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在看到顧茗拿出來的木雕那一瞬間,身子不受控制的動了一下,不過很快又在別人發現之前恢復了原樣。
坐在桌子后面的攤主瞄了一眼顧茗的木雕,木著一張臉,眼中飛快的閃過一絲算計的光芒,對著顧茗道:“我的東西都是瓷器,要換也只能用瓷器換,如果真的要換,就用你包里的另外一樣東西換。”
顧茗挑眉,對方的眼睛也太尖了吧,她壓根就沒有吧自己帶著的那件真品給拿出來,怎么對方就看見了?
不過看來這人也不好糊弄,直接就拒絕了她的木雕,本來她還想試試能不能撿個便宜回去的。
剛剛她可是有看到喬先生和秦昇拿著一件她看上去非常眼熟的東西去換了其他的東西回來。
“你這青花小罐也只是普通貨色,我這個木雕很不錯的。”顧茗故意拿著木雕在對方的眼前晃了晃、
攤主穩如泰山,沒有理會顧茗的動作。
顧茗也不是那種不知趣的人,人家擺明了對她的木雕沒有興趣,她在這里繼續賴著也沒意思,更何況她對這個青花小罐也不是特別的中意,能不能換到對她來說都沒有什么關系。
只是想讓她用那件會發出水滴聲的陶制品換這個青花小罐,那是怎么也不可能的。
對方眼尖,她也不傻。
來之前她就把那個東西拿給王教授看了,正巧那個時候喬先生也在,他們便一起看了顧茗的東西。
她一直看不出來到底是什么樣的玩意兒,經過王教授和喬先生的一致判斷。都認為這個應該是漢代的黃釉陶水計時,是一種古代用來計時間的工具,只不過這種器形在市場上不并不常見,如果不是經常和這方面的東西打交道,還有時常去各種博物館和古玩市場學習的人多半是不容易認出來的。
這種漢代的黃釉陶水計時怎么說最少也能值個一兩萬,可是比那普通的青花小罐值錢多了。
“那就只能算了。”顧茗對著攤主微微一笑,也不再多說什么,直接轉身走人。
那攤主見顧茗這么干脆的走了,下意識的想要喊住顧茗,只是最后還是硬生生的忍住了。嘴里嘀咕了幾句,拿出一塊干凈的白布細細的擦拭了一下被顧茗摸過的青花小罐。
程雨最后也沒有換下那個她一開始看的小壺,而是跟著顧茗一起離開了那張桌子。
“下次拿東西的時候注意一點。”突然程雨走到顧茗的身邊,壓低了聲音飛快的說道。
顧茗一愣,回頭看向了程雨。這可是程雨自從雙方互相介紹之后第一次和她說話,她還以為直到這次交易會結束,對方都不會和她說話的。
程雨看顧茗愣愣的看著她。不由眉頭輕皺,雖然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但還是開口道:“這里魚龍混雜,可不是一般的古玩市場。凡事小心點為好。”
“我知道,謝謝你。”盡管程雨的語氣不怎么好。可不能否認她說的這番話其實是為顧茗好。
“嗯。”程雨見顧茗并沒有什么抵觸的意思,心情不由也好上了幾分,原本冷冰冰的臉也緩了緩。
顧茗看著徑自走到其他地方繼續看東西的程雨,不禁有些暗暗發笑,想不到被人評價性子古怪的程雨,也有熱心的一面,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外冷內熱?
不過說起來也確實是她大意了,剛才只想著把木雕拿出來試試,都忘了要注意細節。難怪那個攤主一下子就說出了要換就用她包里的陶制品換,敢情是在她拿木雕的時候就被人家給看見了。
“怎么樣。又換到了什么嗎?”不知何時,秦昇湊到了顧茗的身邊。
“沒有特別中意的。”顧茗想起王教授說的秦昇十分狡猾的話,此時看向秦昇的目光不由得變得有那么多一點點的古怪。
秦昇接受到顧茗古怪的目光。(.棉花糖)將自己從頭到腳想了一遍,并沒有發現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不禁問道:“有什么事嗎?”
