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談成老板是用著怎樣愉快的心情和自己的伙計說話,顧茗和秦昇從成老板的店鋪走出來之后就直接離開了店鋪區域這邊,回到了地攤區域。
秦昇幾乎可以說是被顧茗給拉著走的,看著顧茗那明顯加快了不少的步子,秦昇不禁朝著對方手中提著的袋子看了一眼。
待兩人差不多已經快走出交易市場的時候,秦昇終于忍不住停下腳步出聲問道:“不看其他的東西了嗎?”
“先不慌,我們去那邊的茶樓坐坐。”顧茗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茶樓。
聽到顧茗這么說,秦昇也就沒有再反對,由著顧茗帶著自己直接去了茶樓。
這家茶樓就在交易市場的邊上,布置得也挺古色古香的,而且在這里喝茶聊天順帶談生意的人也不算少,顧茗和秦昇一走過去,立馬就有人迎了過來。
“一間包間。”顧茗也沒有廢話,直接開口道。
那服務員似乎也見慣了,聞言直接領著顧茗去了二樓的一間包間,嘴里還說道:“兩位客人運氣不錯,今天茶樓的生意好,就剩下這最后一間包間了。”
顧茗笑了笑,沒有說話,只是隨便的點了一壺茶,然后便打發了服務員出去。
等人出去了之后,她也沒有立馬將自己剛剛到手的宣德爐給拿出來,而是對著秦昇道:“那翡翠寶塔你干嘛要買回來?雖說它的質地不錯,可要找人拼接也是件麻煩事情,而且成老板說的那些話,實在是讓人不舒服。表面上好聽,實際上卻帶著幾分威脅。”
“這些我都知道。”秦昇沖著顧茗安撫性的一笑,然后接著道:“我買這個翡翠寶塔不是因為他說的那幾句話,而是真的有用。”
“有什么用?難道有人對這個有興趣?”顧茗追問。
秦昇點點頭:“你也知道近幾年翡翠的價格飆升得厲害,雖然還不到一天一個價的地步,可好翡翠的升值空間很高,最近有不少的客人都在和我打聽翡翠物件的事情。這成老板為人是奸猾了一點,不過人卻并不壞,最后成交的價格和現在的行價差不多。如果這翡翠寶塔不是被摔成了兩段,那價格絕對會比現在要高。我趁著這會兒買下來。只要找到合適的人給拼接回去,轉手就是一筆。”
“這么說你有合適的人選了?”顧茗好奇的問道。
她之前會有阻止秦昇購買翡翠寶塔的意向,除了成老板說的那些略帶威脅的話讓她不舒服之外,還有一點就是能夠將這座翡翠寶塔完美的拼接回去的人不太好找,萬一找不到合適的人。那和翡翠寶塔的價值就真的大打折扣了,雖說還不至于一文不值,可總歸是讓讓人難受的。
“這個你倒是不用擔心。我就是因為心中有人選才會下手買些這做翡翠寶塔的。”秦昇沖著顧茗微微一笑,顯得十分有信心。
“你真的不是因為不想看到我被成老板咬一口,才會買下翡翠寶塔的?”顧茗的眼中帶著幾分懷疑。
秦昇輕輕的握住顧茗的手,笑道:“真的沒有。我是什么人你難道還不了解?我又不是被嚇大的,那翡翠寶塔的被摔成了兩段。和你是一點兒關系也沒有,成老板的算盤打得再響,恐怕最后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翡翠寶塔是真的有需要我才買下來的,你不用想太多。”
“真的?”顧茗斜著眼睛看著秦昇。
“比珍珠還真。”秦昇一本正經的回道。
顧茗瞧著秦昇的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便相信了對方。
這時,茶樓里的服務員將顧茗點的茶水端了上來,順帶著還附送了些爽口的小吃,然后就安靜的退了出去。
待對方一走,顧茗就上前兩步,將包間的門給反鎖了。這才回到了位置上坐下。
“剛剛在成老板那里買的宣德爐賺了?”秦昇壓低了聲音問道。
“何止是賺了,我這次又撿到寶貝了!”顧茗興奮的將剛剛到手的宣德爐從袋子里給翻了出來,然后接著道:“之前我就覺得奇怪。成老板怎么會把宣德爐這種東西跟個破爛似的扔在門口,也不怕被別人順走了。就算你說成老板在這里有些勢力,不怕東西被人別人給順走了,可這樣的做法也太過了點。剛剛我問價錢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成老板壓根就對這玩意不太了解,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懂這個,還是并沒有注意看。”
“沒有注意到的可能行比較大。”秦昇想著成老板那種狡猾的性子和還算是毒辣的眼光,如果真的有仔細觀察的話,多半不會這么草率的就賣了出來。
“我也是這么想的。”顧茗也不顧這宣德爐上那臟兮兮的污垢和難聞的異味兒,笑瞇瞇的將宣德爐給翻了過來,將爐底露在了秦昇的眼前。
