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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能農家女059節遇玉兒,霍玨動情
a司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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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節遇玉兒,霍玨動情
再相遇,我已是新人。你看我的目光很驚艷,為什么我一點都不開心?老天改變了我的外貌,也改變了你的心,便是為了公平?——本章題記
在此地相逢,霍玨與霍三公子都非常驚訝。只是霍玨比較會隱藏自己的情緒,沒有多說什么;而霍三公子沒有這么高的修行,始終震驚不已。他們年紀相差不過四歲多,從小便有交情。
那時霍三很愛慕上官秀安,所以霍玨對他很防備。如今想來,著實可笑。不過年輕的心,都是患得患失。可是再怎么患失,都失去了…
想到這里,霍玨微微傷感。
霍玨與霍三公子說話,沈揚自然把何玉兒請到一邊。見她臉色蒼白,嘴唇都失去了顏色,還以為她凍著了。可是這種天氣,雖然下了雨,茅草屋里還是悶熱,他們都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汗水,這姑娘怎么這樣不經用?
不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都是這樣的嬌弱。
沈揚有心把衣裳給她避避寒氣,無奈自己全身濕透了,沒有一絲干燥的,比何玉兒自己的衣裳還要干燥。
“小姐,等會兒雨停了,就上車給您拿件衣裳,還冷得厲害?”沈揚關心問道。他年紀三十多,看著這個小姑娘,便像自己的女兒一樣,沒有什么男女大防。只是這姑娘的模樣的確好看。
被雨水淋濕了,臉上的妝容褪去,肌膚細膩紅潤,沒有那種病態的磁白,卻也白皙透亮;眼睛深邃,一雙漆黑雙眸活靈活現,一看便是個聰明的孩子;嘴唇微翹,令人憐惜。
皇帝霍玨大概也注意到了她的美貌,不時往這邊看一眼,若有所思。
何玉兒點點頭:“多謝大人關心,已經不冷了…”
聲音也好聽,清脆悠長,倘若唱歌,真是一副好嗓子。沈揚看著她便想,她是霍昆霖的妹妹?怎么以前沒有聽說過她?比起京都第一美人霍卷簾,這姑娘的容貌更甚一籌。
不過他們四年前便來了東邊,說這里是老霍大人的桑梓之地,是他們家運氣的凝聚地,二房和三房便過來守衛。當時人家還覺得好笑,如今想來,自從二房三房走后,長子霍東然官運越來越昌隆。
霍東然這一房,果然出佳人啊,沈揚忍不住想道。
霍玨也就是問問霍昆霖這幾年在東南過得如何,為何突然離京。
“家中大人的決定,哪里輪得到跟我說?”霍三笑了笑,“袁東家知道我的,我一向不爭氣,家中的大事不會讓我知曉。”
霍玨總覺得身后的目光既熟悉又揪心,仿佛一束光線直直往心中射進,他的心莫名地有絲沉重,好像能感覺這目光對自己的想念與憂傷。忍不住回頭去看,每次都是看到何玉兒蒼白的臉。
她一直低著頭,霍玨也能看得出她是極美的女子。而且眉眼間似乎很熟悉,好似哪里見過一般。
霍三見霍玨總是回頭看何玉兒,頓時心底一空,一股怒氣蓬上心頭:難道自己喜歡的每個女人,他都想要爭去?當初的上官秀安,如今他又看上了何玉兒?想到這里,霍三當初的那股子怨氣有起來了。
但是轉念一想,他是自己的主子,那股怨氣又壓了下去。皇帝要同自己爭女人,自己有什么籌碼爭得過?
霍玨回首時,見霍昆霖正看著自己,微微一思量便知道他心中想什么,頓時也笑了:“昆霖,那個女子是你妹妹?哪個妹妹?凝煙么?”
