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易嬴往日是不會關心朝紛爭,也不在乎什么朝紛爭。畢竟再怎樣的朝紛爭,那也影響不到易嬴的生活。
因為再怎么說,易嬴好出主意的名頭早已經傳了出去,他也只需等待圣母皇太后的女皇上計劃不斷推進就行了。
不過隨著洵王圖堯開始彈劾皇上,乃至北越國皇上圖煬與洵王圖堯的競爭越來越激烈,易嬴也開始叫丹地每日同自己說說朝廷狀況,更是著重在洵王圖堯與北越國皇上圖煬的紛爭內容上。
因為洵王圖堯即使短期內不可能奪下北越國皇上圖煬的皇位,但有圣母皇太后的變數在,誰都不知道究竟會發生些什么。
所以只為了解皇位爭奪狀況,易嬴并不介意為此浪費一些時間。
但了解歸了解,易嬴依舊沒想到事情最終居然會被北越國皇上圖煬自己帶進深淵,因此在得知所謂的三或五年之約后,易嬴也不得不搖搖頭道:“沒想到,真沒想到,皇上竟然會犯這樣的錯誤。”
“那老爺覺得圣母皇太后會有機會嗎?”
身為天英門弟,丹地當然更關心女皇上計劃,也不在乎在沒人時與易嬴簡單談談。畢竟能聽到兩人談話的不僅就只有藏在暗處的天英門弟,真有什么外人過來,丹地也能及時察覺。
而不奇怪丹地詢問,易嬴就點點頭道:“這無所謂什么機會不機會的,因為不說三或五年后。即使圣母皇太后現在就強行推進女皇上計劃也未為不可,只是說難度不同而已。”
“……難度?老爺是說準備工作的區別嗎?”
“準備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還是對局勢的掌控力。好在現如今已經有了個具體期限,相信圣母皇太后也足以定下個完備計劃了。”
雖說圣母皇太后的女皇上計劃確實起源于易嬴,但這可不等于每個步驟都要易嬴去參與。
畢竟一個人的權勢若到達一定程度,那最多就只需給其一個大方向的指點就行,不然那可不僅僅是事必躬親的問題,而是徹徹底底的越俎代庖。
尤其圣母皇太后圖蓮能在男人為主的朝廷站穩腳跟,易嬴更不會多此一舉。
而不奇怪易嬴說法,丹地就點點頭道:“那老爺認為我們該做些什么?等待嗎?”
“等待已經足夠了。畢竟汝都說了。皇上準備調盂州伯前往咸、賁兩州平叛,也不知道盂州伯到時又會如何選擇。”
“難道老爺認為穆延還敢抗命不成?”
聽到易嬴說什么盂州伯,丹地就一臉不屑的撇了撇嘴。因為丹地雖然不好說圣母皇太后為什么要用盂州伯的爵位來收買穆延,對于穆延之后又會支持誰的事。丹地卻同樣不看好穆延的選擇。
因為穆延真是能下定決心的人。又怎可能最后的最后才依靠圖晟收復申、盂兩州。
但不在乎丹地會怎么看穆延。易嬴就搖搖頭道:“穆延或許不會抗命,但肯定會有所保留,畢竟其不僅還未在盂州站穩腳跟。更會擔心自己一旦離開盂州,育王爺又會不會有想法。”
“原來如此,那要不要讓穆猶也到咸、賁兩州去試試手!”
“……穆猶?什么穆猶?”
“就是上次老爺給二十萬銀讓其自己去調教帝師府私軍的穆猶!”
帝師府私軍?
雖然丹地并不意外易嬴一開始的疑惑,但在丹地提醒下,易嬴還是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畢竟當初穆猶和穆暢等人不僅是奉命前來投效穆鐵,結果卻因穆鐵的拒絕轉投了穆勤,穆暢更是也從帝師府為穆延弄去了一百萬兩銀。
只是易嬴那時就對穆猶說了只看結果,不看過程,所以在穆猶從未向易嬴稟告過自己是如何組建兵馬一事的狀況下,易嬴也沒有過問乃至根本就不知道穆猶現在的狀況。
因為當時雖然說了讓穆猶去組建什么帝師府的私軍,作為一個來自現代社會的官員,易嬴可是真沒放在心上。
只是丹地現在既然提起了穆猶,那就是說穆猶已經得出了一定成效。不然易嬴或許能忘了穆猶等人,丹地可絕對不會忘了這事。
于是易嬴就點點頭道:“那丹地汝知道穆猶現在的狀況?”
“穆猶現在借烏山營地盤已經訓練了五千騎兵,雖然其曾向帝師府要求增兵至八千,但暫時被妾身壓了下來。畢竟若不經過實戰,只靠訓練來增兵沒有絲毫意義。”
“原來如此,那就讓其自行去咸、賁兩州挑選敵人,并且在戰爭看看有沒有必要增兵到八千吧!”
