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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農家女-100節李老伯去世
更新時間:2011-10-20  作者: a司芳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a司芳 | 異能農家女 
正文如下:
異能農家女正文100節李老伯去世a司芳

異能農家女

正文100節李老伯去世

100節李老伯去世

安秀到田間稍微看了看,活兒做得的確不錯。田耕得很仔細,谷種撒的均勻,滿意地點點頭。

李虎子看著這田,有些羨慕:“秀丫頭,你們何家莊都是好田看看這土,能比我們莊子里的肥沃好幾倍呢,糧食也要多收幾擔,怪不得你們莊子比我們莊子富裕。”

“田要靠養”安秀笑道,“虎子哥哥,我說個緣故給你聽:我們莊子里的田多,良田每隔三年要養一季,土質自然好啊”

“咋養啊?”李虎子好奇笑道,“我們的田也養啊,我看看是不是一樣的養法。”

“每隔三年,第四年的時候只種早稻,稻子打下來后,把稻草挑到田里來腐爛。田里也會長雜草,三個月耕一次,把雜草埋到土里腐化。到了十一月,挑水糞下田,明年開春再種早稻。”安秀說的頭頭是道,去年她來的時候,正好趕上何有保家的五畝良田到了保養年,何有保告訴安秀的。

“啊?那這一年吃啥啊?”李虎子愣道,他們莊子里從來不這樣浪費。怪不得好幾次路過何家莊的田,見好些田里滿田的雜草,他們還嘲笑人家懶惰呢,原來這是在保養田啊。

“比如我家有十三畝良田,四畝田作為一批,一次性只保養四畝田啊,剩下的田還是有收成的。保養的這一年,就去地主家佃上幾畝田,日子這樣過得去啊”安秀笑道。這個時代袁隆平還沒有出世,水稻的畝產比較低,還要上稅,所以十幾畝良田的人家也要在糧食里摻粗糧,否則就青黃不接。

“原來是這樣啊”李虎子一行人恍然大悟。

安秀記掛著晚上的飯,不準備幫他們做活兒,只是叫他們別太辛苦,慢慢來。

回去的時候正好遇到何木生與李臘梅下谷種育秧。他家的田本就不多,只下三分畝的谷種。正好他們收工回家,遠遠看到安秀來,故意放慢腳步等她。

遇到安秀,李臘梅堆起笑臉:“樹生媳婦,你可真是能耐啊,一個女人指使這么多男人幫你干活呢”

“二嫂子,管兩頓飯,四十文一天,如果你負擔得起,王牙儈能幫你找到更多很好的短工,不用羨慕我”安秀笑了笑,轉身要往家里走。

李臘梅一頓氣結,手指收緊,跟在安秀身后回家。倒不是她想走在安秀身后,只是回家的路相同,田壩又窄。

腳下到處都淤泥,李臘梅剛剛從田里上來,草鞋掛在扁擔頭;安秀卻是穿著布鞋,一走一滑的,險些摔了四腳朝天,所以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李臘梅早就不耐煩,又不好超過她。超過她要踩人家田,剛剛下的谷種,踩壞了人家要講閑話的。

腳下又一塊淤泥,安秀打了個滑,還沒有站穩,身后一個力道一推,她直直朝旁邊的田里栽去。

李臘梅在一旁笑得手舞足蹈:“樹生媳婦,你咋這樣沒用啊?跟小孩子一樣,走過路都會滑到,看看,把周嬸子剛剛撒好的谷種都弄壞了”

水田里剛剛耕出來,半田的水,安秀又高大,一下子撲懷了人家半畦的谷種,慌忙爬起來,一身都濕透了。李臘梅肩頭扛著扁擔,剛剛安秀打滑的時候就是她用扁擔頭推安秀的。

安秀瞪了她一眼,沒有答話。她不想跟李臘梅當眾吵起來。李臘梅跟唐氏、許氏不同,她口才極好,吵架的時候又冷靜,安秀自認為不是她的對手。

周嬸子一家人正好在隔壁一塊田里下谷種,聽到這邊的動靜,拍腿哎喲一聲,忙跑了過來。安秀心想,這回慘了,肯定要賠很多的不是,這些谷種被毀了,回頭叫李虎子他們過來幫忙重新種上。

