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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事都有兩面,便是倒霉被刺殺,受了一場大大的驚嚇事后也是有些安慰獎的。
安慰獎之一,是小莊氏不再動不動就帶著女兒往竹園跑了。
那天她在飯廳“暈倒”,起初確實躺了幾天,姜頎忙于“侍疾”,把姜家其他女客一律丟給庾嫣和容悅招待。喧嚷幾日后,客人走了,小莊氏也能起床了,恰好蕭夫人住進了竹園。
小莊氏不敢總去騷擾容悅,怕捋了王爺女婿的虎須,就借著“找老姐妹嘮嗑”的名義,時時造訪東廂,估摸著女婿快下衙了,再帶著女兒離去,制造路上偶遇的機會。還別說,真讓她成功了兩回。
姜頎心里是不忿的,她一向自視甚高,覺得自己無論品貌才學都不比容悅差,身份更是高她一籌,堂堂公爵嫡女,難道還比不上一個被伯父趕出門的喪家犬?表哥錯把珍珠當魚目,是表哥的損失!讓她去容悅那寡婦娘面前獻媚討好,她做不到。
可小莊氏跟她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能屈能伸才是聰明人,蕭夫人也好,容悅也罷,都不過跳板,只要攀上王爺,就可以一腳踢開,到時要怎么洗刷今日之恥,還不是隨她高興?
姜頎平時難見王爺一面,想不到往竹園跑了幾天,就碰到兩回,有小莊氏這個舅母兼岳母在,穆遠不好視而不見,每次都停下來說上幾句。
小莊氏也不糾纏,幾句即放行見姜頎臉上有不足之意,附耳勸道:“傻丫頭,溫水煮青蛙,慢慢來,知道嗎?”
小莊氏的“溫水煮青蛙”計劃因刺客事件而擱淺,在她看來,幫女兒爭寵固然重要,女兒的命更重要。容悅被暗殺團伙盯上,離她越近越危險在暗殺危機解除之前,竹園還是不去為妙-,反正容悅也蹦達不了幾天了,何必急在一時。
站在這個角度上,倒要感謝刺客,讓容悅得了清靜。
安慰獎之二,是新人進府的日子再次推遲。
容悅生辰遇刺后,穆遠次日便進了宮,在父皇面前一番加油添醋,把刺殺事件渲染得無比兇險說到差點夭折在母腹中的孩子,穆遠連眼圈都紅了,隨后說出自己的來意:希望賜予新妃的旨意暫緩,一切都等容悅的孩子生下來再說。
因為,他實在是怕了!側妃進門時府里要披紅掛綠、張燈結彩辦喜事,就是另兩位庶妃,也不能隨便一乘小轎打發,仍然得擺幾桌酒,請親朋好友熱鬧熱鬧。不說婚禮當天人來客往,光她們帶進府的丫環嬤嬤、家人陪房就得給府里增添多少生面孔。
要是其中又有刺客混進,趁忙亂時出手,可怎么了得?
穆遠這么一說皇帝也遲疑起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真是因為這個緣故導致兒媳婦出事,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也不好跟兒子交代,兒媳婦可是正懷著孫子呢,絕不能冒險的。
理是這個理,可他心里就是不爽這臭小子回回都有理由,知道的說是給他娶媳婦;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子在逼他吃苦藥呢瞧他那臉苦的,都快皺成包子了。
皇帝氣呼呼地把兒子罵了一頓,正打算應了了事,省得他胡攪蠻纏,轉念一想,這回讓他得逞,真等孩子生下來,他準能扯出別的理由。不行,自己這個做君父的,還斗不過臭小子了?
