沖淡了,三步并作兩步的朝屋里跑去,“娘,舅舅來信了?”

“瞧瞧你的樣子,這都是大家閨秀了,我說了多少字,莊重,要莊重。”意娘見了喜梅掀了簾子進來,第一個反應就是數落,數落之后才招手讓她坐在旁邊,讓這人都出去了,才將手中早就拆開的信拿給了喜梅,“你趕快幫我念念,看看你舅舅都說了什么。”

“嘻嘻,娘,看你的樣子,可不比我淡定哦。”喜梅笑了兩句,這才從意娘的手中接過信念了起來。反正中午顧鳳璋不在,她們母女倆吃飯,早一點晚一點都不是關系。

王強也不會寫字,所以這封信是他口述,讓自己手下的賬房先生寫的,言詞十分白話,先是說接到顧鳳璋的信,知道要她封了誥命,對姐姐祝賀,然后就講到店里發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因為當地的官員都十分給面子,所以順風順水沒有遭到半點阻攔,比意娘當初在的時候發展了好幾倍,他都打算去外縣考察開分店了。另外家里也安好,因為賺了錢,王強衣錦還鄉,索性把哥哥姐姐老子娘的全部搬到了京城,買了隔壁的宅子打通住下,一起做生意,日子過得不知道比以前好了多少倍。不過家里人知道這一切都是拜喜梅母女所賜,所以對她們也十分想念……

王強是個嘴碎的人,家里的事絮絮叨叨了許多遍,然后問話又是顛三倒四,將喜梅年紀不小了,應該讓顧鳳璋給她趕快找個人家這種話問了好幾遍,弄的喜梅又羞又窘。不過意娘聽了卻深以為然,“我打算等開春你的生日過了就跟你爹提這件事,畢竟這是終身大事,可馬虎不得。”

“娘……”喜梅聽到這句話深感無力,忍不住拉長語調無奈的叫了聲,“過了年我才十一歲,你著什么急。”

“什么十一歲,按虛歲算都十二歲了一般女孩子家十三四歲就嫁人,合八字準備婚禮這些事項起碼就得花上一年,門第越高越瑣碎,所以你明年在找不到下家,隨便拖上兩年,十六七歲就變成嫁不出的老姑娘了。”

“娘……”遇到母親這種算法,喜梅除了無力還是無力。按照這里的風俗是這樣沒錯了,但問題是十三四歲根本就才是初中生的年紀,讓她一想到自己要以這種年紀嫁給另一個初中生,她就忍不住一個頭兩個大了。

“叫什么叫,我這是為你好”意娘卻是被她這種消極的態度給惱著了,憤憤的瞪了喜梅一眼,這才敲著桌子跟她分析,過年了你都十二了,若是有合適的人家,雙方合八字下聘書這些就得忙上半年,到時候一切弄妥,我在把你帶在身邊一年,十四歲出嫁最好。女兒啊,你的模樣又不差,名義上又是堂堂正正的候府嫡女,再有著你師父那個才女的名頭擺著,滿城子弟還不是任著你挑?可如果這兩年不定下來,錯過最好的時間,等到十四歲以后在找人家,適應的男人少了不說,光這流言蜚語可能壓的死人了”

“這,”喜梅看到母親夸張的說法,沒想到意娘卻嘆了口氣,頗為動情的說,“這個苦我當年可是吃過的,我那個時候是家里窮的別人看不上,又沒有得力的長輩為我張羅,所以不得不耽擱到十六歲才出嫁,你現在有著這么好的條件,可別重蹈我的覆轍。”

“別看這是在京城里,以為這里的人不會那樣見識短。我告訴你,這種流言蜚語是那些小民最愛傳的了,大宅門里的太太們換身頭面都能議論半年,何況是大小姐嫁不出去這種事。”意娘語氣凝重的說,卻已經有了一些警告的氣氛了。

“這個,”喜梅知道意娘說的是實情,但是想到自己這么快就要跟個男人耳鬢廝磨,心里實在是不快。但母親已經是這個態度,她如果再推脫肯定會引起意娘的不滿,但自己又不想那么快答應,情急之下,卻是想到了阮冰,立馬脫口而出,“我明白娘的意思,我何嘗也不想那樣,只是你別忘了那邊的母女倆啊,你覺得,她可能這么容易讓我們得逞嗎?”

