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南的熱帶雨林,童毒單槍匹馬的殺戮著……
冰封的大草原上,一場別開生面的地下交易會整如火如荼的舉行著……
這是一個叫做塔爾木的小鎮,地處偏遠區域,方圓幾十公里內只有游牧族群,每到冬天都會靠過來在小鎮內或是周邊居住,夏季多數會繼續放牧的生活。
程孝宇等人組成的車隊開進塔爾木沒有造成任何輕似b紋的漣漪,整個小鎮中充斥著各種地方牌照的越野車,充斥著外地人,充斥著彪悍的外地人。
每年的二月份,塔爾木就會成為一座特殊貿易達到極致的小鎮,而為了給自己收取更多的金錢來改善這里人的生活,以小鎮鎮政fǔ暗中扶持下,組建了一支聯防隊伍,青壯年在這一個月內要背著獵槍巡邏,任何敢于在塔爾木中造成血腥事件的熱門,都可以進行射擊。
曾經有一年,僅僅十天,發生了三起有規模的械斗,另有搶劫案件發生數起,那十天內,死了足有三十幾人,這也差點上報中央成為特大案件。
至此之后,地方武裝開始冒頭,在不觸及更為強大群體的前提下,也有了自己的話語權和財政收入,話語權則是不允許在小鎮范疇內進行任何爭斗,輕者逐出小鎮,重者亂棍打死,這一點規矩也贏得了所有人的認可。
無規矩不成方圓,有了規矩,小鎮也熱鬧了起來,每年的二月份更是熱鬧非凡,全國各地都有人來,各地的風土人情也開始慢慢侵擾這土色土香的小鎮,他們覺得自己很聰明擁有了一切,卻不知已經徹底的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了對于牧民來說會丟掉本質的鈔票。
鎮中心的一個圈地廣場,啟豐站在類似監獄建筑的高墻之上,看到程孝宇等人的車子,親自迎接下來,讓那個這圈地廣場周遭的墻下住宅建筑內的所有人都大吃一驚,什么級別的貴賓能讓王爺親自出來迎接。
最好的白食新鮮的羊奶;最好的紅食牛羊肉;最后的馬奶酒。
手扒羊肉、剝皮烤全羊、爐烤帶皮整羊。
膻味似乎是這里獨特的民族氣味,不能適應也要適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游牧民族的性格底色。
啟豐穿著一件皮襖,威武如純正的草原雄鷹,一段時間不見,他的凌厲依舊,讓你看不到卻時時刻刻感受得到。
熊威在程孝宇正式的介紹下與啟豐見了面,在北方類似熊威這樣的地方‘大哥’多如牛毛,能得啟豐親自握手笑臉相迎的,屈指可數,僅此一點,熊威今后在道上的地位就會節節攀升,資歷一下子從小字輩躍升為新生代,無人敢小窺。
“既然來了,就休息兩天,剩下的事情我來安排。”啟豐很熱絡。
“我早早晚晚都會是要去西南的,成都軍區我不可能過門不入的,早早晚晚,也都會面對應該面對的,躲,并不是辦。”程孝宇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的馬奶酒,味道很怪,很不好喝,卻有一種讓你拔刀見血的爽快之感。
“你不可能將所有敵人都弄死的,這么多年,你看到哪一個人真正無敵于天下,無論他是做什么的,從商從政撈偏門,敵人,死敵,絕不了的,黃家雖不是跳梁小丑可也上不得大臺面。”啟豐沒有因為程孝宇的頂撞而生氣,對方的狀態不再是曲九適合教導的了,很容易最后中間人沒被弄明白,反倒弄出來一個驍勇無敵的舉世悍將,代價是什么,做將的,切莫過勇,無敵勇者這個概念即意味著你將承受更多,李元霸為何雷劈至死、呂布為何桀驁不馴,追其根本,即是這無敵二字所造成。而在追求無敵的道路上,太過執念的人,往往剛過易折,黒木即是例子,啟豐不解的望著黒木,你走過的路,難道要讓程孝宇再走一遍嗎?
黒木手中的切肉刀很有風范,一片一片,在場都是自家人,他也沒什么可隱瞞的:“每個人的路,不是他人能夠引導的,那樣的路,不屬于他,也不適用于他,啟豐,你覺得程孝宇會成為你這樣的人嗎?”
