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顛倒眾生第二百節覺醒
第二百節覺醒
耿云嫣的店終于開張了,但為此又經歷了一翻波折,主要是因為母親廖婧文,但這次她倒了大霉,丈夫耿向國拽著她的頭發狠狠扇了好幾耳光。
就在耿云嫣去紅秀山莊的當夜,廖婧文把自己鎖了起來。她滿懷希望在所長辦公室內等待,耿云嫣一定會跪著向她求饒,而她可以好好教育那丫頭一頓,就象過去的十多年里每次她違背自己命令時那樣。
她完全不敢相信有女兒膽敢在母親傷心成那個樣子以后,還敢執意外出。
教育子女是母親的權利和義務,自己母親氣成這樣了,除了大逆不道的畜生誰又能坐視不理呢。雖然她已經有些明白現在的耿云嫣和過去的那個有些不同,但依舊不肯放棄希望。
將女兒教育成賢能淑德的女人是過去是多年來支撐她生活的唯一信念,一旦失去她又要如何生活。
耿云嫣并沒有顧忌她的想法,直接上車就走了,完全沒有勸解或道歉的意思。
毀了,自己女兒毀了。
廖婧文只覺得全世界一片灰暗,打扮得花枝招展和男人出去喝酒玩耍的女人除了ji女還有誰。那些喝醉了的男人除了動手動腳,沒準還會做些更下流的行為。
所以這應酬根本就不會女人能干的活。
看到自己十幾年心血培養出來的女兒居然如此下濺,廖婧文除了死已經沒有任何念頭了。92年還有沒有潛規則一詞,不然她一定會把她用在耿云嫣身上。
女人要勤勞檢點,廖婧文隱約記起母親對自己的教誨。為了嚴格遵守這一教誨她做了許多年洗碗工,久到她再也看不到任何不同的生活。
她廖婧文認為女兒的人生就應該和自己一樣,雖然辛苦貧窮但只要清清白白干干凈凈。在家有男人疼,出門沒人說閑話就是最理想的生活狀況。區區一個小丫頭整天幻想些不切實際的東西,做些男人才能做的無謂之事,早晚要吃苦頭跌大跟斗。
廖婧文跌跌撞撞地向家里走去,無所謂了,既然那丫頭不聽她的勸告,執意要毀了自己,那就讓她去吧。等到她吃了苦頭痛哭流涕時,自己也不會理她。路是耿云嫣自己選的,要死要活就讓她自己去折騰吧。
走到半路又有人緊緊盯上了她,就象聞著血腥味的鯊魚。
“廖婧文,你真能干養了個花枝招展的女兒,以后沒準能做個官太太。”
有人唾了前者一口。“去,官太太哪能這么容易做呀。至少得……”話說一半吃吃地笑了。廖婧文明白她的意思,至少得干干凈凈清清白白,哪個男人能容忍自己娶個破鞋呢。
想到省城的昊少爺,廖婧文覺得自己的心象貓抓一樣疼。
算了,別癡心妄想了。就人家不在意她又如何有臉讓那樣的女兒出嫁。她都那樣了,找個鰥夫或殘疾人都算抬舉了她。廖婧文認定耿云嫣已經被人潛了,一個和男人出去喝酒玩樂的丫頭就算今天不被人睡,那也是早晚的事。
一群人見她如此配合,相互擠了個眼神。“不過你女兒也不是一無取處,至少她給了你不少錢。哎,可惜我是沒你那福分了,我家那丫頭整天窩在家里趕都趕不出門,”
廖婧文瞪著血紅的眼睛,她聽出來了對方笑她出賣女兒換取生活來源。她急了。“你胡說”
另一人又插了進來。“廖婧文,我看見你老公至少買了五斤肉,還有這么多雞和魚,真是福氣,天天象過年哪里還象個洗碗工呀。”
人群里爆發出一陣贊同,廖婧文縱然有十張嘴巴也說不過她們,正僵持著一旁傳來憤怒的聲音。“好一群不要臉的東西,自己貪懶好吃被開除了,就在背地里說壞話挑撥離間。一群大人說個孩子的壞話,你們真不要臉。”
來人是夜班歸來的宛碧繡,護士是個需要三班倒的職業。
那群圍著廖婧文撥弄是非的,自然是被耿云嫣趕走的前領班及其它長舌婦。見自己陰謀被戳破前領班一點也沒有羞愧或著急的意思,只要廖婧文鐵了心信她們,就算當事人就在面前她們也無須驚慌。
她們指著宛碧繡破口大罵。“宛碧繡,我們閑話家長關你啥事,回家做你的飯去。一個女人成天上夜班,難怪你男人到處鬼混。”