雖然古代社會的高官貴胄乃至豪商大富都喜歡以家丁名義招攬各種私軍,但即使易嬴由于來自現代官場并沒有組建私軍的想法,卻也不在乎穆猶是否能組建私軍成功。
畢竟這事一開始就是由丹地在監管,丹地既然說讓穆猶去咸、賁兩州試試手,易嬴也不會太在意了。
然后無須等到次日,晚些時候丹地就來到烏山軍的軍營。而且與在其他地方不同,不僅丹地并沒有隱藏身形進入烏山營,甚至烏山營還可隨處見到一些正在閑逛的蒙面宮女。雖然蒙面宮女的數量并不多,但類似景象在其他軍營卻絕對做不到。
當然,丹地并不會奇怪這種情況。
畢竟在烏山營被移交給圣母皇太后圖蓮后,圣母皇太后圖蓮就有意識的在將烏山營打造成第二基地。
因為現在前去西齊郡替換各種地方將官的低級將領幾乎全都出自烏山營,要想讓他們對圣母皇太后保持順服,沒有比讓他們習慣天英門弟的存在更簡單的事。而且別看宛華宮的天英門弟更多,也不是什么天英門弟都喜歡皇宮那種地方的。
因此看到丹地進入烏山營,立即就有一蒙面宮女迎上來道:“丹地,汝又是在檢驗穆猶他們的練兵狀況嗎?”
“不是檢驗,是允他們出兵,因為易帝師已經答應讓他們到咸、賁兩州去練兵了?”
“什么?這樣的話烏山營的騎兵不是沒人教導了。”
聽到丹地話語,蒙面宮女就笑語了一句。而雖然也知道穆猶除了幫帝師府訓練私軍外,還有幫烏山營訓練騎兵,丹地卻也不在乎道:“這不要緊,以后可讓烏山軍的部分騎兵輪流同穆猶一起進入咸、賁兩州練兵啊!”
“這樣也可以嗎?易帝師會答應這事?”
隨著丹地話語,旁邊立即又多了一名蒙面宮女。而雖然沒有看到蒙面宮女是怎么過來的,丹地還是微微一禮道:“弟見過嘜長老,但這事根本不需要易帝師答應,弟就可以決定,只要這事有利烏山軍就行。”
“汝能決定就行。”
乍聽丹地大包大攬,已然常駐烏山營的嘜長老卻沒有太稀奇。畢竟不說這本就應該是天英門弟的應有表現,有喬姐和瑛姑在,天英門也幾乎沒人不知道易嬴性情的。
然后丹地和嘜長老一起去到穆猶的軍營,聽聞兩人到來,穆猶立即就策馬趕了過來道:“末將見過嘜長老、丹地姑娘,不知丹地姑娘此次前來是為視察訓練還是易帝師有什么吩咐。”
看著穆猶在馬上、馬下都是一臉恭恭敬敬的樣,丹地就點點頭道:“穆猶,汝上次不是說想讓自己訓練的帝師府騎兵找地方實戰一下嗎?現在易帝師已經準汝帶隊自行前去咸、賁兩州參戰,并且自行挑選敵人。”
“……自行挑選敵人?”
猛聽丹地話語,不僅穆猶,旁邊的嘜長老也是滿臉驚異了一下。
丹地卻點點頭道:“沒錯,就是自行挑選敵人,也就是說汝不僅可以同朝廷軍隊一起攻打咸陽公和圖晟軍的部隊,也可以伙同咸陽公和圖晟軍的部隊一起挑戰朝廷軍隊,甚至于汝還可以獨自攻擊任何敵人,只是不要明著打出帝師府的旗號就行。”
“至于汝上次提出的增兵要求,易帝師府亦說汝可看戰斗狀況來自行決定是否需要增兵。”
“而且為讓烏山營的騎兵也可得到部分實戰訓練,往后烏山營也會每隔一月調派一支騎兵部隊過去與汝共同作戰并聽汝指揮,汝可一并考慮一下究竟該以什么方式加入咸、賁兩州戰事。”
“……原來如此,末將知道了,末將會以部隊的名義進入咸、賁兩州作戰,并盡量不與其他部隊有太多牽扯關系。”
雖然不甚明白丹地和帝師府為什么會有這種要求,也不敢去質疑丹地和帝師府要求,穆猶還是順勢接下了丹地的模棱兩可命令。
畢竟穆猶現在訓練的可是帝師府私軍,雖然理應代表朝廷與咸陽公和圖晟軍的部隊作戰,但為保密身份的關系,顯然也不應與正在咸、賁兩州作戰的焦家軍和其他朝廷部隊做太多牽扯。
不然不說給人知道這是帝師府私軍會怎么想,想必這也是丹地會讓烏山營騎兵加入穆猶部隊的原因,因為真有什么萬一,穆猶也可托詞他們都是烏山營的騎兵。
而只要能在咸、賁兩州的戰場上證明自己,穆猶亦相信自己絕對會取得不下于穆鐵的功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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