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手生春
96慕清風
96慕清風
那天啟靈儀式時,姚海棠畢竟是站得遠,至多看個大概模樣,今天這一打霧里走出來,和蕭素站在一塊兒的模樣,倒真可以用如神似仙來形容。姚海棠在心里比了比,怎么也覺得這倆很搭,比起那什么賀清華來,這個怎么看都要順眼一些。
從林中走出來后,蕭素搶先蹦著把姚海棠拉到了慕清風面前,一臉憨笑地指著姚海棠說:“清風師兄,這就是海棠。海棠呀,這是清風師兄,是我最最喜歡的師兄喲”
站在蕭素身邊的慕清風聞言直笑,看了眼蕭素說:“你這么說,回頭別的師兄得不干了。”
說著慕清風又看向姚海棠說:“海棠師妹,我是慕清風,這幾日剛從外邊回來,以后海棠師妹有什么事盡管來找我。”
“那就先謝過清風師兄了。”姚海棠說完自己就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一聲“清風師兄”真是有點兒讓人汗毛直豎的感覺。
只見慕清風揮手說了句“別客氣”,然后說了幾句話就先考校蕭素的功課去了。留下姚海棠在原地用一雙充滿“曖昧”的眼神看著他們倆的背影,然后心里頗為思量地想:“看來這位怎么也得對蕭素有點兒意思,這倒比賀清華那人要好上一些,至少不是高時捧低時踩的主兒。”
她倒有時間操心別人的事兒,就從來不想著給自己接下來咋辦,典型的過了現在不想待會兒,比那過了今天不想明天的人高了不是一個兩個檔次。
屋里頭慕清風和蕭素說了會兒話,說是考校功課,其實無非是說說話而已。話說得差不多了,蕭素還有功課要做,慕清風就讓她別送,于是便自起身出了屋外。
這時姚海棠正在樹蔭下的繩床上搖來晃去,那份兒悠閑勁兒誰看了都得妒忌:“海棠師妹。”
“大師兄。就到”從繩床上起來,姚海棠想了想,忽然又記起青銅大鼎的事兒來了。于是她老老實實地站好了,誰知道慕清風會說些什么。
卻見慕清風笑了笑說:“別這么拘謹,到這邊來坐。”
在留云居外的小亭里坐下,姚海棠決定直接問吧,省得繞來轉去的:“不知道大師兄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見她這么直來直去,慕清風自然也不繞彎子,說道:“那日啟靈儀式上的青銅大鼎可是你制的?”
她要說“不是”不知道慕清風信不信,她這“不是”還沒說出口,慕清風就在那兒把她的話兒堵喉嚨里了:“啟靈時,啟靈師與器是有聯系的,如果其制器的器師也在場,也會有相應的感知,你若說不是我當然不能相信。”
“噗……”姚海棠忍不住一氣兒噴了出來,看著慕清風嘆了口氣,意外倒不至于,就是有點兒被看透的不自在:“讀心術?”
“感知而已,啟靈不超出三天,你若在我面前,我自然能感知到一些。”慕清風笑瞇瞇地看著姚海棠,那笑容讓姚海棠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只大大的狐貍。
這會兒姚海棠也可憐巴巴上了:“都能感知到些什么,你可不能隨意窺探別人的私密,這是不道德的。”
聽著姚海棠說不道德,慕清風就笑得更加燦爛了:“那你在跟我說話時別亂想事情,你腦子里的東西太紛雜,一塊兒從腦子里過的時候,我也承受不起。別擔心,其實我能感知到的東西很少,而且今天剛好第三天,感知力已經漸弱了。”
捂著自己的胸口,姚海棠長出了一口氣說:“那就好,那就好……不過你為什么要來找我,就當做沒這回事兒就好了,大師兄嘛,總要多照顧照顧師弟師妹們的”
她這樣兒緊著招慕清風笑話她,只見慕清風眉開眼笑地說:“給你根竿兒你就往上爬,當自己是猴吶不讓別人知道是怕你太過招眼,我怎么可能不來找你。對了,你管它叫大青是吧,它是山川之器,能浩養山川,蘊養人物。”
這些作用大而且空,姚海棠想來想去都覺得這其實沒什么實際作用:“這沒什么用吧,你別說這些好聽的,說點兒實際的作用。”
“草木長得好些,人過得更舒坦些,大青管不得太遠,鼎周圍三五里范圍內可行,出了就不成了。”慕清風其實也覺得這挺虛,但得看是什么地方,有些地方自然是與眾不同一些,比如皇宮、再比如太平里一類的地方。
“能夏天涼快冬天暖和不,草木用不用修剪管理,用不用澆水鋤草殺蟲?”姚海棠是個挺懶的的人,也是個怕熱又怕冷的人,所以非常迅速地就想到了空調的功能。
但是慕清風瞅著她直樂,然后搖頭說:“哪有這么神奇,不過冬暖夏涼倒是可以的,但也不是說四季如春,只是較之旁處總要涼爽溫暖一些。”
原來真的是空調啊姚海棠支著下頷心想著回頭給自己做一個隨身攜帶,什么空調也比不過這不耗能源又輕便的便攜式空調,既環保還能帶著到處跑:“不是……大師兄,你到底找我來做什么來了?”
