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水。淡淡的月光下的小山村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朦朦朧朧,婉約如一幅潑墨的中國畫。偶爾有幾聲犬吠聲,這個小山村漸漸的沉寂下來。
燭臺上的光閃爍了幾下,蒙在外面的紅色的燈罩照應出兩個交織的聲音,朦朦朧朧卻是引人遐想,旖旎萬分。
鋪著白狐長毛的軟榻上,唐安卿身著一件月白色輕紗中衣,領口上有一枚梅花玉扣,搭著一件白翎子繡花曳地的粉色素群,粉色的頰邊兩縷秀發逶迤而下,仿佛隨風而舞,搖曳成仙。身下卻不是那厚實柔軟的白狐長毛,而是那寬闊的胸膛。像是嬰兒一般被緊緊卻又不失溫柔的錮在兩條臂膀之間。
晶瑩剔透的粉色的耳垂邊盡是身后男人呼吸之間那濃郁的男人氣息,唐安卿本是枕著唐白宇的胳膊慵懶的聽著男人那低沉如同夜幕般的聲音讀著書,單手扶著肚子,覺察到小腹里的那調皮的寶寶歡快的情緒,這個孩子也是極喜歡唐白宇的。床上的璞玉還有包子早已經沉睡過去,唐安卿聽著他的聲音覺得安定,微微的昂起頭來看著他那堅毅的下巴,仿佛受到蠱惑了一般往上蹭了蹭,輕輕的在那堅毅的下巴上蜻蜓點水般的印下一個吻。
滿足似的趴在他的懷里,卻是沒有看到身后的男子那如同黑瑪瑙一般的眼眸中變得更加的幽深。低下頭來輕扶著唐安卿那如墨般的長發,那脖頸晶瑩剔透,如玉之潤,如緞之柔,像是粉紅色的花瓣般,在這兒能看到那兩片飽滿殷紅的嘴唇,宛如熟透了的櫻桃一般,使人想去咬上一口,鼻尖聞過的都是這個小女人那淡淡的清香。
唐安卿昂頭,唐白宇低下頭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摩挲著那日漸圓潤的下巴,單單只是這么看著她,就覺得悶在心里最柔軟的地方的那愛意就要滿的溢出來。另外一只手拖向那豐盈高翹的臀往上托了一些,小心翼翼的抱到自己的胸膛上來,讓唐安卿的頭枕到他的脖頸處。
唐安卿攬著唐白宇的脖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努力的裝作鎮定,卻不知俏臉上漸漸的滿布嬌羞欲滴的嫣紅,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輕輕顫動。那糾結的摸樣看在唐白宇眼中,卻是愛極了。
黢黑的眼眸深邃如大海,讓人輕易的陷進去。唐安卿盯著他的臉龐,慢慢的上前傾著身子,終是覆上了那兩片薄唇。沒有多么的激烈,水融的互換著各自的口水,仿佛連呼吸心跳都合為一體。
蔥白的手指插進了那濃密的墨色發中,唐白宇卻是小心翼翼輕柔的活動著姿勢,讓有著雙身子的唐安卿舒服一些。眼睛一刻都沒有離開過小女人,四唇相接,唐白宇滿足的在心里吁了一口氣,她還在自己的身邊,屬于自己。
帶著薄繭的手拂過那因為懷孕變得更加纖細的蠻腰,隔著薄薄的一層布料能夠感覺到她的溫暖,到了腰部卻是不敢再往下,慢慢的延緩著呼吸,將自己口中的呼吸透過那相接的地方換給這個小女人,看著她呼吸不順,才不舍得放開那嬌嫩欲滴的唇瓣,分開的時候不知道是誰的銀絲扯在兩個人的口中,在燭光的照耀下有著無可比擬的旖旎風情在。唐白宇眼神一黯,伸手摸上唐安卿的早已經是紅透的臉頰,伸出手指將她嘴邊的銀絲擦去,拿過一旁的帕子擦干凈。
唐安卿自詡為新時代的黃金圣女,真槍實彈卻是沒有的,這和親愛的人親吻仿佛靈魂都得到升華。何況還是自己主動去親吻阿宇的下巴才會有這樣的結果,唐安卿在心里鄙視自己下,不用摸就知道自己的臉熱熱的,不自覺的扭動了一下嬌軀,覺察到身下的男人呼吸變得比之前更加的急促,唐安卿勾了勾嘴角,獨別扭不如眾別扭嘛。
唐白宇自是沒看差小女人眼眸閃過的狡黠,努力的壓下因為這作怪的小女人起的火,仿佛在她的面前,自己引以為豪的自制力總是沒用的。親了親唐安卿的額頭,抱著她到柔軟的床上去。
唐安卿扯了扯他的衣襟,“阿宇,你去干嘛?”如愿的看到某人有些窘迫的臉紅了,幾乎是落荒而逃,唐安卿敢對燈發誓,她看到阿宇的耳垂都變紅了,這樣才對嘛,自己一個人臉紅是不公平的不是嘛。唐安卿摸了摸自己的唇,滑入溫暖的被窩里,“我喜歡你,阿宇…”聲音輕的似乎像是耳語。
包子翻了個神往上面拱了拱,唐安卿把他抱過來,親了親他的額頭,包子晚安喲。剛出了門的唐白宇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垂,聽到那低語的話,渾身猛的一怔,眉宇間的暖意仿佛能夠感染著如水般涼的夜。
夜涼如水呢…
“阿宇,外面怎么這么吵?”唐安卿穿上了衣服,聽著門外的嘈雜的聲音,忍不住的蹙了蹙眉,大清早的誰又在鬧事了?唐白宇走過來,扶著唐安卿坐在梳妝臺上,“沒事。”拿起旁邊象牙鑲著珍珠的梳子給唐安卿梳頭發,細細的柔軟的梳著唐安卿的長發,拿起旁邊的一支白玉雕花簪子,“這個可好?”
