貧道花貓子)
一下子冒出這么一個充當和事佬的學姐,楊一還真有點兒不習慣,在他的印象中,現在應該是紈绔子弟不服氣,所以開大招爆種甩狠話的時候,結果硬是讓一個小女子插進來,把百煉鋼給生生化作了繞指柔:“其實禹潮他沒有什么惡意的,也不是故意想要找你麻煩,主要是在家里聽你的名字聽的多了,而且夏伯伯又總是拿你來要求他,所以才會對你‘積怨已深’的。呵呵,是不是很驚訝啊,其實一點兒都不奇怪的啦,夏伯伯是你老師的學生,就是季棠鄲季老師了,老人一定沒有跟你講過吧?但在夏伯伯那邊,可是說了你不少好話的喲!而且還破天荒地讓夏伯伯多照看你一下……”
“悠悠!”
被自己女朋友這么一“出賣”,先前還氣勢洶洶的青年,頓時臉上就掛不住了,連連高聲喝止道
只可惜女孩一點兒都不怕他,反倒繼續笑盈盈地擠眼睛:“而且還有一個原因,我說出來你們別笑,笑了禹潮要惱火的!”
“行了!”男子又加大了聲音,顯然即將進入暴走的狀態中,而這時候,旁邊左宙舟為首的一群人,也fǎngfo在看天方夜譚一樣,各個瞪大了眼睛好笑地看著那名男子,顯然是沒料到事情還會出現這種神奇轉折。不過在知道了內情以后再來看這個似乎是叫做“夏禹潮”的大男生,本來就唯恐天下不亂的一幫子家伙們,臉上全都掛起了詭異的笑容,似乎正等著欣賞一出大逆轉的好戲一樣。
“怕什么嘛。又不丟人,總比你剛才兇巴巴的和人爭強斗狠要好得多。再說不把誤會解開。你回去怎么跟夏伯伯交代?哦,萬一以后兩人見面了。我的小學弟跟他師兄告狀你兒子在外面拿宣傳部長的名頭wēixié我?哼,到了那個時候,你才真是沒好日子過。”女孩嘰嘰喳喳地白了夏禹潮一眼,各種錯綜復雜的關系從她嘴里說出來,一下子,她的輩分就硬生生和自己男友父親一樣了,讓夏禹潮平白就比她矮了一輩:“知道禹潮為什么這么不待見你嘛?第一就是剛才說的,夏伯伯總拿‘別人家孩子’去要求他,現在看到引發自己痛苦之源的正主了。是個人都會不高興的了。第二嘛,我跟你說,他有個小堂妹,兩人可是青梅竹馬張大的哦,吃飯睡覺看書游戲都在一塊兒……”
“葉雨悠!”
男青年已經徹底鐵青個臉色了,似乎隨時就可能翻臉,然后奪門而出一樣,楊一和左宙舟一眾人,自然是大眼瞪小眼地面面相覷。在肚子里狂笑,要不是顧忌著真笑出來了男青年可能跟女孩真的翻臉,現在決計是哄笑一片。至于另外兩個跟著這對情侶過來的家伙,吳旭博的臉色那叫一個難看。是真的難看,而不是跟夏禹潮一樣因為自己小時候溴事曝光而惱火,他的難看中還隱隱有著擔心和恐懼。對面這個自己瞧不上的小子。居然和魔都宣傳部長是同一個老師?
雖然以他的智力,還不能理解為什么年紀相差這么大的人。會有同一個老師,但這不妨礙他很快聯想到自己在去年紅橋動漫展上。對他身邊那個女孩所做的一切。如果事情曝光,自己的整個家庭會不會都要受到很嚴重的沖擊?這些東西,是現在的他已經隱隱有些明白,但卻不敢去繼續深思的,如果真的因為自己在外面的胡天胡地,而致使整個家庭都受到影響,那么以前支撐自己在外面亂來的一切能量,都將飛灰湮滅掉。
倒是另一個開車的青年,在翻了好幾個白眼后,嘴角也是連連抽搐好幾下,似乎是沒想到劇情還能這么發展。不過這家伙顯然屬于那種頭腦簡單的貨色,居然一點兒都不在意先前楊一對他的頂撞,而是很快換上一副看戲不怕臺高的架勢,準備置身事外欣賞好戲了。
“安啦安啦,我不說了好嗎?”女孩輕輕抿嘴一笑,然后用一種讓人瞠目結舌的語速,機關槍一樣噼里啪啦道:“我們禹潮的那個小堂妹呢,現在迷上了陽一動漫的漫畫,也就是我這位小學弟和那位小學妹合作繪畫的《云荒》,而禹潮他自己只喜歡看那些島國的機戰類作品,什么《鋼之煉金術師》啊,什么《高達》啊,再加上夏伯伯每天都說他,要看也應該看原汁原味的《云荒》,所以你們都明白了啦,仇恨就是這么產生的。”
額,這個反差,似乎確鑿有些太大了啊,大的讓人難以接受。
氣氛一時間很是詭異,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最終不知道是哪個促狹鬼比較壞,故意拖長了聲調“嘿嘿嘿嘿”的笑出聲來,這個頭一起,自然是引發了大面積的哄笑聲潮,整個洋房的一樓會所里面,都充滿了不懷好意的空氣。
而引發眾人哄笑的原因,也是現在大家矚目的焦點人物,小青年夏禹潮,在滿臉青紅交錯了片刻后,還真是一甩女孩胳膊,就要往屋外沖,心里只有一種惱火至極的悲憤感覺今天算是栽了,葉雨悠這個小娘皮,老子真是瞎了眼才去追求你!
