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準就是瞎貓碰上死耗子了！”朱珠打了個哈欠，躺在床上，準備睡覺了。

“老婆……”吳浩明對她不甚熱情的態度感覺有些異樣，“你就一點不好奇？你記得奧運會，也一定記得這場地震！不會是你吧？”

“我？”朱珠暗驚，不過臉上也沒表現出任何異常，依舊懶懶得。“過完年，我還真覺得忘記點什么，可怎么也沒想起來。直到地震過后，我才記起。幸好大家都沒事，不然我的良心難安。”

想一想老師可憐的電腦水平，再加上她向來丟三落的個性，吳浩明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你電腦水平那么洼，想干這種驚天動地，又不被人發現，還真是不大可能。”說完他也躺下睡了。

直到聽到旁邊傳來輕輕地鼾聲，朱珠才長長在吁了口氣。

好險，差點讓他給發現了！

輕輕轉過身，看著他酣睡的模樣，朱珠輕輕地握住他的手，不知不覺睡著了……

隨著時間的推離，當人們把目光都轉向災后重建的時候，關于那個神秘人的話題也漸漸淡去。一切又重新步入正軌，由于資金雄厚，陳友軍一口氣拿下了海城三塊位置極佳的地塊。忙著拆遷，吳浩明時常回不了家，朱珠每天忙著照顧兒子，人又瘦了幾分。

“珠珠，你最近又瘦了，連飯也吃得少。要不要去醫院檢查一下血糖？”李鳳麗有些擔心女兒的身體，“有病抓緊治，千萬別耽誤了。”

“我挺好的，雖說臉上看著瘦了，肉都長到肚子上了。”朱珠不甚在意地拍了拍微凸的肚子。“可能是天氣熱了，苦夏！”

“這還沒進六月，怎么就苦夏了？再說你啥時候苦過夏呀？”李鳳麗越想越不對勁兒，盯著女兒的肚子。“朱珠，你不會是懷孕了吧？”

“懷孕？”朱珠一怔，暗自細算自己不大規律性得生理期。“天哪！差不多有四個月多沒來了……”

“這孩子傻不傻？都生這一個了，怎么就把這事兒給忘了？”李鳳麗看著呆呆地女兒，有些哭笑不得。“快換衣服，媽陪你去檢查。”

朱珠笑著吐了吐舌頭，過了年就忙合作的事兒，最近神經又過于緊張，她只當是月經不調，再加上沒有任何妊娠初期的反應，她根本沒往那上面想。

原本李鳳麗不打算讓朱珠開車得，不過朱珠堅持還不確定沒必要太擔心，別墅區打車實在不方便，也就只能讓女兒開著車，帶著自己去醫院了。

“謝謝醫生，我們一定按時來產檢。”李鳳麗對著大夫感謝了半天。

朱珠也微笑著與醫生道別，直到坐進車里，她還不敢相信，她肚子里的寶寶已經快五個月了。

“現在的技術真不錯，這B超照片真清楚。”李鳳麗盯著手上的照片，嘴咧到了耳朵下面。“都五個月了，你都沒發現，真是不知道說你什么好。也是你肚子里的寶寶乖，一點沒讓你受罪。我看十有，是個女孩兒。回去馬上給浩明打電話，他知道了，還不定多高興呢！”

晚上，當吳浩明風塵仆仆趕回家，一進門都抱住朱珠，手貼上她的小腹。半天，他才低聲說：“寶寶怎么這么老實，都五個月了，咱們都沒發現。看出是男孩、女孩兒了嗎？”

“今天的醫生咱們不認識，她也沒說。下次去找舅媽，讓她領著，就能知道是男孩兒、女孩兒了。”朱珠臉上綻開帶著母愛的微笑，“我希望是女孩兒，不過男孩兒也行，只要他們健康就好。”

“對，男孩兒、女孩兒都行。”吳浩明臉上的笑也沒停過，“人家外國就主張要生兩個孩子，一個可以保家衛國，一個在家孝敬父母。俄羅斯把生三個孩子的母親，稱為英雄的母親。”

“那超生游擊隊去了俄羅斯，豈不成了超級英雄母親？”聯想到超生游擊隊出國的鏡頭，朱珠撲哧一聲笑了。“生出來的孩子叫莫斯科、斯大林格勒？”

“放心，咱們的孩子絕對不會叫莫斯科、斯大林格勒！”

“去！”

接下來的日子，朱珠的肚子就象被氣吹起來一樣，一天一個樣兒。吳浩明堅持每天都回家，接受兒子的任務由他責任。他實在忙不開時，李鳳麗和朱建文就幫把手。

朱珠每天除了睡、吃、散步，就是被要求保持快樂的心情。吳凌愷小朋友每天回來的第一次事，就是湊到朱珠的大肚皮前，給妹妹講故事。“媽媽，放心！將來我賺錢養妹妹！”聽得朱珠心里歡喜得不行。

