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吃了飯,張珍珍十分乖巧地去洗碗,何有保與何有福各自抽起了旱煙。
安秀問二伯二嬸到底需要買些什么,提前告訴安秀,安秀幫他們一起記住,免得到時候忙碌起來就忘記了。
二嬸想了想:“要八床嶄新好看的被單被罩,六身衣衫料子,一整套的首飾頭面。旁的就是買些過年回家的東西,不耽誤。”
安秀默默記下,又道:“二嬸,首飾暫時就不要買了。我新近買了一個首飾鋪子,有個手藝不錯的師傅,回頭我告訴他一聲,專門替娟子打一套好看的。保證在娟子出嫁之前送到家。”
二嬸忙道:“那感情好秀,大致要多少錢,嬸子先把錢給你。”
何有保笑道:“他二嬸,什么給錢不給錢,娟子出嫁,秀既是姐姐又是嫂子,不應送份大禮?這些頭面讓秀來添置,回頭娟子成親那日,我們就不另外隨禮了。”
安秀撲哧一聲笑了,公公把她要說的話都搶著說了,一時間她倒是無話可講了。
李氏推辭:“一年到頭占了秀丫頭多少便宜啊,這個節骨眼上還占?如今家中好了一些,自然花得起這點錢。”
“二嬸,這不還沒有做么?等做好了,才只得值多少錢,到時您再給我吧”安秀笑道。
李氏沒有法子,只得說好。
吃了午飯,安秀便帶著二嬸去逛縣城,順便買齊她要的東西。家中只有南宮一個伙計,不管安秀干什么,他都要任勞任怨地跟在身后伺候著。如今安秀去買東西,他就跟在后面拎買好的。
逛了一下午,買齊了東西。都是安秀付的錢,二嬸非要給她,安秀說啥也不要。兩人拉扯了半天,安秀只得接了下來,然后又偷偷塞在新買的被罩里。
東西都備全了,二伯二嬸自然不愿意多呆,說要會尤集去,幫李二元布置新房。院子雖然小一點,卻很緊湊。再說鄉下人一向能吃苦,自然不在乎這點委屈。二嬸倒是想買大一點的,又擔心王家燕心頭不愉快,畢竟自己的錢都是何江生與王家燕夫妻掙來的。
李二元買院子的錢,也說是借舅哥舅嫂的,以后日子寬裕了,這錢是要還的。
見二伯二嬸回去有正經事,安秀也不多留他們。第二日便套好了馬車,讓南宮送他們回去。何有保專門買了好多縣城的特產,讓他們給叔伯都帶點,不能只吃他們的東西。
臨走的時候,安秀低聲向南宮道:“到了地方,你跟我二嬸說聲,新被罩里有銀子,別弄丟了。”
南宮點頭。
二伯二嬸一走,安秀便換了男裝。想起了什么,翻箱倒柜,把自己曾經從河里弄來的那些珍珠拿出來。
當初弄了一百三十二顆珠子,賣了一百二十顆白色的,剩下十二顆彩色的。安秀從柜子底下找了出去,又數了一遍:三顆粉色的,四顆淡藍色的,兩顆紫綠色的,兩顆淡綠色的,一顆褐色的。
用匣子裝好,安秀去了首飾鋪,把這些珠子給曾阿文看。
曾阿文很是驚詫:“東家,這些珠子比較罕見啊能值不少錢呢。”
安秀笑了笑,她當然知道這些珠子值錢,只是笑道:“阿文,你幫我打一套新娘的頭面,這些珠子用來點綴。回頭從柜上拿五十顆白色的珠子配,盡量好看一些。”
曾阿文點頭:“東家你放心吧,我的手藝,沒跑的”
安秀對于自己的伙計手藝還是挺放心的,叫他今日便把所有的活兒都歇下來,臘月二十九必須做好。
臘月二十九鋪子要歇業了,安秀與何有保也要回去一趟。何有保要回去辭歲,安秀要回去處理長工的事情。這一年都是李虎子幫自己打理鋪子,安秀只是要回去跟李虎子碰頭,看看這一年的情況如何。
曾阿文笑了笑:“東家,你三日后來拿吧,一套頭面首飾,根本用不了八天。”
安秀滿意地笑了笑:“成,如果你能在三日之內完成,就早些回家過年吧”
曾阿文一聽這話,很是高興,忙叫安秀放心,他一定能在三日之內完成。
三日后,正好是臘月二十四,宿渠縣的風俗,今晚便是小年。但是各家鋪子并不歇業。
安秀中午的時候,趁著日頭暖洋洋的,去了首飾鋪,看看頭面做好了沒有。正好有兩個貴婦過來尋些銀飾,小伙計在一旁拿給她們看。安秀一時技癢,上前招呼了幾句。
這兩個貴婦見是東家,都客氣地沖她笑了笑。
安秀問她們需要什么首飾。一個笑道:“明晚縣令大人請看戲,整個縣城大戶都要去,自然要寫奪目的首飾啊”
安秀拿出好幾款給她們瞧,兩個婦人都不是很滿意,搖搖頭,還問有沒有旁的。
安秀嘆了一口氣,把所有的首飾都拿了一邊,兩位婦人還是看不中,只得到:“兩位夫人,小鋪只有這些個了,要不您再旁家看看?”