“你從什么地方看出來的,難道是猜的?”秦昇對宣德爐這東西了解得并不多,加上顧茗手中的這個宣德爐看上去實在是臟的厲害,也不知道從什么地方拿出來的,實在是讓他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光靠猜的可是不行的。”顧茗得意的搖了搖頭,接著道:“我之前不是說了這東西是民國仿制的,結果成老板就說這玩意兒是清初仿制的,當時我就知道他壓根就不知道這宣德爐了。你看這宣德爐的底部,明代的宣德爐和清代仿制的宣德爐在底部的款識上是不同的,他們的字體有區別,還有一點很關鍵,你仔細看看,看你找不找得出來。”
說完,顧茗便將宣德爐給放到了小幾上,臉帶笑容的示意秦昇拿起來觀察。
秦昇也不推辭,伸手將宣德爐給拿了起來,仔細的觀察著爐底的款識。
因為爐底上也積了不少的污垢,使得那款識看上去都不是很清楚了。秦昇摸出一張白色的帕子,溫柔而不失力度的將爐底給擦拭了好幾遍,這才使得爐底看上去清晰了一點點。
真的只是一點點而已,那些污垢著實有些頑固,秦昇還真不太好弄。
爐底清楚了一點點之后,秦昇便拿出放大鏡細細的觀察爐底的款識,企圖找到有什么不對勁兒的地方。
要說秦昇的觀察力也是很不錯的,不一會兒的功夫,他的觀察就有了結果。
他抬頭看著顧茗,皺著眉頭道:“這個款識的德字的右半邊少了一橫。”
“對。就是少了一橫。”顧茗抿嘴一笑,又接著道:“德字的右半邊少一橫,這個是明代宣德爐的特點,而且宣德爐鑄造所用的銅和一般的銅不一樣,看過真品的都不難認出來。前段時間老師才和我說過宣德爐的鑒定。還拿了真品和贗品給我做比較,我覺得這個宣德爐不是什么仿品,而是難得一見的真品。”
“真品?”秦昇心中微微一驚。
他瞧著顧茗那興奮的樣子。原本還以為這個宣德爐最多不過就是時間比較早,做工還算是不錯的仿品而已,畢竟年代久遠的仿品也算是古董的一種,并不是沒有價值。宣德爐的仿品更是如此,仿得好的賣個十幾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過如果真的象顧茗說的那樣。這東西是真品的話,那價值立馬就上升了,畢竟傳世的真品宣德爐極為稀少,國家的一些博物館存放著的承認為真品的宣德爐最多不超過十件。
如果顧茗剛剛淘來的這個宣德爐是真品的話,那其價格絕對不低于六位數,甚至超過六位數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以6000塊錢就買下一個真品宣德爐,顧茗絕對是賺大了,而成老板……
嗯,他覺得這個殘酷的事實還是不要讓成老板知道比較好,要不然他也不能保證成老板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吐血。
秦昇的心中的驚訝也就一小會兒。很快那份驚訝就平息了下來。要是換了別人,他的震撼可能會更大一些,可是這淘到了宣德爐的人變成了顧茗。秦昇就覺得沒有什么不可能的了,畢竟顧茗的本事。還有那讓人驚嘆以及琢磨不透的運氣他又不是沒有見識過。
“唯一可惜的就是這個宣德爐沒有得到好好的保存,而且實在是太臟了,現在沒有辦法進行清理,也不知道它到底怎么樣。反正不管怎么說,我是絕對不會虧的了,反倒是成老板,絕對是虧大了!”顧茗的心情那是好得不得了,一想到成老板可能會出現的那種吐血的樣子,顧茗就覺得心里一陣舒暢。
誰讓成老板從一開始就那么狡猾,沒有騙到阿爾先生和羅伯特,就像從她和秦昇的身上撈回來!
“那你是準備將這個當作你和宋瑤比試的東西了?”秦昇看著顧茗那得意的小樣兒,不禁出聲問道。
“那是當然的,這種便宜不是人人都能夠撿到的,我覺得用這個去贏宋瑤的話應該不是什么太大的問題。”顧茗轉動了一下眼珠子,又開口道: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們歇會兒就繼續去逛逛怎么樣,反正現在離老師規定的時間還早。”
對于這一點,秦昇自然是不會反對的,兩個人稍稍在茶樓休息了一會兒,然后便將東西收拾好,又回到交易市場里逛了起來。
不過可惜的是,接下來的時間,顧茗和秦昇轉悠了好半天,都沒有看上讓人心動的東西。
在距離約定的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兩個人便停止了轉悠,朝著之前和薛老等人約定好的地方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等他們兩個人達到約定地點的時候,薛老、莫亦戴還有宋瑤三個人都已經在那里了,而宋瑤更是站在薛老的身邊,似乎將什么東西拿給薛老看。
薛老看得也挺入神的,連顧茗和秦昇走進了都沒有發現,還是莫亦戴和顧茗打招呼,薛老這才終于回過了神,看向了自己的徒弟。
“老師,我們回來了。”顧茗看到宋瑤和薛老湊得這么進也沒有生氣,只是十分自然的走到了薛老的身邊。
“有收獲沒有?”薛老對上顧茗的時候。語氣雖然沒有太大的改變,可眼神卻是溫和了不少。
站在一旁的宋瑤將薛老的變化看在了眼里,心中控制不住的一陣發冷。
這才多長時間,怎么薛老就對顧茗有了這么大的變化?