這女人在這個時候能有這種用處,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只是,喜梅的得意還沒有持續一分鐘,就聽到意娘斬釘截鐵的開口,“她不會阻止,也阻止不了。”

“啊,為什么?”看著母親說的如此肯定,喜梅倒是好奇了,“那女人自己也有兩個女兒,年紀也比我小不了幾歲,若是有合適的,她難道不會給自己的女兒留下?”

“你忘了你們的排行?”意娘聽到喜梅這問話,有些得意的笑了,“那女人固然只管她自己的女兒,恨不得把你整死,但你的年紀比那兩個都大,你是姐姐,她們是妹妹,若是你的親事沒有定下來,按照規矩她根本就不可能為自己的女兒謀劃,所以就算是踢掉絆腳石,她也會先把你打發走的。”

“啊,”喜梅卻是沒有想到這一層,頓時有些懊惱,照這么說,阮冰卻是比意娘還急著給她找人家了。

“當然,她要出手,肯定不會找什么好的給你了,多半都是別人不要的貨色。可是你別忘了,你這里還有我跟你爹呢,他負了我們十年,自然要想辦法補償,怎么都不會將你隨便嫁掉的,所以只要阮冰同意你嫁人,那之后的事情就不是她能控制的了的。”意娘看著女兒的臉色,還以為喜梅是在擔心阮冰將來會從中作梗,所以順口寬慰著喜梅。但是她沒有想到,喜梅在意的卻從來都不是這一點。

這個倒是實話,以顧鳳璋的手腕,阮冰在他面前連盤菜都不是,那個女人愚蠢的想要對付他的后果往往是自己被收拾,所以她倒不怕自己被嫁了壞的人家,只是她擔心的事,以顧鳳璋和意娘的目光,所謂的好人家,恐怕未必是她愿意去的人家……

他們所謂的好人家,肯定是權貴之家。可是俗話說的好,一入豪門深似海,喜梅現在才剛剛身處其中,已經對這諸多的規矩弄煩了,想到將來一輩子都要在這種環境下生活,她真恨不得一頭把自己撞死穿回去的才好。她又不是意娘那種對于宅斗抱著充分熱情的人,她這次進京只是因為意娘不甘輸得一敗涂地而要過上原本屬于自己的富貴生活,她不放心母親才一起陪來的。要按照她的性子,早就有多遠跑多遠,讓豪門們自己去玩兒吧。

因為抱著這種思想,所以不管怎樣她都有一種自己反正會成為過客的感覺,因而對許多事也看的開了。在她的計劃中,她應該是幫著母親一起鞏固地位,然后等母親有了其它孩子一樣,自己再借故以年紀大了不好嫁了隨便嫁掉。在她的設想中,她的夫君不需要多么才華出眾英俊非凡家世驚人,他只要是個普通中等人家的男人就好了。沒有驚人的才華,但忠厚可靠,不會胡亂的招蜂引蝶,有一兩手謀生的技能,跟她平安富足的過完一生就夠了。

可是現在,看著母親的這個態度,她覺得自己的希望越發的遠了,在豪門里想嫁個普通人家,這難度真不亞于小戶人家的女兒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

不過,好歹說親也是年后的事情了,而且一兩年還說不完,誰知道后面會是什么樣子呢,所以暫且放到一邊吧,將來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變化永遠比計劃快,看著意娘這會兒打算的如此清楚,但被其他事擾亂了計劃也正常。

說完家里來信的事,喜梅跟母親收了信,這才吩咐人來擺菜用餐。因為席間只有她們母女倆個人,所以說話隨便很多,在扯著閑事的時候,喜梅很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剛才在門口遇到的袁思齊,所以裝作若無其事的說,“我剛才在門口遇到小袁大夫,聽丫鬟們說他是來替舅舅送信的,他怎么跑到這里來了啊?從村里一路過來就是為了送一封信,這也太感人了吧。”

“小袁大夫?”喜梅娘聽到這個,頓時有些緊張的望了喜梅一眼,“你在門口遇到了他?你怎么認識他?”

