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她之外,旁人并沒有出手,大概他們都覺得,以眾人合力,來對付顧顏一個人,實在是件有份的事情,江無幽更是負手后退,絲毫沒有要圍攻顧顏的意思。在她的心中,菡萏峰弟子,是這南海之上最為高貴的人,而她平日里,也一向學習著秦明月這種名門弟子的作派,聯手對敵,是她頗為不齒之事。即使對上她很是討厭的顧顏,她也不愿意違背本心。
兩塊陣石一左一右的向著顧顏壓迫而至,顧顏低喝了一聲,八口玄天劍在空中忽然幻化出了千重劍意,劍之輕靈,旗之厚重,死生之道在一剎那間轉換過來,一道密密麻麻的劍網自空中浮起,她左手長伸,憑空在天地之間一抄,似乎把無數的靈氣,全都抄在了這一網之中。這時,凝重如山的五色靈旗,便以排山倒海之勢,向著陸皓雪壓迫而去。
陸皓雪顯然并無與她纏斗之意,眼前的靈旗如山壓迫而來,她身形便飛快向后退去,同時冷笑道:“你們兩位,做都做了,難道現在還準備看熱鬧么?”
裴明玉的臉上一紅,她飛身而起,掠至顧顏的頭頂上,化血神刀便當頭壓至。一蓬血藍色的刀光,如煙似霧一般,一下子便穿破了顧顏的護身寶光籠罩,向著她的頭頂上飛快落了下來。
顧顏早有準備,她見到裴明玉出手,身形便向后連退了數步,那柄化血神刀似乎能夠追尋著她的氣息一樣,如影隨形的向著她的身前欺近。顧顏手指一拂,朱顏鏡已出現在頭頂之上。鏡面光滑如水,攔住了頭頂之上的刀芒。
寧封子“啊”的大叫了一聲,“疼死啦!”
化血神刀重重的斬在鏡面上。無數的刀芒向著四周不停延展,鏡面上如水一樣的波瀾不停涌動,頓時便將那些刀光全都化去。
顧顏掐算了一下時間。只不過剛過去了半個時辰而已,不知道在她身后的杜確,是否能夠在三個時辰之內,成功的煉成徹地神針?她這一次出來,將玄魄珠與朱雀環都留在下面,為他護法,這兩件法寶都與她心意相連。也不虞會有被盜之危。
從法寶之上傳來的氣息,讓顧顏感受到,下面的杜確,仍在加快煉寶的速度,從地穴中所涌出的陰氣。幾乎快要將她的寶鼎撐爆,就連九嶷鼎都有些承受不住那些氣息,里面的妖獸開始不停的鳴叫。而杜確卻仍然一意孤行的加快速度,他分明是在做生死之博了啊!
顧顏的心中忽然涌起了一絲感動之意,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過這樣可以以生死相托的朋友了。她手中握緊了玄天主劍,背后似乎是長了無形的眼睛,連文清正無聲的欺近至她的身側,手中那尊瑯琊印正閃著微微的光華。
顧顏左手高高的揚起,挾帶著金光的大手。飛快的自空中落下,五色雷霆轟然作響。雖然現在她以朱雀環,作為駕馭五火之寶,但五色火靈,與她本心相連,并不代表著失去了朱雀環。她就沒有能力再駕馭五火!
這時,連文清已經悄悄欺近了顧顏身側數十丈處,他眼中露出怨毒的光芒,手中的瑯琊印高高舉起,然后便重重的向下印去。空中一只血色麒麟的身影驟然而現,張牙舞爪的向著顧顏撲去。
而這時,顧顏的五色雷霆,業已自空中落下,她這時忽然有些后悔,雖然九嶷鼎留在下面煉寶,但應該把蜃魔王帶出來,唯有這只百獸之王,才有能力與麒麟相抗。
無數雷霆飛快的于方寸之間炸響,無數的紫金電弧爆碎,將空中那只血色麒麟影子炸了個粉碎,連文清駭然變色!