“沒什么。”顧茗搖了搖頭,王教授的那番話她還是自己爛在肚子里好了,她總不能當著人家的面問人家是不是很狡猾。
秦昇見顧茗不愿多說,也識相的沒有繼續追問,反而道:“既然沒有中意的,這里人多,我們出去等好了,待會兒要去另外一個地方。”
“我知道,剛剛王教授和我說了。”顧茗毫無異議的跟著秦昇走出了房間,站在外面的走廊上,倚著欄桿看著一樓來來往往的人,顧茗想了想,還是開口問道:“我覺得你們好像不太重視這個交易會。”
這種感覺在顧茗進入這里不久之后便發現了,明明來之前王教授就表現出了一副很是期待的樣子,弄得她也心癢癢得厲害,結果到了這里以后她卻發現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兒。
別墅里一樓和二樓的人多,拿出來交易的東西也不少,而且其中也不乏珍品,可是卻并沒有王教授之前和她說的可以看到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王教授等人瞧著也只是帶著一絲隨性的四處看看,并沒有顯得有多激動。
這么幾圈下來,弄得她都沒有多大的興致了。
“不是不重視,而是還沒有到重頭戲而已。別著急,時間差不多了,馬上就能過去了。”秦昇看了一下手表,對著顧茗道。
“就是你說的待會兒要去的地方?”顧茗問道。
“嗯。”秦昇點頭,頗為隱晦的朝著三樓的方向指了指:“那上面的人基本上都是沖著待會兒我們要去的地方去的。”
顧茗會意,此時又有好些人來到了走廊外面,顧茗和秦昇也就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隨意的閑聊了一下其他的瑣事。
和秦昇聊天還是比較愉快的。不管顧茗說什么話題秦昇都能很自然的接過去,一點也不會讓兩個人之間出現冷場的局面。
沒過多久王教授等人也從各個房間里面出來,大家看到走廊上的顧茗和秦昇之后都十分有默契的圍了過來。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喬先生領頭,帶著大家直接上了三樓。
王教授還是十分盡責,生怕顧茗一個不小心給走丟了,招呼著顧茗緊緊的跟著他。
三樓本來就是為了某些人準備休息的地方,不過此時三樓聚集了不少的人,而且還有人似乎在人群中來回穿梭,似乎是在核對身份。
在上三樓的時候。喬先生就像是變魔術一樣拿出了好些個羽毛眼罩,戴上之后能夠擋住人的大部分臉,如果不是特別熟悉的人基本上都認不出對方的樣子。
顧茗選了一個沒什么特色的黑色羽毛眼罩戴上,心里暗暗想著難怪昨天晚上王教授特意吩咐了,穿衣服的時候盡量按著普通的穿。
注意到周圍其他的人跟他們的情況差不多。要么帶著面具,要么帶著眼罩,身上的衣服也沒有什么特色。甚至有些人連是男是女都看不太出來。
“走了。”王教授拉了一下顧茗,示意顧茗跟著她。
顧茗這才收回眼神,發現他們原本待的屋子的墻壁多了一個小門,里面有條小道。前面的人正在往里面走。
哇塞,不知道為什么。顧茗突然覺得他們好像是邪/教/組織在秘密集會一樣,連暗道都出來了,實在是讓人意外。
進入小門之后便看到有一條一直往下的梯子,所有的人都保持安靜的順著梯子往下走。顧茗一邊往下走一邊側耳傾聽,結果出了周圍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之外什么都聽不到,看來這里的隔音設施做得很是不錯。
梯子很長,按照顧茗的估計,這梯子絕對已經超過了三層樓了,也就說他們其實正在往地下走,目的地很有可能就是這座別墅的地下室。
只是這個通往地下室的梯子好像也長過頭了。顧茗在心里暗暗的算了一下,他們大概下了有五層樓的高度才算是到達了目的地。
在許多人的理解中,地下室多半是陰暗潮濕。放著雜亂無章的東西,走進去就讓人覺得好像有什么可怕的玩意兒在暗地里偷窺你一般。
可是顧茗走進的這個地下室卻是很不一般。要不是確定自己真的下了起碼五層樓的樓梯,弄得腿都有一點點顫抖,她怎么也不會相信這個布置得活像是拍賣會的地方會是地下室!
陰暗什么的通通都沒有,光線十分充足,整個地下室相當的大,甚至比別墅的平面面積都大,讓顧茗感覺好像這個地下室已經修到了別墅后面的花園那邊去了。
去過房交會的人都知道,那是在很大的展廳里各個房地產商劃分過去一塊兒,然后按照自己的風格布置,吸引顧客過去。
現在這個地下室給顧茗的感覺就是這樣,偌大的地下室被劃分成了好幾個板塊兒,每個板塊兒都好似一個小型的拍賣會場。
里面不但準備了舒適的沙發,還有許多精美的吃食,更有穿著制服的服務生端著酒杯來回竄梭,不知道的人哪里會認為這里是交易會,活脫脫的上流層次的宴會才是。
(昨天貓咪有事沒能更新,實在是抱歉了,今天給補上,晚點繼續更新。還是那句話,月底了,貓咪的還在新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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