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每每當她問“這到底怎么回事”的時候,得到的答案首先不是話,而是白眼,這會兒蕭素和蔣先生就在一片極漂亮的流光里沖她遞白眼兒。
眼神一觸到那片流光時,姚海棠就忘了要答案,也忘了看白眼兒,而是掠過蔣先生和蕭素眼直直地看著一片山嵐之氣中,光線流轉飛舞,就像是曾經很喜歡聽的一首歌——《流光飛舞》。
當流轉的光芒在林間穿梭,枝葉隨著風吹動飄落時,那不正是流光飛舞么。第一次,姚海棠覺得這山間林木都是充滿了生氣的,似乎再多給予一點兒,它們就可言可語,可行可動。
“感覺到了?”蔣先生這么問了一句。
“師父,光是什么?”姚海棠忽然在想光合作用,如果萬物有靈,這靈氣可以從地上來也可以從天上來,那太陽就是最大的靈氣來源。要在現代真有人奔向太陽,究竟是眨巴眼就啥也沒有了呢,還是升仙升佛浴火涅槃呢?
不過蔣先生壓根沒有答她的話,而是說道:“你覺得什么是光?”
行嘛,她想知道答案卻反被問了,她就自然而然地搖頭:“不知道。”
“嗯。”蔣先生這么應了一聲,然后轉身走了。
看著蔣先生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姚海棠就看著蕭素,蕭素敲了她腦袋一記說:“笨得要死,化氣為星,光現靈聚,在你這個階段光就是靈。唉,你這么笨,怎么也能聚靈成功呢,還好沒超過三個月去,要不然我都不好意思帶你出門兒去了。”
冷瞥了蕭素一眼,姚海棠覺得這妮子是愈發登鼻子上臉了:“我歇三天,累死了餓死了,吃的喝的你自己解決。”
一聽這個蕭素就癟了,拽著姚海棠的袖子像從前一樣晃來晃去地說:“啊……海棠,不要這樣嘛,你最好了最厲害了,可不能不管我。現在我去主堂吃飯都吃不慣,肯定不能像從前一樣生吃水果蔬菜過日子了呀,是你把我帶成這樣的,你得負責啊”
“別晃了,再晃我就得暈了……”姚海棠覺得這一晃簡直叫地動山搖,幸虧肚子沒東西,要不然準得吐慘了。
“噢,對了,你先歇著,我去主堂給你弄點兒吃的來,先歇幾天吧,再過段就是大會的日子,你確實得養養精神頭了,這樣去參加可不行。”蕭素說完把姚海棠拎回屋子里,然后就要去主堂端飯菜。
可是姚海棠不干,她非拽著蕭素打了水給她洗澡才算完,蕭素拿她也沒辦法,只好依著她。等到蕭素去主堂時,天漸暗了下來,這時也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到了。
等蕭素取了飯菜回來,姚海棠一口一口細細嚼了,只吃小半碗就趕緊躺著睡覺去了,蕭素讓她多吃點兒時她說:“餓了兩天不能多吃,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吃一點兒讓脾胃先緩一緩,這幾天都別碰油重鹽重的飯菜。你也一樣,師父也一樣,記住了沒有?”
收著碗筷的蕭素聽了趕一邊收著一邊回道:“知道了知道了,姚大媽,您趕緊睡吧”
再睡醒時,是第二天大清早,一起來神清氣爽,感覺自己從里到外都像是重組過DNA一樣,那叫渾身上下一個舒泰,差點兒她就以為第三天早晨了。她還覺得自己挺能睡,結果蕭素起來一說:“你怎么就起來了,昨天不是讓你多睡會兒嗎?”
“昨天,我只睡一個晚上?”姚海棠疑惑地捏了捏自己,確實是覺得從頭到腳都無比輕快精神:“我以為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沒事兒,聚靈累是累點,聚靈成功后能聚天地靈氣養身心,這說明你的天賦比一般人還是要高些。”蕭素說完拍了拍姚海棠,然后湊上一張笑臉來說:“海棠,我餓了,主堂的飯菜太難吃了。”
“行了行了,我去做飯菜,你去內外灑掃,今天該洗被子曬被子了。”曬被子得讓仆婦取了曬到山下去,浮梁山上終年不散霧,太陽和衣服都不好干。
做了早飯后,蕭素已經把被子和被套兒都換了,等洗曬好了會再還回來。見了滿桌子飯菜,蕭素連忙去請蔣先生出來吃飯,今兒姚海棠忽然記起一件事,久也沒問過:“師父,您的名諱是什么,我……還一直不知道呢。將來人問我,我總得有個應答吧。”
于是又是好一番白眼,看得姚海棠覺得自己其實應該悄悄問蕭素比較合適一點,最后還是蔣先生淡定,收回了視線后說道:“蔣方河。”
本來正準備舉筷子扒飯的蕭素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指著姚海棠說:“你居然還不知道師父的名諱,太能干了。是不是你天天叫我素素也忘了我姓什么呢?”
