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節向父親攤牌
正文第一百四十三節向父親攤牌
張少將很高興見到耿向國有這么一個能干女兒,但他的心里里又有了那么一點遺憾。
他非常想做點什么去彌補當年的過失,但耿向國本人的年齡太大,已經沒有多少提攜的價值,所以他很想提攜他的后代。
但悲劇的是耿云嫣只不過是個女孩子。拋開她的年齡太小不說,軍隊是男人的天下,他實在想不出一個女孩子提攜進去做什么。
為什么不是兒子,他嘆了一口氣,。
如果耿云嫣是個男孩該有多好,只要他有一丁點才華,以自己現在的人脈和地位必定讓他扶搖直上,就象自家小子那樣。他忽然對耿向國產生了一些同情,而同情又加強了他援助的決心。
耿云嫣不知道父親的復雜心思,她純粹把耿向國臉上的復雜情緒,當做一個父親對妻女的單純關心。
溫柔地笑笑,將自己如何在股市發家至富的情況完整整地告訴給了父親。
已經上報紙的新聞,她不認為還能隱瞞多久。
只是她刻意夸大了余少波的作用,以及股市的利潤。在她多次推算之后,她所計劃出來的帳面數據已經沒有破綻可尋。她并不是有意欺瞞,只是不想讓從鬼魂大爺那里得到的財物暴光。至少對父親不行。
耿向國太過清高,部隊多年的政治洗腦已經讓他失去了許多,她擔心父親會要求自己把那些錢全數交公。
至于資金來源她則向父親解釋,自己是利用從英曉文和曹瑩那里借到錢作為資本。
耿云嫣在做經濟人時,每天為了葛時杰必須向媒體說上百個謊言,從而練就出一身就連測謊儀也測不出的說謊本領。
更何況她還有人證與物證。向英曉文和曹瑩借錢的借條就在她手中的箱子里,和余少波合作的合同也在那里面,她一件一件展示給父親看。
“這是從英老師那里借錢的借據。這是曹瑩的,她是富婆借了好幾萬給我。還有人民醫院的熊醫生也借了點錢給我,她是生人,只借了一點給我。”
耿云嫣在做經濟人時,經常從贊助人那里忽悠大筆資金,忽悠一個對她有好感的醫生并不是什么難事。一旁的英曉文立刻為她做了人證,如果有必要其它人也能出來做證。
耿向國已經被如此巨大的債務嚇壞了,若不是礙于老首長在場,只怕他早已發作。
張少將直勾勾地忘著耿云嫣,忽然想起了什么,開口道:“前幾天我在報紙上看見了一條新聞,一個人用3000元做資本在高廟子股票交易市場里賺了接近100萬。”
高廟子股票交易市場在省會城市,而張少將說的那個人耿云嫣認識,他和自己一樣是個業余愛好者。這就是原始股的魅力,業余愛好者也能賺到大錢。
由于一直關注耿云嫣,蔣老先生將l市日報上關于她的新聞全剪了下來,收集在一個小本子里。他將那個小本子掏了出來,遞到耿向國面前。
如山的鐵證,真假混合的謊言,高超的說謊本領讓所有人一點懷疑也生不出來,他們只是為股市產生的龐大利潤震驚。
耿云嫣抄股的事情耿向國早有聽聞,想到那日她在n街被無數大老板包圍著授課的情景,他覺得有些可信卻又不敢相信。主要是牽涉到的金額數字實在太大,大到他做夢也未曾夢到。
他已經被從天而降的巨大餡餅砸昏了頭腦。
92年的原始股抄做的確是一場撈金盛宴,他身邊不少同時都在里面發了橫財。據說有些能力超群的人,在過去的一年里,資產翻了十到二十倍。
這里提一下,l市的股市并不是從92年才開始的,而是早在91年就已經有了。只是那時的市民并不了解什么叫股票,那些由企業統一發放的股票大多被他們以低價賤賣。一直到92年年初才有人想到將這些股票高價抄做,撈金盛宴從此拉開序幕。
耿向國慢慢地思考著腦海里的資料。曹瑩在單位里公開收購股票的事已經人盡皆知,當時她的收購價格是1元股,據同事介紹如今d局的股票已經上升到每股接近5元股。
如果女兒真把這借條上的錢全數讓曹瑩換成了自己單位的股票,那幾十萬的利潤也不是不可能的。而她口中的余少波他覺得越聽越熟悉,耿向國聽到自己的心臟跳動聲越來越響。
對了,他想起來了。
自己同事中有幾個沉迷股市的人,他記得他們一度狂熱地提起過那人。據說如今股市一度高漲的大好形勢好象就是出自那人之手。那個在今年4月26日在n街一夜狂賺200萬的能人,從而拉開股票搶購狂潮的人。