“對啊,一個村兒的人嘛,我怎么還不認識。”喜梅看了一眼母親不同尋常的緊張,下意識的裝起了無辜,“你忘了,他還救過我呢,就是那次我被嬸子扇暈過去,是他醫好了我。不過他可真吝嗇,當時診金貴了好幾倍,交不出錢連我們家米缸的米都挖走了。”

“哦,是這件事。”意娘并不知道喜梅跟袁思齊的交情,所以聽喜梅這么一說,明顯放松了下來。她顯然也是想到了這件事,口氣緩和了多了,“既然他救了你一命,以后那點小齷齪就不要提了。他本來就是那般沒見識的摳著一個兩個銅板的小民,若你跟他見識,倒顯得你小家子氣了。”

“哦。”喜梅聽到意娘這評價,愣了愣神,卻是低頭下去扒飯,再也不做聲。

雖然意娘以前也曾窮困過,但是一旦到了她現在這個身份地位,她仿佛是怕被別人挑起那段過往一樣,不但不在人前提起,反而加倍的嫌惡當初與自己處于同一階層的人,處處都端著夫人的范兒。喜梅雖然不喜歡,可是也沒有辦法,畢竟母親本質上就是一個愛好富貴的人,她不能強迫她的思想覺悟高到認為眾生平等,大家所有人都是兄弟姐妹,主子和仆人的區別只是因為大家工種不一樣。

不過,看著喜梅不應聲的樣子,意娘卻是放松了許多。女兒大了,她生怕起了別的心思,所以女兒身邊出現的任何一個男人都能讓她如臨大敵。不過看在喜梅既然對袁思齊并沒有好感,她松了口氣,話匣子反倒打開了。“那孩子說起來也真是可憐,從小就沒了爹媽在身邊疼,有個爺爺雖然一天把他當狗一樣的教訓,但總歸也還是個親人。可沒想到他運氣這么不好,那爺爺據說我們走了沒多久后就去世了,他一個人賺錢埋完爺爺之后,就東游西逛的開始討生活了。”

“他爺爺死了?”喜梅聽到這句話卻是眼皮子一跳,不自覺的就想到了當初他告訴她“不管他怎么樣對待我,我都會好好的替他養老送終”的話了。

她知道袁思齊對于他那個爺爺的感情,所以聽到這消息時,一下子對袁思齊充滿了同情。他本來就一無所有,這會兒又遭到這么大的打擊,真不知道是怎么熬過來的,怪不得見面時他又瘦了那么多。

“可不是,那老東西死了倒也好,反正只吃不做,兇巴巴對待這孫子也不見得貼心到哪兒去,他死了這孩子少養活個人還輕點負擔呢。”喜梅娘一邊喝著湯,一邊不屑的議論著,反正別人家的事不過是餐桌上佐菜的閑話,廉價的同情又不用花錢。

“那他現在在哪兒?難道游蕩到京城來了?”喜梅按耐住心里的激動,裝作不經意的問。

“嗯,應該是,剛才他送信時我也問過了話,知道他現在在京城一家叫仁安堂的藥鋪當學徒,日子怎么說都比以前過的好得多了。這封信是他之前來京城闖蕩時你舅舅拖他送來的,他趁著今天休假有空,來府里求見送來的。”意娘一邊咬著菜,一邊有口無心的說,說到一半時才忽然反省過來自己似乎說的有些多了,立馬驚醒的閉住嘴,警惕的看著喜梅,“你問這么多想做什么?”

