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八章夜探香閨(一)
不知何時,窗外竟然多了一個人影。
在微涼的月光下,那個人影的臉龐若隱若現,看的并不真切。可那雙灼熱明亮的眼睛如此的熟悉,那只輕輕撫摸著她臉頰的手更是無比的輕柔憐愛。
不是齊簫又是誰?
兩行清淚就這么靜靜的滑落臉頰,可沈宜晴卻連眼都舍不得眨一下,直直的看著齊簫。
不過隔了月余沒見,卻像隔了地老天荒一般。
她第一次深切的體會到牽腸掛肚的滋味,第一次懂得了愛情的甜蜜與苦澀,第一次下了決心去為自己爭取幸福,更是第一次這么的思念齊簫……
齊簫的目光在她的臉上貪婪的游移著,就像第一次見到她一般,仔仔細細上上下下看哥不停。然后略有些不滿的說道:“你怎么瘦了這么多?”
沈宜晴的下巴尖尖的,巴掌大的臉龐分外的惹人憐愛。卻是比往日更加清瘦了。也難怪齊簫看了心疼不已呢!
沈宜晴的眼淚兀自落個不停。
隔著窗子,齊簫嘆了口氣,輕輕的俯下頭,溫熱的嘴唇在沈宜晴的臉上游移,吻去她的淚珠,喃喃的說道:“晴兒,我真是想死你了。”
沈宜晴含著熱淚,顫抖著伸出胳膊,摟住齊簫。
齊簫顫了一顫,滾燙的嘴唇移了過來,深深的吻上她溫軟的紅唇。
和第一次清淺的吻不同,他急切的近乎貪婪的汲取著她口中的甜蜜。沈宜晴的身子輕輕的顫抖著,卻閉上眼睛任由他予取予求,俏臉早已一片滾燙。
唇舌交纏相濡以沫,懷中心愛的女孩子又是這般柔順的迎合著自己,惹的齊簫越發的激動起來。
本只想一解相思之情的齊簫,被這一番熱吻撩撥的渾身燥熱,已然忘記了何方何地,緊緊的摟住沈宜晴,正待更進一步。卻不料不小心碰到了窗子,發出了“嘭”的一聲輕響。
沉溺在親吻中的沈宜晴霍然一驚,反射性的推開齊簫。急急的說道:“快些躲起來。”蘭初就在門外值夜,她素來淺眠,這樣的動靜肯定會引起蘭初的主意了。
齊簫正在懊惱不迭,聞言連忙點頭,迅速的蹲下了身子。
就這片刻功夫,就聽的門咿呀一聲被推開了,只著單衣的蘭初走了進來,匆忙之間連鞋都沒穿好,便這么急匆匆的過來了:“小姐!怎么了?”
沈宜晴暗暗平息紊亂的呼吸,邊應道:“沒什么,我睡不著,便在窗子前站一會兒。剛才不小心弄出了些動靜來,倒是把你吵醒了。”
幸好屋子里黑乎乎的,不然,蘭初若是看到她這一臉緋紅燥熱可就糟了!
正想著,就聽蘭初說道:“既是如此,奴婢就把燭臺點上,陪小姐說會兒話……”
沈宜晴被嚇了一跳,不假思索的拒絕:“不用了!我待會兒就睡,不用你在這兒陪我了。還有,燭臺也別點了。”
蘭初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疑惑的問道:“小姐,你這是怎么了?”邊說邊走上前來。
沈宜晴心里又是一驚,齊簫可就在窗子下面蹲著呢,蘭初再走兩步,可就什么都被看見了。
“蘭初,”沈宜晴急中生智,迎了上去拉著蘭初的手,幽幽的嘆道:“我這些日子心情不好,倒是連累了你們也跟著受累了。”
蘭初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過來,也跟著嘆了口氣:“小姐,奴婢只盼著你能過的好。哪里談得上受累不受累。誒,也不知道表少爺跑到哪兒了,鬧的齊家那邊個個愁眉苦臉。將來若是表少爺被找到了,也不知道會是什么局面。只苦了小姐,天天惦記著表少爺呢!”
絮絮叨叨的蘭初壓根想不到,表少爺就在自家小姐的窗子下面蹲著呢!
沈宜晴忍住笑意,繼續嘆道:“表哥肯為我做出這樣的舉動來,我這點辛苦又算什么。”這句話自然是說給窗下的齊簫聽的。
齊簫本就是個熱血少年,聽到這樣情意綿綿的話,心里早已激動的不得了,若不是死死的按捺著,只怕早就一蹦三尺高了。
只恨這個蘭初不識趣,嘮叨了老半天也不肯出去……
沈宜晴似也知道齊簫在著急一般,咳了一聲,柔聲的吩咐道:“蘭初,我有些倦了,想睡下了。”
蘭初立刻應道:“奴婢這就伺候小姐休息。”說著,便去掀開了薄薄的絲被,待沈宜晴躺下了,又忙著將紗帳放好。然后,便直直的往窗子邊走去:“這窗子還沒關好呢!”
