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倒是旁邊有一個女生,率先明白了楊蔓話中的意味,很是狐疑地瞧了瞧楊一,心忖這是誰啊,就哥哥嫂子的難道蘇晚有男了?而且還在外面公開成雙成對?
對了,早些時候,還是今年4、5月的時候,班上一些喜歡蘇晚的男生,某天來上學的時候,不是如喪考妣地說他們的晚女神,宣布有男的消息了么?
“誒?你,你是那誰我在電視里面看到過你的,就是上個禮拜,那個陽一文化的……”
一個男生看到楊一出來后,兩女就以他的馬首是瞻的架勢,又是不自在,又是大感奇怪,就狠狠瞧了楊一幾眼。不過這一看,卻看出來幾分門道,都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
旁邊另外一個一直沒開口的男生,比較文弱一些,這時候看了楊一老半天后,口氣中還有些試探你是……那個楊一吧?無不少字就是上次被人抄襲了小說的,還有寫了《宋朝》的那個……那個……”
“那個”了好半天,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稱呼,說是學生也不合適,說是家伙,又太沒禮貌了些,一臉也漲得通紅。
“呵呵,是啊。”楊一懷里一堆的貨品,壓根就騰不出手,還要仰著脖子別過臉,沖人使勁兒地笑,那模樣,真是又狼狽又滑稽。
“哎呀,早是你,我今天就拖著我小舅一起出來了他可喜歡你的書了,說是比那些歷史教授還有水平”出乎楊一預料的,在證實了楊一的身份后,當先那個胖臉小眼睛的家伙,居然是以更甚于對蘇晚的熱情,興沖沖地蹦到楊一身邊,如果后者現在能騰出手來,看架勢那小胖子是不介意來個大大的擁抱的。
“這個,不好意思,能不能幫我簽個名”
本來幾個學生站在一塊兒,對著很少有人光顧的電訊柜臺指指點點,很有幾分得意和自傲。少年人,總是喜歡做些在看來很有面子的事情,而能在普通成年人都要卻步的地方隨手撒錢,也的確是讓人側目。可在蘇晚和楊一接連出現后,這些學生又放下了那點兒沾沾自喜,變得和其他小孩也沒區別了。
那小圓臉男生這時候急得直搓手,他也是見到楊一兩只手都不得空閑,又不想放過這么好的機會。看那樣子,都恨不得幫著楊一分擔點,好讓他騰出手才好。
這會兒有了楊一,他又完全把蘇晚給丟到一邊了。不僅是這個男生,他身后兩人看樣子對楊一的興趣,也是大大的大過蘇晚。很明顯,伴隨著楊一深藏著的那份光芒和熱度的擴展,原本隱藏在蘇晚背后的重生者,終于是讓人再也無法忽視。
“不是吧,哥,你比嫂子……”楊蔓說了一半,就被蘇晚在后面輕輕掐了一下,她也很是乖覺地閉上了嘴,感覺到她“嫂子”那種羞赧和微惱的心情,就趕緊改口你比我小晚姐還受追捧啊這個世界太瘋狂了,美女都沒人喜歡了嗎?”無錯不跳字。
美女是大家的,但是現在擺明是屬于別人的美女,那還饞個勁。而且不說美女,清秀型的小帥哥不也是稀缺的公共資源么?楊一很和氣的樣子,一點兒沒有電視上面的清高和不可接近,幾個學生又恰好都是《宋朝》的重視讀者,喜歡這些文學類的書籍,更甚于《云荒》系列漫畫,于是放下蘇晚,改而向楊一發起了進攻。
這對于他們來說,沒好奇怪的,可是換了局外人的楊蔓,自然是大為詫異了。
哎唷,這幾個男的,不會有問題,是喜歡男生的吧?無不少字要不哥哥現身以后,就對小晚姐一點興趣都沒了?