“都看遍了,真是掃興”另一個立馬抱怨道。
這時,曾阿文正好端著頭面出來。
銀晃晃的頭面,上面用刀工雕刻出立體的花紋,白色珠子當眾鑲嵌著彩色的珠子,令人眼前一亮。安秀突然覺得覺得晃著自己的眼睛了。真是太好看了,比起自己見過的任何一件首飾都出色。
兩個婦人都瞧見了,一時間眼睛都直了。無奈這是新娘頭面,否則她們定是要搶下來的。
安秀顧不上搭理這兩個看熱鬧的婦人,讓曾阿文把盤子放在柜臺上,自己好好欣賞一番。
曾阿文從盤子下拿出來三支頭釵。把銀子劃成一根根比頭發還有細的絲線,包裹著三顆淡藍色的珍珠,像海底升起的明月,把一支簡單的頭釵一下子立體化了。曾阿文笑道:“東家,這三支頭釵我專門做出來的,您看是自己留著,還是擱在柜上賣?”
安秀剛想開口,一個貴婦立馬尖聲叫了起來:“這頭釵我買了,安東家,您說多少錢吧”
另一個也道:“分我一支吧,價格好商議。”
安秀還沒有從頭面帶給自己的美麗震撼中清醒過來,聽到這兩位貴婦如此說,愣了一下。
一個貴婦急了:“安東家,這頭釵五十兩一支,我們都買了,您看如何?”
曾阿文吸了一口氣涼氣,這頭釵不過才三兩多銀子打造過來的,加上珍珠,最多二十兩,這婦人還沒有等東家開口,便說五十兩。五十兩夠曾阿文與老母親生活一年的,她們卻用來帶在頭上,想想就肉疼。
安秀聽五十兩,頓時心底一清,把頭釵拿在手里,無聲地笑了笑。這三支頭釵無疑是美麗極了的,藍色的珍珠更是難得一見,有價無市。
安秀笑了笑,向愣在一旁的孫全道:“孫掌柜,拿一把榔捶給我”
孫全一愣,不明白安秀要干嘛,忍不住問道:“東家,要榔捶干嘛?”
安秀凌厲地剮了他一眼,這眼神明顯就是在說,孫全的話太多了。孫全一個激靈,他是聰明人,自然能看懂安秀的警告,轉身去了后堂,找出一個榔捶給安秀。
安秀把一支頭釵給孫全,剩下的兩只擱在地上,用榔捶把珍珠捶碎,釵子捶斷。
眾人都發出驚叫人
“你瘋了”一個貴人怒道,“嫌錢少就直接說啊,錘了干嘛啊”
孫全與曾阿文及其他伙計更是肉疼,一齊看著安秀,很是不解。
安秀笑了笑,從孫全手里接過頭釵,向這兩個婦人道:“兩位夫人,如今這支頭釵,可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價值五百兩。”
兩位婦人一愣。的確啊,要是有人跟自己戴一樣的,哪里能凸顯這頭釵的驚艷與貴重。獨一無二才有價值啊
孫全與曾阿文看了看安秀,心底默默地傾佩。用最俗的話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下不去狠心賺不到大錢啊
“五百五十兩,我要了”一個婦人說道。
“六百兩”另一個一咬牙道。
兩個婦人最后斗得有些面紅耳赤,都想要這獨一無二的頭釵,明知安秀是漫天要價,也心甘情愿做冤大頭。最后,安秀一千零五十兩的銀子,把這支頭釵賣掉了。
那個沒有買到的婦人,氣哄哄地拍了五十兩銀票在柜臺上:“安東家,下次你們鋪子有什么新奇玩意兒,先送到我們劉府去”
一聽劉府,安秀微微蹙眉,是何霞的婆家啊自從去年中秋何霞出嫁,安秀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
仔細瞧了瞧這位婦人,安秀忙道:“夫人,我們送去劉府,應該怎么說話啊?”
“送到三房的二太太”那夫人有些咬牙切齒,明晚的宴會又要輸人一頭了。
買到頭釵的婦人很是得意,卻也拍了五十兩銀票:“下次有新奇的,先送到吳府二房大太太那里。”
原來這是吳家的人。安秀心想,宿渠縣真是太小了,都是熟人啊收下了兩個婦人的銀票,安秀親自送她們上了馬車,說些客氣話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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