他記得那日自己在股市見到的,人搶票,票搶錢的盛況。
只是他依舊不敢相信,那樣的名人會為女兒工作,會為一個小丫頭工作。
“你事先為什么不先和大人商量。”他急了,一個小小丫頭居然敢瞞著家人借這么多債,要是虧了如何是好。看他來自己女兒真是太膽大妄為,必須好好教訓一下,否則以后肯定會摔大跟頭。
禍及家人是小,毀掉自身前途才是大事。
那個年代的父母普遍存在暴力傾向,耿向國拔掉鞋子高高揚起準備打人。耿云嫣不滿地悶哼一聲,卻沒有任何辯解和求饒,她不需要辯解和求饒。
她那倔強而又驕傲的樣子引得耿向國心神一震,他記得多年以前自己也是這樣反駁岳司令的。
這丫頭果然是自己的種,耿向國覺得非常欣慰,舉起的鞋硬是打不下去。
一旁的張少將也非常欣賞這種倔強,軍人都喜歡剛硬的人。見到耿向國的猶豫他立刻站出來圓場。“耿向國,立正”
耿向國“啪”的一聲站得筆直,手里的鞋子掉到地上。
張少將背起手開始訓話。“把部隊口號給我喊出來”
耿向國沒有任何遲疑,立刻喊了出來。“首戰用我,用我必勝”
張少將臉色一緩又道:“耿向國,稍息”
耿向國全身一軟松弛了下來,而張少將則訓斥道:“緊步兵,慢炮兵,稀稀拉拉后勤兵。當年的刺刀團戰士,怎么變得如此拖拖拉拉,畏首畏尾以后出去別說你是我老張的兵,免得別人誤解我老張是干后勤的”
耿向國苦著臉正想辯解,心里卻莫名生出一種喜悅。沒有兒子,有個象兒子一樣雷厲風行的女兒其實也不錯。
張少將非常了解他,于是繼續訓斥:“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別象個女人般羅羅嗦嗦。再說小丫頭不是勝了嗎,你該高興才是,別再追究她的先斬后奏了。”
他用欣賞的眼光看了耿云嫣一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耿向國已經從大筆現金帶來的驚恐中緩解過來,看了看女兒還拿在手上的借條。這些借條和合同只有女兒一人的簽名。也就是說整件事和妻子沒有任何關系,全是女兒的一人所為。
直到這時他才想起,妻子那小家子十足的性格,也不可能做出這樣大手筆的操作,她可是連區區幾毛都會斤斤計較的人。
想到這里,他也就釋然了。
女兒不比妻子,她可是與自己骨肉相連的血脈。妻子發達了有可能和別人跑,但女兒卻沒可能不認自己爹。他越想越高興,越想越興奮,親熱地拉了女兒狠狠抱了一下。“小丫頭,爹就知道你有出息的一天。”
一旁張少將和英曉文客套上了:“老師啊,這么大半夜的,辛苦你了。你住得遠不,要不我喊小王開車送你一程。”
英曉文已經被他的兩杠四星晃花了眼睛,要知道她可是第一次見省長級的人物,更別說如此親切的關懷。
小王正是張少將的下警衛員,他聽首長給自己安排了這么一個香艷的任務,立刻興奮了。因為在部隊開車,他已經送夠了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送如此美艷的shu女卻還是第一回。
張少將話音還未落,他便挺得筆直地回了軍禮:“保證完成任務。”生怕遲了就被人搶了美差。
然后……軍令如山,英曉文根本就推脫不掉她的熱情。客氣了一會,也就答應了,小王高興得連自己姓啥都忘了。
另一邊耿向國拉著耿云嫣已經進了屋,他抓著女兒的手久久不肯放松,并一連問了不少問題。末了也沒忘補上一句父親該有的叮囑。
“小嫣啊,這次賺了是上天庇佑,爸爸就聽你張爺爺一回,不追究你的莽撞了。但以后遇事還是得先和大人商量,你母親那人沒文化沒見識,她若不理解你,你還可以找爸爸嘛。”
耿云嫣乖巧地答應,卻暗自想道。92年的原始股幾乎人人大賺。在這樣獨一無二的撈金盛宴里,就算就極個別人抄虧了,那也只能說是個人問題。
而她可是18年后重生過來的人。對她這樣熟背大盤的人而言,從原始股里撈出個幾百萬,還真象開了透視眼去堵翡翠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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