楊蔓心懷叵測地在幾個人之間瞧來瞧去,心思很是不善,而且對于有同齡男生意圖“攻略”他的表哥,居然是表現出了極大的惡趣味和期待感。如果楊一這小女的心思,肯定是會嚴加管教,免得這個有腐女潛質的表妹,最終墮入BL、GV等等反人類怪物的地獄深淵。
事情的最終解決,還是得益于兩個老媽及時趕了,在聽完了一群學生的懇請后,楊敏很是與有榮焉地接過了楊一手上的。這會兒能夠顯擺“少年天才作家老媽”的名頭,那么勞苦一些也不是不能接受的。
相比于她的高調,蘇母無疑就本色很多,只是在眾學生看的時候,很是熱情地回了個無聲的笑,沒有額外表示。
第二天,通往溪止的公路上,楊一坐在司機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閑話。更多的時候,是苦著臉無語往后面使眼色,他老媽楊敏一點兒也不把當外人,拉著蘇母扯到就是,也不管前面的小司機聽到了多少勁爆的八卦,估計等他回到公司的時候,少不了又是一番炫耀了。
車子是陽一文化的公務車,豪華三廂商務,司機也是羅家老爺子司機的侄子,也算是一家兩代的“專用”車夫了。而在被分派到接送楊一家人的任務后,小司機可是做夢都沒料到,還能有這種精彩的“機密”可以聽,這下等閑了以后,又可以在他那個書城營業員的女面前,大大吹噓一把了。
至于最后排的兩個女生,蘇晚默默看著外面的風景,看著高樓大廈初見被粉墻黛瓦所取代。而她身邊照例是喋喋不休的楊蔓,本來按照楊衛紅楊衛東的意思,楊一母子兩有專車接送,剩下的四家人,就坐楊衛紅新買的依維柯好了,結果楊蔓死都不依,非要膩著蘇晚。大人們沒有辦法,裝模作樣了半天,還是由著她跑了。
“嘛,大舅的依維柯是用來送貨的,我才不要坐呢,一股子汽油味”
楊敏聽到了侄女的嘀咕,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蔓蔓你現在有免費的車子了,還嫌棄這個嫌棄那個的?以前我們一大家包車的時候,你不也照樣坐了嗎?”無錯不跳字。
“小氣,大舅最小氣了上次我就問過了楊銘,他說家里的存款都有90多萬啦,這才半年多一點兒的呢結果連一輛小轎車都舍不得買,不是小氣是”楊蔓很是不滿地癟癟嘴,然后眼珠子一轉二姨現在家里人都說表哥是神童,隨便指點一下人,就讓讓人發財,你讓他也指點指點我們家唄極少數先富起來的人,有義務帶動剩下的人一起致富嘛”
“噗,這小丫頭”不只是楊敏,就連蘇母,也被楊蔓逗得一樂,不由自主都回過身,跑到你姨媽這里哭窮了早點兒不巴結著你哥哥,現在后悔了吧。”
“是啊,后悔死了”楊蔓毫不掩飾的“野心”和“嫉妒”,眼睛閃閃地越過楊敏和蘇母,意有所指地瞄著楊一現在哥哥是咱們家最大的資本家,然后又帶動了大舅一家,接下來也要輪到我們這些剩下的人了吧紅樓夢里面劉姥姥咱么說的,您老拔一根腿毛,也比我們的腰都粗了”
“哈哈哈唉喲唉喲,這個小丫頭嘴巴厲害,太有意思了。”蘇母一下就笑的直不起腰了。
旁邊楊敏也是又愛又恨,險些笑得岔了氣你這丫頭,就你哥沒把你們放在心上,這次以后,就他的安排了。”
就在兩個大人對楊蔓無語的時候,旁邊一直沒有發表意見的蘇晚,忽然就插了一句他沒錢。”
嗯?幾個人一愣,隨即另外兩老一少三個的目光就古怪起來,蘇母還很是無奈又嗔怪的神色,感情這丫頭還沒嫁出去,就一心為婆家著想了
但隨即蘇晚就加了一句他沒錢,錢都用來投入動畫片制作和網站了,不信你們讓他拿存折來看。”
作為比較了解陽一文化現狀,以及最了解楊一經濟投入的人,蘇晚的話讓幾個人不得不信。楊敏就很是疑惑地轉過頭,靠向前排哎,小一,你真的沒存錢?”