他沒想到只是十幾年不見,顧顏的修為居然又有所精進,而她駕馭五火之力,更加精純無比。
而這時,瑯琊印的血光,已經快要印到了顧顏的背上,顧顏悶哼了一聲,紫色光幢飛快的揚起,一大片紫光罩在她的背后,與身后的血光相碰,兩者無聲湮滅,而顧顏本來顯得蒼白的臉上,頓時浮起了一片紅暈,隨即又飛快的隱去。
若非她的經脈有足夠的韌度,在這一擊之中,便要受傷了。
她將連文清的一擊化去之后,便自飛身而起,讓身后的通道之路讓開。死守此地,不是她的風格,唯有動起來,才能最大限度的攪亂此地的戰局。
而五色靈旗,卻被她牢牢的鎮在了洞口,死死壓住了周圍的地脈,讓陸皓雪那焚天雷的威力都為之消減,而她先前已經用過了三粒焚天雷,這種法寶,對于朱紫島來說,也是極為珍貴之物,絕不能輕用的。在顧顏的乾坤袋中,還有著她得自于端木紫的兩粒焚天雷,只是她絕不可能拿出來罷了。
雙方幾次爭奪,攻勢之勢不斷互易,兩個時辰飛快的過去,而顧顏還是牢牢的站在洞口之前,彼此爭斗的四人,個個帶傷,但這些人,卻沒有能夠前進一步。
陸皓雪冷哼道:“江姑娘,步虛大師,你們來此地,難道是眼睜睜看熱鬧的嗎?”
步虛長吟了一聲:“阿彌陀佛!”他抬腳向前跨出了一步,“女施主若再不讓路,貧僧便只能做那伏魔金剛了!”
顧顏灑然而笑,“伏魔。誰是魔,我么?”她的臉色這時已變得有些蒼白,與陸皓雪等人相斗,她的法寶又沒有隨身,實在是耗費了不少的力氣,但這時,反而讓她找回了當年搏殺時的那種感覺,激起了她頗為昂然的戰意,而她也已經感覺到,在腳下傳來的震動愈加劇烈起來,杜確所煉的徹地神針,應該離大成不遠了。
步虛輕嘆一聲:“癡兒!”他右手平平的向上一托,在他的手中,便有一尊紫金色的缽盂升了起來。半開著口子,徑直飄向空中,隨后平地之上,便如同卷起了一陣旋風一般。極大的吸力飛快的向著顧顏卷來。
顧顏長吸了一口氣,低喝道:“起!”
五面靈旗飛快的拔地而起,旗桿直入云天。尾端牢牢的深入地底之下,五根旗桿同時顫抖不已,像是要被那股吸力扯斷一樣。
在這股吸力之下,大地似乎都在微微的震顫起來,步虛臉色鄭重,低聲吟道:“南無阿彌陀佛,南無普羅智慧圣光佛。南無……”
顧顏也不懂他所念的這些都是什么意思,但在他的不斷吟念之下,那尊缽盂的吸力似乎變得越來越強,顧顏覺得似乎自己都要有被連根拔起之勢。她的肩頭一動,八口玄天劍便飛空而起。如雪般的劍光向著缽盂落去。
他口中的咒訣越念越急,有些連顧顏都聽不懂,寧封子低聲說道:“他念的,是上古梵文!”
顧顏訝道:“這是什么文字?”
