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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人伸長了脖子等著看,而前面看過了的人要么什么都不說就這么站在旁邊,要么就和同行的人竊竊私語,似乎是在商討著什么。
薛老在旁邊站了一會兒,臉上什么表情都沒有,也不知道他的心中是個什么斷定。孟勇心中倒是有些緊張,見拼盡了自己的力氣才克制住現在就問薛老答案的沖動。
顧茗從左手的反應來看知道那士兵傭必是的假的無疑,心中倒是沒有什么不確定的,只是不停的琢磨著這士兵傭有什么破綻。
這士兵傭給顧茗的感覺是相當的好,昨天的戰馬傭還能讓她有一種怪怪的感覺,而今天的士兵傭卻連那種怪怪的感覺都沒有了,看上去盡顯秦兵馬俑的靈性與大氣。
士兵傭真人大小,面上表情豐富,站姿端正,看上去十分威嚴。
只可惜顧茗左看右看,硬是沒有找到什么破綻之處,只得暫時收起了心中那點疑惑,將注意力轉到了余曉那伙子人的身上。
余曉先大多數人一步到達后院。可是卻并沒有第一個沖上去觀察,而是帶著他那一票保鏢活似個大爺一般站在旁邊,皺著眉頭看著眾人觀察,似乎有些不太耐煩。
跟在余曉身邊的有一個看上去很有學術氣息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一看就是給大少爺掌眼的,兵馬俑這種東西指望吊兒郎當的大少爺看那是不行的,還是得靠專業人士。
等大多數人都上前看過兵馬俑了,站在余曉身邊的那個人才慢悠悠的上前,對著兵馬俑仔仔細細的看了一番,還輕輕的在兵馬俑上面敲打了一下。惹來旁邊負責維持秩序的人投來一記白眼。
“魏叔,這東西怎么樣?”那中年男人還沒有觀察玩,余曉便走了過去,一臉好奇的問道。
被余曉稱作魏書的人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對著余曉道:“就這么簡單的看。還真的看不出什么來。”
“看不出來?看不出來還有什么好看的,真的假的都摸不透,浪費我的時間。”余曉聽到中年男人的回答。當即就落下了臉,顯得十分不高興。
“這兵馬俑確實不好鑒定,這不過是用灰陶所造,樣子什么的刻意模仿。氧化什么的也可以作假,光憑著肉眼可不好斷定。”魏叔聽了余曉的話之后并不惱。反而笑瞇瞇的回道。
“那要怎么做才能確定?”余曉問道。
“最好的辦法就是取樣,拿去用儀器鑒定一下。”魏叔緩緩道。
余曉打量了一下士兵傭,轉頭對著旁邊那個負責維持秩序的人道:“能不能取樣讓我們拿去鑒定一下?”
那人想也不想,立馬拒絕道:“這個可不行。”
“怎么不行了?既然你們擺出東西來賣,還不允許人家取樣鑒定,這什么道理!”余曉的大少爺脾氣盡顯,聽到不行兩個字頓時就火了。
“這兵馬俑也不過是別人放到我們店里寄賣的而已,我們店里是做不了任何主的,規矩什么的也是賣家訂的,他們不讓取樣檢查我們也沒有辦法。”那人面對余曉的火氣。倒是半分惱怒都沒有,笑著道:“再說了,這兵馬俑跟其他的東西不一樣。它就是一個整體的東西,要是取樣的話那說不得就得破壞整體。要是來一個人就要求取樣鑒定,我怕不出一個星期,這兵馬俑就得變成一坨渣渣。”
“那你們可以自己取樣做鑒定啊!拿出證明來給我看,也總好過什么都沒有。()”余曉好似勉強接受了對方的回答,又開口道。
“這位小哥又說笑了,懂行的誰不知道鑒定證書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這里面的名堂一句兩句話也說不完,我們這邊要是真的取樣去鑒定了,你就算是看著那鑒定證書,也不見得會相信啊!再說了,咱們店里做生意向來都是自愿原則,這東西是真是假客人們自己拿捏,我們不做什么保證的。”那人耐著性子解說道。
“那你的意思就是要是我買到假貨了,那就和著我自己倒霉了,誰讓我自己沒有眼力,看不出東西的真假?”余曉語帶不善的問道。
這次那人倒是沒有回話,不過臉上的表情確實肯定了余曉的說法。
其實余曉說的話在場的人都明白,古玩這玩意就是這樣,真的假的大多數人都說不清楚,而且就算你買到了假貨,你還不能告人家是賣假貨的,畢竟人家店家都說清楚了,他們只不過是個寄賣的地方,東西的真假他們不保證,到底買不買客人自己琢磨。
這下余曉可沒話了,哼哼兩聲之后就不再做聲。
倒是有一個看上去頗有家底的老頭似乎對兵馬俑很有興趣,為著兵馬俑打量了好半天之后就向那個負責維持只秩序的男人詢問價格。
維持秩序的那人倒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叫老頭去外面的柜臺那邊詢問。
看到這里,顧茗也不知道余曉說那么一通話是什么意思,不由回頭看向了薛老:“老師……”
薛老抬眼看了顧茗一眼,沖著顧茗輕輕搖頭,示意顧茗先不要開口說話。
顧茗見薛老好像知道什么,不禁暗暗猜測薛老到底是從這里面看出了什么,還是認出了余曉?