唐安卿點了點頭,聽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大,哪兒像是阿宇口中說的沒事。正想要開口,唐白宇揉了揉她的太陽穴,“莫要管,我在呢。”
唐安卿舒服的點了點頭,不過那水杏般微挑的眼角微微的瞇起來,怎么聽起來像是二嬸的聲音?這老婆子又做了什么腌漬事兒?摩挲著無名指上的祖母綠的戒指,想了想從梳妝盒里拿出來一枚冰種白玉鐲子戴在手上,兩只鐲子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倒也是清脆,來回碰了幾回,唐安卿這倒是玩上了。
那枚冰種白玉鐲子沒有任何的雕飾,極為簡單卻是透著雅致,卻是極為清澈的,仿佛能夠透過鐲子看到手腕。戴在手腕上暖暖的,就連那發出的聲音也是極為清脆的。唐白宇站在后面靜靜的看著她童心未泯的玩著手腕,嘴角也挑了起來。不過在聽到門外的吵鬧聲時,黑瑪瑙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厲光,下一刻再看向唐安卿時,卻依然是剛才的溫柔。
唐安卿轉了轉手上的白玉鐲子,桃紅色的嘴角挑了起來,“本來想著溫水煮青蛙呢,看來這青蛙著急著想要跳出來呢,跳到火坑里呢。阿宇,我們也去看看熱鬧吧。”
唐白宇眼中閃過意會不明的光,倒是很快的反應過來,不過唐安卿也不急著這一刻,先是慢吞吞的刷了牙,沒想到瑾哥得屬下也有這等能人,送來的不僅僅做工精致的牙刷和帶把的牙杯子,還有牙粉盒子一個。估摸是那工匠聯想到大戶人家刷牙還是要使用青鹽的,所以另外特別打制了一只小巧加蓋子的木盒,專門用于放置青鹽。
唐安卿不緊不慢的刷好牙,漱洗了完了之后,才和唐白宇打開了自家的大門。往西一看,這人可倒是不少嘛。看到某人的時候,唐安卿扯出來一個諷刺的笑容,這人比春花更要招人討厭一些,竟然敢把注意打到她身上來,真是活的不耐煩了,我可是會讓你死的很有節奏呢。
秀云姐臉色的難看的對著二嬸說道:"二嬸,這可是找完了你們家那只寶貴的公雞找到了沒有?這快過年的,那雞怎么好巧不巧的就丟了呢?我看二嬸這著急的樣子,我還以為那公雞能夠拉出金子銀子來了呢?竟然還挨家挨戶的找,不怕炒了老灶爺和菩薩的清凈”
其他的人聽了全都是哄笑起來,二嬸的臉色訕訕,越聽秀云姐的話那臉上有黑變紅在變綠,幾乎就像是調色盤一般,最后陰沉的能夠滴出水來,不過眼角瞄到站在門邊的唐安卿的時候,才想到自己今天的目的,索性先不跟秀云一般見識,等到今天的目的達成之后,在和你慢慢算賬。
“呵呵,大侄子媳婦說的是什么話,那只公雞可是我養了一年了,本來是留著款待我女婿,誰知道它不見了。這不是挨家挨戶的找么?竟然你家沒有,那就是那只雞沒跑到你家來,二嬸子我再去別的地方找,不就是了。”二嬸子的心幾乎是要跳出來,她這一步可是想的巧了,誰讓你得罪了,可就不要怪我,只要讓你在這劉家溝沒有立足之地就行了
二嬸子是想的好,可是她畢竟忘了唐安卿一家不是她能夠評頭論足的人家呢。
秀云姐看她欲往東邊走,仔細想了一下,才猜到這婆子是要對付卿卿了,真是沒想到這婆子真是給臉不要臉,而且還蹬鼻子上臉呢。幾乎是咬著牙對著想要往東邊走的二嬸說道:"二嬸兒,我就好奇了,你們家那公雞怎么會跑到東邊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家可是在后街的西邊,竟然跑到前街東邊來找你們家雞,怎么感覺你這是知道那雞在哪兒似的?再說了,你不是說這雞是昨天晚上不見的嘛,說不定被黃鼠狼拉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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