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雪停停下下,直到第二天的時候雪才漸漸的小下來,這會兒院子里的積雪差不多到了膝蓋這么深。風也小了下來,一家人窩在炕上打自制的紙牌,半就聽得外面有些喧嘩,“了?”
素香進來笑著道,姑爺,兩位少爺,瑾少爺差人來說門下送了新鮮的鹿肉來,請姑爺還有兩位小少爺到府上吃烤鹿肉呢。”
“烤肉?好事兒爹爹娘咱們去吧,去吧”還不等唐安卿應了,唐小爺呼啦嘩啦的把手上的紙牌扔到炕桌上,把原先弄好的紙牌也給胡做一團。然后轉向窩在唐安卿懷里的二寶,“弟弟烤鹿肉可好吃了,都是肉肉,想不想吃?“
二寶嗯嗯的點點頭,抬起頭來看向自家娘親,濕漉漉的大眼睛因為流露出渴望而顯得水汪汪的,小嘴抿了抿,在唐安卿懷里晃了晃香呼呼的小身板兒,做出無言的請求。
唐安卿笑著揉揉他可愛的小卷毛,“行啦娘還沒說不去呢,你們倆就這樣兒,外面天氣冷先穿好衣裳靴子再去罷。”
唐小爺嗯嗯的點了點頭湊吧唧一聲親在唐安卿臉頰上,“哦哦,就娘最好了。”二寶有學有樣的在唐安卿另外的臉頰上也親了一下,很是利落的爬走,蹭到唐白宇身邊,“爹爹,裳裳,穿。”
這小孩兒,唐安卿拍拍唐小爺的屁屁,“還不快去穿大氅去,還穿上靴子,快去。”
包子舔著臉蹦跶,撓了撓唐安卿的衣擺,然后一副慘遭蹂躪的小模樣,[卿卿,嗚嗚…人家真慘,小鬼真狠啊人家不就是嘲笑了他一回尿床的糗事嗎?他能這么對我呢,你死后從一開始人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他能這么忘恩負義,卸磨殺驢呢啊啊…]
[準備一下,我們去吃烤肉了。]唐安卿淡淡的說了這么一句話,成功的讓喋喋不休的包子閉了嘴,唐安卿腹誹到這包子還挺行的嘛竟然還學會了以退為進了,這成語用的還真是一點都沒差哩。這卸磨殺驢、忘恩負義的詞用的還蠻熟練的。
[哦也,卿卿這點雪本大王還不放在眼里,完全是小菜一碟哩。]包子微抬著下巴,一副傲嬌的樣子。唐安卿失笑,包子都沒有意識到他這幅小得瑟的模樣跟璞玉相似的很,不過——[包子你不嘛,成語說的挺溜的。]唐安卿一邊給兩個孩子找毛衣裳出來,一邊在腦海里跟包子應答著。
包子跳上一旁的案幾,嘴角咧出來一個笑容,這下子頭抬得更高了,[那可不是你不看看本大王是誰?這些人家可沒有閑著,小鬼兒學認字的時候我也在一旁看著,可不要小看我,我學的樣是不是很不?]難得被唐安卿表揚一次,包子很是高興,看來這書還真是個不的玩意兒。
[那是不,那是相當的不。]說道這相當的,唐安卿還笑了笑,拿過虎皮大氅給璞玉穿上,“我記得前些日子舅舅給你送了雙虎皮的靴子,你放到哪兒去了?這次就穿那一雙罷。”
這一應的準備好了,手爐捧著,分指的手套帶著,皮帽子也戴上了,圍的嚴嚴實實的。素香又吩咐人拿來大紅猩猩氈的斗篷披上。
他們一家子連同仆從是從司徒府的后門進去的,這一路上的雪都已經提前掃出了一條路來。還沒等進到后門來的,司徒玨就從門里出來,走就抱過二寶舉高高,二寶今天穿的圓滾滾的像極了個肉丸子,他顯然很喜歡舉高高的這個游戲,被舉起來咯咯的笑著,清脆軟乎乎的聲音響起來,在這雪天不暖和了多少人的心。
“好了,外面冷趕緊進來罷。”司徒瑾緊著從小門里出來,說這話的時候一把抱起來歡快的想往里沖的璞玉,璞玉咯咯的笑著摟著司徒瑾的脖子,扯開暖和的圍巾拿著暖呼呼軟嫩嫩的臉頰蹭蹭舅舅的臉,“舅舅,玉兒可想你了。外面這么冷,舅舅出來了,玉兒給呼呼哦。”說著還舉起的手護在司徒瑾的俊臉上,一副好心疼的模樣倒是逗樂了司徒瑾。“是個孝順的,行了該進去了,父親還在等著。”
這邊的司徒玨聽到司徒瑾這么說有些驚訝,畢竟從他有記憶開始就沒有聽到哥哥稱呼干爹為父親,以往的時候他都是默認說他,甚至是有的時候完全不愿意提到干爹。看來自從卿姐出現之后,干爹同哥哥的關系緩和了不少。如此想著不自覺的笑出來,抱著二寶往里走。“卿姐,姐夫快些進來罷。”
唐安卿伸出手來挽住唐白宇的胳膊,笑道阿宇我們走吧。”唐安卿聽到司徒瑾說出父親這兩個字并不像司徒玨那般驚訝。而且她也不是頭一次聽到司徒瑾稱呼司徒笙父親了,自從上次父子三人交談過,關系總算是有了緩和。其實說起來吧,唐安卿就覺得有些好笑,哥哥的反應就像是一個別扭的孩子罷了,而且還是個極度別扭的,明明是渴望的,但是卻是愣是壓制著不愿意也不想嘗試著去想。難道瑾哥骨子里就是個女王么?唐安卿沒自覺性的想到,看了看前面穿著縷金百蝶穿花大紅箭袖,外罩石青起花八團倭緞排穗褂,最外面隨意的披了件紫貂毛里子的大氅,勒著雙龍搶珠金抹額,蹬著青緞粉底小朝靴,越發顯得面如滿月,鬢若墨畫,而且那雙爍爍光華的桃花眼瀲滟著,仿佛這天地間再也找不到與之爭輝的光亮了。暗自贊嘆著司徒家的好相貌,就連一旁的司徒玨也是俊美文雅的少年哩。
這邊走著司徒瑾瞥了一眼走在最前頭的包子,“這小畜生也來了?”
