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林會一開就是三天,收獲最大的自然是各家藥堂,不管是醫術和藥品都有相當大的提高。
而元好的收獲也相當大,可以說,如今她沈四郎這個名字連皇上都知道了,又借著賈士謙和莫望天的光,如今成了杏林會的特約嘉賓,此刻,正同莫神醫,越郡王一起坐在嘉賓席上看著臺上永慶幫的演出,這也是杏林會的最后一環。
小魚踩在元好的腿上,小小的身子被元好圈在懷時在,此刻他傾著身子,看著臺上人的演出,嘴里依依呀呀的,顯然,平日聽小梅和陳伯吊嗓子聽習慣了。
“爹……”這時,一聲清亮童稚的聲音響起。
元好一回頭,就看到一個三歲左右的小男兒一臉歡快的朝這邊走,他的身后,跟著二婆和一個頭發有些花白的公公,這正是德中帝派來照顧小王子的馬公公。
不用說了,這個小男孩就是小仇兒,只是他現在叫周庸。
此刻,聽到小周庸的叫喚聲,周潢站起身來,走到一邊。微彎下身子,兩手張著,小周庸跟小炮似的直沖進他的懷里,還轉過臉沖著后面的馬公公和二婆道:“公公,二婆,快點。”
“唉,唉唉。”二婆自然是忙不疊的應聲著。
馬公公也笑的一臉皺紋,只是那眼神卻總是若有若無的掃視著四周。
“庸兒,怎么跑這里來玩了?”周潢抱起小周庸坐下,一臉臉溫和,口氣帶著寵溺問。元好不由自主的就朝那邊望,心里一片激動,她終于見到小仇兒了,自從那天夜里,自己親手把他放在那食盒里后,元好就再也沒見到過他,只是在逃出罪奴宮時聽過他的聲音。
此刻,看著小仇兒光彩的小臉兒,快樂的笑容,元好不由的對這個曾經的質子,現在的越郡王十分感激,雖然,元好也明白,周潢對小仇兒好是因為在他的認識里,小仇兒是他的親子,待他好,那是天經地儀的事,可元好還是要感激。
“孩兒聽到敲鼓的聲音,就跑來了。”此時,小周庸回道。只是他的眼神卻看著另一邊正在元好懷里的小魚,隨后便掙扎著下地,小跑著過來,后面,二婆和馬公公亦步亦趨的跟著。
“我叫庸兒,你是誰?叫什么名字?我們一起玩吧。”庸兒昂著小腦袋,一臉興趣的看著元好懷里的小魚,一直以來,小周庸沒什么同齡的伴兒。
小魚看了看他,臉上有絲好奇,但更多的卻是有絲膽怯,此刻整個身子便偎在元好的懷里,那眼神卻低垂著,不看庸兒。
小庸兒微皺了眉頭,神情有些不高興,顯然對于自己的熱情得不到回應,那心中感到不快活。
“他叫小魚,生病著呢,還不太會說話。”元好看著小庸兒解釋道。
“啊,生病啦,哪里不舒服,我吹吹。”小庸兒立馬關切的問,說著,就嘟著小嘴兒對著小魚亂吹一氣,那神情,十分可愛,也十分的認真。
元好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小庸兒的頭頂,這孩子,讓人想不喜歡都難。
一邊的馬公公兩眼緊緊的盯著元好,那專注的神情,元好可以肯定,如果自己現在對小庸兒有一絲一毫傷害的跡象,那馬公公會毫不猶豫的朝自己下手,元好輕嘆,自己恨不把所有的好都給小庸兒,又怎么會舍得傷害他,當然,這一點,除了二婆,這世上,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庸兒,來,把你的點心給小弟弟吃。”這時,周潢走了過來,一手輕摸著小庸兒的腦袋,另一只手,手上拿著一個盤子,盤子裝著椰絲米糕,這是小庸兒的最愛。“
“嗯,好的,爹。”小庸兒兩手將那個盤子抱在懷里,然后放到小魚面前:“小魚,吃米糕,米糕最好吃了,這是我二婆做的,我讓后讓二婆也做給你吃。”
此刻,小魚臉色卻不似之前的呆滯,而是有些疑惑的看著小庸兒,又看了看一邊的周潢,轉臉看了看自己,最后視線又定在元好的臉上,可轉來轉去,就是沒看好那米糕。
庸兒被小魚看的莫名其妙,他雖然聰明伶俐,但到底也不過是個三歲的娃兒,接連的熱情受挫,小臉也垮了下來,小小的身子輕輕的靠在周潢的腿邊,轉臉看著自家爹爹,有些委屈的喊了聲:“爹……”
