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萱的話猶如一顆重磅炸彈,炸得吳迪當場呆若木雞,整個人都石化了,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寧姨竟然聽到了他剛才的狂妄之語!
糟了,這下真的糟了!
吳迪慌了,如果寧萱生氣發火那還好說,大不了教訓他一頓也就罷了,怕就怕她如現在這樣平靜得像一潭死水,誰也不知道這潭死水下的暗涌有多么兇猛?
“寧姨,您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剛才我氣糊涂了。”吳迪自己都覺得自己的辯解十分無力,干巴巴的。
“誤會?也許是吧。”美婦人淡淡一笑,風淡云輕,笑容中隱含著一絲難以言明的深意。
吳迪滿心惶恐,他對寧萱雖然有所不滿,但更多的是畏懼,他從來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天,自己偶然爆發了對寧萱的不滿,偏偏就讓她聽到了,老天爺你不會是在玩我吧?
“寧姨,你聽我解釋——”吳迪急了,如果不趕緊補救的話,今后他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寧萱執掌著吳氏財團,手握吳家財政大權,富得流油,吳迪是她名義上的兒子,自然近水樓臺先得月,寧萱對他談不上親近,但至少會滿足他一切的物質需求,如果和她鬧僵了,美婦人火起來斷了他的經濟來源,那就慘了。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所以我不想聽。”寧萱看都沒再看他,徑直走向了不遠處的少年。
陳辰瞇著眼睛,看著朝他走來的美婦人,半個多月不見,美婦人冷艷依舊,性感依舊,高貴依舊,卻多了一抹淡淡的慵懶,就像是一位厭倦了奢靡,甘愿放棄榮華富貴,享受田園風光的女皇。
“你還真是不安分,走到哪,哪就有紛爭。”寧萱淡淡的道。
陳辰聳聳肩,道:“我也不想,但有些人欠揍,不打豈不是對不起黨和人民?”
寧萱看了凌天澤一眼,微微皺了皺娥眉,道:“都打成這樣了,夠了吧?”
“差不多了,還差一腳。”陳辰一點也不給面子,轉身一腳踢在了凌天澤的腰上,將他踢飛出去四五米遠,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轟然巨響。
這一腳看似聲勢浩大,勢大力沉,但實際上并沒有用上勁,凌天澤只是覺得全身似乎散架了般,痛得昏死了過去。
“你——”寧萱秀眉冷對,絕色容顏上流露出一絲慍怒。
“我什么?不服叫你的人來找我算賬,反正你處心積慮對付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什么時候怕過?”陳辰抱著胳膊冷冷的道。
寧萱高聳的酥胸微微起伏,怒容滿面,貝齒輕咬紅唇,恨聲道:“我才不上你的當,若是和你在金碧輝煌動手,就算我贏了最后也是失敗者,我沒你想得這么蠢。”
“哈哈哈,算你聰明。”陳辰囂張的大笑。
美婦人冷哼一聲,不再理他,側頭看了一眼跟著吳迪過來找陳辰麻煩的保安,淡淡的道:“你們最好弄清楚,到底是誰給你們發工資?”
寧萱的聲音很輕,但話里的不滿和憤怒誰都能聽得出來,這些保安都是練家子,至少都是千金難買一聲響的明勁拳師,卻連抬頭直視美婦人的勇氣都沒有,紛紛低下了頭。
“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們不守本分,別怪我不講情面,都給我回自己崗位去。”寧萱冷聲訓道。
眾保安如鳥獸散去,現場立刻清靜了起來,美婦人冷冷的看著吳迪,道:“你還在這干什么?”
“寧姨,我真的是無心的,你原諒我吧。”吳迪苦著臉,膽戰心驚的道。
“無心也好,有意也罷,都不重要了,今天我心情不好,你最好不要在我視線范圍內出現!”寧萱冷漠的看著他,冷冰冰的道。
吳迪渾身發寒,寧萱的警告他不能不當一回事,她心情不好的時候,看誰都會不順眼,幾年前他就吃過大虧,在寧萱心情不好的時候惹禍,結果美婦人火起來叫人把他吊起來打,遍體鱗傷仿佛就在昨日,吳迪抽了抽嘴角,腳底抹油,抱頭鼠竄。
“廢物!”當著陳辰的面,寧萱毫不掩飾她對吳迪的厭惡。
陳辰瞇著眼睛看著冷艷慍怒的美婦人,笑道:“你是不是有話跟我說?”
