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仙俠
韓維視如瘋魔一樣的向顧顏沖了,大概在他的眼中,一切在現場的人,都是與他爭奪寶藏的仇敵,必須要除之而后快。
顧顏長嘆了一聲,她自認此時的修為更進了一層,幾乎已經達到了白羽那種“假丹”的境界,只需要再進一步,就可以努力結成金丹。
而她在筑基的時候,就可以憑借本身的法寶和神通,與韓維斗一個不相上下,現在自然更不在話下。她飛快的放出了碧霄玦護身,然后雙手一分一合,一道道的雷光在她掌心處閃過,顧顏喝了一聲斬”一柄紫色的巨刃已經出現在她的掌中,顧顏伸手一帶一引,然后對著韓維,當頭就劈了下去
韓維的攻勢,全被碧霄玦擋了,他面前空空的全無防護,本來在方才與顧顏相斗的時候,他就受了傷,用藥物勉強壓制,又為了迷惑蘇莫云,再受了一次傷,兩道傷勢交織,這時他只不過是強弩之末,被顧顏毫無華麗,重重的一擊,如同用大錘去打小孩子一樣,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重重的跌飛了出去,狼狽的趴在了地上,鮮血染滿了全身,只是勉強的抬起頭,用極為仇恨的目光看著顧顏。
顧顏冷冷的看著他,這位號稱歸墟海內少年中的第一英杰,執掌天音閣的權柄,與無數的結丹修士分庭抗禮,風光一時無兩,現在卻像只死狗一樣狼狽的趴在那里,再也找不到往日的風光。
韓維這時候披頭散頭,滿身血污,顯得無比的狼狽,看顧顏用憐憫的眼光看著他,怒吼道我用不著你這妖女可憐,我是天音少主,天命正朔,總有一天,我要一統這歸墟海,你們所有人,都要匍匐在我的腳下”
顧顏長嘆了一聲,這時容華的聲音在她的心中響起,“不要再管他,他心魔發作,已經瘋了。我來傳送你到祭壇之上,再做詳談吧。”
他的話音剛一落,顧顏就見到眼前一片黃色的光華閃過,然后她的身形,連同那個巨大的寶鼎,就一起從這里消失了。
韓維見那尊寶鼎忽然間從眼前消失,不禁又驚又怒,“會這樣?”他忽然間一下子彈起,勢如瘋癲一般的向著虛空亂抓,然后一股血箭從他的口中直噴出來,人一下子跌倒在地,癱軟于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這里所發生的一切,顧顏自然都看不見了。等黃光閃過,她睜開眼的時候,就身處在一個碩大的祭壇之上,這個祭壇之上空空如也,除了一張不大的木案,上面供著一尊油燈之外,就只有顧顏本人,和立在她身后那尊巨大的寶鼎了。
這時容華略帶驚訝的聲音響了起來,卻不是直接響起于她的神念,而是在這寬曠的祭壇中回響。
“沒想到你真的能沖破陣法的束縛,如果我沒猜的話,你一定是修習過上古的秘法,才能在陣法的迷惑之中,堅守本心,巋然不動。只是你既然有上古的秘法隨身,為何修到現在還只是筑基修為?”
顧顏道無論修行的方法如何,進境終究是要靠提升,無論怎樣厲害的秘法,也不過是輔助作用而已,如果進境太快,心境上的歷練不能跟上,那豈不是又陷入了這位布陣的古修士之本意?”
容華“啊”了一聲,“是我唐突了。”
顧顏眉頭微蹙的說道容華前輩,如今我破陣而出,閣下是不是能以真形相見了?”她對這個先是故意誘她進入陣法,前去破陣,然后又直接通過她神念傳信的人,始終懷著一種深深的警惕,再加上當年他被顧紅葉騙走諸天寶鑒,算得上是有舊怨,所以從語氣上,就算不得那么親近。
容華苦笑了一聲顧道友,我做事雖然有些藏頭露尾,那也是逼不得以,我會慢慢的向你解說,至于我本人,現在不是已經在你的面前了么?”