噗這下子好了,這一句話可讓包子給炸毛,呲著亮晶晶的虎牙湛藍色的眼珠里透著惱怒,身后的尾巴都翹了起來,圍著司徒瑾轉著圈圈。
司徒瑾饒有興味的挑了挑眉,“喲這小畜生還聽得懂爺呢,不簡單吶!”
“舅舅…包子才不是小畜生!舅舅要是再說,玉兒可要是生氣了!”唐小爺扁著嘴,出聲恨恨道。在璞玉的認知里,包子就是再不好也只有他能欺負,畢竟在小小的他的記憶里,還沒有爹爹的時候包子已經在他的身邊,陪著玩球球,還拿好吃的出來給吃。如此見包子生氣了,就舅舅說了不好聽的話。
唐安卿走把炸了毛的包子抱在懷里,安撫的順著他的背,“哥哥,以后別說那般的話,若是沒有包子的話,我們可能就不能見到哥哥了。”
[氣死我了,這個鄙賤的人類竟然敢辱罵本神獸,卿卿我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懲罰這個人類,不然的話…嗯哼,不管了卿卿為了補償我,本大人要吃很多很多的烤肉!]包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唐安卿笑笑算是答應了。
司徒瑾靜默了一下,暮然想到之前的玉佩,想來可跟這包子有關系,面上倒是沒顯出來,只是極妖孽的笑了笑,勾出一個邪魅的笑,道嗯哼,罷了。這次是爺的,以后不會了。”如此就是司徒瑾的極限了,畢竟在他的眼里包子可不就是一只貓兒,就算是有些不同那也只是一只貓罷了。
璞玉哼唧了一聲,嘀咕嘀咕道這樣才對嘛。”
唐安卿走在司徒瑾旁邊,一旁唐白宇默不作聲的走在唐安卿另外一邊,眼光觸及到唐安卿的時候,莫名的柔和。
他們走恰是一片梅園,這一聲紅衣裳在白雪里襯著好不鮮亮的,那梅花開的也正好,偶爾有小風刮過還帶著淡淡的梅花香。唐安卿一時沒見過如此多的梅花,一看愣了眼。
“妹妹要是喜歡,趕明盡管來看。”司徒瑾順著唐安卿的視線看,頓了一下說道。“哥哥是覺得這大冷天的吃烤肉暖和些,就讓你們一家子來了。如此已吩咐人在冷梅廣里擺下了酒席,暖了地炕,就是那鹿肉也是今天雪停剛打的,很是新鮮的。”
廣者,庵名也,亦是亭居,四面是窗,推窗冬日賞雪賞梅,春日賞花賞草,夏可觀月,秋可望星。
“舅舅真好,玉兒就想吃肉了,可是娘可壞哩,吃火鍋的時候就只給玉兒吃胡蘿卜呢。”唐小玉瞅著娘親注意力不在這邊,小小聲的跟舅舅說著悄悄話,本來還以為舅舅會站在這邊呢,誰司徒瑾倒是單手抱著他,空出來的另外一只手捏著璞玉的有些紅彤彤的鼻子,“你這個小,別整日凈吃肉了,吃些素菜才長得高。等來年,舅舅就教你習武,如此強身健體的也省的你娘親惦記著。”
“我會教玉兒的。”還沒等璞玉答應,唐白宇看冷冷的插了一句話,一周圍連風都凜冽起來了。司徒玨倒是走得快,回頭瞧著,暗自吐了吐舌頭,悄聲的跟二寶嘀咕道小寶兒,你瞧你爹爹又和舅舅杠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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