當然,宋瑤面上是一點兒異樣都沒有,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
“當然有收獲。”顧茗笑了笑,朝著薛老手中的東西看了一眼,然后笑瞇瞇的道:“這個是宋小姐淘來的東西?”
在沒有發生最后一項考核意外之前,顧茗看到宋瑤時出于禮貌大多數時間都是稱呼對方為瑤姐,只不過在發生了那種事情之后。顧茗就再也沒有那么稱呼過對方,每次都是以宋小姐相稱,禮貌而又疏遠。
“不過是個小玩意兒而已。”宋瑤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回道。
她嘴上說這東西不過是個小玩意兒而已,可從她的神態上來看,卻絲毫沒讓人覺得她淘來的東西是小玩意兒。相反的。還讓人有一種那東西絕對是好東西的感覺。
顧茗聞言不禁再次朝著薛老手中的東西看了過去,只見薛老手中拿著居然也是宣德爐。
這下可是讓顧茗吃了一驚,怎么這么湊巧。她找了個宣德爐,宋瑤也找了個宣德爐,這得是什么緣分啊!
只是這驚訝也只是片刻而已,待顧茗細看了幾眼之后。心中不由大定,宋瑤這個宣德爐看上去的確是不錯。不但保存得比較好,而且表面上也沒有什么污垢,還能清楚的看到漂亮的包漿,是一件算得上開門的好東西。
只不過和她那個不怎么起眼的宣德爐相比,那可就說不定了。
“不錯的東西,這個好像是清初仿制。”顧茗看了一下,便緩緩開口道。
薛老聽到顧茗的話,不禁投過贊許的一眼,對著顧茗道:“這宣德爐應該是清初的時候仿制的,雖說是仿制品。可在仿制品中也算得上是比較好的那一種,最少值個幾萬塊沒有問題。”
顧茗贊同的點點頭,也沒有立馬詢問顧茗購買宣德爐的價格。
“你淘到了什么好東西。拿出來看看。”薛老將宋瑤的宣德爐還給了對方,直直的看向了顧茗。
雖然薛老嘴上沒有說。可顧茗能夠感覺到薛老那種隱隱的期待,畢竟她是薛老的關門弟子,不管從什么方面來說,薛老自然是希望她能夠占上風。
不過薛老這個人雖然護短,可為人還是很正直的,縱然他心中希望顧茗找的東西能夠勝過宋瑤,可在評判的時候他是不可能有任何的偏心。
說實話,在看到宋瑤拿出的宣德爐的時候,還有聽到宋瑤買下這個宣德爐的價格的時候,薛老心中就隱隱的覺得顧茗這次的勝算恐怕不是很大,畢竟撿漏的這個事情也得靠運氣,要說到鑒定的實力,他絕對是勝過顧茗和宋瑤的,可是今天他運氣不太好,轉悠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好東西。
只是他還是對顧茗充滿了其他,同時心中也暗暗下了決心,如果這次宋瑤真的勝過了顧茗的話,大不了回去之后他就另外補償顧茗一對更好的耳環。
他這個鑒定大師也不是白當的,耳環這種東西他也不是沒有。再說了,除了顧茗這個關門小徒弟,他親近的人都是男人,耳環什么的還是給女人比較好。
顧茗是不知道薛老心中打算,要是她知道薛老心中打算,非得感動死不可,有這么一個老師,她該是多么的幸運!
“說起來也是巧了,我淘來的東西也是宣德爐。”顧茗沖著薛老笑了笑,然后將自己袋子里的宣德爐給拿了出來,放到了薛老的面前。
她拿出來的這個宣德爐看上去一點兒也不起眼,不但是不起眼,跟宋瑤淘來的宣德爐擺在一起的話,更是顯得可憐得緊。
一個就像是地主家得到了精心照顧的大少爺,而另外一個則像是受盡了欺負的老實佃戶。
但是這樣的宣德爐并沒有讓宋瑤覺得放松,反而讓原本因為找到了性價比不錯的好東西的宋瑤感到了一絲威脅,那么一個不起眼的,看上去又臟又破的宣德爐,總讓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怎么就這么巧,這交易市場有那么多的東西,怎么偏偏她和顧茗就選到了同一種東西?
宋瑤不禁仔細的觀察著顧茗拿出的宣德爐,因為薛老這會兒正拿在手里看,她也沒有辦法上手,只能站在旁邊看看。
這越看,她心中就越是驚訝,那種不祥的預感更是添上了幾分,從器形,大小以及樣式上來看,這宣德爐看上還真的挺有幾分樣子,雖說沒有她的那個宣德爐看上去漂亮,可如果忽略掉顧茗那個宣德爐表面上那些臟兮兮的污垢的話,反而讓人感覺到一種古樸大氣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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