“秀丫頭,你沒事吧?”不成想,周嬸子一過來,就是拉起安秀的手,看看她有沒有受傷。

“沒事,沒事”安秀忙笑道,見她沒有當眾刁難自己,立馬賠上笑臉。這個周嬸子是南頭的,安秀平日里很少跟她打交道,不知道她是什么秉性,但是她沒有當眾叫嚷著讓她下不了臺,令安秀心頭一暖,忙道,“周嬸子,我這鞋走不慣泥路。回頭我叫我的短工幫你把這一塊重新種上吧?”

“哪里的話,這點谷種不算啥,回頭補撒一些就成了。”周嬸子把安秀扶到田埂上,看了一眼還在一旁看好戲的李臘梅,“你哪是鞋不好啊,你是身后跟的人壞了心眼。”

“周嬸子,你啥意思啊?”李臘梅臉色一冷。心想何家莊的人都是勢利眼,不就是安秀最近發了財,買了田地么?這樣巴結她要是自己掉到田里弄壞了這么多的谷種,周嬸子肯定要嘮叨幾句。安秀弄壞了,周嬸子不僅不罵安秀,還關心她的腿腳有沒有摔壞,真是攀權附勢。

“木生媳婦,嬸子啥意思你不懂?你剛剛在身后用扁擔戳秀丫頭,多少人瞧著呢,你還裝蒜”周嬸子高聲怒道,又指了指旁邊的何木生,“木生,你也壞了心眼?你媳婦跟婆婆妯娌不對付,你做縮頭烏龜,你剛剛沒見你媳婦用扁擔把秀丫頭推下水田?”

何木生訕笑,不知道該接什么話。

“我們家的事情,輪得到您說話?管得太寬了吧?”李臘梅也不怒,含笑道,“您上了年紀,尊您一聲嬸子,可得自重配得上這聲嬸子。您哪里看到我欺負婆婆妯娌了?我剛剛也滑了一下,扁擔碰到了樹生媳婦,咋就是我推的她?說話講理據的”

周嬸子還要說,安秀忙拉住她,眼看就要吵起來,丟人現眼的還是自家,忙笑道:“嬸子,我這腳好像不太對勁,您扶扶我走完這段田埂吧啥都別說了,是我自己滑了”

“聽到了吧?人家都說是自己滑了吃飽了撐得,裝什么爛好人”李臘梅嗤笑著,轉身朝田埂上走去。

周嬸子的三個兒子也在育秧,聽到這話,年紀小的氣得把手里裝谷種的提籃放田里一丟,要找李臘梅算賬。周嬸子的男人忙低聲呵斥他:“干活兒,女人家的事情,你一老爺們說不上話,別惹事了”

李臘梅潑辣是全莊子聞名的,她婆婆唐氏那么潑辣的女人,不也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周嬸子的男人有些怕與李臘梅糾纏上,罵不過她,又不能打她,平白受氣。

“嬸子,別往心里去,她這種人向來說話不經腦子的,不值得生氣”安秀見周嬸子臉色都青了,忙安慰她。心想自己來了一年多,沒見過這個周嬸子幾面,不知道原來她也是這樣熱心的人。

周嬸子嘆了口氣,扶著安秀走完這段田埂,還不停地問她腳疼不疼。腳倒是不疼,就是濕了一身,怪涼的,安秀凍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周嬸子,真是勞煩你了”田埂走完,就到了水塘邊上,安秀忙跟周氏道謝,“耽誤您下谷種的功夫了,真是過意不去,有空來我家坐坐啊”

周嬸子忙說好,既然嘆了口氣:“以前樹生娘在世的時候,同我最好了她是咱們何家莊一等一的好媳婦,又孝順又能干,她走的時候,我偷偷哭了好幾場。要是她知道你們一家人現在過得這樣好,指定高興呢。秀丫頭啊,木生媳婦那樣,你也別一味地忍讓她,該厲害的時候就厲害,當初你婆婆就常受你大嬸的氣,現在輪到她媳婦欺負你,什么世道啊?”

