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君華就這么被蕭旁抱著,感受著他身上灼燙的溫度,舒適溫軟的感覺逐漸襲來,化作圈圈漣漪激蕩她的心。還有那淡淡舒雅的香味兒,聞著總覺得令人安心也似。
她本以為,蕭旁會說要自己再給他一次機會,原諒他接受他,以此來報答他對自己的搭救之恩。可未曾想過,蕭旁張口卻是要自己承諾予他,日后不得再做傷害自己而讓他憂心痛惜的事。
這個男人,真的愛自己已到了這種百般呵護焦慮的地步了么?
“其實,以為這樣做對大家都好些,犧牲我一個人,其余人都不必受傷。”文君華悶在蕭旁的懷里,細細地說,“可是,沒想到你居然不肯放棄我分毫,當時,我也是悔過的。”
蕭旁將文君華抱得更加緊了:“怎會這么想?看來我之前帶給你的傷害實在是太大,才導致你會認定了,我不會去救你,反會放棄。”
睫羽輕閃,文君華只覺得自己心臟的跳動聲漸漸地與蕭旁的節奏一樣了,輕輕地抽開身來,抬眼定視著蕭旁:“好,我答應你,從今而后,那種事我再也不會做。”
“真好。”蕭旁滿足地笑著,拉起了文君華的左手。
至少,這個女人現在已經開始不排斥自己了,他不奢望文君華會立馬接受自己,如這般循序漸進地慢慢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還有一件小事。”蕭旁突然調皮地笑了笑,露出了他那一排潔白的牙齒,不復方才的正經之色,“今晚留在這兒陪我好么?”
文君華聽完只覺得自己的血氣在不斷地上涌,整張臉紅彤彤的好似薄霞云霧一般,灼燙的溫度令她難以適應,連接下來說出的話都帶著倉促尷尬的腔調:“可是……你身上還有傷,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話畢,蕭旁幾乎是遏制不住地用拳頭抵住了自己的下唇失笑著:“你想到哪兒去了,嗯?”
“不是?”文君華有些哭笑不得,幾乎開始懷疑,自己在感情這方面是否屬于拙笨的類型。
蕭旁好笑地看著此時此刻滿臉委屈莫名的文君華,遂溫柔地拉起了她受傷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地吻了吻:“我怎么舍得讓你受著傷還那般?卻是因為我受了傷,傷口很疼,想著長夜難熬,所以想拉你陪我一同度過。”又是靠近了文君華,對準了她的脖頸深吸了一口氣,“喜歡妍兒身上的這股香味兒,不似用香餅香料熏出來的那種呢……我想我是中了你的毒了,每天晚上聞不到這股味道,便是睡不著。”
文君華渾身早已酥麻發熱,卻又是礙于面子不好表露,只得憋悶著,一臉的痛苦模樣。
“可以叫你妍兒么?”蕭旁貼緊了文君華的耳根,輕聲呢喃著她的閨中小字,感受到眼前佳人渾身不可遏制地在輕輕地戰栗著,才是放了她。
其實,若不是因身上帶傷,他何嘗不想摟著她疼惜一番?面對著眼前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看著她那已對自己釋然的眼眸,他嘴上說不想都是騙人的……實際上,身體某處早已起了異樣的變化,只一味地忍著。
卻又恨不得能將這個人兒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去。
明明應該就此打住,趁勢熄火,卻往往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想要更加親近她,調戲一番,看著她那憋紅的臉,以及難堪的表情卻又忍著不說的樣子,心中大為愉悅。
“既然都受了傷,那么還是分開來睡罷,免得碰著了傷口,好的更加緩慢。”文君華忽地起身,有要走的意思。
不過這次蕭旁卻并未如同之前的那些時一般,文君華怎么說,他都不違抗,只一味地遵循尊重著她。這下見文君華欲走,蕭旁便是忽然輕捂住了自己的腹部,低呼一聲:“好痛……也不知那大夫是不是庸醫來著,別是給我吃了什么虎狼猛藥,起了別的有害反應……”
文君華身形一晃,信以為真,當即就是回了身,重新坐了回來,又馬上地想要傳喚白露。
卻被蕭旁制止。
“今晚留下來陪我好么?”他的眼里透露著熾熱的渴望與請求,也溫柔得讓人難以抗拒。
一張臉燒得更加紅了,仿佛可以滴出血來一般,文君華的聲音很輕很小,細如蚊音,蕭旁靜下心來細細地聽完之后,才是忽然勾唇一笑:“怕什么,我們本來就是夫妻,理應如此的,又同時受了傷,呆在一處相互安慰也是可以的。”
