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開冷冷的瞧了那婦人一眼,再望向婦人身后轉彎處閃動的身影,他臉色更加沉郁起來。葉開對金紫玉淡聲說:“院里可備下熱水?”金紫玉本來還沉吟眼前事,這時聽葉開的話,淡笑著說:“早備好。衣裳都準備好。”葉開笑著點頭說:“我們別耽誤了,回去吧。”三人往前方走去。
那婦人沖著他們三人叫嚷說:“大嫂,你還沒說話呢?你怎能由著外人如此說我。”金紫玉瞧一眼臉色黑起來的葉開,又打量一眼一臉明顯瞧好戲的倪妮,轉過頭說:“弟妹,你既然叫我大嫂,心里也應該尊重我兩分。還有這女子不是外人,她是我夫君的師妹,是小寶的師傅。她算得上是小寶的重生恩人。”金紫玉說完就轉過頭來,扯著倪妮跟上葉開,蒼白的臉上有一絲紅色。
葉開夫妻同倪妮進到院子,迎出來兩個婦人,笑著對他們三人行禮,對金紫玉說:“大老爺,大夫人,熱水已送去沐浴間,那里已有人候著。”金紫玉笑著點頭,瞧向葉開點點頭,又笑著對倪妮說:“妮,跟媽媽去泡泡熱水,衣裳是我親手備好放在沐浴間里。”倪妮笑瞧一眼葉開和金紫玉,笑著點頭跟一個婦人身后走去。
倪妮沐浴完后,穿著金紫玉備好的衣裳,順手挽好略濕的頭發。她回到前院時,葉開早已沐浴梳裝好,正站在院子里,同金紫玉說著話,金紫玉懷里抱著一個小小孩子,一臉笑意望著葉開。兩人聽到倪妮的腳步聲音,回頭同時瞧到倪妮挽好的發上,濕潤得仿佛要掉水下來。她身后跟著的婦人,正拿著干布追上來,說:“小姐,天冷,我陪先去烘干頭發。”
金紫玉把手中的孩子,遞給身后站著婦人手里,走近一把拉起倪妮,輕聲說:“妮,天冷,我陪你去烘干頭發。”她順手接過那婦人手中的布巾。倪妮不好意思摸一把濕發,望著金紫玉說:“大師嫂,頭發很濕嗎?我同這位媽媽一塊去,你再陪陪大師兄說說話。”她說完從金紫玉手里拿過帕子,笑著同那婦人說:“媽媽,我們走吧。”金紫玉要追上去時,葉開輕‘啍’一聲說:“紫玉,你由著她吧。”
葉開見到金紫玉轉回身,又要去接那婦人手中的孩子,便朝那婦人點頭說:“你先把二少爺帶進房,外面冷。”那婦人走后,院子里的人,相當有眼色的閃開去。葉開湊近金紫玉身邊,輕聲音說:“妮只是對自已的事情,性子格外的粗,你提點她一些,不用事事替她操心。今天的事情,她是瞧在你的面子上,才沒有鬧大。”
葉開說到這里竟然輕笑出來,金紫玉吃驚的望著葉開,小聲音說:“開,你不會是故意把妮帶進家門來教訓那些人?”葉開望著金紫玉,肯定的點頭說:“那些人不來惹事,以妮的性子不會湊上去挑事。那些人要是上門來,你讓妮去打發,事后由我來收尾。
我以前就沒有瞧過妮在這方面吃虧過,我瞧她現在處事更加周到。我祖母和娘親性情好,已令家里嫡庶不分。而你嫁到葉家來,偏偏下面有個恩人庶弟媳,有些話又不能明說。嫡系的妹妹們個個溫順,這般性情,只怕將來嫁出去,在夫家同樣會吃虧。
師妹她出入林家,我瞧著林家上下的人,都喜愛她,她為人懂禮節,知進嫁。讓妹妹們瞧瞧她言行,能學上三分,將來我們這些做哥哥的,也少擔心兩分。也不會讓人挑到多少錯處。妮今天這話一出,我們院子里也會安生一些日子。你就著這些日子,好好休養。”
金紫玉知曉葉開明白她在葉家的處境,可是她想著倪妮,慢慢搖頭說:“開,妮是女子,她以后訂親時,還是要好名聲。家里的事情,由著我來擋。我不能讓葉家多嘴的人,借些小事,到時在外面亂說師妹的壞話,要是誤了師妹的終身,我這一輩子心難安。”
葉開聽金紫玉的話,輕拍她的肩說:“紫玉,我和師傅師娘自是明白妮的性子,是師娘暗示我帶著她回家住些日子。師傅師娘的意思,今年過年要送小寶回來陪我們過年。師娘有些不放心我們家里這些人,想著讓妮過來,讓她壓壓我們家里那些心眼多的人。”葉開瞧著金紫玉擔憂的神色,再想起小時倪妮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他笑逐顏開的對著金紫玉說:“你別太為倪妮操心。她兩歲多時,就會在外面護著我們這些師兄師姐,我們從那時起,就沒有在外面吃過明虧。她惹了事后,還笑著等別人夸她做得對,別人瞧她的笑臉上,還不得不順口夸她兩句。她現在年紀大些,性子收斂許多,對這方面處理更加周到。你瞧她一張口,先說她殺狼的事情,然后再笑著叫姨娘,這招是殺人不見血狠招。”
金紫玉這些年瞧著倪妮,常覺得葉開從前說得太夸張。倪妮明明是一個極其溫順的小女子,待他們親近大方,事事聽從他們兩人的話。剛剛在別人挑事時,她忍不住跳起來護著她,誰知到最后反而是她給護得結實。金紫玉放松起來,對葉開說:“妮不會吃虧,我自然就放心許多。”
日子就這樣緊一天慢一天過去,快年節時,葉開叫人送來家信。金紫玉和倪妮坐在廳內,金紫玉笑著看過信后,已叫身邊人拿去放好。她重新拿起繡了一半腰帶,低頭繡起花樣。倪妮折開一封信,正過來反過來打量許久。金紫玉聽到她驚訝的叫著‘咦’一聲,抬頭望見到她皺著的小眉頭,笑著說:“妮,你手中的信,有啥不對勁嗎?”
