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凝雪

我一聽老爺子的話就急斗了；“爸爸，我是山上爺爺的孫女啊，我是先在山上爺爺墳墓前認得爺爺奶奶，然后才是認得爹娘和大哥他們，您說我能不去嗎，我不管了反正我是一定要去的，”

老太太在旁邊倒是沒有說話，我想了想就說，“爸爸，今天上午我們三個人商量了，我們特務連派兩個人去三道溝，預先安排你們幾個老爺子的后勤工作，順便把大嫂帶回去，您看這樣行不行啊，”

“哎，老頭子啊，晨曦說得對，我看我就跟著毓婷一起去吧，路上還有個照應，把晨曦奶奶和云龍也帶著，這樣我們就可以去看看老嫂子了，”

看到老太太興奮的樣子，我就知道她心里癢癢，以前我和她說過三道溝的情況，特別是描述晨曦湖的美景，當時她就說以后有機會，一定要去看看，現在機會來了，怎么能錯過呢，而且我公公和婆婆的老家就是河南的，這樣一來還有機會回家一趟，

“媽媽，這次是不是要回家啊，帶我回家看看啊，”

“晨曦啊，那里就是一個窮地方，我們到家看看老人，給點錢轉轉就走，”

“行，媽媽我們家還有幾個老人在啊，我們是不是準備一些東西啊，”

“我家那邊就是你兩個舅舅了，你爸爸這邊的爺爺奶奶都在，還有一個叔叔，還有兩個姑姑，東西就不準備了，拖鑼拐鼓的挺麻煩的，帶點錢就行了，老人給五十塊錢，其他人家十塊錢就行了，”

老爺子笑起來了，“我看你們倆在這里商量的津津有味的，老太婆啊，你走了以后李嵩李山怎么辦啊，家里不要了，你別去了吧，就在家里照顧兩個孩子吧，”

“死老頭，你說什么啊，當初你不是說過嗎，兩個兒子歸我管，兩個女兒歸你管，我已經幫你管了那么多年的女兒了，現在還給你了，”

老爺子兩只眼睛撥溜波流的看著老太太，“你這是無理取鬧，”

“爸爸，媽媽是逗你玩的，李嵩李山不是已經放暑假了嗎，我們到時候一家人一起回家不就得了，”

我們家老太太，就是男人和孩子最重要，要是讓她把李嵩李山兩個人放在家里，說什么她都不可能出去的，我一聽她說要出去，而且讓我奶奶把云龍帶著，我就知道她肯定要帶著李嵩李山她們倆，

老爺子高興的說；“好好好，李嵩和李山還沒有回家過，這次正好一起回家，”

老爺子去了三道溝兩次了，都沒有回家看看，都是因為時間緊迫來不及回去，這次正好有這個機會，可以帶著兒媳婦和閨女回家看看了，

隔了沒兩天鄧軍新就來了電話，興奮的告訴我，小易的事情辦妥了，鞭炮在醫院門口噼里啪啦炸了一天，倒不是連續炸的，秦風和小易負責在佳木斯大街小巷買鞭炮，鄧軍新就在醫院門口炸鞭炮，就這樣斷斷續續的炸了一天，

院長的臉都氣白了，政委是好說歹說的勸鄧軍新別炸鞭炮了，鄧軍新告訴他，補發的工資還剩一半沒有用呢，明天早晨繼續炸，政委沒有辦法，跑去找鄧叔叔協調這件事情，并且答應鄧叔叔，嚴肅處理在小易開除軍籍事件中的辦案人員，同意小易的調動報告，目的達到了，鄧軍新才罷休，

其實大家都知道，就是這樣的鬧騰結果，處理的人也就是一些馬前卒，真正的幕后指揮還是動不了，我們也就是泄私憤罷了，

秦風和鄧軍新一聽說連隊馬上有行動，擱下大會當天晚上就坐火車回來，等到了家才知道是去找山上爺爺，鄧軍新那個后悔啊，氣的咕咕唧唧說，“晨曦啊，夠陰險的啊，電話里為什么不說清楚啊，不然我就和我爸爸一起去不就得了，”

“鄧軍新，你倒打一耙了，電話里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就掛了電話，等我打過去，你家就沒人接電話，你讓我到那里找你啊，我看你就是一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我是氣呼呼的回家，路上我就想這次出去，如果留一部分人下來，負責集訓的人員的訓練，我就陰鄧軍新一把，到了家看見老爺子，我還沒有開口，他就說，“晨曦啊，這次出去，你們特務連全部拉出去鍛煉，分兩部分，第一部分的老戰士二十個人和我們一起走，直接去永濟縣，第二部分老戰士和新戰士，一路上邊訓練邊走，跟著去的家屬讓他們坐火車去，到了鄭州和第二部分的戰士們匯合，然后一起去三道溝，”