霍凝煙是霍三的親妹妹,家中排行老五。她的容貌一般,才氣更加一般,平日里唯唯諾諾,一點都不像個主子,反而不及何玉兒一半。三夫人提起那個女兒,便恨得牙根癢癢,叫何玉兒帶著她。可是沒有用,霍凝煙的懦弱與平凡是天生,沒有人可以改變她。
霍玨不是記得霍凝煙,而是記得霍昆霖有個十三四的妹妹,跟身后的何玉兒一般大。當初這個名字,上官秀安說好聽,比她的名字好聽,所以霍玨記得。只是霍家有這般絕色的女子,怎么不放在京都,而要放到偏遠的東南?長房霍東然可是個會做生意的人,不會浪費家族中的資源的。
正想著,霍昆霖笑了笑:“不是的袁東家,玉兒不是我的親妹妹。玉兒原本是一農家女,深得老夫人喜歡,養在府里,認了六妹。”
霍玨頓時明白了,不由地一笑,緩緩點點頭:“難怪…”難怪霍家有這么絕色的姑娘,京都的權貴們卻不知道。
從農家女從官家女,身份的改變順便也會改變很多的東西。比如,每三年一次的選秀,便是農家女子不可以參與的。霍玨當朝,設定了很多的規矩,特別是關于后宮的。他很煩大臣們和太后逼他充實后宮,上官秀安還沒有進宮的時候,便定了很多的規矩:選秀的女子必須是官家女,而且是三品官家。如此一來,京都很多適齡的女孩子都被拒之門外。
當時為什么定這個規矩,只有霍玨與上官秀安知道:他們約定,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
一晃,十幾年都過去了。
上官秀安早已不在,而這個規矩十幾年都沒有變過。霍玨說什么要規矩不成變要應對大臣們。如今他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后宮只有一位一品妃子,五位正六品才人,沒有皇子,三位公主。
這樣的皇家,如何不令人擔憂?因為皇帝沒有皇子,這幾年豫州王與泰州王蠢蠢欲動,制造了很多的動亂。大臣們苦口婆心地勸誡皇帝改改規矩,廣納妃子。霍玨卻一步不讓。
可是官員們的智慧令人不能小窺,他們總能從規矩中尋到漏洞。
因為這個規矩,很多的三品人家收養絕色女子做義女,就是想送進宮。但是皇帝有否決權,他總是能挑出這些女子的毛病。
不是他太厲害,實在是人無完人,而霍玨又是必須完人。或者說,他想找個跟上官秀安一模一樣的女子。
突然聽到霍昆霖說何玉兒是他們家的義女,霍玨便想起了這個。
這么美麗的女子,霍家老夫人是真心喜歡她,還是也想養幾年然后送進宮?那么她是自愿的,也想榮華富貴,還是根本不知道這條規矩?
東南的人不知道規矩不足為奇,他們這里沒有三品官家。
想到這里,霍玨又笑了笑,這個何玉兒應該是不知道的,但是霍家老夫人絕對是有目的的。那個老太太一向精明能干,霍玨記得她。
何玉兒極力忍住自己不去看霍玨,但是心口卻像一把針一根根刺入般的疼痛。
他比以前顯得成熟,還是那般清瘦,笑起來的眉眼彎起來特別的好看,聲音不像當初的清脆,有些暗啞。可是眉心蹙在一起,好似常年的愁苦。他的胃不好,常常會疼,一疼起來便蹙眉。
快十年了吧?