就在她琢磨的空當。異變突生,這好端端放在那里的的兵馬俑不知道突然就摔到了地上。
哐當一聲,剛剛還十分完整兵馬傭立刻四分五裂,成了一地的渣渣。
旁邊的人全都不是傻子,第一時間就朝著后面退了一步,只留下那個對兵馬俑很有興趣的老頭和那個維持現場秩序的男人站在兵馬俑的旁邊。
兩個人似乎被這個突然的變故嚇傻了,都愣愣的沒有反應過來。
顧茗也是大吃一驚,她不過就是錯開眼一會兒,怎么兵馬俑就突然變成了一地的渣渣了?
凡是易碎的玩意兒那都是完整的時候價值不菲,一旦摔碎了。那就只能當作垃圾處理了。
“不關我的事!”那老頭的反應也不慢,立即就往后面退了一步。
負責維持秩序的那個男人也不傻,就他和那老頭站得離兵馬俑最近,現在兵馬俑摔碎了,老頭把自己給撇干凈了。那意思不是就是這兵馬俑是他摔碎的嘛!
在老頭往后退的時候,維持秩序的那個男人就一把抓住了老頭的胳膊,不讓對方離開。
“你這什么意思?”老頭也不是個軟柿子。一看對方的動作,那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我沒什么意思,只是就我們倆站得離兵馬俑最近,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說說的。”那人收起了之前的那點驚慌。對著老頭緩緩道。
“我碰都沒有碰那兵馬俑一下,有什么好說的!”老頭漲紅了一張臉。死死的盯著對方,奮力的想要掙開對方的鉗制。
只可惜老頭的體力哪里比得上年輕人,掙了半天也沒有掙開。
旁邊站了一大圈的人,可是硬是沒有一個人出聲說話,就這么看著老頭和維持秩序的人拉扯來回拉扯,一個說要走,一個不準對方走。
“這、這算怎么一回事兒?”孟勇也懵了,他帶著薛老是想來看看兵馬俑的真假的,哪里想得到兵馬俑居然會摔碎了。
薛老面對此突變,也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而已。什么話都沒有說。
他們一行人站的地方距離兵馬俑還有一段距離,不管這個事情怎么說,總不可能賴到他們的頭上來。
大多數的人為了避免麻煩上身選擇不開口。可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不開口。
這不,闊少爺余曉又站出來了。
“這兵馬俑是碎了吧?”余曉打斷了老頭和維持秩序的人的糾纏。指著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兵馬俑問道。
“當然是碎了。”維持秩序的男人這會兒心里的火氣正大著的,對余曉這種可以說得上是白癡的問題回答起來就沒了什么耐性。
“碎了還值錢嗎?”余曉又問。
“碎了還能值什么錢?”維持秩序的男人瞪著余曉道。
“這么說,這兵馬俑已經成了沒有用的廢品了?”余曉對于維持秩序的男人那點不耐煩的態度倒是沒有生氣,反而繼續問道。
只不過這次維持秩序的男人已經沒有回答余曉這種問題的欲望了,只對著余曉翻了一個白眼,然后沖著外面大喊了幾聲,讓店里的其他人進來幫忙。
其實不用維持秩序的男人進來喊,兵馬俑摔倒地上那么大的聲音,加上與老頭的爭執的聲音,怎么可能不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這會兒已經有壯漢從外面沖了進來,看著碎成了一地的兵馬俑臉上也露出了幾分驚愕。
余曉對沖進來的大漢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眼露興奮的從懷里掏出一張手帕,用手帕包著一小塊兒兵馬俑的碎片,笑瞇瞇的對著維持秩序的男人道:“反正東西都不值錢了,也碎成這樣也沒有人來買了,這下可以做取樣鑒定了吧?”
“什、什么?”維持秩序的男人愣愣的看著余曉,腦子顯然有些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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