蘇母和楊蔓不好發表意見,但也很是關心地屏聲靜氣,想現在越州幾乎是無人不知的天才作家,是不是真的一點兒錢都沒有。至于那個年輕的小司機,目不斜視,都沒有聽到的樣子,但耳朵不時的輕顫,卻深深出賣了他。
“哎哎,你們關心的過頭了啊”楊一真是哭笑不得了,問不好,在外人面前問資產的事情,這個老媽還真是一點兒戒心都沒有。
楊敏看到不愿意說,一下子就不樂意了,她從來就沒想過太多問題,財不露白,也都是當笑話聽而已。在她看來,光明正大賺來的錢,為不能公開?這份思想,顯然很是讓人——尤其是某些體制內角色汗顏了。
“他還欠著錢呢,云中書城的貸款。”蘇晚又不動聲色地加了一句,女孩從來沒有這么多的話,她現在選擇說出來,也是有的想法的。一個人富起來沒,不可能沒有眼紅的人。不過隨按楊蔓的意思不是眼紅,而是調侃和誠心誠意抱大腿的意思居多,但蘇晚覺得有義務幫楊一解圍。
最近她的心情一直很好,好的不得了,自從在沈嵩之哪里,聽聞姜楠父女都離開越州后,蘇晚已經越來越有正常化的趨勢。甚至在沈嵩之告訴她消息的那天,還破天荒地拍了老人兩計馬屁。沈嵩之當然不里面的原因,對于這個少言寡語弟子的馬屁,也是沒有覺察地照單全收,很是老懷大慰了幾天。
這一下楊敏不追問了,她已經有些著急了哎哎,小一,你都沒跟我說,你還欠著銀行的錢呢?我跟你說,這個錢不能欠的,賴賬到時候要被政府清算……”
典型的老一輩人的想法,話是說的嚴重了點兒,但楊敏只是天然的對欠人錢感到不舒服不自在,所以的口吻難免偏重。
“哎哎,行了啊老媽,這些事情和你說不清楚再說了,等到鎮子對外開放了,這錢來得就和自來水一樣,放心吧。”楊一苦惱無比,和母親這一輩人,說接待啊,說超前消費啊,那是完全行不通的,只能這么安慰她。
楊敏臉上的狐疑表情一閃而逝,不好繼續下去了,她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的那個大書城,還欠著銀行的錢——實際上是欠著羅戈錢,所以忽然就有些不安心了。就算是楊一說再多的話,作再多的保證,也是要疑神疑鬼。
后來的路上,話題就沒有這么熱烈了,兩個長輩低聲不討論些,楊一的注意力卻放在了窗外的道路上面。原本是坑坑洼洼的鄉村土路,在區政府的大力支持下,再加上鎮子出勞力,已經變成了漆黑平坦的柏油路。
本來按照他的想法,最好是能鋪成單向行駛,但是同時有一進一出各四條道路,一共八條的青石板路面。但是現在手頭上資金確實有些緊張,要想實現完全的古典化,光是石料都需要好大一筆支出,所以楊一最后也就作罷。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柏油路面就已經很不了,最關鍵還是鎮子的面貌,一定不能留下修繕后的現代痕跡,不能有工業化的味道。
吳越的曲調悠悠,船頭蕩漿唱江南,等到車子來到鎮頭,在剛剛修建完畢的停車場上泊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余暉遍灑的。
新修建的停車位置,并沒有任何現代化的設施,就是水泥澆灌的碎卵石。不過不同于城市中的小區,這里的停車場,一片茵茵綠樹的遮掩,楊柳、梔子、枇杷……花壇中也滿是芍藥、海棠和夜來香,光是管中窺豹,就能想見這個小小古鎮的悠遠風致。
“嚯,和以前比真的是大變樣啊”蘇晚母女還沒感覺,但是眼前的畫面,落在楊敏和楊蔓眼中,就著實讓人吃驚了。
以前的溪止,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的江南鎮子,原本停車的位置,一片光禿禿的野草地,能和現在相比。
楊一無語地直撇嘴,開玩笑呢,他雖然一直沒關注這邊,但是陽一文化前前后后投入了千五百萬,再加上以旅游資源為抵押,兩倍于自身投入的貸款,那是說著玩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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