倪妮把手里打開的信,順手遞給金紫玉。金紫玉放手手中針,順手接過去看。那信上只有一個‘六師姐’的抬頭,和一句話‘過年時,我回京城。我們京城見。’落筆是一個字‘挺。’金紫玉學著倪妮,也把那張紙翻過來瞧上幾眼,才抬頭對倪妮說:“我瞧著沒啥不對的地方。”
倪妮聽后搖頭說:“七師弟這回特意送封信給我,就這幾個字,才叫奇怪。我不知到底有沒有別的意思?林家的姐姐們曾同我說過,許多名家子弟,他們做事都有一定的深意。大嫂,你再幫我瞧瞧,這信有別的意思沒有?不要我瞧錯意思,到時令七師弟不高興。并不想見我,以七師弟的性子,只怕在心里又會記我一次。”
金紫玉聽倪妮的話,心里暗自驚詫,她對身邊的人打量兩眼。小小寶身邊的乳娘,笑著抱起睡在榻位上的孩子,輕輕的走出去。而別的人自然是跟在她身后出去。金紫玉瞧到房中人全走后,伸手握住倪妮的手,低聲問:“你同小殿下的關系不好?”倪妮聽金紫玉這話,想想說:“我們沒有不好。他是我的七師弟。”
金紫玉聽這話頭大起來,聽上去倪妮這話并沒啥事。師弟給師姐的一封信,也值得想這么多嗎?她直言道:“你待他和待你師兄們師姐們一樣嗎?”倪妮聽后輕搖頭說:“我進云門時,年紀小不懂事。我娘親同我說‘要把師兄師姐們當自已的親哥哥和親姐姐看待。’
我記得我娘親的話,師兄和師姐們也當我是自家妹子,一個個待我相當好。七師弟不同,他進師門后,初初時間,我們關系相當好,我想過要把他當親人看。后來,我們年紀太相近,家世卻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再加上男女有別。現在他只是我的七師弟。”
金紫玉瞧一眼倪妮,心往下沉了幾分,她還是笑著把信遞回給倪妮,笑著說:“我瞧著沒大事情。你同師傅師娘回林家,小殿下見不見你,自有師傅師娘拿主意。”倪妮聽金紫玉這話,自是放下心,不好意思望著金紫玉說:“大師嫂,我這也是無聊,想著林姐姐她們的話,多想了些事。七師弟那人那有我這般自在,他也不過是客氣話。
不過,大師嫂,我原以為你家里那些不安分的人,會上門找事,本來想趁著機會,壓壓她們。到時小寶在家里過年,這些人也不敢亂伸手。怎么我在你這里,這么長時間,沒一個人上過門。連大師兄說過的妹妹們,也不上門來同你說話。”
金紫玉笑瞧一眼倪妮,自那天倪妮活生生氣壞庶長媳婦,讓她裝病兩天后。葉家上下的人,聽說倪妮的威名,挑事的人和不惹事的人,都不敢輕易上門。就怕惹這小妮子不高興,這妮子可是殺過狼的人。
倪妮第一天到家,金紫玉同葉開陪著倪妮去見過長輩們。事后個個長輩都讓人來同她打聽過倪妮,長輩們身邊的丫頭也來過幾次。倪妮都是笑瞇瞇的逗小小寶,瞧上去就是一個普通長得俏美小女子。前不久,她帶倪妮去同長輩們請安。她瞧著個個長輩眼里的不相信,她心里暗自好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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