瞅了蕭素一眼,不搭理她,埋頭吃完飯后,蔣先生看了姚海棠一眼說:“晚上到院里來。”
又是到院里來這一句,只是為什么是晚上不是現在,想著也沒答案,姚海棠只得點頭應道:“是,師父。”
收拾了碗筷后,蕭素拽了要去修煉的姚海棠說:“下午你跟我走,我們一塊兒到主堂去,今天抽簽分組,我看我們倆最好抽到一組,要不然你這么傻里傻氣的,別人會嫌棄你的。”
這下輪到姚海棠朝蕭素遞白眼了:“早知道當初真不該指點著你去京城,秋水劍把你治好,就是為了讓你天天擠兌我啊”
師姐妹倆兒慢慢穿過樹林,主堂離留云樓不算太近,她們在路上還遇到了不少同門的師兄弟、師姐妹。蕭素很快和大家伙兒打得火熱,她已經恢復到從前的消息其實一直沒有放出去,蔣先生倒是沒說什么,是蕭素覺得既然要讓人知道就要漂漂亮亮地讓人知道。
“素素,這就是你的小師妹呀,長得可真機靈。”
本來就不是個多機靈的人,還夸長得機靈,這話夸得可真不地道,蕭素看了眼姚海棠說:“機靈,還成,有時候是挺機靈的。”
“謝過師姐,還是師姐相貌端莊可愛。”
現在的姚海棠就在那“有時候是挺機靈的”有時候里,她答這句話的時候蕭素是這么認為的。就像那位夸她長得機靈一樣,她夸人長得端莊,看來這丫頭確實是小聰明溜溜的
也有師兄看了兩眼說:“挺伶俐的小姑娘,也乖巧,幾歲了?”
聽聽這長輩的口吻,姚海棠不免低著頭翻了個白眼,然后笑瞇瞇地說:“十五了。”
一聽是十五,可不是適嫁的年齡了么,周圍甭管善意還是調笑,不少師兄弟們吹了響了口哨:“嘿,你們都別嚎,不就是多了個可以惦記的嘛,你們可別惦記素素的小師妹,可別忘了她們的師父是蔣先生。”
“蔣先生……師妹啊,不是師兄不想惦記你,是師兄不敢啊”
師兄弟們中間的相處情形這樣看來還是很有趣的,姚海棠笑瞇瞇地看著,不像別的姑娘那樣尷尬羞澀,反而是大大方方地看著大家,由著大家調笑,她還笑嘻嘻地湊上笑雎去。
這讓大家不免覺得,這姑娘別的不說,至少這張笑臉兒是好的,不管在哪兒,見了生人生環境,最先能打開局面的就是笑臉。姚海棠就堅信這一點兒,再說別人調侃她,她看著還真覺得有趣,按說她要是長得老氣點兒都能被這些人叫阿姨了,現在居然是師妹耶,還是“小”師妹
“素素,你最近好些了嗎?”很快就有師兄弟開始問到蕭素的事兒,本身來說蕭素就算是傻里傻氣的,但漂亮又曾有名聲在,當然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挺好的呀,師兄好不好呀”蕭素倒也沒有刻意裝傻,她平時跟姚海棠也這么說話,有人的氣場是冷峻的,有人的氣場是高貴的,而蕭素的氣場是骨子里透出來的傻氣。
姚海棠和她不同,姚海棠看上去泯然眾人,只有跟她常來往,或者在某一時間發現了她不同與眾人的一面,否則很難有人像杜和那么傾心并驚艷于她。
大家伙兒笑笑鬧鬧著到了主堂,抽簽時是按姓氏來排名的,叫到誰誰就去抽簽兒,在叫名的空當,姚海棠拽著蕭素小聲問道:“素素,幾個人一組,組隊了去干什么?”
“三個人一組,組隊還能做什么,完成任務唄。去年是幾位富有盛名的先生講了課,答了問題,然后大家互相交流心得,再來就是三個人一組去靈洞里尋找芥蘭花兒。”蕭素一邊聽著唱名一邊回答姚海棠的問題。
一聽找花兒,姚海棠就好奇了:“那花能吃嗎,好吃嗎?”
這問題問得蕭素一怔:“啊……芥蘭花?當然不能吃,那曬干做粉呈朱砂色,可以用來替代朱砂,而且比朱砂更具有生靈之氣,如果是治器傷的器,用了芥蘭花粉成效會更好一些。”
就在這時叫到了姚海棠的名字,蕭素趕緊推了她一把,姚海棠就上前去抽簽兒,竹制的小簽兒,閉著眼睛從匣子里隨便一摸就得:“九。”
抽完了簽姚海棠就往下撤,蕭素看著她說道:“最后一隊,最后一隊只有兩個人,這回只有二十六人,分九隊最后一隊缺一人。海棠啊,看來我得好好抽簽,加把勁兒跟你抽到一塊兒,要不然兩眼一摸黑,可就沒人跟你說該怎么辦了。”
這下就只能拼運氣了……
好在姚海棠別的沒有,運氣還總是有點的,關鍵時刻更加不會掉鏈子。
(今天到鄉下了喲,依舊保持雙更,但如果鄉下網絡不穩定導致了推遲更新的話,大家要見諒,不會遲太久,一般二三小時不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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