宛碧繡的臉色變得慘白,指著前領班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說道。“聽說你和那姓黃的關系不錯,局里已經有好幾個人親眼看見你和他雙進雙出了。你說一個沒有收入又名聲不正的女人,你老公到底能忍你多久,那可憐的男人知道自己被人戴鸀帽子了嗎。”
前領班跺跺腳,“姐妹們,走”一干人撤退得和她們來時那樣迅速。
宛碧繡的威脅相當刺骨,再不走她就要好心地提醒前領班老公了。
而一個男人被小三泡走的女人,她才不會在意到底是哪個小三拐走了自己老公,天下小三都一樣壞。
宛碧繡見廖婧文臉色相當蒼白好心地上前攙扶。“大妹子別聽她們的,你家丫頭是個好姑娘,既能干又有能力。單身樓里人人都羨慕你呢。”
只可惜廖婧文把她的話都當成了耳旁風,她一把推開了宛碧繡執意仇恨。
從d局大門口的賓館步行到單身宿舍需要走過一條長長的山坡,這條山路圍著整個d局轉了一圈。途中不光要經過前領班等人的宿舍,還要經過d局辦公大樓。這
坐大樓目前是d局最昂貴的資產之一,它是所有重要領導工作的地點,曹瑩在這里為耿云嫣購買了股票,而王強也是在這里被宣布開除的。大樓大廳有一臺21寸的彩電,這在92年是件相當了不起的大件。
今天整個辦公樓燈火輝煌,關于國家想要收購d局的謠言已經傳遍整個局,但卻一直未見任何行動。高層們經過長達數天的會議后達成一致見解,是自己資產實在太少了,使得國家遲遲不能下定決心。
為了給國家足夠的信心,d局高層一致通過要在清平江上游修一座全省最大的水力發電站。他們相信一旦自己做出有長遠利益的切實計劃,國家就會下撥大量資金。
但要想要利用有限的資產做出點大動靜卻有是千難萬難,光水電站選址等前期事宜已經足夠讓人忙混頭腦,為此耿向國幾乎一個月沒有進過家們,不光是他所有領導都在疲憊中加班。
當廖婧文路過辦公大樓時,所有d局高層正在底樓大廳看l市本地的晚間新聞做暫時性的休息。
“那不是耿向國家的丫頭耿云嫣嗎。”忽然有人高喊了這么一句,所有疲憊不堪的視線都被吸引了過去,包括廖婧文。d局領導們高聲交流著關于耿向國的一切。
那丫頭果然犯什么大錯了,廖婧文驚慌失措地想道。
的確是大事,不過確是好事,電視上播報的正好是紅秀山莊發生的那幕。l市這樣的小地方,一口氣云集那么多領導,不光市里一二把手全去了就連省領導也來了,要是連一兩家媒體都不能吸引去,那還真是個玩笑。
廖婧文目瞪口呆地看著電視屏幕,自家丫頭居然和市長還有省里的大官一起上了電視,她只覺得心臟嘭嘭地快要跳出胸膛。
而電視上此時正播到張少將向楚尉介紹耿云嫣那幕,他每說一句人群里就爆發出一陣喝彩,因為耿云嫣是自己職工的孩子,這群官員表現得象自己孩子出了彩那樣激動。
一名官員惋惜地說道。“太了不起了,要是我家那小子也能這么有出息就好了。”
說話的官員廖婧文認識,他家小子今年才從國外留學歸來。不過那又如何,一個丫頭能和男子漢比嗎,因此她雖然激動但也不至于失去了方寸。
區區一個小丫頭再有成就,要是嫁不了好人家,一切都是白搭。
又一名官員打趣地說倒。“要是羨慕,你大可以叫你家二多子追她呀要是追到手不就是你家丫頭了。”
以廖婧文的身份還真沒有幾個人認識她,他們勢無忌憚地開著略帶葷味的玩笑,舒解連日加班的疲憊。比如耿云嫣讀哪所學校,誰誰家的小子又和她同校,年齡相差多少,有沒有追到手的可能之類。
曹瑩的父親也在人群里,顯然他認出了廖婧文。“閉嘴,人家姑娘的娘在呢,注意影響。”
官員們順著曹局長的眼光發現了廖婧文,他們尷尬地打著哈哈掩飾口誤,順帶狠狠地夸了廖婧文一通。不過對于廖婧文這一切都不重要,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自家丫頭居然有這么多大官想娶,那種丫頭,這社會到底怎么了。