不過心里發狠歸發狠,但他甩掉女孩胳膊的動作也不算特別大,在這種極端羞惱的情況下,也沒舍得太過用力,顯見他對女孩子的感情倒是一片真摯的。
見女孩被夏禹潮拖的踉踉蹌蹌,后面左宙舟就一個箭步趕上前去,從另一邊勾住夏禹潮的肩膀,滿臉壞笑道:“喂喂,兄弟很有意思嘛,好吧,我把先前那些話收回,算是賠不是了。來來,這邊坐,大家不打不相識,好好親近親近。”
我跟你親近個狗屁!
夏禹潮很想在大罵出口,可惜形象已然被自己女友吃里扒外毀了個干凈,這會兒就算再怎么裝腔作勢。怕也沒法兒嚇到別人了。
而另外那個開車的青年,倒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地呵呵一笑。直接坐到楊一身邊:“你小子牛逼伐,原來就是那個一直住在夏少心里的男人。哈哈,這下你們算是見面了。怎么樣,是不是很意外啊?”
這位大哥還真是不見外,而且什么叫“那個一直住在夏少心里的男人”?難不成這位大哥還有玻璃屬性?
感覺身上汗毛倒豎,少年在打了個哈哈干笑兩聲后,不動聲色地脫開了那位無厘頭青年的攀扯。
只有吳旭博,簡直就像吃了童話中老巫婆精心調制的青蛙人皮湯一樣,在那邊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而好幾個人看到了他的尷尬模樣。卻也沒有一個人去開口招呼他。就連那位看起來非常好說話,很見不得男生們爭強斗勝的好好師姐葉雨悠,也在不屑給甩過去一個眼神之后,就沒了下文。
看來,自己這位師姐并不是什么柔弱小女生,而是很有主見的妖精啊,難怪能把宣傳部長的公子都吃得死死的。
兩邊攀談起來后,就算夏禹潮再不情愿,也沒辦法奪門而去了。并且左宙舟一直就在他身邊,牢牢抓著這位公子哥兒,是以他想走都走不掉。
所以在悶著頭咬牙切齒了半天后,聽到自己女友跟楊一嘰嘰喳喳談論起了《云荒》漫畫。最后終于是忍不住從嗓子眼兒里迸出一句:“我有說錯?什么《云荒》,不就是掛羊頭賣狗肉?最終也是為了賺錢而已,披著華夏文化這層皮有意思?你要真有本事。就制作一部和島國那些動畫一樣,不靠感情牌取勝的東西出來!”
這小子雖然不知道他具體年紀。但是看在連家里都默認了能夠談戀愛的份兒上,怎么也應該是大學生才對。可怎么就一副中二病的架勢呢?不過他的話倒沒錯。楊一的《云荒》,的確是打了感情牌,或者用更為正式一些的說法來形容,是他很好的把握了華夏人對于千年文化傳承的重視。
不過現在要說不打感情牌,倒也有一部作品要問世了,感情這家伙還能做做預言家什么的。
正在這個時候,會所中原本沒有什么人注意的電視屏幕忽然一黑,然后一陣哥特式暗潮音樂響了起來。
馬上就有人大叫:“搞什么,一開始不是放的輕音樂嗎?怎么忽然間變搖滾了?氣氛不對好不好,趕緊換碟換碟!”
有人跑到音響那邊一看,一張輕音樂早就放到了盡頭,因為是刻意找來的那種老式碟片機,所以也不存在自動倒帶翻面的功能。
然后再一看,才發現音樂是電視里傳來的。
“神經病,誰打開的電視?”左宙舟就不耐煩地揮手,這些衙內門,要算當下國內業余生活最為豐富的那一批人了,所以對電視節目是沒什么興趣的,擱在家里的時候,更是十天半個月不會看一眼電視屏幕。
可就在有人過去,準備依言關掉電視的時候,剛剛還漆黑一片的畫面忽然一變,轉為了一副滿目瘡痍的都市廢墟,就在都市廢墟之上,說不清的老鼠呼嘯而過,畫面中的一個角落,被倒塌建筑物掩埋起來的地方,還露出了一條已然干癟的人類胳膊。
“我靠,這是什么片子,怎么一下開始放這種玩意兒了?動畫還是科幻電影?”馬上就有人被吸引過去了注意力,忍不住大叫起來。
而電視里面,教堂管風琴的低沉嗚咽還在繼續,若有若無的旋律,如同一根鋼絲般攝緊了眾人的心臟,fǎngfo在下一面,畫面中那些影影綽綽的濃重黑影,就會破開畫面撲出來一樣。然后第一視角的遠鏡頭逐漸拉近,直到換成第三視角,讓一個之前從未出現在任何動漫中的機器人形象,一下子充滿了整個鏡頭。
“我靠,看起來很拽啊,一看就是戰爭兵器!”跟著左宙舟過來的一群人,都是部隊大院的孩子,對于這種殺戮工具,自然是十分感興趣的。在驚叫出聲后,目光就紛紛轉向了電視機那邊。(……)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