“他的路,他的路就是暫時性走向滅亡,強者之路,不是那么好走的。”啟豐搖了搖頭,既不贊同也不反對,只是覺得前車之鑒足夠讓程孝宇知道何為前進的方向。
程孝宇笑著給裴裴切割幾片肉,感受著微微爐火的純粹熱量,切肉刀拿在左手,翻了幾個花樣,一片片更薄更好看的肉片掉落到盤中,遞到裴裴的身邊,然后笑而不語。
“這就是你的答案嗎?”啟豐覺得自己早就該想到了,那位老人教導出來的孫子,縱有千萬般豪氣,也不會讓自己失去骨子里的驕傲。
黒木端起酒碗,大口的喝著,相對于啟豐,他更了解程孝宇,也知道他想要干什么,給出這樣答案的才是程孝宇。
啟豐搖搖頭:“看來是我誤會了裴書記的意思,或者干脆裴書記就未曾真正了解過你腦子里的猛虎和薔薇。”
程孝宇喝了一大口酒,將煙遞到火堆中熏黑,狠狠的chu了幾口燃著,抻開腿,靠在裴裴的身上,第一次當著很多人的面,把自己內心最真實最純粹的想道出:“男人,都有霸者王者的夢想,這是上蒼賦予男人的性格底色,不管是軟弱的男人還是剛強的男人,都會不由自主的選擇成就,成就一番事業,成就一個美滿的家庭,成就學術上的尊榮。我也不例外,并且我更加貪心,我想成就的東西更多,我想擁有的東西也更多,我發現自己沒有辦做到極致,最起碼現在沒有辦做到極致。
做生意,靠著莫大的資源也不過能做到省市一級的企業;做人,背靠著幾座大山也不過是個偽紈绔憤青;學刀,能學一猛一勇一點技術,始終難登大雅之堂;愛一個女人,還會被美好的事物所吸引,想要堅守著一份海枯石爛的愛情卻總是不禁被遠處的其他風景所干擾。
似乎我做什么都無做到極致,這或許就是眼界所限,想的東西太過狹隘,或者換個說,小農意識,覺得有個九位數的資產那就是生意做到頭了餓,能夠當個紈绔子弟那也是上蒼的恩賜,能夠做到二流高手那也是兇猛無比了,能夠被一個女人這般所愛又能夠刨除男人性格底色狼性的愛她,這個世界,對于我來說是完美的。
殘酷的現實逼迫著我必須讓完美更加完美,必須堅強到可以去面對一切挑戰,我不怕,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戰斗或許是人類的某種天性,不會按照我們的意志而改變。
歸根結底一句話,我就是個小富即安的農民,直至今日還沒有擺脫掉十幾年來黑土地賦予我的滿足安心四個字。”
熊威一邊聽著一邊點頭,兄弟的話說到了他的骨子里,不想要被人看不起,不想要被欺負,那怎么辦,舉起刀叉我們反抗,可反抗勝利了呢,還會有新的敵人出現,還會有更多侵擾你的因素出現,一次次的戰斗,永無休止的戰斗。
曲九若有所思,他的路,已經到頭了,此生需要做的就是維系和享受,再進,無有再進的空間,后退,無有后退的路,tǐng著腰咬著牙瞪著眼珠子,防范著任何企圖掀翻他家園的敵人。
黒木呢?他的堅守,或許就是程老爺子的堅守,同宗不同意,都是真正思想境界上的高人,無可比。
啟豐嘆了口氣,他的路,不會被別人的一番肺腑之言所影響,堅強的心智早就在幾十年的磨礪中毫無被攻陷的可能,不能說贊同,可也說不出反對,說實話有點失望,對程孝宇某些方面的野心失望,擁有這么多的資源,以后做的比自己好并不難,可他似乎并不在此,或許說并不想要走別人給他鋪的路。
“北王爺,確實tǐng可笑的。”啟豐在看到裴裴眼中一抹精光之后,若有所悟,最后自嘲的笑了笑,說出這么一句話。
“我該稱呼您一聲世伯最為合適。”裴裴開口,啟豐點點頭,她接著說道:“世伯,您不需要妄自菲薄,我眼中的男人,自然是完美無缺的,否則我也不會愛上他,縱然他身上有著大家都看得到的缺點,可那些缺點一定是我看不見或是我認為是優點的地方。我只說一句話,也是我給自己男人的一句評價,也許不該說,害怕自己一旦說錯了會給感情劈上一條難以修復的裂痕,可我還是要說,在座各位都是他的朋友、兄弟、長輩、精神導師,或許他的脾氣有些怪異,不好也沒有臉面自己給自己立牌坊鼓吹,由我來說,錯了過了大家擔待著,就當是小女子在男人的酒桌上一句不深不淺不會被怪責的玩笑。”
所有人都正襟而坐,期待著。
程孝宇撓了撓頭,果真這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還是身邊這個女人,她已經m到了自己心底最深處的脈搏,或許有因為她是唯一知道自己有異能的緣故,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心有靈犀的默契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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