如鄧谷蕓所說,廖婧文生長在理想社會,她的一切都以崇高理想為最終目標,無論自己的人生還是女兒的人生都被她死死栓在了榮耀上。如果不是因為避不可免的責任她不得不外出賺錢養家,她甚至不想知道什么叫錢。
單身宿舍里又是一片人山人海,所有人都以自己家為中心聚集。
那丫頭果然還是闖禍了,廖婧文慌慌張張地想里面擠去,卻寸步難行。急于看熱鬧的人群誰也不肯給她讓路,雖然他們大部分認出了她是誰。
“真有本事,那么幾大件要是我家那小子也有這個本事,我做夢都要笑醒。”
“豈止做夢都會笑醒,簡直死了都甘愿。”
羨慕的聲音源源不斷地進入廖婧文的耳朵,但她沒空理這些。
一到家門就連廖婧文也楞住了,一臺嶄新的海爾冰箱耀眼地擺在飯廳里,往里面一看,組合柜上放著一臺明顯比辦公大樓那臺還要大的彩電,在它的下放錄影機正在運轉,當時播放的是一盤被所有軍人喜歡的戰爭片。
單身樓房間格局為大門正對主臥門,因此站在大門口能輕易看見臥室里的電視,所有人都是向著那電視而來的。雖然在92年彩電已經不是什么新奇的東西,但象這么大的一臺還真沒多少人見過。
不止這些,近十樣新購家電幾乎把整個家塞得滿滿的,而丈夫耿向國正招呼著一群戰友大吃大喝。
廖婧文疾步走了進去,耿向國顯然誤認為來者是耿云嫣。“丫頭,快給叔叔們露一手,上次你做的那嘎拉雞很好吃呢。”
耿向國把咖喱雞說成了嘎拉雞。
廖婧文看著滿屋子的家電,滿桌的酒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她不止過年沒有享受過如此豐盛的宴席,甚至在夢里也未曾見過。“你……你,存不了財的家伙。”
廖婧文指著耿向國氣得全身發抖,她是一個節約過度的人,平日里耿向國不在家她不止舍不得做葷菜,就連素菜也是吃菜市撿回的爛葉子。就連一個星期一次給耿云嫣補充營養的蒸蛋,也是在鄰居關于她是后謠言中做出的讓步。
這樣一個廖婧文如何能忍受耿向國把大盤的肉食給戰友吃的行為,她攤坐在地上號啕大哭,指桑罵槐地攻擊耿向國戰友。結局非常顯而易見,視戰友勝過一切的耿向國當場給了她幾個大耳光。
耿向國指著一個獨臂男人一字一句地強調。“廖婧文我告訴你,當年要不是他們,你丫早成了寡婦。”
耿向國淡定從容地做完整件事,回到飯桌前繼續喝酒。“兄弟們喝,改天我把你們領我丫頭那去,讓她給你們介紹個好工作。”
在l市男人打自己老婆是一件非常稀松平常的事,沒有指責沒有勸解,甚至連受害人本人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對頭的地方。廖婧文羅嗦地把所有過錯全推到耿云嫣身上,一切都是因為她,全是因為她自己才得此下場。
耿向國又怒了,幸好這次戰友們有所準備一把拉住了他。“有事和嫂子好好商量。”
不幸的是,廖婧文不是一個講理的人。氣得耿向國摔了杯子指著她罵。“廖婧文我明確告訴你,那丫頭是跟我姓耿的,也就是說她是我耿向國的種,要是以后我再聽見你到處說她壞話,我就把你休了。”
廖婧文木若呆雞,近二十年的夫妻居然得到如此待遇,這就是她付出一切以后應有的報償嗎。她忽然想到了伍曉明和耿云嫣曾說過的關于婚姻和男人的話,那些從來未被她認真考慮的話,現在是時候考慮了。
當耿云嫣送曹瑩回家時,廖婧文在宛碧繡的勸說下已經明顯穩定了情緒,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種大事,但她明顯感到今天的母親和往常有些不同。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