安秀這才明白,原來是跟她婆婆要好的,頓時心頭微暖:“周嬸子您放心,我不會叫她欺負我的剛剛真是我自己不小心,賴不到她頭上。”安秀說的是實話,就算大家都看到了,李臘梅那張嘴還是可以顛倒黑白,數十個能干的媳婦都說不過她。

“你跟你婆婆一樣,心眼好”周氏見安秀還為李臘梅開脫,不免感嘆,安秀不經意間沒有忍住,打了一個噴嚏,周嬸子還想說什么,愣是忍住了,笑道,“快回去快回去,濕了一身,別凍傷風了才好”

安秀噯了一聲,又跟周嬸子道謝,轉身走了。

回到家的時候,何有保與何玉兒正在剝花生。安秀說晚上請短工們吃老酒,花生是最好的下酒菜了。家里種的花生不多,安秀今天炒一點明天炒一點,現在所剩不多了。

見安秀全身是泥水地回來,父女倆吃了一驚。何玉兒忙丟了手里的花生,跑過來扶住安秀:“秀姐姐,你掉到田里啦?”

安秀全身都寒。現在剛剛春初,空氣帶著淡淡寒意,安秀一路小跑回來,才沒有凍僵身子,但是一身又臟又濕特別難受,沒有精力跟何玉兒說什么,只是道:“玉兒,快打水給我洗澡。”

何樹生嘖了聲:“沒熱水了,咋辦?秀啊,你先把濕衣服換下來,我幫你燒水,一會兒就好了。”

安秀點頭,轉身回了房,何玉兒跟著進來。何有保忙打水,鉆進廚房,點火燒水。為了快一些,他拿了把扇子,使勁地催灶膛里的火。

安秀把衣服脫了下來,頭發上還滴臟水。何玉兒拿了個毛巾給她裹上頭,然后從柜子里拿出毛毯給她。

安秀一看這毛毯,上次從集上買來的,花了一兩銀子,那個小販聽說羚羊毛,又柔軟又暖和。安秀認為那個小販在胡說八道,羚羊異常珍貴,他一個小販從哪里得來。

何玉兒卻要買,還說什么一兩銀子不貴,這個毛毯很舒服。事后,何玉兒怕安秀不相信,讓她看毛毯一角的繡花,說這種絲線非常貴,一般的人家都用不起,可見這毛毯是從大戶人家流出來的。

大戶人家有下人偷偷拿主子的東西出來換錢;或者不當家的主子急需用錢,叫下人拿去黑市賣的。何玉兒一個勁說撿了大便宜,說得安秀不得不信,況且這毛毯的確很舒服,非常的輕,卻很暖和。

見何玉兒拿出這個毛毯,安秀忙阻止她:“別別,我一身都是臟,隨便拿個什么給我。這毛毯不能弄臟,洗了就不暖和了。”

何玉兒手上一頓,轉身把她們睡的錦被抱給她。安秀裹在身上,沒有了濕濕黏黏的感覺,人頓時舒服了很多,舒了口氣。

然后把自己怎么遇到李臘梅,她怎么把自己推到水田里的事情,周嬸子如何幫自己說話等等都告訴了何玉兒,像知己姐妹說悄悄話一般,又道:“我對周嬸子沒有啥印象,但是她說她跟咱娘關系最好了。”

“周嬸子是好人”何玉兒肯定道,“以前她給我們拿雞蛋吃,你剛剛來的時候她還給你衣裳穿呢。”

安秀聽說自己這身主是五年前來的,那時何玉兒才三歲,安秀對她的記憶力豎了豎大拇指:“玉兒,這件事你都記得,真了不得”

何玉兒一愣,半晌才笑道:“我不記得啊,上次爹說起的,說周嬸子對咱們不錯。聽說我出生的時候娘就死了,周嬸子最小的娃娃剛好出世,她分了好多奶水給我喝呢。”