“沒事,小弟弟病著呢,等他好了就會陪庸兒一起玩,一起吃點心。”周潢低下頭,溫和的摸著小周庸的頭頂,那笑容很溫和,如三月春風。
小庸兒又高興了,點點頭:“知道了,爹。”
這時,小魚卻突然的抱著元好的脖子,口齒不甚清晰的道:“爹……”
元好先是一陣驚喜,小魚確實是在好轉了,這是繼上回一個壞字之后,小魚兒說的最清楚的一個字,他顯然在模仿小周庸的話。
“要叫叔,我是你叔,不是爹。”元好一字一頓的道,想教小魚說個叔字。
小魚歪著頭看著元好,緊抿著唇,最后卻仍有些固執的又喊了句:“爹……”這聲爹比之前的更清晰了。
“好,爹就爹吧。”元好笑道。
那周潢也笑了笑,然后牽著小周庸回到位置上,卻把那一盤點心留了下來,元好拿了一塊放在小魚兒的手里,這點心也是她小時候的最愛,是二婆的拿手好戲。
想到這里,元好又朝著另一邊的周潢看了一眼,對于這位曾經的質子,她一直不了解,罪奴宮時,自己奉命侍寢了兩回,可兩回,這周潢都是在打坐中度過,話也不多。
而這次,算是第二次見面,這位越王待人溫和有禮,但除了之前的莫神醫和小庸兒外,這位越王雖待人溫和有禮,但其中也帶著一種疏離,這一點元好倒是能夠理解,一個從來不被重視的皇子,一個掃了五年塔,當了八年質子的皇子,不是至親至敬的人,他不可能跟他親近,所以這種疏離才是最合理的。
看著那邊,父子倆低聲親熱的說著話的樣子,元好突然有一種感覺,也許,讓小仇兒就這樣的生活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這個念頭也只不過是一瞬間,元好很快打消了它,小仇兒應當姓沈,再說了,周潢當這孩子是他親生的,可那南雅夫人那心里清楚卻是清楚的很,若真只有小仇兒一個也就罷了,可顯然的,越郡王還會有自己的子嗣,到那時,小仇兒還有這樣的快樂嗎?
不過,眼前情形元好也見到了,那馬公公一刻也不離小周庸左右,怎么才能從他手上把小仇兒帶走,真是個難題。
“爹,我去那邊去玩。”這時,小周庸指著另一邊臺下,幾個武戲子,正在耍著花槍。
“去吧,不要亂跑。”周潢叮囑了句,便讓小庸兒去玩,有馬公公跟著,對于小庸兒的安全,周潢是十分放心的。
小庸兒左手牽著馬公公,右手牽著二婆,樂呵呵的在人堆里鉆。
“郡王,你剛才怎么不借機請那沈公子帶著孩子來王府坐坐啊?這樣,以后也好親近些。”席臺這邊,那涂伯在周潢耳邊道。
“如今,盯著他的人可多了,我又何必去湊一腳。”周潢道。
“可是,上回,他明顯的拒絕了慶王和榮王,屬下覺得,這對郡王是一個機會,一年前,大昭寺的無果禪師曾給故去的太子下了一句斷言——殫精竭慮終成空,螳螂捕蟬黃雀后,前事種因后事果,悔織嫁衣為他人。
如今誰都知道,太子織的這件嫁衣就是黃雀臺,如今,更是有傳言說,得黃雀臺者得天下,而這黃雀臺很可能落在這位沈公子身上,郡王為何不試試呢?”涂伯又勸道。
“涂伯,你還不知道我,我對這些不感興趣,只想過這閑散王爺的安逸日子,你就不要勸了。”周潢揮揮手,兩眼卻盯著戲臺上一個武裝耍著滾地槍,那真是水潑不進,不由的鼓掌起來。
掃了五年塔,當了八年質子,還有什么事看不透,若是可以,他倒真想帶著夫人孩子找一處山明水清的地方,哪怕過農家生活,也會有滋有味的罷。
只是,南雅夫人……唉……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隨她去吧,今后的路,由她自己去選,周潢心中暗想。
涂伯見周潢這般,也只得閉嘴,心里卻是糾結著,有些事情,不是你不爭就沒事的。
此時,臺上的滾地槍表演已近尾聲,各席上叫好一片。
突然的,就在這時,只見那槍突然的從臺上飛了出來,直朝越郡王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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