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表示誠意,耿小姐可以從我唐氏的旗下的產業里任選一處,作為誠意。”唐飛昂鄭重地許諾,耿云嫣抬頭看了看車外環境,現在車已經使上L市一環路主干道,陶蕊的仙姬店就在前方,不僅仙姬店,阿爾豐咗的西餐店和市第五中學也在這條干道上。
一刻也沒有遲疑,耿云嫣將手指指向了前方的仙姬店,唐飛昂愣了愣,隨后笑道:“女人果然愛美,不過經營一家店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里的老板娘也是我的人,如果耿小姐看得起,我把她一并奉上。”
聽到這翻話,耿云嫣嘆了一口氣,她為陶蕊的輕薄遺憾。
“看來這對兄弟想要為兒子拉攏人才。”她暗想到,尤子豪身上的奶香味源源不斷地進入她的鼻孔,這味道比任何香水更加讓她舒心。
車輛穩穩地停在了仙姬店外,唐飛昂下車體貼地幫耿云嫣拉開車門,唐嘉熙伸手想要抱回兒子,就在這時尷尬地一幕發生了,尤子豪死命地抱住耿云嫣。這小小的身軀仿佛生長在耿云嫣身上一般無法被移動分毫,唐嘉熙的笑容更加尷尬,她膽顫心驚地看著兒子,盡管受這翻折騰,尤子豪依然沉睡著耿云嫣里,一動也不動。
唐嘉熙的淚水刷地一聲決堤而出,“已經整整十二天了,子豪從來沒有象這樣擁有超過一個小時的睡眠。”她痛苦地掩面哭泣,唐飛昂一聲不吭地退里,一群人就這么靜靜地坐在路邊守侯尤子豪的睡眠。
陰云密布的天空下起了小雨,雨點越落越大,很快就由小雨升級成為傾盆大雨,耿云嫣將腦袋貼在車窗上,似乎想要借雨水洗刷點什么。
尤子豪的睡眠如同暴雨之后的街道那樣安靜。
一直到下午六點以后,他仍然處在深睡期間,并象粘在耿云嫣身上那樣無法被移動分寸,這時唐嘉熙看向耿云嫣的眼神又由單純的請求,轉變叫交織著痛苦與折磨的混亂。
這曲由暴雨和尤子豪的細微鼾聲交織而成的交響樂——由于晚上睡不安寧,這小家伙感冒了,鼻塞引起了鼾聲——很快被耿云嫣腹中發出的雷響似的腹鳴打破,她尷尬地笑笑,羞紅了臉龐,尤子豪扭扭小身軀將頭顱貼得更近,似乎非常享受這聲音。
“長身體的時候,很容易餓,我在那些年代叫得比你還要大聲。”唐飛昂主動為她解圍。
“子豪連干媽鬧肚子的聲音也喜歡,看他聽得多享受。”唐嘉熙的語氣帶著說不出的酸味。
“他只是懷戀在媽媽肚子里時的感覺。”耿云嫣的手輕輕掠過尤子豪的小臉,將幾縷調皮的發絲撫回原位。
三分鐘之后,陶蕊帶著一臉忿忿跑進雨幕,她射向車輛的眼神比巨毒還要毒。
耿云嫣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唐飛昂,后者不滿地哼哼道,“沒有見過大市面的女人。”
二十分鐘后哭紅了雙眼的陶蕊,頂著個箱子跑了回來,她倔強地站在唐飛昂車門外,既不敲門也不打傘,唐飛昂見狀火氣又騰了起來。
“干什么你。”他推開車門將陶蕊一把拉了進來,低聲怒問。
“你都不要我了,還想我怎么著。”陶蕊的喉嚨如同被什么掐著一般發不出聲,“你要把我給別的男人了,還管我的死活做什么。”淚水從這個倔強的女人眼里大滴滾落,“這店是我全部的心血和希望,你把它給別人……居然好還連我一起,你不可以這么欺負我。”說話間粉拳亂錘。
唐飛昂極度不耐煩地將她整個人擰了起來,唐嘉熙的表情要有多囧就有多囧,耿云嫣忍不住輕聲笑了起來。
“笑什么。”陶蕊沖她哧牙裂嘴,隨后見是熟人又呆滯起來。
“她就是你的新老板,她可不是男人。”唐飛昂指著耿云嫣不滿地哼哼道,臉紅得跟猴屁股一樣的陶蕊一聲慘叫又沖回雨幕。
“頭發長見識短。”唐飛昂冷哼道,被這聲音驚擾尤子豪的小身軀又亂抓起來,唐嘉熙趁機將兒子奪回懷抱,順便給了哥哥一腳,唐飛昂尷尬地打開陶蕊帶來的盒子,里面是滿一箱三明治,居然全是紅豆口味的。
唐飛昂的表情也囧了起來。
黑色的車輛在暴雨的雨幕里向N街使去,路過第五中學時,耿云嫣向外張望,果然看見廖婧文單薄的身軀正頑固在立在校門口。
“該死,難道她站了一個下午。”耿云嫣被憤怒激到快要抽風。
“怎么了?”唐嘉熙體貼地問道,耿云嫣的表情扭曲到不能再扭曲。
“我媽媽在外面抽風。”她指了指暴雨中的廖婧文。
“親媽?”唐嘉熙問,耿云嫣點點頭。
“怎么能這樣對待母親。”唐嘉熙低聲呵斥,唐飛昂從后備箱里摸了把傘沖了出去,耿云嫣的笑容比黃連還要苦。
就在街對面,無論唐飛昂如何請求解釋,廖婧文都堅持置身暴雨之中,幾分鐘后唐飛昂狼狽地撤退了回來。
“你媽媽比驢子倔多了。”唐飛昂滿臉黑線地抱怨,“她說如果見不到女兒,她就要死在那里。”他用力地甩了甩頭上的雨水,因此暴雨實在太大,即便撐了傘他的頭發也不可避免地被雨水打濕。
“她好象在發燒,你最好親自過去看看。”唐飛昂嚴肅地說,耿云嫣被氣得咬牙切齒。
“并不是所有收獲都有結果,收獲的成果出來要看種子種在哪里,也要看它究竟接受了多少照顧。”耿云嫣苦澀地說到,她就知道母親會有這一招對付她。
前世在一個陰雨連綿的季節里,為了強迫她與丈夫周亞柄結婚,母親頑固地在婚姻登記處整整淋了三天的雨,直到最后透支完全昏倒,這場鬧劇仍未終止,體力稍微回轉后,她立刻繼續以死逼。
“見不到你們兩的結婚證明,我就立刻去死。”廖婧文懸掛在醫院六樓的陽臺上。
耿云嫣知道,她的一切行為并非瘋癲或是想要對女兒不利,對于40后的她而言,一個失身的女兒就如同被人使用過的飯盒,必須馬上立刻廉價處理給人。
但也正她那自以為是而且狹隘的愛,造就了耿云嫣的終身不幸。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