“這個肯定是爹告訴你的”安秀笑道。

何玉兒低頭不說話,起身幫安秀擦頭發,又道:“秀姐姐,我覺得周嬸子說的對,你不能任由木哥哥媳婦欺負你,她要是覺得你好欺負,以后沒完沒了。她的房子離咱們家又近,吃虧多的是你”

“她太潑辣了,我罵不過她”安秀笑道,無所謂的搖搖頭。她現在有大事要做,才不會跟那個潑婦一邊見識。倘若蕭氏是潑婦,李臘梅就是潑婦的三次方,安秀自認嘴皮子利索,也斗不過她。

“才怪呢,你肯定是不愿意罵她。可是秀姐姐,你說她會得寸進尺不?”何玉兒一邊替安秀擦頭發,一邊擔憂地問道。

安秀想了想,笑道:“得寸進尺是人類的劣根性,無法根治。咱們盡量不招惹她就是了,小打小鬧讓她去,別給我惹大事就成了。”

何玉兒噗嗤一聲笑了,沒有再說什么。

不一會兒何有保的水就燒好了,安秀裹著被子,何有保幫她把洗澡盆端進來,忙又出去了。

何玉兒幫安秀洗澡,笨手笨腳地弄了一地的水,安秀好笑:“你啊,幸好是我小姑,要是碰到一個狠心的嫂子,啥都要你干,你肯定要挨罵一點小事都做不好啊,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以前你不讓我做啊,現在嫌棄我,秀姐姐是壞人”何玉兒嘟起嘴巴不滿道。

一下子就被她抓住了主線,安秀訕訕地笑了笑,繼而轉移話題,叫何玉兒把她的干凈衣服尋出來。換好衣裳以后,日頭已經偏西了,估計育秧的短工該收工了,安秀幫擼起袖子做飯。

肉中午都燜熟了,現在只要熱一下就好了。何有保非不要她做,叫她好好休息著,廚房里他跟玉兒就好了。

安秀失笑:“爹,我就是掉到水田里了,又不是生病了,沒事的。煮飯我來,你跟玉兒幫我打下手吧”

何有保執拗不過她,只得答應,自己燒火,何玉兒依偎在一旁陪他們說笑。

“秀啊,那個叫虎子的小伙子,干活兒是把好手,比你江哥哥都厲害哩”何有保忍不住向安秀笑道,“他爹娘也是能人,教出這么好的兒子”

安秀一邊把雞肉倒在鍋里,蓋上蓋子,笑道:“爹,干活好的人多得是。這次來的不算啥,去年你生病時我找了十幾個短工收稻子,個個都是能手,你看著都眼熱。我總在想,要是家里有那么能干的長工,就啥都不愁了”

何有保一邊看著火,如果滅了就添柴火,一邊抽著旱煙,笑道:“好倒是好事,只是這些能干的后生,都不愿意做長工。他們自己佃點田地,平常打打短工,日子不曉得多舒服,做長工不自由啊”

安秀心想,只要價格合理,條件優厚,沒有請不到的長工。

李虎子中午下田之前,不是跟自己說,長工的事情有些眉目了么?如此一想,安秀頓時猜到了幾分,李虎子就算不是自己來,也會推薦他的兄弟來。幾次的接觸,他知道安秀是個厚道人,不會虧待了自家的長工。

菜還沒有燒好,李虎子他們就回來了。

安秀大喜:“虎子哥哥,你們干活兒真麻利”