寧封子道:“上古梵文,本來是一種在妖族中通用的文字,它們以此為媒介,借之以調動天地元氣,后來被人類修士學來,加以演化。就被稱作梵文,我來到這里,還是第一次聽到,我本來以為,這種文字早就失傳了,沒想到還能在這里聽到。”
顧顏心中微動。按杜確所說,云臺的創始之人,是那位名為伽樓羅的尊者,難道說,他與上古妖族,有著什么關系么?想到這地底,是原來上古妖王燭九陰的成道之所,她的心中覺得似乎這些之間,隱隱有著什么聯系,只是一時卻又抓不到蹤跡。
這時步虛口中的梵文越念越急,紫金缽盂忽然自天空中壓下來,像是一下子把周圍的靈氣全都吸盡了,然后再猛地向上拔地而起。強烈的勁風在這一刻席卷了大地,轟隆隆的巨響,在平地之上出現了無數道的裂縫,磨盤一樣大的石頭漫天飛舞,顧顏只覺得立足似乎都有些不穩,她咬著嘴唇,忽地用力抓起了面前的一桿大旗,迎風招展,將那旗面全都卷在了旗桿之上,雙手一抖,這面大旗便抖得筆直如槍,隨即便向著天空刺去。
槍尖飛快的點中了缽盂之上,一股寒氣頓時透體而來,隨后白色的火焰便沖天而起,步虛的臉色頓時一變,喝道:“阿彌陀佛!”隨即便拔地而起,寬袍大袖,如同一只大鳥一般,雙手緊握缽盂,向下壓去,頓時將旗桿壓彎至了極點。
顧顏的心中微憾,若是她手中有朱雀環與玄魄珠,能夠領悟到冰火合運之法,便足以將這只缽盂擊破。可是現在,她只能退了。
她左手一攏,便將五面靈旗收去,頭頂上,八口玄天劍的劍光同時閃耀,她一手執朱顏鏡,壓制對方,已經飛快的向著洞穴之中退去。
陸皓雪的臉上露出喜色,她也知道這一闖,大概就要與杜確撕破臉了,但是他現在的煉寶,顯然已經到了關鍵時刻,否則的話,以杜確那個無比高傲的性子,怎么會讓一個女人為他出頭?如果能夠破壞他結嬰的事情,那么就算師父,也不會責怪自己。
因此她毫不猶豫,緊追著顧顏的身形,向著地穴之中沖入。
而步虛則緊跟在陸皓雪的身后,他的手中,仍捧著那尊紫金缽盂,在前面開路,本來狹窄的僅能容兩三人通過的地穴,已經被他震出了道道的裂縫,而顧顏在下落的過程中,仍然以五色靈旗,布下了各種幻象。
步虛的臉色變得很是凝重,他手中捧著紫金缽盂,里面正發出一道淡金色的佛光,金色的光暈籠罩在他的身上,讓他那高大的身軀看上去都帶出了一股神圣之意。一重重的佛光不停向前激發,將顧顏所發的幻象一一破去。
他不禁感到有些驚訝,“這個女子,似乎對我們佛門的法門很是熟悉,難道說,以前曾有師兄弟與她交過手,怎么從來沒有聽人說過?”
陸皓雪冷聲說道:“步虛大師若好奇,大可將她擒下來,問個清楚!”對于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她是從來看不上眼的,就算把顧顏滅殺在這里,也不會有人來找他們的半點麻煩。
雖然只是短短的千丈距離。在平時在這些修士們的眼中,或許只是轉瞬即逝的功夫,但顧顏在下落的過程中,她的幻劍靈旗。幾乎已經被摧發到了極致,無數的幻陣不停的浮現而出,一重重的幻象。讓步虛的佛光都耗費了極大的氣力。
而在這時,地底的洞穴之中,杜確煉器也已到了最后的關頭,在九嶷鼎中的那個小鼎,幾乎已經被無數的銀光所籠罩,根本看不出本來的面目,無窮無盡的陰氣。被全部壓迫在小鼎之中,里面的陰氣凝結的有如實質一般,玄晶已經被擠壓成一根細細的長針,而杜確這時的雙眉幾乎凝成了一個“川”字,他手中的法訣不停的打出。仍然在不斷的將陰氣向著鼎中引去。
如果不是外面的大敵來臨,他原本不用如此急切,但現在,他幾乎是在爭分奪秒。即使這樣,要冒著煉寶失敗的危險。
這時他已感應到,在那條通道中的顧顏,正在飛快的下落,而顧顏的傳聲已響起在他的耳邊,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你還要多久?”