我一聽陰不著鄧軍新了，就問老爺子什么時間出發，吃過飯我就去了連隊，現在我成了老爺子的通信員了，一有事情就是我去傳達，好在王叔叔他們不在意，不然的話什么事情都是副指導員先知道，然后才是指導員和連長知道，沒有想法才怪了，

分配工作的時候，我和秦風是負責第一批戰士們，和老爺子他們三個人一起走，王叔叔和鄧軍新就負責第二批戰士們，因為大部分的戰士在第二批里面，他們倆可能是有點不放心，而且他們倆是連隊的主官，所以就自動的負責第二批戰士們，

因為這個計劃已經差不多有半年了，老爺子他們把家里的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

老爺子他們自己一輛紅旗轎車兩輛吉普車，我們連隊帶了三輛吉普車，我們就出發了，路途上休息了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晚上我們就到了鄭州，

在那里看見了鄧叔叔，內蒙白叔叔和廣西的蒯叔叔，他們七個人到了一起，就像小孩子一樣，又哭又笑又吵又鬧，吃晚飯的時候他們七個人最后都是泥囹大醉，

在他們的話里行間，我才知道山上爺爺犧牲的經過，一九四一年的中條山戰役，國民黨和日本鬼子開戰，十七八萬人的軍隊沒有打過十萬人的日本鬼子，，在這次戰役中，中共領導的八路軍卻不計前嫌，一切為了團結抗日大局計，應衛立煌和蔣介石之要求，進行交通破襲戰，開展大規模游擊戰，牽制了日軍，擔任配合作戰及后期掩護撤退的任務。要不是山上爺爺以命換命的戰斗，恐怕這里的七個人早就化為灰燼了，

他們七個人都有外號，老爺子叫李禿子，就是因為當過少林寺俗家弟子，我爺爺叫凌瘋子，就是因為拼刺刀不要命，黃爺爺叫黃鼠狼，就是因為點子多，霍爺爺叫霍瘸子，就是因為打仗很，白爺爺叫白眼狼，就是因為他是班長，管理戰士嚴格的翻臉不認人，所以老爺子才把李南送到他手下當兵的，蒯爺爺他們叫他醫生，一開始我還以為真的是醫生，后來才知道蒯爺爺叫蒯大夫，我們國家叫醫生還有一個叫法，就是大(dai)夫,鄧爺爺叫小板凳，就是因為他的個子小，我看就是鄧叔叔一個人的脾氣和性格軟一點，其他的六個人都是火爆脾氣，

第二天，我是睡的蒙蒙懵懂的，就被一個人推醒，睜開眼睛一看是三道溝奶奶，我高興的爬起來，抱著奶奶就不放手，

奶奶說，“小懶貓，趕緊洗臉刷牙吧，你看幾點鐘了，”

我一看已經十點半鐘了，撓了撓頭就問奶奶，“奶奶，您看我就是貪睡，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

奶奶說，“沒事，一個人一個胎氣，懷孕的現象也不一樣，只要自己感覺舒服就行了，”

“奶奶，家里還有誰來了，爹娘來了沒有啊，”

“就我一個人來了，你爹和你二叔還有姑姑他們也想來，我沒有讓他們來，我就是想一個人把你爺爺帶回家，讓他們保留著對你爺爺的美好記憶，”

聽到奶奶這樣說，我是佩服奶奶了，一切事情她是想的那么周到，如果到了當年戰爭的現場，找到山上爺爺的遺骸，那么在家里人的心里，就留下了現在的情景，以前留下的記憶就變了，

準備工作做好了，一行人就向三門峽出發，到了那里的渡口，就是十幾輛汽車過渡口就用了三個多小時，現在的黃河和我上輩子看見的不一樣，九十年代的時候，我曾經在黃河干枯的河床上走過去，

現在的黃河，夾帶著大量泥沙的黃河水波濤洶涌，在渡船上就看見一個漩渦接著一個漩渦的，幸虧現在已經是用柴油機渡船了，如果是人工劃槳還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呢，

等我們到了永濟縣已經天黑了，幸虧有打前站的人，我們到了以后才穩妥的住下來，草草的吃了晚飯，我就和奶奶出去轉悠了一圈，不是說虛話啊，這個縣城實在是太小了，唯一的一條街道，一泡尿的時間就走到頭，

回到招待所門口，奶奶就站在那里，朝著五老峰的方向看著，雖然天已經烏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見，可是我知道奶奶是用心在看著那里，也許是奶奶要照顧我的身體，只是站立二十多分鐘，就帶著我回到招待所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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