雖然好奇，他們夫妻還是決定讓迷底保持到最后，所以一直沒問過醫生孩子的性別。

聽到朱珠懷孕的消息，馮麗華倒是來看過朱珠幾次，每次看著別墅都要講一些酸不拉及的歪話。“這胎最好再生個兒子，兩個兒子老了有靠。讓小得幫助大的，俗話說得好，上陣父子兵，打仗親兄弟。做什么事情都得有兄弟相互幫襯著，一個人哪能做成事兒？”

朱珠聽出她的話意有所指，她也裝著不懂。“我和浩明，還有愷愷都希望是閨女。兒子一個就行，兩個還不把房子掀了？閨女更貼心！”

來了幾次，馮麗華都沒見著兒子，再想到大兒子的境況，心中暗急。猶豫許久，她決定跟兒媳把話挑明。“現在浩明每天忙什么生意？”

“哪是什么生意？如今生意不好做，他現在給別人打工，跑跑腿，每天都要開車去海城上班。”朱珠也不瞞著，只向婆婆透露了一部分事實。“公司給配車，每個月開三千塊。”

“三千塊？”馮麗華嫌棄地撇了撇嘴，“自己做生意多好，不敢說日進斗金，怎么也比這掙得多。給別人打工，還不如和自己哥哥聯手合作，錢還不由著他們一起賺？”

婆婆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不過朱珠也不打算做惡人，還是由吳浩明自己解決吧。“我現在懷孕，浩明暫時不想出國。再說借著給人家打工，他也能趁機多認識些人，沒準兒就在國內找到商機。至于其他的，我們暫時還沒想過，不然等會兒浩明回來，您跟他自己說吧。”

見兒媳油鹽不進，馮麗華臉色愈發得難看。“打電話給浩明，讓他馬上回來，我找他有事情兒。”

等吳浩明接回兒子進門，正看到老媽氣哼哼地坐在客廳，朱珠則挺著肚子在廚房里忙活。“媽來了！”

“我的乖孫，快到奶奶這兒來！”馮麗華白了一眼兒子，滿臉假笑地對著愷愷招手。

吳凌愷只叫了聲奶奶，便跑進廚房找媽媽，對著她的大肚子，開始每天的晚問候。“妹妹，乖不乖？我是哥哥……”

看著可愛的兒子，吳浩明的嘴角不住地上翹，只到聽到老媽不滿地一哼，他才有些無奈地坐下來。“又是怎么了，誰又惹您生氣了？”

“除了你，還能有誰？”忍著許久的不滿，馮麗華一股腦地發泄出來，用手點指著他的鼻尖。“三千塊錢，就值得你跑前跑后得給別人賣命？為啥就不能給你哥搭把手？放著大海里的魚群不打，守著小河釣蝦米！”

吳浩明原本進門時的好心情，被完全打散了。看著老媽陰沉的臉色，他心里是滿滿地無奈與無力。“三千塊對我來說，已經不少了。我沒文憑，能力一般，年紀也不小，又不是出力氣，這個工資我很滿意。至于您說魚群、蝦米得，我沒想過，我就想踏踏實實地過自己的日子。至于給吳浩民搭把手，我是再也不會了。”

“何必說這種絕情的話，怎么說你們也是親兄弟！為了幾個錢，連兄弟情、家人都不要了？”馮麗華氣歪了鼻子，“鉆錢眼里了？娶了媳婦，有了自己的小家，就連兄弟姐妹都不認了？”

吳浩明半晌無語，看著怒火中燒的老媽，臉上泛起苦笑。他抹了把臉，輕嘆著問：“照媽的話，我該怎么做才是認兄弟姐妹？傾家蕩產的支持你大兒子？再當牛作馬得跟他干二十年？媽，我已經結婚了，我已經當爸了，我的第二個孩子馬上就要生了！我不能不考慮他們，再象從前那樣無所顧忌得去給你大兒子沖峰陷陣了。我也有我的責任要負，我也想當一個好爸爸、好老公。我也想讓我的孩子上好學校，讀好大學，將來有出息了出國讀書。這也有錯嗎？”

馮麗華被詰問得啞然，可想到大兒子困境，她也顧不了那么多。再則浩明家兩個都還小，以后賺了錢，讓老大接濟他們就是了。眼前浩民走出困境，才是最主要的。“你負責任和幫你大哥之間并不沖突，兄弟倆一塊發財，不是更好？”

“媽，你真得認為大哥缺跑腿的小弟嗎？他需要得錢！不斷為他在外面籠絡投資款的取款機！”吳浩明不相信她不清楚事實。

“兄弟之間互相借錢周轉一下，有那么麻煩嗎？”馮麗華當然知道吳浩民現在最缺得是錢，沒錢如何做生意。大兒子賺不到錢，他們吳家光耀門庭的大事……

“周轉一下？”吳浩明的眼睛盯在馮麗華的臉上，“他那是永遠填不滿得無底洞！要是讓他對我滿意，我就得妻離子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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