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子那本來笑開了花的褶子臉頓時有那么一點僵硬,她這好話都說了一大籮筐都暗示到這地方了,這劉青怎么跟塊木頭似的。說了這么多話,還真覺得口有點渴了。這秀云是怎么當人家媳婦的,連人來了都不知道出來看看。
這不正想著,秀云姐擦了擦手從廚屋里出來,其實她早就聽出來是二嬸子的聲音。大概也只有她才這么帶著酸氣去恭維人家,那口氣真是假的不能再假了。不過她還是了解她家那口子的,你要是跟他說點什么事吧直截了當比這種迂回來的要快得多。這不,這般想著秀云姐才出來,微笑著看向有點口干舌燥的二嬸子,“喲,二嬸子怎么大清早的來我家來了?真是稀罕啊我們正準備吃飯呢,二嬸子要不要也坐下來吃點?”
熱情的讓人家挑不出來什么錯來,不過在二嬸子這里怎么聽著有點別扭,不過今天來還有正事要辦就不在意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了。當即擺擺手,笑呵呵的說道:"秀云啊,二嬸是吃過早飯來的,你們吃我說完就走了。”
這不,二嬸子說完正要張張嘴說接下來的事情的時候,秀云姐開口了:"我去看看瑞瑞醒了沒有,飯都盛好了就在鍋臺上呢。昨天剩的紅燒肉還有一點我加了些菜燉了燉。你先吃著啊。”
劉青二話沒說照著媳婦的話做了,而秀云姐從廚房里拿出來個板凳過來,“二嬸子你先做著啊,我去叫瑞瑞那熊孩子起來吃飯啊。”
二嬸子接過來板凳坐下來,這好歹不歹的就坐在廚屋的門口,正對著秀云姐家擺在廚屋里的飯桌。“瑞瑞那孩子長的真是眉粗眼有神的,長大那是跟他爹一樣有出息的。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我知道在小輩們中我最喜歡瑞瑞了。”
這話說得秀云姐背過身去的嘴都忍不住咧咧了,什么叫你看著長大的?在心中冷哼了一聲,想當初公爹去了的時候,你們可是有來過?倒是來了,只是那會要辦公爹的白事倒是有臉來蹭飯來了。婆婆去了的時候還不是一樣如此,平日來你到我家來過幾次,現在倒是大言不慚的說這些來了。從她一進門開始說起來,她就知道這二嬸子打的什么小九九。
平日里大家不過是做做樣子,你還真的以為我們家是好欺負的么
秀云姐把瑞瑞叫起來,洗了臉這孩子就直接做到飯桌前端著碗就吃飯,完全沒看到坐在門邊上的二嬸子。秀云姐朝著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瑞瑞剛起來有點迷糊…”轉過頭來看著瑞瑞,“瑞瑞,還不跟你二奶奶打招呼。”
瑞瑞看了二嬸子一眼,疑惑的看著他娘,“娘,我二奶奶都死了兩年了,哪來的二奶奶啊?娘你也過來吃吧,要不然肉都讓爹吃完啦”
二嬸子尷尬的笑了笑,她才不會跟這熊孩子一般見識,要不是她為了那白花花的銀子她才不會忍著呢。不過這秀云是怎么教孩子的,哼這秀云不是她給劉青家說的媒。不就是老爹是個秀才嗎,有什么了不起的,有能耐到現在還是個老秀才啊二嬸子在心里把秀云給腹誹了一遍,轉過頭來就看到他們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吃飯,看著那一快快的肥豬肉,暗自的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女婿前幾天還送了幾斤肉過來。想到自己女婿,二嬸子覺得這是她做過的最好的一個媒了。雖不說未來女婿家里那是固原鎮數得上,這自己女婿也是一個有能耐的,自己女兒嫁過去自己這個當娘也跟著沾光啊。
這么想來,二嬸子平衡多了,這嫁妝啊不能給女兒丟臉,要不然在夫家得占個面子。這么想著,二嬸子拍了拍衣料上的若有的灰塵。“大侄子啊,你看你家妹妹燕妮這不是眼前就出嫁了啊你這未來妹夫那可是固原鎮上數得上來的人物,所以啊等你妹妹嫁過去,咱不是跟著有光不是。到時候我那未來女婿還可以幫襯幫襯咱們不是?”
