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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禽相悅-第一百三十三章 試探
更新時間:2012-05-22  作者: 藍惜月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藍惜月 | 兩禽相悅 
正文如下:
第一百三十三章試探

兩禽相悅第一百三十三章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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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整個太子鎮的人都沒睡好,因為周家遭了賊,家主房里幾件貴重擺飾,床板下的一疊銀票,包括太太的首飾匣子都被人順走了。(!贏話費)本書請訪問。

作為太子鎮之首,號稱“人人習武”的周家,橫行太子鎮幾十年,從沒吃過這樣的暗虧。錢財丟了固然心痛,更叫人驚懼的是盜賊的手段,居然把周家幾十口子全部迷暈了!

每想到這點,周興就覺得渾身發冷,冰寒的感覺從脊椎骨一直貫穿到腳板心。如果盜賊再狠一點,周家是不是一夜之間就被滅門了?

經此一事,原本意氣風發的周家人個個像霜打的茄子,蔫巴了。

容悅倒沒惹來什么麻煩,因為她在手下“入室盜竊”時,自告奮勇地被迷煙薰了一通。她挨薰的時間最晚,自然也醒得最晚,哪怕宅子里早已沸反盈天,整個鎮上的人都被吵起來圍觀,她仍在自己房里呼呼大睡,而其他人,哪怕僅會一點武術皮毛的周太太,也比她早了半個時辰。

這不僅讓她洗去了嫌疑,也從另一個方面證明了她武功的低微。

容悅心里有數,周家人表面上不懷疑她,而實際上,在她昏迷的那段時間里,她的包袱被人一翻再翻,尤其是里面的幾個藥瓶子,更是被查驗了數遍,里面并沒有迷藥之類的東西——本來是有的,她讓尹師傅拿走了,換上了同色的其他藥丸。周家無人懂醫,他們只能從顏色和藥效上判斷,那位懂醫的鶴先生也不知去了哪里,若有他鎮宅,興許容悅會多少有些擔心。

至于那個半夜從酒館提著燈籠回家的倒霉蛋,被人一掌打昏,再塞了一顆藥,第二天從野地里醒來后什么也沒交代出來,他喝得醉醺醺的,自己都不記得是怎么倒下的。

這次的收獲相當可觀,極大地緩解了容悅在經濟上的窘迫。她從王府出來時帶的盤纏有限,只夠自己花用,本來還擔心沒辦法給手下提供活動資金呢,這下好啦,就地征集到了“軍餉”。

當盧駿數著銀票,慨然嘆曰:“看來只有打家劫舍才是最快的致富之道啊。”

容悅忍笑,尹惟摩挲著從周興房里搜出的玉帆船,點頭附和:“確實,這周家不過是漁村大戶,就算有些家底,又能有多少?光這幾樣玩器都買不起,依我看,多半也是打劫來的。(贏話費,)”

周泰在一旁抓著頭問:“您是說,周家以漁民身份作掩護,實則是海盜?”

尹惟的視線還粘在白玉帆船上,心不在焉地答:“便不是海盜,也跟海盜脫不了干系,這些玩器,絕不是一個鄉下土財主舍得添置的。”

容悅琢磨起來:“對面的無名島嶼,莫非是海盜窩?”說到這里,又兀自搖頭:“不可能啊,無名群島離鹿島,最近的不過幾十里,遠的也不過上百里,鹿島上有朝廷駐軍,據說無名島上還有庾家訓練海軍的秘密基地呢,海盜怎么敢在朝廷大軍的眼皮底下做窩?”

盧駿提醒她:“姑娘難道沒聽過一句話,叫‘兵匪一家’?”

容悅不是沒往那方面想,可,“庾家軍口碑那么好,是楚溟國的東部門戶,一家幾代鎮守海疆,深得朝廷信任,深得民眾景仰,是地道的‘國之棟梁’啊。”

“那又如何?”盧駿不假思索地說。

容悅一楞,隨即輕笑出聲,是啊,那又如何?

就如十九世紀的荷蘭和英國,正是靠海上劫掠,累積了無數財富,才讓這兩國一躍成為當時世界上最強大、最富有的國家。那時的海上大盜,明里是海盜,實際上是他們的皇家海軍,海盜頭子們金盆洗手后,有的還被授予爵位呢。

容悅搖晃著小荷包:“如果庾家就是海盜頭子,或海盜背后的靠山,坐地分贓的東家老板,這事可就好玩了。”也不知庾嫣是否知曉這一內幕,又有沒有參與過?