喜梅知道母親這么問卻是起疑了,但是她這邊剛好有個合適到不能再合適的借口,所以也不懼怕母親變臉,只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回答著,“我是在想,他是個大夫。”

“嗯,勉強算是吧,這又怎么樣”袁思齊的醫術不錯,以前在鄉下就什么病都能治,有小神醫之名,到了京中,意娘也算見過幾個大夫了,這才更發覺到那小子的厲害。他看診把脈的速度比那些溫吞老頭快上許多了不說,連效果都強上幾分。不過一來他年紀太小,師從也是怪怪的,誰都說不出他那瘋爺爺的來歷,所以算不上什么名醫,二就是在女兒面前,意娘也不愿意說一個跟女兒年齡相似的男孩子的好壞,怕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就含含糊糊的答了句。

喜梅聽到意娘這么問,開心一笑,仿佛是真的為了什么好事而開懷,“我先前還跟爹爹說,娘你現在懷孕了不比以往,身邊得有個大夫跟著,爹爹也同意了,只是苦惱沒有什么合適的大夫,沒想到瞌睡一來就有了送枕頭的,在您這兒倒是看到了他。”

“你跟你爹說要給我找個大夫?”意娘聽到這話,瞬間就明白了喜梅父女倆的打算。雖然說顧鳳璋在這府里頭的權威無人能及,但萬慮總有一疏,說不準身邊有哪個人就被收買了,在飲食里做點什么手腳,所以還是跟著個大夫安全。

聽到女兒和丈夫如此關心自己,意娘心里自然暖洋洋的,不過她還是不大愿意讓袁思齊來,“這么大的京城,怎么就找不到個合適的大夫。”

“這個,父親說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名醫,沒有幾位是那個不認識的,所以隨隨便便請了怕用不過。”喜梅含含糊糊的把顧鳳璋的話重復了一遍,然后看著意娘思考的神情,不動聲色的加碼說,“我覺得爹爹說的對極了,與其信不過那些人,那就不如就不要請他們,另外換合適的。我瞅著小袁大夫,一來跟我們是同鄉,二來他也沒什么家眷,被威脅收買的可能性也都不大,”

“你說的倒也是。”意娘聽著喜梅的話,不禁有點心動。婦科大夫本來就不多,很難遇到個好的就不說了,一旦遇到,必定是千人追萬人搶的熱手貨,能不能請得來還是個問題,何況阮冰會不會下手也要考慮,這么算來,袁思齊倒還是最合適的人選。他是同鄉,上京的盤纏又是王強贊助的,要論親密程度怎么都比外面的那些好多的。至于醫術更不用擔心,他以前在鄉下賺的最多的就是產婦的錢,簡直跟穩婆是鄉下生產必請人員之一,實踐經驗豐富,這層面也很能讓他放心。

只是,他的年紀到底小了些,跟女兒又是相識,現在孩子們年紀大了,她實在是擔心這兩人間有點什么曖昧的關系,那可就糟糕了。

雖然喜梅的婚事八字還沒一撇,但出于對當初算命的信任,意娘一直堅持自己女兒就是做皇后的命,做不了皇后也能做個王妃侯夫人什么的,總之,絕對不是窮小子可以覬覦的對象。

“嗯,如果娘你覺得他不合適,那就另請別人好了,反正多上那么千兒八百的銀子,爹爹也不會在意。”喜梅見著意娘的臉色,裝作無意的說,卻見著意娘猛然大悟的樣子,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錢被喜梅這么一說,意娘才想起來關于請大夫的價格問題,那些名醫動輒就要幾十兩幾百兩的出診費,若是要請著他們來這里住到孩子生下來為止,那真是少了千兩銀子都長不了口的事。相比之下袁思齊便宜多了,不過十分之一便可以包他一年,醫術保證還不比他們弱。

面對金錢的誘惑,意娘很快就拍板定案了,“那小袁大夫的醫術的確不錯,照你這么說,還真是個合適的人才。”

“是啊。”喜梅聞言偷偷一笑,知道母親是為了省錢,卻也不戳破。

其實像意娘這樣的女人,在以前那種環境下呆久了,不安全感是非常嚴重的,因而很多人都喜歡從一些物品上找慰藉。喜梅不知道別人是對什么傾注感情的,但意娘最喜歡的就是錢。她每次數錢的時候是最開心的,雖然現在不缺錢了,但是她攢私房錢的習慣有增無減,不但把顧鳳璋給他的體己錢攢起來,有時候給的買衣服買首飾的零花錢也能省則省,將剩下的錢存起來。