何玉兒希望他可以看自己一眼,甚至透過這副皮囊把自己認出來,她便是他曾經一心一意愛的妻啊可是等他頻繁回頭顧盼的時候,她的心更加疼痛,他不是在看她,他只是在看一個絕色的女人。
他眼中的驚艷,何玉兒能看得出來。
不知不覺眼眶的淚水奪眶而出,何玉兒只得低下頭。好在大家都被雨水淋透,沒有人看得出她在哭。她緊緊攥著手,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心里的辛苦與失望卻根本說不出來。
為了回到他的身邊,她吃了多少苦?她為了活下去,做了多少事情?一直想著讓何樹生讀書,將來可以去京都,帶上她同去,自己再找機會攀上三品官家。不成想偶遇霍家,老天爺給了她絕好的機會。
為了回到他身邊,她放棄了與安秀在一起的日子。她這一世,卻兩度為人,只有何家的人無私對她付出。安秀、何有保、何樹生寧愿自己吃不飽,都要先讓她吃飽,不讓她餓著凍著
安秀更是。在安秀的心中,何玉兒便像是自己的孩子。曾經母親在世的時候,那么無私地愛過自己。
想到這些,何玉兒突然之間不明白,這十年的堅持到底值不值得
老天爺讓她再世為人,興許不是為了讓霍玨再有機會得到上官秀安,而是讓何玉兒再有機會感受到人間的溫情?可是自己卻到這一刻才明白,生生錯過了這么多年
這幾年在霍府,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活得多累,好似回到了上官府的日子。步步小心,步步鉆營,除了霍三,誰都不曾真心對她。
如果在何家,安秀會把她捧在手心里,會為了她尋一門好親事。她的男人會真心疼愛她,夫妻之間舉案齊眉,她見自己的男人不需要三跪九叩。過了幾年,兒女繞膝,她的兒子再多,也能守在自己的身邊,而不需要被派到千里之外的封地,一年到頭難得見到一次。如果運氣再壞一點,還要承受長子為了權位殺了次子的心疼。
再世為人,何玉兒一心想的便是回去報仇:殺了上官深薇,殺了上官成晝一家人。那些曾經是她的家人,卻逼她走上絕路的人。甚至她也要報復霍玨,若不是他的愚蠢,自己也不會被人那樣算計。
可是如今再相見,何玉兒好似一瞬間便累了。
再世為人,若還走以前的老路,便真的白活了。而且,這個男人不再是曾經那個一心一意對自己的人。時過境遷,上官秀安在他心中也褪了色。他看到年輕貌美的女子,便會流露出欣賞與淡淡的愛戀。
倘若自己還活著,怎能阻止不停有新的女人進宮?而容顏總會隨著時間散去,她的榮寵真的能一輩子么?
想到這里,何玉兒也在忍不住,疾奔了出去,淚如雨下。
真正遇到了,才是這樣的傷心,才會這樣的徹悟而以前一直堅持的仇恨,也不過是自己的不甘心。
可是人生有多少事情不甘心
豈會事事都甘心
霍昆霖與霍玨都愣了一下,不明白何玉兒為何會突然出去。霍三忙起身,向霍玨抱歉道:“袁東家,我出去看看玉兒…”
霍玨點點頭。
何玉兒沒有沖進雨中,她怕引起太多的注意,反而解釋不清了。只是站在屋檐下,淚水再也止不住了,嘩嘩而下。
大雨絲毫沒有止歇的意思,鋪天蓋地而來,雨聲如萬馬奔騰。何玉兒面向外面,臉上的淚水和雨水混在了一起,她想讓自己停下來,鎮定一點,像平時那般冷漠強悍。
可是她做不到。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敏感的,只是在霍玨看她的瞬間,推翻了自己整整十年堅持的東西。
如何不心痛?如何不憂傷?
“玉兒,你怎么啦?”霍三公子擔憂問道,“哪里不舒服么?”
何玉兒沒有答話,雨打在臉上,有絲涼意,混合著眼淚。
半晌,她才慢慢平靜下來,自己太過于神經質。只是在霍府緊繃著的精神一瞬間釋放了很多,人也輕松了一些,聲音平淡有絲沙啞:“屋子里太熱了,我悶得快受不了…”
“還是快進去吧。雖說天氣熱,但是這種雨打在身上,還是容易得病的。”霍三說道。
何玉兒拉住他的手,淡淡望著他笑:“三哥哥,陪玉兒站一會兒吧。咱們倆多久沒有湊在一起說說話了?”