“求器”
有好一會兒反應不過來,姚海棠狠狠眨了眨眼說:“大師兄想要求器,天下的器師雖然不多,也不是找不著,憑著大師兄的名頭,上哪兒求都求著了吧。”
于是慕清風長嘆了一聲,點頭應道:“是啊,我要想求器并不難,可是素素是為迷塵劍所傷,若有人能解,又何必等到現在。”
迷……迷塵劍,姚海棠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趴在桌上有氣無力地說:“你為什么覺得我能解迷塵劍?”
這時慕清風則側著頭看向林中,似乎在想什么一樣:“曾經也有器師在場進行啟靈儀式的前例,但是沒有像這樣強烈過,而且大青的器靈與我從前啟靈的器有一些不同。大青幾乎可以言語,雖然表達不清,但你也能感覺到是吧。要不是這樣,大概我也找不著你。”
“你帶素素去京城吧,去和園借一柄名為秋水的劍,雖然可能有點兒難借,但我給你寫個條子,應該能派得上用場吧。對了,你先別去和園,畢竟和園不太好進,先去找齊晏,齊晏那兒門禁沒這么嚴苛。”姚海棠想來想去,在京里想對好見一些的也只有齊晏了。
不過她低估了一個啟靈師的人際關系網,只聽得慕清風說:“是四公子吧,我和四公子倒是有過數面之緣,見起來倒也不難,只是費些工夫而已。只是,你確定秋水劍能消迷塵劍的傷?”
用力地點頭,姚海棠卻覺得自己渾身沒點兒勁,為什么總要和他扯出點兒聯系來,真無趣:“不過你得有心理準備,秋水無塵,秋水也無痕,她會忘了這幾年的事。”
不過她又側著腦袋一想,好像杜敬玱都沒把事兒給忘了,為什么獨獨是杜敬璋忘了,難道……是因為水?
“這……”
“先試試吧,或許也不會忘,秋水劍九公子曾經用過,并沒有忘記前塵往事。”姚海棠這時又暴躁了,深深地呼吸了幾個來回,才算是把氣兒喘平了。
慕清風聽完答道:“總要試試。”
可是姚海棠卻有不同的意見:“你想清楚了,以前素素的脾氣是什么樣兒的,現在又是什么樣兒的。從前她是不是開心快樂我不知道,但至少她現在是沒有憂慮的。”
“從前素素的脾氣也差不多,向來對誰都笑瞇瞇的,只是沒現在這么……這么……”慕清風覺得瘋癲這個詞很合適,當又不愿意拿來形容蕭素。
“這么憨傻可愛,既然你覺得差不多那你就帶素素去京城吧,現在天兒好些了,來回不過二三日的事。去了京城別的沒什么,不要跟任何人說我的事。”好吧,她是有點兒自戀,反正就覺得杜敬璋肯定得問,這個人記憶再沒了,那嘮事兒的脾氣永遠不會變的。
對此,慕清風并不多問,就像他說的他能感知到一些東西,雖然不太清楚,但也知道多問會觸及姚海棠的傷處,所以只一笑說:“你是我的小師妹,我會關照你的,等過幾日我再帶素素去,素素多托你照顧了。這些日子看得出她過得很好,總跟我夸你做的飯菜味道好,蔣先生這邊不好用仆役,辛苦你了。”
“這倒沒事兒,她愛吃我愛做,正好。”
送走了慕清風后,姚海棠才記起來,已經到了晚飯時分了,剛才怎么也得留慕清風留下吃了晚飯再走,她一忙亂起來總容易落事兒。
做了晚飯吃完了,蔣先生這幾天都沒留她說話,只是當月色起來時叫了她和蕭素一塊兒到后頭院兒里。
這后頭院兒里是蔣先生平時供事兒的地方,姚海棠這人是別人不叫她不亂闖的,所以這還是頭一回到后頭院兒里來。
“都坐下吧。”蔣先生指著院兒里的蒲團跟蕭素和姚海棠倆人說道。
看著蕭素爽快利落地坐下了,姚海棠也就跟著不明就里的坐下來,只是她可不知道接下來迎接她的會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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