既然意娘已經敲定了這個人選,喜梅也就不急了,所以在席間再也沒有提起關于他的任何話,反而將話題引向了早上幫顧鳳璋抄信以及之前阮冰在大廳時潑茶的表現,意娘對這些話題顯然是很感興趣的,仔細詢問了顧鳳璋的書房擺設,感嘆了好一會兒之后,才又跟喜梅舒舒服服的罵了阮冰一場,罵完之后那是一個神清氣爽,心情都不由得好了許多。

中午在意娘那里吃完午飯,然后被人送回自己的小院,喜梅下午的時間就貴自己支配了。她讀讀書,寫寫字,在小院里繞了幾個圈子當做散步,規規矩矩的等到天黑,吃完晚飯再去問過老太太安,然后這天就算如此完了。

關于袁思齊的轉換,她并不著急。反正她已經想辦法把他弄到自己家里來了,她就不信在接下來的半年時間里,她竟然找不出那小子忽然轉變的原因

“你說,顧家要請我去,照顧你們家的新夫人從懷孕前到生產?”袁思齊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直當對方在開玩笑是耍自己的,若不是看到師父的態度那么恭謹的份上,他早就拋下這人去磨藥去了。

“是,我家夫人聞先生高名,很是欽佩,特意遣小人來請先生去我府上坐診。”湯三說著這些連自己聽起來都臉紅的話,但看到袁思齊卻還是一臉的平靜,不由得佩服這孩子的心性來。

的確,跟已經三十多歲的他比,十四歲的袁思齊根本就還是個孩子。不過當他跟著這個孩子面對面交談時,他身上的那副沉穩勁兒絕對不輸給個大人。

他先前只是以為夫人想要提攜老鄉,可這會兒看起來,這人或許還真的有用處。

“快答應,答應啊。”聽著湯三的邀請,袁思齊坐在那里沒有坑聲,倒是把他身邊的師傅急壞了,一個勁兒的小聲在他背后催促著,簡直恨不得自己親身上陣。

實際上,這老掌柜的剛才聽到湯三是代表伯陽侯府家來請大夫的時候,激動之下的確是毛遂自薦了。只是可惜人家不要他,堅持要他那個帶了還不滿一個月的徒弟,于是老頭子也就怏怏的熄了火兒。

仁安堂在京城不過是個三流的小藥鋪,平時沒什么大生意,倒也餓不死,所以才會收下袁思齊這么個從鄉下來的小子。因為在袁思齊之前,他們已經很多天沒有找到合適的伙計了,本來想著能打雜就好,不料他的醫術倒也過得去,一來二往的,店里倒也多了個不錯的坐堂大夫。

只是這小子精得很,說自己是來做零活的,給人看診的話要另外收錢。老掌柜的雖然肉疼,可是看著找他看病的人漸漸多起來了,舍不得放棄這條大魚,所以勉強答應了他,因而這段時間被他搜刮去了不少錢。

不過,這次聽到候府也來找他看病,老掌柜的可是一陣激動。給候府看診這是什么概念,這說明他們店里頭的大夫功夫過硬,連達官貴人都趕著來啊。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那可是大大的長臉,對提升小店的名氣實在有太大的幫助了。

但老掌柜激動是閑的,因為請的人不是他,所以最后拿決定的也不是他。

“嗯,要請我去照顧孕婦,那你們打算出多少診金。”袁思齊沉吟了一會兒,第一句話卻問的是這個。

“真是有辱醫風啊”老掌柜聽到袁思齊這么問,吹胡子瞪眼睛的,只差點沒暈過去。他知道這小子貪財,卻沒想到他能貪到這個份上,當著人面第一個竟然問起診金來。這種活計,按慣例大夫都是矜持的不論價錢,只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自己是救人來了,然后好好把活做完,到時候自然有主人家端著紅綢蓋住的銀錠子出來,幾番推辭之下收下,既落得個賓主盡歡,面上又都好看,哪有這樣粗俗的跟討論白菜蘿卜價錢一樣,劈頭蓋臉的問人家要診金