霍三心中微動,很多的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摸了摸何玉兒的腦袋。
何玉兒看著他身上的衣衫,雖然已經被雨水浸透了,卻仍能看得出是自己去年幫他做的那件。他特別寶貴,只有出席貴重場合才會穿。這樣的白綾沾了泥水,徹底毀了。
何玉兒的眼眶一瞬間又熱了。不管是前世今生,他對自己的情誼,自己能看到,為何總是視如不見?眼淚奪眶而出,有了雨水的遮掩,霍三沒有瞧出來。何玉兒讓自己的聲音很平靜:“三哥哥,這衣裳你還穿啊?都是去年的了。你不是從來不穿過季的衣裳么?”
“這衣裳是玉兒做的,我可不敢丟。”霍三笑道。看著何玉兒的眼睛,總覺得她有點不同,眼眸好似通紅,臉上的水更像是淚水,忍不住驚愕。但是他沒有說出來。何玉兒不愿意讓別人知道的事情,若是戳破了,她會很不高興的。
何玉兒咬了咬嘴唇,把自己的哭聲壓下去,心中平靜了一瞬間才道:“三哥哥,以后我每季都給你做三身衣裳。做一輩子”
霍三驚愕地望著她的眼睛,心頭微微一顫。下一瞬,他又微微苦笑,怕是自己想多了,何玉兒只是當他是哥哥而已。妹妹為哥哥做一輩子衣裳,不算什么的。
“好,多謝玉兒了”霍三笑道。
何玉兒撇過臉,眼淚又流了出來,卻不愿意去看茅草屋里的情形。
霍玨推開窗戶,濕意迎面而來。看著站在門檐下的兩個人,心中有種莫名的情愫。他總是覺得那個叫何玉兒眼神的怪異。很是怪異,好似能看到自己心中的最深處。她的眼眸,有好幾個瞬間居然撩動了自己的心,這種感覺讓霍玨很新奇。
他從來跟上官秀安在一起,總是都這種淡淡心動的溫馨。
是自己真的多年不曾遇到女人,還是這個小姑娘的與眾不同呢?看著她同霍昆霖神情親昵,霍玨又覺得心中失落。
沈揚站在霍玨身后,亦看著門檐下的兩個人,向霍玨說道:“東家,那個女孩子真是奇怪,突然就哭著跑了出去…”
霍玨愣了一下,繼而又道:“女孩子嘛,特別是這種受寵的女孩子,總是莫名的奇怪…沈揚,你有沒有覺得那個女孩子很熟悉,好似誰家的姑娘一般?”
沈揚抿唇笑了笑:“我說了,東家可別見怪。我倒是沒有覺得她眼熟,只有緣分這種東西是上天注定的。有緣的人,自然就會眼熟…”
霍玨一愣,繼而又搖頭苦笑。
“東家,您笑什么?”沈揚問道。
“沒什么。”霍玨抿唇不答,關上了窗戶,不再去看他們。
外面的雨勢漸漸小了。霍三與何玉兒一直沒有回來,兩人站在門外,不知道再說些什么,笑呵呵的。一瞬間又爆出輕微的笑聲。何玉兒的聲音清脆,傳了進來,霍玨感覺自己的心又被撩撥了一下。
他著實有種坐不住的感覺。
這種煩躁不安似乎很難遮掩,連沈揚都瞧在眼里。皇帝上十年都沒有一個可心的女人,還是頭一次見他對一個女人上心。沈揚想,霍家這幾年的確好運氣,連藏在東南的義女,都被皇帝發現了。
“東家,我去叫霍少爺進來。外面還下著雨,別淋壞了他們。”沈揚明白霍玨的心意,起身道。把何玉兒和霍昆霖叫進來,至少可以同霍玨說句話。
霍玨豈會不明白沈揚的心意?但是這次,他沒有拒絕,只是點點頭。
沈揚出去,低聲跟霍昆霖說了幾句,霍玨便聽到進門的腳步聲,心口一緊,一種期盼被緊緊抓牢,好似一雙手緊緊捏住自己。既期盼又有點忐忑。他居然感覺自己回到了年輕的時候,像個毛頭小子。。.。[檀香書永久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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