沈宜晴不提防她會有此舉動,連忙揚聲說道:“蘭初,窗子就別關了,我心里燥熱的很呢!就開著窗戶好了。也免得我待會兒還得下床去開窗。”
蘭初不太情愿的應了,這才退了出去。
待門重新被關上,沈宜晴才悄然松了口氣。屏住呼吸等了許久,才又掀開被褥赤足下了床,走到門邊聽了會兒,只聽到平穩悠長的呼吸聲才放下心來。蘭初現在也該睡著了吧!
沈宜晴想了想,還是不太安心,便又輕輕的將門栓推上,這才徹底松了口氣。轉身輕輕的走到了窗子邊,探出頭正待說話,卻又被那張貪婪的大嘴捉住狠狠的親了一通。
沈宜晴不敢掙扎,伸出手在齊簫的胳膊上用力的掐了一下,暗示他老實些。
只可惜這等小動作對齊簫來說,簡直就是不痛不癢,兀自親了個過癮才放開了沈宜晴。
沈宜晴滿臉通紅的呼吸了幾口氣,然后低聲的抱怨道:“你……你小心些,若是被蘭初發現,可就糟了!”
齊簫低低的笑了:“被發現倒是好事。我們兩個花前月下被抓了正著,到時候誰也阻止不了我們兩個在一起了。”嗯,這倒真是個好主意!以齊家和沈家的關系,總不能把兩人抓起來浸豬籠吧!說不定就順手推舟成全了兩個人呢!
沈宜晴狠狠的白了齊簫一眼:“又胡說了。你打算讓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見人了么?”
未出閣的少女屋子里偏生藏了個男子,要是被人發現了,她還怎么做人?就算如愿以償的嫁到了齊家,她也沒臉面對齊家眾人了。
齊簫訕訕的一笑,摸了摸后腦勺,果然不敢再亂說。
沈宜晴平靜了片刻,才壓低了聲音問道:“這么些日子,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還有,你今晚是怎么偷溜到我院子里來的?”
齊簫故意扮可憐:“晴兒,你就打算讓我一直待在這兒和你說話嗎?我蹲了半天,腳都麻了。又被風吹的頭疼……”
沈宜晴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白了他一眼。蹲了半天腳麻倒是有可能,不過,此時正值盛夏,天氣燥熱,那點微風吹在身上分外的舒適,哪里來的什么頭疼嘛!
雖然心里腹誹不已,不過,沈宜晴還是讓開了一步,讓齊簫從窗子里鉆了進來。
齊簫身子極為靈活,雙手稍稍用力一撐便跳了進來,落地的時候悄無聲息。轉眼便站到了沈宜晴的面前。
沈宜晴抿唇輕笑,正待取笑一句,卻被齊簫緊緊的摟進了懷中。那懷抱溫暖有力,帶著淡淡的汗味和體味,混合成了特有的齊簫的味道,將她緊緊的包圍。
齊簫抱的很用力很緊,像是要將她揉進身體中一般。
沈宜晴被勒的快呼吸不過來了,可心底卻溢滿了歡喜與甜蜜,又冒出了許許多多的酸楚來,一時之間百感交集。
齊簫也不說話,就這么緊緊的用力抱著她。
良久,齊簫才低低的說道:“晴兒,我好想你。”
沈宜晴的眼眶濕潤了,略有些哽咽的低語:“我也好想你。”之前好害怕聽到齊家和趙家定親的消息,待齊簫逃家了之后,她的一顆心就更是懸在了半空中。既擔心著齊簫的安危,更擔心著兩人的將來。
在這樣焦躁不安的心情中,她滿腹心事寢食難安,日子又豈是好過的?
好多話不需要說出口,齊簫自然能懂。懷中嬌軟的身子微微的顫抖著,分明是在無聲的哭泣。齊簫的心也揪了起來:“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都是我不好。”
誰能想到齊禮和袁氏會如此堅定的拒絕了他的請求?誰能想到趙家竟然主動請人上門說合?誰能想到齊禮和袁氏竟然真的行動打算去趙家提親?
他也只能用這么笨的法子來做抵抗。可以想見,這些天,她也一定天天記掛著他寢食難安吧!
半晌,沈宜晴才抬起頭來,淚眼迷蒙的說道:“齊簫,我們兩個會在一起嗎?”他們的親事遭到了這么多的阻撓,她總不斷的安慰自己不要害怕,她和齊簫一定會在一起的。
可這一刻,所有的不安和惶恐都爭先恐后的冒了出來。齊家那邊會妥協嗎?趙家會善罷甘休嗎?沈霖會點頭同意嗎……
齊簫低下頭,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會的,一定會的。晴兒,你相信我,這一生,我非你不娶。”
那聲音低低的,帶著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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