李虎子被她夸得不好意思,只說不算啥,他們這群人本來就算做活兒的能手呢。

讓何有保接著燒飯,何玉兒燒火,安秀打水給這群人洗手。飯還要等半個時辰才好,安秀跑去小貨店買了好些的瓜子果脯回來,讓他們吃著。

一開始短工們都怪不好意的,怎么拿人家的工錢,吃人家那么硬實的飯菜,還要吃人家的點心?都推說肚子不餓,留給何玉兒吃。除了過年,下鄉難得有人舍得買零食吃。

安秀笑道:“飯還沒有好呢,你們吃吃瓜子,喝水嘮嗑一會兒吧”說罷,端了糖水出來,硬塞到他們幾個人的手里。

大家見安秀很實心,都吃了起來。有個漢子偷偷放了一把果脯在口袋里,安秀知道他想帶回去給家里的小孩子吃。放完之后,他自己果然不再吃果脯了,別的同伴好幾個也學樣子。

安秀想起了什么,轉身又去小貨店,小點心果脯瓜子都很便宜,安秀一樣買了一斤,買了十二份,用提籃裝著偷偷帶了回家,等會兒給他們帶回去。回去幫她宣傳,希望更多有能力的莊稼漢子可以自愿來給她做長工

安秀厚道的美名打了出去,人才自然愿意為她效力。

回到廚房的時候,菜都已經燒好了,只剩下燜飯了。讓李虎子他們幫忙把桌子扛出來,擺在院子當中,安秀與何有保何玉兒端出飯菜。跟中午差不多的菜種,安秀卻加大了分量。晚上喝酒,很費菜的。

安秀擺碗筷,何有保從客房里抱著兩大壇子酒,都是自家釀成的米酒,芳香四溢。過年的時候家家都釀酒,只要準備好材料與器皿,就會有莊子里的老人上門幫忙釀,收取一點勞務費,很方便。所以安秀也學著釀了三壇。

何有保不喝酒,就一直放在何樹生的床底下,今日第一次開封。

解開泥封,酒的香味頓時溢了出來,幾個漢子嗜酒,忍不住說好酒何有保湊近聞了聞,笑道:“過年才釀的,怕味道不夠勁,大家湊合著喝吧”

何有保給他們倒酒,安秀就會廚房繼續燜飯,這邊飯剛剛燜好,就聽到李虎子喊:“秀丫頭,出來一起吃啊”

安秀噯了一聲,把飯頓在鍋里,帶著何玉兒一起出來。席上坐不下,安秀搬了一條板凳與何玉兒擠在旁邊,象征性地吃著,聽他們說話。

何有保知道他們是李家莊的,自然會問起李老漢,說他現在咋樣了,被女兒接走后,有沒有再回來過等等。

李虎子與眾人一愣,半晌沒有說話。

安秀見他們一聽到李老伯頓時變了臉,不由地心頭微動,一絲不安浮上心尖,問道:“李老伯是不是出事啦?”

李虎子重重嘆了口氣,把筷子跟酒盅就擱在桌子上,半晌才道:“秀丫頭,我以為你們曉得哩,有根叔已經死了。”

“啥時候的事情啊?”安秀與何有保都愣住,這個消息太突然了,似乎一點征兆都沒有。正月十五他來辭工的時候,身體看上去很健朗,說話雖然有些舍不得,聲音卻有力氣,不像是將死之人。

“二月初九”李虎子道,“那天下了場春雪,把他的房頂壓了下了,有根叔在房子里半夜就被壓死了。真是慘,走的時候穿的破破爛爛,他幾個兒子都不管他,還是族里湊錢給他下葬的。”

何玉兒突然掩面沖回了房間,李老伯在的時候,對何玉兒最好。每次放牛回來,會帶些小東西給她,像小野果子,草編的螞蚱,漂亮的小野花等等。

安秀看了看何玉兒的背影沒有動,何有保嘆了口氣,起身去安慰何玉兒。

“他不是被他女兒接走享福去了?”安秀心中也難過,卻沒有何玉兒那么深的感觸。兒子不孝順,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在這個人世間李老伯應該很孤單。人是群居動物,孤單是最好可怕的,比死都可怕。

安秀知道李老伯熬了一輩子,也許他自己想休息了。

“哪兒啊?”李虎子提起李老伯的女兒,突然咬牙切齒,“有根叔那么多孩子里,他女兒最不是東西了。想她接有根叔去享福,怎可能?”