顧顏一愣,她凝神看著四周,只有面前那張幾案上,一盞孤燈,在搖曳著它黯淡的光芒。她不禁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你……”
容華道你猜得不,我當年誤入禁地,觸動陣法,以致身軀被毀,只剩下一縷神魂,終日在七情陣中飄蕩,無所依歸。后來艾真子闖入了陣法,我曾經助他脫困,他闖至中央祭壇的時候,就用秘法,將我的神魂,附在了這盞乾靈燈上。”
顧顏驚訝的說道原來你是器靈”凡是達到法寶一級的器物,由于年深日久,受了天地的精華孕育,都有可能產生自身的器靈。但是根據煉制時的材質,會有所不同。有些本來是用天材地寶所煉制的,產生的器靈可能會帶有靈識,慢慢的會產生一定的智力,最高級的器靈甚至與修士的智力仿佛,甚至能夠自身進行一定的修煉。
而容華的情況,卻又有所不同,他是由于意外,軀體被毀,神魂無所歸依,被艾真子用秘法,附在了乾靈燈上。這樣形成的器靈,至少說明,這盞乾靈燈,是帶著先天靈氣的異寶。否則,就算神魂被硬生生的附在上面,也會由于靈氣枯竭,最后化為天地間的煙塵。
那位艾真子,也當真是一位有大神通,大手段,并且敢想敢干的修士,至少將人的神魂制成器靈,這種方法,是顧顏以前聞所未聞的。
容華說道你不要小看這盞燈,它是當年古修士馭使的異寶,用來鎮守歸墟的五洞法物之一,南洞的陣法,五行中屬后天之火,火靈氣之聚,盡鐘結于此。”
顧顏看著這盞搖曳的孤燈,實在看不出它有特異。但此時,她的體內忽然間有一絲異動,本來沉睡在氣海之中的紫羅天火,忽然間活躍了起來,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見到了親人一樣,顯得無比激動。
容華說道這盞燈與我已經靈體相合,如果你能幫我完成這個心愿,那么我就將此燈送你。雖然現在這盞燈已經不能燃起上古神火,但在如今的修仙界,它仍然是難得一見的異寶。”
顧顏本身就是火靈根,對于火系的法寶,自然更加關注,對于這盞燈自然也有染指之心,不過她還是退后了一步,謹慎的說道不知前輩想要我幫忙辦事,不妨先說出來聽聽。”
容華沉吟著,顧顏可以想見,如果現在他站在面前,那么必然是一副眉頭緊皺,欲言又止的表情。顧顏也不,就等著他慢慢的說下去。
過了片刻,容華才說道我是想讓你去北洞,那里是歸墟主人,真正的藏寶之地,我想請你幫我找一個人。也不能說是找一個人,因為我也不她現在是活著,還是死了,大概,她應該是死了……”
顧顏聽了這一番沒頭沒尾的話,不禁覺得頭大,皺眉道還請明示詳情,不然晚輩也不該如何行事”
容華嘆了口氣,“我也不該從何說起,就說我剛進入歸墟的時候吧。那時候我是個愣頭青,以為有著師父庇佑,師門的威風,天下間無處不可去得,在歸墟海的少輩之中,也是一等一的風頭人物。”他自嘲的笑了一笑,“那時海內的無數女修,都對我傾心,欲謀回眸一笑而不可得。”
顧顏不禁點了點頭,這位只剩神魂的容華,論起風格氣度,遠遠超出以前的韓維,說是少年弟子中的第一人物,毫不夸張。
容華又道大概是以前行事太順了吧,所以我失了諸天寶鑒之后,就一心想進入歸墟,再取到一件異寶,以求得師門的原諒,師長的寬恕。我剛進入歸墟的時候,也是不偏不巧的到了南洞,進入了七情之陣。”
“也就在那時,我遇到了她。她也是想進入歸墟,取得藏寶的,我們兩個人,不期在陣中相遇,開始的時候,就像是世代寇仇一樣,呵呵,也不知打了多少場架,或許這就是不打不相識吧。后來不知怎地,彼此居然就有了情愫。
“所謂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之。世間有些事,難說得很。對著天音閣那些同門,海內無數的散修,無不是貌美如花的女子,但我卻從未動過心,只是當時對她,也不知為,一旦心念灸動,就一發而不可收拾。”
顧顏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淡淡的感懷,這位天音閣當年的繼承人,說起情愛之事,也扭扭捏捏像個毛頭小伙子一樣,原來他陷入陣中,也是由于情關難過啊。
她的腦海里忽然電光石火一般的想起了一件事,“你既然對她傾心,想必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你說對門內的女弟子向來不假辭色,對海內的女散修也從未動心。她必然不是來自于這兩地,而能進入歸墟,必然在師門上有極高的傳承,難道她是……”
“你猜得不。”容華沉聲說道,“她就是來自于坤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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