皇帝眼珠子一轉,頓時有了主意:“你顧慮得也有道理,新人就等容氏的孩子落地后再進門,先把婚旨下了,也讓那幾家有時間好好準備。唉,朕本來還想著,年前給你把喜事趕著辦了,讓你有新媳婦過年,不過呢,延到來年開春也好,春暖花開,萬物繁育的季節呀,哈哈哈哈。”
一面說,一面偷偷打量,看兒子先竊喜,繼而大失增,隨后一臉便秘的表情,笑得腸子打結,跟老子玩狡猾你還嫩著呢。
—不得不說,皇帝也是個惡趣味的。
穆遠氣得咬牙,卻又無法可想。父皇已經讓了一步,他若再犟下去,惹惱了父皇,給他一頓派頭吃是沒什么了,怕就怕,父皇會怪罪到容悅頭上,認為都是容悅在背后搗鬼,就想獨霸夫寵,才攛掇著自己數次巧言推諉,罔顧君父的好意。
深呼吸數次后,穆遠跪下謝恩,悶頭悶腦地回府。
婚旨很快就下達了,人數倒沒有原先以為的多,只有兩個,一個是正三品御史中丞家的嫡幼女,為側妃;一個是理藩院五品郎中家的嫡次女,為庶妃。
對于這個結果,容悅談不上滿意,也談不不滿意,吵嚷了許久的事,終于落實了,她只有一種“果然如此”的·覺。
穆遠的身份擺在那兒,在這個操蛋的時代,連一個小諸侯家的庶子,比如她那已經作古的伯父,都明公正道地娶進幾房妻再納進數房妾,何況一個封了親王的大國皇子。
人是不能與整個社會對抗的,在哪座山里只能唱哪座山里的歌。
穆遠怕她多想,特意跟她咬耳朵:“別擔心,婚旨下了又怎樣,還有好幾個月呢,這期間能發生多少事!”
倒把容悅聽得擔心起來:“你不會又想故技重施吧?別價,你父皇會懷疑的,上回那幾個,只怕他已經懷疑了,怎會那么巧?前十幾年都乖乖的,眼看著快指婚給你了,就個個出狀況。”
穆遠摸摸下巴:“那爺換別的法子,保準他不會懷疑。”
容悅嘆口氣,拉住他的手說:“娶不娶進門不是關鍵,如果你對某個女人有意,她不是你的妻妾,你照樣可以讓她變成你的;如果你無意,即便進了門,你不樂意,她還能強迫你不成?菡園那位,進門都一年多了。
穆遠笑著擁緊她:“你明白就好,我不是怕你看到那些人心里不舒坦嘛。”
容悅搖搖頭說:“沒關系的,又不是小門小戶,一家子都擠在一個院兒里,整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相看兩厭。王府大著呢,各住各的,各過各的日子,誰也礙不著誰,她們若是不識相,非要送上門來惹事,我也不是吃素的。”
她早就想明白了,皇上跟貴妃要給穆遠充實后院的熱情那是熊熊的,怎么撲也撲不滅,推了一波還有一波,與其最后惹毛大Bass,不如歡歡喜喜地接旨,既然結果都一樣,何須白費力氣。
只要穆遠不兜攬,再來幾個都不是問題。
安慰獎之三,是她徹底過上了豬一般的生活,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不用出門應酬,連給貴妃婆母請安都免了,就怕路上出意外。
轉眼過完了年,追殺令的半年期限也到了,府里緊張了半年的氣氛總算略有緩和,不過,竹園外的護衛并未減少,莫戟師兄弟也未離
容悅的肚子已經很大了,每天在院子里散步時,丫環婆子里三層外三層地圍著,容悅即使不小心滑了腳,也倒不下去,多少只手攙扶啊,人肉墊子都能鋪得跟她一樣高。
日子平平順順地過去,轉眼就到了三月。
三月十八是皇帝的生日,一般的宮宴可以不去,皇帝的千秋宴卻不能不參加。
這是容悅半年多來第一次出門,穆遠嚴加防守,一路護得密不透風,倒是平安進了宮門。
見皇帝,拜壽,領宴,隨后去貴妃宮里更衣歇息,半道遇見容妃,停下來寒暄片刻,就在這時,大變陡生!
把。改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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