安秀蹙眉,李老伯當初辭工,難道真的是怕拖累自己?想到這樣,她嘆了一口氣,有些無能為力。她不是救世主,雖然知道他生活困難,卻不能幫他。

很小的時候父母在外工作,安秀住在奶奶家。老家發大水,爸爸替奶奶在另外一個地方重新蓋了房子,離老家遠了好幾里路,四周的居民是一個姓,相當于同族。

只有安秀與奶奶兩個人是外人,所以老家的房子,加了高高的院墻,防止小偷晚上光顧。鄰居雖然與她家很近,卻是擱在院墻外,又顯得很遠。小孩子不懂事,安秀經常跑去鄰居家玩,跟那個村子里的小孩子都打成了一片。

近鄰那戶人家兒子不孝順,把瞎了眼睛的老父親關在牛棚里,一日只送一頓飯。大夏天的牛棚里,全都都是蚊子,老人又餓又癢,日夜嚎哭。然而大家都像沒有看見一樣。

安秀奶奶家與他的牛棚最近,半夜的時候總是能聽到那個老漢哭喊,說好癢,好餓奶奶心善,半夜的時候會偷偷送碗飯給他,還叫安秀不準出去說。

這不是做好事么?為啥不能說?安秀把這件事炫耀地跟很多的小伙伴說了,自己的奶奶多有愛心啊

結果那戶人家的媳婦堵著奶奶的門罵了一天,說什么管她家的閑事,既然喜歡管,就把老人給奶奶養。奶奶只得陪盡了笑臉,最后他們同村的人把那個媳婦勸回家。還有老奶奶平日里慈眉善目,對安秀很好,這時候卻板起臉對奶奶說,這次的事情真的管多了。

安秀被這個陣勢嚇哭了,問奶奶為啥那個女人那樣壞?奶奶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發,說可憐之人都有可恨之處,那個老頭年輕的時候不是個東西,又懶又兇殘,常常打老婆孩子,現在是挺可憐,但是親身經歷過的人,不會輕易原諒他,總覺得他罪有應得。只是因為她們是新搬來的,不懂這些仇怨,所以同情這個老頭子。

然后夏天下暴雨,牛棚塌了,那個老漢死在了里面,奶奶嘆了口氣說,他終于享福去了。

童年的記憶總是非常深刻。安秀也是從那時才懂得,閑事莫管,就算別人的兒女不孝順,也是有緣故的,每件事都有它的因果緣故。

見安秀愣神,李虎子喊她:“秀丫頭,你沒事吧?”

一聲喊把安秀從往事中拖了出來,緩聲道:“改天我去給李老伯上柱香。大家都吃飯啊,別說這個了”

安秀自己帶頭轉移話題,問李虎子自己托他找長工,有啥眉目了。

李虎子憨厚地笑了笑:“秀丫頭,你覺得我咋樣啊?我早就想出門做長工了,但是孫地主家長工已經滿了,遠的地方我不想去,背井離鄉的。如果你這里肯要我,工錢上好說的。”

“你家里咋辦啊?”安秀蹙眉問道,他似乎是家里的長子。

“我有四個弟弟,老爹身子骨強壯,家里只有七畝水田。老三去學木匠了,剩下的都做活兒,所以我不在家也沒事的。他們四個人做七畝田的莊稼綽綽有余,如果你家的長工找得急,我家老2也可以過來。”李虎子指了指旁邊一個強壯的小伙子,看他模樣有些內斂,長得結實。

“這個沒有問題。”安秀笑道,“你家兄弟也是能干的人,只要你們家里人同意就成。”

又看了看剩下的十個人,問道李虎子:“除了你倆,還有別人愿意到我家做長工不?”

“還有狗剩,三河。”李虎子指了指另外兩個后生,大約二十一二歲的樣子跟李虎子兄弟一般強壯,看上去特別忠厚,一臉莊稼人的老實。

安秀滿意地點點頭,笑道:“你們都不曉得我家招長工的條件,就愿意過來,我很感激的。其實我想招十五個長工,虎子哥哥為人能干,他說好的人,我也信得過。”

頓了頓,安秀繼續道:“我打聽過了,孫地主家的長工包吃包住,八兩銀子一年,一次性定五年的合約,只能東家辭工,不能工辭東家。東家辭工,可以分文不給,直接趕出去;工辭東家,交期一年的年資作為補償,是這樣吧?”