文君華在心中掙扎了一番,才是慢慢地說服了自己,想著橫豎兩個人都受了大傷,一時之間,他也不會對自己怎么樣的。
其實她深知自己是蕭旁的妻,加之兩個人如今已經釋然,何嘗不可嘗試著重新開始真真正正地相處一段日子。再如床弟之事此等,她日后都是必然要經歷的。
不過想通歸想通,但是要實施起來,她覺得自己尚需要一段時間來消化適應。
“那好吧。”文君華頗有點無奈的感覺,但內心卻再無厭棄排斥的感覺了,有的多半還是尷尬與不適應。
深想一會兒,直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真是微妙,就在前不久,她與蕭旁尚是陌生人的關系,掛牌夫妻的感覺。這才過了沒一個月的時日,她與這個男人卻已是可以達到親近幾分的關系了。
蕭旁見文君華應下,心里漸舒一口氣,微笑著抬手撫上了她的鬢發,溫柔言道:“下次,我一定努力地讓你說那句話時,去掉后面的嘆息。”
文君華莞爾,偶會覺得蕭旁這個人,蠻有意思,蠻奇特的。
傳喚白露進來,得知文君華今夜要在這兒留宿,白露是既高興,又擔心文君華手上的傷。
不過,大抵還是高興多些。
親自體貼地伺候文君華洗漱沐浴了一番,為她換上了干凈溫軟的寢衣,又吩咐如冬從正院那邊兒帶來了一些文君華夜間慣用的物事,才是安下了心來,在二人居住的臥室外堂間里暫且睡下,只等著夜間二人有何傳喚,她好立即起身伺候。
“有白露在,我真的安了不少心,她很多時候更像是我的姐姐。”文君華待白露走后,躺在床的里側溫笑著說。
蕭旁側臉看她,她穿淺紫色的絲質寢衣,笑起來的樣子眼角彎彎,稍顯可愛。
心里忽然覺得很滿足,文君華此時的這個樣子最是嫵媚好看,而她的這副模樣,從今而后,就只有自己才可以看得到,其余男人都無從知曉。
“你傻笑什么?”
“有么?”蕭旁笑得更加開心了,“可能因為你在我身邊吧。”
文君華微怔,記憶里,這應該是自己第一次,放下所有的心思,一心一意心情愉悅安心地跟蕭旁坐在一起談話罷。
“你的手好冷,我幫你捂著罷,以后要常吃些補血補氣的東西。”蕭旁將文君華沒受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懷里捂著,又伸出一只手去碰她那受傷的右手,模樣小心得讓文君華的心都化了。
此生,遇見了這樣一個可以把自己捧在手心里寵愛的男人,如果一直都是這般下去的話,她是不是算很幸福的?
“我讓淳歡那小子送去的補藥,你可都讓白露煎給你吃了?”又見文君華在想事,蕭旁便是笑問一句,“怎么在發呆?”
文君華回神,面上偶有異樣,卻只是一笑帶過。
兩人開始漸漸地打破了那種尷尬的局面,各自聊了些有趣的事情,或以聊彼此,或以聊自己曾經遭遇過的事情。
一番談話下來,倒是讓彼此都對對方深知了不少。
也訝異,原來對方竟是那樣的人啊,以前都不知道……微妙的相處,感情的蛛絲就是這樣慢慢地壘起的。
“所以,你之前應該也吃了不少苦的罷。”文君華感慨道,又是想起一事,“對了,宇文家的事情雖了,但宇文吉的那檔子事兒,該是怎么個處置法兒?”
蕭旁也是忽然正色起來:“那件事我會處理妥當的,自當是將宇文吉的尸首帶去衙門,就此銷案。”
文君華想想也是,那日樂恬梟或以墨影,應是帶了宇文吉的尸首一道兒回來的。也許,還不待蕭旁吩咐,他們早已將那事辦好。
不經意間,又是想到了小蠻。
撇開她曾經待小蠻如何重視不說,光是她生的像小寒,這會子又是背叛了自己居心不正,便是讓她起了疑心。
如此說來,小蠻定是有人故意百里挑一地培養出來,通過牙人的手送進蕭府的。除了一張臉碰巧與小寒生得頗為相像之外,性子習慣等等,應皆不是巧合那么簡單……許是她背后的主人有意栽培的也未可知。
而那個主人,一定深知自己的過去,也深知小寒的事……
文君華往深了想,便是憶起了記憶里那一張怨恨陰鷙的臉,渾身幾乎是不可遏制地抖了抖,刻意地遺忘了去,希望事實并非是自己所想的那般。
然,現在她已無事,蕭旁亦是醒來,安定過后,她是定要親自處置那件事的。小蠻既然早已跟自己撕破了臉,那么證明她當時也是毫無顧忌可言的,既是如此,那么此人便真的不能留了。
待她先從小蠻身上查出些東西來再說。
一番細細思量之后,將所有后續要處理的瑣事都給一一理清,才是再去看自己枕邊的這個男人。
發現他早已累得睡著,眉目安靜,一臉的滿足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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