杜確答道:“一柱香!”
而顧顏的回答也十分簡潔:“好!”
已經快要下落到洞穴之底的顧顏。這時忽然間止住了步子,她的手掌一揚,八口玄天劍便飛快的向上沖去,而她手執那口玄天主劍,立在洞口之前,半步不退。
從她所處的位置。再向下百余丈,便是杜確煉寶的洞穴,這時候所有人,都可以感應到在洞穴之下,有一層層的陰氣飛快上涌,無數的寶光不停涌現。所有人都不禁暗自心驚起來,杜確所煉的,到底是什么法寶,僅憑這透出來的寶光,就可以斷定,這至少也能夠邁入上品法寶之流,說不定還是極品的法寶!
顯然杜確成寶已經到了最后的關頭,因此直到這個時候,他也不曾現身,只讓顧顏出來擋住眾人,步虛也不多話,他揮動手中缽盂,向下用力便砸。
金缽如泰山壓頂一般,當頭重壓而來,顧顏的玄天劍上,劍刃一陣輕顫,無數股力道分自劍鋒之上襲來。
如果不是她把這股重壓分成千重劍意所卸力的話,換成最初的玄天劍,只怕這一下,劍刃便會當場折斷。
好在經過顧顏以玄晶重煉的玄天劍,劍鋒已變得堅韌無比,雖然已經被壓彎到了一個半圓形的弧度,但卻仍然堅挺而不斷。而這時顧顏的一只大手,已飛快的自下面頂上來,五色雷霆充斥于洞穴之中,無數的細小電弧在每一個人的方寸之間所炸響。
江無幽輕叱了一聲,她手中的五色云錦,再度當頭下壓,如同無數棉絮一般飄然的落下,將那些雷霆電弧全都壓住,而陸皓雪手中的陣石,一左一右,呈陰陽之位,已經飛快的向著顧顏壓迫過來。勢分西北,地壓落地,洞穴之中靈氣之眼,頓時易位。無數的陰氣被從洞穴中一下子便引了出來。
顧顏低喝了一聲:“鎮!”她五指半空下壓,五面靈旗便飛快的向著地下落去,一下子將地脈鎮住,但她手中的法寶卻又少了一件,防護之力更加薄弱,這時連文清已無形的越過了步虛和陸皓雪,他手中的瑯琊印,飛快的自頭頂之上壓至,血色麒麟在空中一現即隱,重重印在了顧顏的頭頂之上。
顧顏身外的紫色光幢一閃即沒,與瑯琊印重重的交了一擊,她體內的經脈如受劇震,一口鮮血強忍著沒噴出來。
這時在九嶷鼎中的,杜確所馭使的那尊小鼎,里面的陰氣已經充斥到再無縫隙的程度,無數股氣流在鼎中飛快的旋轉,不停的從各個角度,對玄晶進行著研磨,而杜確仍不滿足,他默默的說道:“再快一些,再快一些!”
雖然小鼎已經完全不能再容納,似乎再塞進一絲陰氣,便會爆炸一樣,但以現在的速度,似乎仍抓不住那足夠的時間。杜確緊咬著牙關,兩只大袖向著空中一攏,頓時無數的陰氣飛快的又向著鼎中涌去。
顧顏以五色靈旗之力,將陸皓雪所發之陣石,所形成的搖動靈脈之力,牢牢的擋在了上空,而杜確也知道,此勢不能持久,他這是在與時間賽跑,忽然間顧顏說道:“小心!”
她已經感受到,在九嶷鼎上所傳來的,那股極不平衡的力量,就在她剛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被塞進了無數陰氣,基本無法再承受住的那尊小鼎,轟然崩塌,無數的陰氣頓時向著四面八方激射了出去!