湯三聞言也是一愣,袁思齊這話問的固然不合規矩,但更讓他吃驚的是,自家小姐竟然也猜中了,還要他出門帶了封銀子。

“不知這些,是否還能入先生眼?”湯三聽著袁思齊的話,從懷中掏了一大錠雪花銀子放在桌上。

這是五十兩的官鑄銀子,足兩足稱,市面上很少見,足以讓普通的老百姓耀花眼了。

湯三拿出了銀子,不但袁思齊被鎮住了,連老掌柜也睜大了眼睛,幾乎不能呼吸似地瞅著桌上那耀眼的雪花銀,恨不得把眼珠子黏在上面。

五十兩啊,他這店里里外外加起來,也不值那么多啊

袁思齊初見這銀子也是愣的說不出話來,他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大的銀錠子,當下就呆住了。不過他的回神總比老掌柜的快,看著湯三臉上得意的笑容,他的眼神一下子又便的清澈了起來,用著有些鄙夷的口吻說,“就只有這些?”

“你,”看著這小子驚艷的表情,湯三還以為就此能搞定他呢,沒想到這小子回過神來第一句話,竟然是還嫌少,湯三頓時臉色就難看了起來。可是袁思齊偏偏像是看不到他的臉色似地,只是用涼涼口味說道,“原來你們家夫人和少主人的命,就只值五十兩銀子啊……”

“好個小子”湯三卻是被他這態度給氣著了,氣過之后卻是笑。好精明的小子,若不是他反應的快,當下差點就說出那句“價值千金”了,若是到時候再被要挾千金,那臉就丟大了。

“再加一錠,夠不夠?”湯三從懷里又取出了一塊同樣重量的銀錠子,放在了剛才那塊旁邊。

“原來你家的少主和夫人,就只值一百兩銀子。”雖然現在銀子的數目已經超越了袁思齊平生所見,可是有一就有二,在被第一塊銀子震撼之后,他見到第二塊的樣子從容多了,只是挑挑眉看著湯三,那句話似乎又要從嘴里說出來。

“且慢”湯三看著他的動作,卻是先一步的叫了停。

“除了之外,卻是沒有其它的了。”湯三又從懷里掏出一錠三十兩重的銀子放在外面,心驚臨走時小姐吩咐的精準。顧喜梅當初讓他帶銀子,他雖然詫異,卻也拿了。不過顧喜梅吩咐他拿多點,說個人的胃口不好填滿時,他還想著不過是鄉下小子,能有多大野心,沒想到還真讓顧喜梅說中了。

不過,想到顧喜梅最后說的話,湯三卻是有氣場了許多,啪的應一聲將銀子放在桌上,“我家小姐說了,人貴有自知之明,我家夫人和少主雖然價值千金,但我買的并不是他們的命,而是你的服務。在湯某看來,先生的價值不過如此,若是再高,卻是我虧了的。”

“你家小姐說的?”袁思齊聽到湯三這么說,眼中寒眸微閃,臉色一陣青一陣紅,最后卻是什么都沒說的把銀子籠到了懷中,“好,成交,我收拾下東西,今天就會隨你去。”

話說古代結婚的事情,越是戰亂女子結婚時的年齡就越大,通常都會在十六七,據說安史之亂的時期還出現有年逾二十尚未出嫁的姑娘,可是在和平年代,姑娘們出嫁的都十分早。例如長孫皇后就是十四歲出嫁,十六歲就有了長子的,所以說和平年代如果還那么晚出嫁,女孩子受到的非議會特別大,會被人謠傳身世有問題啊,或者有不可對人言的隱疾等等。

另外,古代結婚在很長時間都不是你自己的事,有的時候不結婚還會犯罪。古代統治者為了維護秩序,就需要人口,而需要人口就要生育,所以很多時候都有規定,超過多少歲沒有結婚或者嫁娶的少男少女的父母是有罪的,因為你們浪費了資源,所以必須趕快娶媳婦兒給兒子找老婆等等,如果你還不行動就有官府指定婚配。當然這點在后來人口比較稠密的明清比較少見,但是在歷史年代比較靠前的時候就很常見,戰國策里面有記載,我記得唐朝和漢朝也有法度,甚至一度連在生育期的寡婦和鰥夫都要重新婚配,因為這部分人也是重要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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