秀云姐不屑的撇了撇嘴,這話不知道從你嘴里說過多少遍了,可你說的咱那咱是誰啊既然人家過得好還用我們幫襯什么啊,真是自己說話都沒覺得這話說的對頭嗎。看著自家那口子木棱就知道吃的憨樣子,秀云姐在低下踹了踹他一腳。劉青啊了一聲,才看到二嬸子在看他,這才點了點頭,他才沒聽到二嬸子到底在說些什么呢。
看到劉青點頭,二嬸子臉色才算是好了一些,繼續巴拉巴拉的說下去。“這不是你妹妹要出嫁了,不過這嫁妝啊還沒有準備好。這不是東西多,一時也沒辦法準備齊全。本來吧這被褥新衣裳什么的都正在做,可是你想啊這嫁妝只有這些哪能夠啊?所以啊我就想著這家具啊,我女婿家有的是。但是人家是人家的,自己姑娘家的怎么也得準備些吧。我想著也就不過,就兩個衣櫥、四個衣柜,再加上一個梳妝臺。這屏風上的花可都是你大妹妹自己繡的。本來吧你二叔說是在鎮上買的,可是今天一打聽啊這家具店沒辦法這么快的做出來,而且總覺得人家那做工也不精細,恐怕是上不了我家姑娘的眼。”說著,二嬸子還唉聲嘆氣一翻,天知道她是被那家具店里的嫁妝家具的價格給肉疼死了,那要是買下來不是要她的半條命吧。
劉青和瑞瑞接著吃飯,就當是蚊子在耳邊嗡嗡的叫吧。秀云姐秀氣的夾了一筷子酸豆角,還是二貴嬸子拾掇的酸豆角好吃啊。聽了二嬸子的話,秀云姐挑了挑眉,“二嬸子啊,話可不能這么說,這鎮上的家具店那可是在十里八鄉都是有口碑的,人家那師傅可都是從冀州城來的。去年劉老五家的姑娘出嫁的時候不就是在那兒訂做的,那可是一頂一的好啊。不過說起來的話,當初未來妹夫給的聘禮不是聽說有好幾百兩嗎?這置辦家具的錢對您來說不就是九牛一毛么?”
當初他們下聘禮的時候,鬧的誰家不知道啊。還是生怕人家不知道的似的,二嬸子那一陣子可是沒少的走家串戶的跟人家說那聘禮有多少多少。鬧的那會鄰村的人都知道了,當時還不知道多少人眼紅呢,不過這到底有多少恐怕只有二嬸子他們一家知道吧。
二嬸子臉色黑了一下,說幾百兩那可沒有那么多,不過這錢她還預備著給兒子想找一門好親事的。本來給燕妮準備嫁妝就花了不少,能省就省不是。二嬸子笑了笑,捏了捏衣角。“這不是你大兄弟都十六了,我這不是預備著給他找門好親事么?你看現在哪里不是花錢的地方,呵呵。”
秀云點了點頭,“說的也是。”然后就沒話了,低著頭來吃著自己碗中的米飯,待會去找卿卿吧昨天娘讓自己帶來的醬豆子,給她半罐子嘗嘗鮮唄。看起來他們一家是沒吃過的,她娘做的醬豆子可是最好吃的,昨天太忙了就給忘記了。
二嬸子還等著她接話呢,你說人家現在不說話這讓她怎么接話啊眼珠子轉了轉,看到那一堆的木料,“喲,最近大侄子又接什么新活了嗎?我看著木料堆在那兒,這風吹日曬的容易壞了啊。”
就算是壞了也是我們家的,用得著你操心么?不過秀云姐也不接她的話,夾了一筷子肉放到瑞瑞碗里,“青子,二嬸子問你呢最近接什么活沒有?”
“啊,新活啊有有。說好了給白宇他們家做個新大門的,等他料子找好了就開工。”二嬸子今天怎么這么多話啊,這頓飯吃的還不讓人家順心。平時也不見她來自己家啊,還說這么多話啊!
新來的那家,二嬸子合計了一番自己說了這么多,這劉青一點都沒明白過來。這不是浪費口舌么,當下想了想就說道:"大侄子啊,你看是這樣的,你二嬸兒就想呢讓你幫忙給你燕妮妹妹打著家具,你看行不行?”
劉青正要答應的時候,就覺察到背脊一涼,熟練的看向自家媳婦,熟練的低下頭來裝著小透明,幸虧當時沒答應啊要不然等著自己不知道是什么呢。
果然,現在才說道真題上啊,哼。秀云姐咽了嘴里的飯菜,不急不慢的開口:"二嬸啊,這事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丑話我們得說到前頭。這木料是你們出還是用我們的?”
“這…當然是我們出,木料我們家還是有的。”二嬸子看這事有門,就連忙說道。
“這樣子啊,你都說好要打什么家具?”木料有并不代表夠,這木料不夠的事兒可是發生的好幾次了。
“也不多,就兩個衣櫥六尺寬的那種,四個衣柜一般大的就行,還有個梳妝臺。”二嬸子這么說著。秀云姐思索了一下,“那就得用杉木比較好啊,這么說的話二嬸兒提供木料,要是木料夠的話我算算。衣櫥一個三百文,衣柜也就是一百文,梳妝臺那就是五百文,加一塊就是一兩半銀子。這還是看在咱都是一個村的,不然的話那就是更貴了。按照規矩的話是先付錢的,看在二嬸子的面子上那就先付個定金一兩吧。”
“怎么還收錢”二嬸子的聲音尖銳嚎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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