而里面所凝煉而成的玄晶,失去了無數陰氣凝聚的重壓,飄浮在九嶷鼎中,頓時便有向著周圍四散的趨勢。
顧顏在說出那兩個字的同時,就已經喝道:“封子,你替我擋住!”朱顏鏡無聲浮在了她的頭頂之上,寧封子飛快撥動著鏡面,低聲吟道:“橫掃千軍如卷席!”無數的氣浪從朱顏鏡上被激發而出,在這一刻,顧顏以這一件法寶,似乎激發出了不弱于元嬰修士的強大威壓,而她本人,則飛快的向著地穴之下沖去,她的一只手,已經隔空按住了九嶷鼎的鼎蓋,左手五指一拂,空中的朱雀環飛快下壓,五色火靈同時展動,將九嶷鼎的孔竅全都封住。
而她右手的法決連動,九嶷鼎便開始飛快的向內縮小。她以極快而急的語速說道:“我這尊寶鼎,并不適合凝煉極陰之氣,但杜兄你已以本尊之鼎,將陰氣凝煉成形,只差最后的玄晶成形一步,相信我這尊鼎,亦可以代勞!”
杜確一點頭,兩人當時危境,都沒有多余的話,只是一個眼神,便已了然于心,他們兩人的四只手,同時按在了九嶷鼎,杜確低喝了一聲:“成形!”他的雙手牢牢按在九嶷鼎上,從指尖之上所發的十條青氣,居然透鼎而入,無數陰氣在他手指的控制之下,居然開始靈活的起舞,轉眼間便在鼎中翻滾了千百遍,無數次的淬煉著里面的玄晶。
這時洞穴中的諸人,已經各施法寶,裴明玉摧動化血神刀,江無幽發出芙蓉劍,連文清祭起瑯琊印,無數法寶紛至沓來,朱顏鏡所激發而起的千重氣浪,被飛快的壓迫了下去,而這時顧顏的玄魄珠,已經飛快的下落,嵌到了九嶷鼎正中,最為中心的那一點之中。
顧顏低喝了一聲:“散!”
玄魄珠中,所凝出的那萬年冰雪之英,最為純潔的冰雪之氣,便飛快的向著九嶷鼎中落去。那些玄晶飛快的成形,在鼎中凝結成一根長不盈尺,遠比一般的銀針要粗得多的長針。
而這時寧封子已經大叫了一聲:“喂,我撐不住啦!”朱顏鏡無比耀眼的光華飛快向內收斂,連帶著九口玄天劍向下落去,而上面的諸人,已經飛臨到洞穴之口。
這時顧顏的雙手已經握住了九嶷鼎之足,她心念微動,五色靈旗便已經拔地而起,如泰山壓頂一般,將她的頭頂完全遮掩住,無數寶光紛紛而落,重重的擊在了五色靈旗之上,轟然的巨響傳來,五面靈旗的旗桿之上,都留下了深深的創痕。
顧顏臉上的血色一現即隱,一絲鮮血飛快的從嘴角浸出來,而她的雙手,已經牢牢握住了九嶷鼎,里面的陰氣,這時已經充斥到快要爆炸的程度,一絲絲的寒氣飛快的從九嶷鼎上傳來,幾乎讓她全身的血脈都為之凍僵了,玄魄珠飛快浮在她的頭頂,將那一絲絲的寒氣全都吸走。
杜確全神貫注,心無旁騖的打出一道道的法訣,那根長針正在緩慢的成形。
而在頭頂上的諸人,透過那五色靈旗,已經能夠清晰的看到下面兩人的動作,知道他們煉寶,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陸皓雪揚聲說道:“沖下去!”她手指于懷中一拈,兩粒淡黃色的珠子便拈在了指尖,隨即便向下甩了出去,寧封子大叫道:“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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