李虎子點點頭:“是這個規矩啊”

安秀笑了笑:“我家也是這個規矩,不過工錢十二兩一年。但是,我家的活兒可能比較重,你們要勤奮。如果讓我發現有些插科打諢混日子,我隨時會辭工的。這一點先將清楚,被辭退的話,一年就白做了。工錢也是年底結,如果收成好的年份,我會給你們包紅包的。”

在場剩下的幾個后生一聽,也動了心思,做長工雖然吃住差點、不自由、隨時可能被辭退、一年就白做了、還要隨時被地主家調配,但是安秀的條件卻很誘人,多四兩銀子,不是一筆小數目啊

“秀丫頭,我也想來你家做長工”一個大約三十歲上下的短工笑瞇瞇道。他長得比眾人顯得文弱,白白凈凈的,笑容很有親和力。

安秀對他的第一印象不錯,正想開口說可以,突然有人踢了她一腳,正是李虎子的方向。安秀一愣,李虎子跟這漢子是一個莊子的,可能更加清楚他的為人,頓時笑了笑:“先吃飯吧,吃好了再說。”

然后又有幾個漢子在說話過程中,表達了自己想到安秀家做長工的意愿,安秀都巧妙地避開不回答,心想事后問問李虎子吧。

酒足飯飽后,天色也暗了下去,安秀怕他們吃了酒走夜路容易摔跤,也不留他們,去房間里拿工錢和點心。何玉兒還在難過,嘟囔著嘴巴不說話。

安秀只是摸了摸她的頭發,沒有說話。把工錢結給他們,安秀拿出點心,每一個三樣,都是一斤一包的,笑道:“辛苦你們一天了,伙食牽強,工錢稀薄,這些點心帶回去給家里老人孩子吃。”

“秀丫頭,你也太客氣了”李虎子忙推了回來,“這么好的伙食,還說什么伙食牽強點心我不要,留給玉兒吃吧。”

眾人見李虎子不要,也都推辭著要還回來。安秀忙笑道:“哎呀你們別客氣,以后少不了還有麻煩你們呢。這些點心都是小意思。玉兒要吃的話我再去買,再客氣就顯得外道了。”

看了看天色,安秀笑道:“天快黑了,我也不虛留你們了有空過來串門子啊”

眾人喜滋滋地拎著東西要走了,安秀突然笑道:“虎子哥哥,你和你兄弟等會讓再走吧,有些事情想跟你說說。”

狗剩與三河一愣,單單留下李虎子兄弟,難道說安秀沒有看上他倆,不想要他倆做長工?如此一想,臉上的失落掩不住,跟著眾人走了。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笑呵呵地說安秀家有多漂亮,碗碟板凳桌子多好看,安秀與何玉兒多排場,院子多寬敞。又說她家的伙食,這兩頓飯肯定要兩吊錢。有個漢子心疼地說,真希望伙食差點,這錢折算給他們做工錢。

“聽李虎子說,那個安秀,上次工錢一百文,伙食跟今日一樣好她家習慣吃得好,你沒見有根叔替她家放了半年牛,明顯臉上長肉了?”另一個漢子笑道,又揚了揚手里的點心,“又吃又拿的,這個安秀是個大方人要是做她家的長工,只賺不賠啊”

“她家這也好,那也好,那你干脆來給她家做長工好了”有個漢子笑道。

“你以為我不想啊?我是家里的獨子,要是做了長工,老爹身子骨又不好,家里田地誰種,婆娘孩子誰管啊?”剛剛說話的那個漢子嘆氣道,“沒這好命啊要是定合約一年半載的,我倒是愿意,五年太長了”

“說來說去,你還是舍不得你婆娘的熱被窩吧?”一個后生突然笑道。

“狗嚼的”那個漢子抬腳踢他,那個后生忙往后躲,一群人熱熱鬧鬧的。

半晌,終于有人注意到狗剩與三河一直不說話,有個漢子推狗剩,好奇問道:“狗嚼的,你咋一直不說話啊?他們說的這樣熱鬧。”

狗剩嘆了一口氣,半晌才道:“你們說,安秀干嘛留下虎子和豹子,我和三河也說給她家做長工啊。她是不是看不上我倆啊?”