寧萱淡淡的哼了一聲,道:“你比吳迪聰明多了。”
“那是自然,不然我早死在你手里了。”陳辰笑嘻嘻的道。
美婦人也笑了笑,看著俊秀陽光的少年,心情有些復雜,半個月前他們還是千方百計想要整死對方的死仇,但命運就是這么離奇,不以人的意志左右,荒唐的一夜風流讓他們有了難以啟齒的關系,盡管兩個人都沒當回事,但長期以來你死我活的形勢卻悄然改變了。
再加上那一紙認罪書,自己等于有一個天大的把柄在他手上,身不由己也好,委曲求全也罷,寧萱發現自己對陳辰的態度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改變了。
“跟我來吧,我有要事跟你商量。”美婦人幽幽輕嘆,瞬間的落寞和無奈落入少年的眼中。
她怎么了?陳辰皺了皺眉,今天的寧萱沒有半點以往的強勢,似乎有些心灰意冷,斗志全無,發生什么事了?
謝夕夕走到他身邊,看著美婦人婀娜多姿的倩影,羨慕的道:“她就是寧萱嗎?果然如傳聞中形容的那樣,美麗得讓男人瘋狂,讓女人嫉妒,什么時候我也能這么美就好了。”
“你?”陳辰上下打量著小姑娘,搖頭道:“容貌是天生的,你怕是沒戲了。”
謝夕夕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道:“你就不能說得婉轉點嗎?”
“我這是打消你不切實際的妄想,你應該感謝我。”陳辰笑嘻嘻的道:“其實呢,你不必在意寧萱的美貌,在我看來你不比她差多少,女人的美麗不單單只看外表,還要看氣質、修養、內在,只有絕色的容貌而沒有內在,也只能淪為男人的玩物和附屬品而已,懂嗎?”
“不懂!不過聽起來你好像很懂的樣子。”謝夕夕哼道。
陳辰摸摸她的秀發,大言不慚的道:“那是當然,我是男人嘛!”
“流氓!”謝夕夕紅著臉打掉了他的爪子,嬌嗔道。
陳辰翻了翻白眼,道:“我要是流氓的話,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清純小男生了。”
“呸,你還清純?”謝夕夕刮著臉鄙視他:“聽雨靈姐說,你喜歡蘇依依的同時,還腳踏兩只船,追求別的女孩子,真無恥!”
陳辰尷尬的撓撓頭道:“這你也知道啊?”
“哼,雨靈姐說你是個大色狼,讓我小心點。”謝夕夕戒備的道:“我警告你哦,別打我的主意。”
陳辰抽了抽嘴角,翻著白眼道:“小姑娘,你的自我感覺會不會太好了?就你這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的身材,我瞎了眼才會打你的主意。”
謝夕夕羞惱的沖上來,給了他三記粉拳,嗔道:“讓你說,讓你說。”
“好了好了,不鬧了啊。”陳辰沒收了她的拳頭,笑道:“我去去就來,你拿著我的VIP卡去玩吧。”
謝夕夕搶過少年手中的VIP卡,哼道:“我好心提醒你,寧萱心機深著呢,你可別被美色迷了魂,稀里糊涂落入了她的算計。”
陳辰嬉笑著,伸手飛快的在小姑娘臉頰上捏了下,在她發飆之前跑出去四五米遠,朗聲笑道:“小妞,別擔心你家哥哥,我不算計她就不錯了,哈哈!”
“小流氓!”謝夕夕紅著臉跺了跺腳,盡顯小女孩的俏皮和羞澀,明艷動人。
金碧輝煌的頂層是寧萱的私人空間,她在待在這里的時間遠遠多于待在那個沒有半點親情和溫情的家中,也只有在這里,美婦人才會得到片刻的安詳和寧靜。
陳辰走進來時,寧萱正站在窗邊,神情落寞的望著窗外,形單影只,寂寞如雪,這一幕不禁讓他想起了一首詩——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今天的寧萱實在是不像他記憶中的冷艷美貴婦,當初的她即使身臨絕境也不低頭俯首稱臣,據理力爭跟他死斗到底,為什么短短半個月不見,她的眼眸中就多了一抹憂愁,一抹傷感,一絲絕望?
“你來了?”聽到腳步聲,寧萱沒有回頭,淡淡的道。
陳辰不客氣的坐在她的位置上,伸腿翹在了紫檀木辦公桌上,道:“有水嗎?給我倒杯水,渴死了!”
聽到少年恬不知恥的要求,寧萱俏臉薄怒,轉過身沉聲道:“要喝水自己倒,讓我給你倒水,你以為自己是大爺?”
“開個玩笑嘛,一點幽默感都沒有,你活得累不累啊?”陳辰聳聳肩笑道。
“你少跟我嬉皮笑臉的,我沒心情。”美婦人冷聲道。
陳辰皺眉道:“吃槍藥了啊?最近我沒招惹你吧,有火別沖我發。”
“你沒招惹我?如果不是你,這半個月來我怎么會諸事不順,你知不知道,最近吳家的人在老爺子的默許下,已經開始跟我搶吳氏財團的控制權了。”寧萱放下窗簾,恨恨的道。
陳辰驚詫抬頭,看著美人薄怒,忽然拍手笑道:“是嗎?好事啊,這算不算是吳家送給我年關大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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