為了不礙眼,事發后的幾天,容悅都盡量躲在自己房里,嘗試著研制新藥。畢竟跟尹師傅學過一段時間,跟四兒師兄一起觀摩,時不時給他打打下手,制藥水平雖然比不上這兩位,比普通藥師只好不差。以前很少動手,也是跟尹師傅一樣的理由,有四兒師兄在,根本用不著他們這些人。如今四兒師兄走了,她又在外面闖蕩,這些功夫都得撿起來才行。

其實前世她就配過一些藥劑。那時候根據工作需要,組織上給她們提供成品、半成品,或原材料,也可以提供配方,只不過其中大多是化學藥劑,純草藥配制的很少,給她現在研制這些提供不了什么幫助,她只能靠自己慢慢摸索。

周家被盜后的第三天,已經窩在屋里整整兩日的容悅發出一聲歡呼,然后捧著手里的藥瓶去了周家上房。

周興就坐在客廳里,只不過不是他平時慣坐的主位,而是下首的客位,主位上坐著另一個人,容悅一見那人,忙把手里的東西塞進衣袖里,想若無其事地退回去,卻被喊住,聲音中帶著一股子親昵:“薛賢弟,你可來了,為兄正要去找你呢。”

容悅不情不愿地蹭過去見禮:“原來是祁公子。”

周興驚訝道:“你們認識?”

容悅一面回答一面腹誹:周家的人隨時都在監視她,周興還能不知道她跟祁渝見過?這會子倒在這里裝樣。

祁渝滿臉都是笑:“我跟薛賢弟有緣,第一天來這邊,就在太子廟遇到了他,后來在海邊還見過一次,今兒是第三次了。

容悅深吸了一口氣,忍住辯駁的沖動,她有種直覺,這個祁渝也是大有來歷的,她遭遇的人一個比一個復雜,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吧。

如果不是上次被他無聲無息地靠近,僅憑太子廟的印象,容悅會以為祁渝只是個文弱書生,不小心闖入了武斗場面。既然他本身武功極高,那天躲在香案底下又是怎么回事?

至于海邊那次,是偶遇還是有意為之,讓人存疑,周興的態度亦值得推敲,他的手下肯定把自己跟祁渝見面的事匯報給了他,他未有任何表示,也沒派人把祁渝請回家做客,今天卻擺出一副貴客臨門的架勢。

祁渝見她不吭聲,湊上前一臉好奇的問:“我剛看你拿了一樣東西,是什么呢?”

容悅只得把小瓶子摸出來說:“是剛配出來的一些藥劑,可以解迷煙的毒,我想給周伯伯看看,是否用得上。”

周興還未發話,祁渝已經接了過去:“可解迷煙的毒啊,不是說吃了蒙汗藥只要潑冷水就行了嗎?”

周興告訴他:“蒙汗藥可以,有些迷藥也可以,但這回的迷煙特別厲害,潑多少冷水都不中,非得等藥效自己過了才能醒。”

祁渝打開瓶子聞了聞:“可要是對方非等大伙兒都睡熟了才動手,便有解藥也沒用啊。”

容悅咬住唇:“這個……等我回去再研究看看……”說罷伸出手想拿回藥瓶,祁渝卻不給她,嘴里繼續犯貧:“清醒的時侯遇到有人放迷煙,倒是用得上,這瓶你就送給我吧。但是我懷疑,這個真的有用嗎?呃,我不是懷疑你哦,主要是你年紀太小了,看你的樣子就很難讓人信服……要不,你再放點迷煙出來,我現場試試效果?”

容悅嚴正聲明:“我沒有迷煙!”

祁渝笑得越發欠揍:“你是神醫愛徒,做幾個迷煙筒,應該是小菜一碟吧。”

周興的眼睛里再度染上了濃濃的懷疑之色,容悅垂下眼簾掩去冷色,旋即舉起右手發誓:“若前晚的迷煙是我做的,就叫我不得好死!”

古時的人都信誓言,而且,那迷煙確實不是她做的,也不是她放的,她也是受害者呢,被實打實地薰了一回。

誓言一出,周興臉上懷疑盡除,溫聲安慰,祁渝也忙表示:“好啦,我跟你開玩笑的,瞧你那認真勁,都發上毒誓了,至于嗎?”

容悅懶得搭理他,連藥瓶都不想要了,躬身道:“既然伯父這里有客人,小子就先告退了。”

回去的路上,容悅從周家老四周澤口中了解到,祁渝的身份乃是平城太守的外甥。為家中遭盜一事,周興到平城府衙報案,聽總捕頭說起,太守的外甥正在太子鎮的別莊逗留,周興于是上門拜望,祁渝回拜,這才出現了客廳里的一幕。

有這樣一個人在,容悅更不愿意出門了,卻在家仆送進的茶杯底下看到了一張紙條,是云肆的筆跡,上面給了她兩個選擇:要么,她自己走出門,對方自有辦法帶她離開太子鎮;要么,云肆以王府護衛的身份直接上門要人,諒那周興也不敢扣留王妃。

看來,找她的過程讓云肆等人吃夠了苦頭,又懼怕穆遠降罪,心急火燎之下,從前對她畢恭畢敬的護衛長也態度強硬起來。

容悅只回了一句話:“等你請示過你家主子再說吧,也許,他跟你想法不同。”

她賭穆遠來平城另有要事,未見得需要她這么快就回到他身邊。

既然以追逃妻的名義而來,把人找到后,就沒有理由繼續在這邊滯留下去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