“別瞎猜,明日問問虎子不就曉得啦?”三河安慰狗剩道,“人家姑娘沒有見過咱倆干活,自然不曉得咱倆的深淺。虎子上次給她家做活,她一直夸虎子好,看不上咱們就看不上吧,離了她家,咱還不做工啦?”

“一樣的做工,多四兩銀子啊”狗剩疼得直吸氣,“兩年頂三年,傻子才不想去她家做活兒。你再看安秀的為人,能虧待了長工?她還說年底給紅包。年成好的,肯定少不了。哎,咱們做活兒也不比虎子差,咋運氣不如他啊?”

剩下的人都不說話。

三河拍了拍他的肩膀:“別憂心了,你做活兒遠近聞名,安姑娘一打聽就知道你,不會不要你的。倒是我,比你們都遜色些。算了,聽天由命吧”

其余的人仍是沉默,實在不知道該怎么接話。

“你算好的,我說要去做長工,那姑娘直接不接話,沒有看上咱。”剛剛那個白皙的漢子抱怨道,“這姑娘不一般啊,眼睛毒著呢。”

眾人走后,李虎子兄弟幫安秀收拾桌子,安秀忙說不用,叫他們坐著等自己一會兒,收拾好了有話跟他們說。何有保見他們還沒有走,拿出旱煙問要不要抽一口。

“不會抽,叔,您自己抽吧。”李虎子推辭道。

安秀把碗筷都搬到廚房,也不急著洗,把桌子擦干凈。何有保、李虎子、李豹子圍著桌子坐。何有保磕了磕煙管,問李虎子:“他是你家老2啊?”李豹一臉的誠懇,何有保很喜歡他。

李虎子忙笑道:“是啊,我是老大,下面有三個妹妹,才有了他。他比我小八歲呢,今年二十一歲。”

“哎呀你家孩子多,你爹娘有福氣啊妹妹都出嫁了吧,這孩子定親沒有?”何有保羨慕道。何家莊歷來人丁不旺,很少有人家八九個孩子的。

“啥福氣啊?勞累半死,一生都搭在里頭了。”李虎子笑了笑,“妹妹都嫁了,豹子也年初的時候剛剛說了一家閨女,‘看門’了,爹娘說年底收成好了再定親。”

何有保笑瞇瞇道:“這就好啊,定了人家媳婦就好。年輕的時候別怕吃苦,掙了錢把媳婦娶了,爹娘就安心了。最大的孝順就是讓老人安心”

安秀把碗筷都搬到廚房,并不洗,擦了擦手上的油就出來了。坐在何有保旁邊的板凳上,笑道:“虎子哥哥,叫你們倆留下來,有點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啥事啊秀丫頭?”李虎子一聽她說商量,頓時心中沒底,難不成看不上李豹子做長工?

“剛剛那個人說給我做長工,你干嘛不讓我答應啊?”安秀好奇問道。

“秀丫頭,這…”李虎子有些為難地笑了笑,“他是我二伯家的兄弟,昨兒你去我們莊子,我二嬸曉得了,連夜讓我們兄弟帶上他來。他以前才縣城鋪子里做事,手腳不麻利,做短工還能勞動,但是長工不保險,我不是怕你上當么?”

安秀點點頭,心想李虎子是個不錯的人,任人唯賢,是個管理者,笑了笑:“虎子哥哥,你能不能給我做個管家?我暫時沒有啥事,你就是幫我管管長工,監督他們做活兒。工錢是長工的兩倍,你看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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