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峰的峰頭已經在月下擺好了小宴,幾位少年都已經入座。唯還有兩個位置還空著。除了明月,白淑柔,還有綻秋峰的一男一女,男的就是明章,女的名叫明云。
正是要開宴時,不遠處突然有兩道劍光奔馳而來,一道如烈日,一道五彩如虹,相印成輝,好似這夜空中的絢爛煙花。明月和白淑柔都認出了那是仙鳶,但觀其劍氣,似乎比之前有漲了一倍有余。
待行至山頭,劍光一收,一對男女落于地上,收劍的動作也如出一轍,只是男子的雙臂和雙腿都修長,要灑脫一些。
明慈道:“大師兄,不好意思,來遲了。”
明月的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只道:“來了便坐下吧。年紀也不小了,還讓師兄師姐等著你。幸好沒有長輩。”
明湛便帶著明慈落了座。兩個人只顧自己嘻嘻哈哈,竟是誰也不搭理。唯明慈會和那叫明云的師姐說兩句話。
明云也是見了她的劍光,便問她道:“明慈師妹的飛劍叫什么名字?”
明慈見她面容平和,眼中也較為清澈,便笑著回答她道:“叫仙鳶。好看是好看,不過是中看不中用。”
明云道:“云觀其劍氣,似乎是比其他四品飛劍要弱一些呢。不過看起來速度要快一些,對敵時若是可以快過對手,也是不錯的。”
明慈聞言大喜,道:“真難得師姐有這種見地。尋常膚淺女子見了仙鳶,都先看上其五彩劍光,并愛不釋手。”
明云微微一笑,并不做答。她也是綻秋峰精英弟子之一,和白淑柔之流素無往來。道不同不相為謀,她一心撲在修行上,和白淑柔的大姐,白明秋倒是還有幾分意氣相投。
見這二人聊得歡喜,明湛便也來插一腳,嘻嘻哈哈,好不熱鬧。白淑柔和明章多有幾句話說,明月冷冷清清不大做聲。但心中卻是頗不悅。
這種年宴,竟然各自為陣,而且竟都擺在了面上。而帶頭的就是明慈。
明慈見了明云,頗有些碰到知己的意味,竟然聊得很是投機。還裝得豪爽地和人喝酒。喝了幾杯,酒量不行,忙要跑廁所,便先退了下來。
要如廁還要跑回自己住的地方去。明慈有點頭重腳輕,上了廁所,又搖搖晃晃地,打算回去再找明云喝上幾杯。
不料,才出了門,突然感覺到劍氣撲面而來。明慈大驚,待要還手,已經被人捏住了后頸命脈。面上被劍氣所傷,頓時崩出血來。
黑暗中,她大口大口喘著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命門被制,對方舉手之間就能要了她的命。對方伸手來撥她的儲物戒指,她雖不甘,但還是只能脫了下來給人家。心中暗恨,里面藏了幾十萬靈石,便宜這王八犢子了。
但對方似乎不僅僅是想劫財。捏住了她的命門,然后手指一用力掐住大穴,頓時她就渾身一僵,也動彈不得。待那人轉過來,竟是明章!
明慈氣得胸口不住起伏,恨不得把這人撕咬成碎片!
明章低低地笑了一聲,道:“師妹,師兄本想憐香惜玉一些,但無奈你忒不識趣,成日和那明湛一處廝混。你的元陰應該還在吧,不如就送了師兄罷。”
說著,把她一抱,就往明慈房間里走去。
明慈話也說不出來,又驚又怒,然后被明章平放在了她自己的小床上。然后那只咸豬手就來解她的衣裳。明章俯下了身。
頓時明慈就有一種欲嘔的感覺,渾身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栗。
明章卻對這具溫香軟玉的軀體很是滿意,方解開衣襟就滿是驚嘆,真是愛極了她雪白剔透的肌膚,和其光滑的觸感。他低低地笑道:“罷,我也不取你元陰。你以后可以跟著我。若是聽話,便有你的好處。”
衣襟又被拉開一些,白色褻衣露出來的越來越多。看到得越多,明章越是興奮,干脆上了床,騎在她身上,想要盡情蹂躪這具軀體。她的胸脯圓潤而飽滿,半遮半掩,幾乎是一片炫目的白皙。黑暗中便只聽到他越來越重的呼吸。真想就這樣把她整個揉碎吃下去。
然而就在他的手伸向她的腰帶時,突然一陣劍氣蜂鳴,劃破了這旖旎的氣氛。
明慈面上被灑了幾滴鮮血,她睜開眼,看到了執刀的明湛暴怒的面容。
他身后竟又繞出了明云,飛起一腳把明章踢了下來,怒道:“畜生!”
明云忙去把明慈扶起來,解開她受制的經脈。明章猛然被偷襲,背后受到大創,巨痛之中竟是站也站不起來。一抬頭,正對上明湛修羅般的面容。
明慈猛地大喘一聲,兩顆碩大的眼淚就落了出來,顯是嚇得不輕。
明云扶住她,怒斥道:“明章!你妄圖師妹,吾一定上報師父,看她不將你逐出師門!”
明章疼得發顫,伸手一摸竟全是血,冷笑道:“哦,你以為我會被逐出師門?”
明云道:“自然,師父最討厭這等齷蹉事!”
明章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道:“你不要搞錯了,我才是師父的弟子,你覺得師父會不向著我,向著外人?何況,于理,她不過是明月師兄的賤妾,我就是讓師兄送了她給我又如何?”
“你!”
明章又道:“是非如何誰也說不清楚,但你明湛勾搭明慈是事實,還重傷我是事實!我綻秋峰的弟子卻也容不得別人欺負。還有你,是你主動勾引于我……可不是我妄圖施暴。”
明云正待上前了一步,突然明章腹部伸出一把大刀,靈光翠翠。頓時,每個人都怔住了。尤其是明章,他自己似乎也不可置信,低頭看了看。
明湛冷道:“吾沒有那個耐心和你對峙。你妄圖施暴,所以被我錯手所殺,有你師妹明云為證。”
言罷,他利落地抽了刀,明章倒了下去,至死不瞑目。
明慈閉上了眼,瑟瑟發抖,明云想要扶她,卻自己一個人往里縮。
眼下屋子里多了一具尸體是事實。
明云顰眉道:“照你說的,是不行的。家師最是護短,明章平素又是極得寵的。現在明章已死,死無對證,只怕家師不會善罷甘休。”
明湛坐在了床頭,伸手把明慈拉出來,脫了一件衣服把她包住,然后耐心地想要展開她蜷縮的手指。他道:“那就毀尸滅跡吧。”
明云略有些猶豫,但事已至此,顯然多猶豫無益。而且此事與她無關,若真的刨根究底,最多就是一個知情不報。作為女子,又是平凡的出身,她能有今日的修為和地位,自然也是果決的。片刻之后便點了頭。
明慈終于緩過來,低聲道:“毀尸滅跡,若是問起來,明章不見了,我們怎么說?”
明湛道:“自是與我們無關。我們與他并沒有交情。但明章背后卻有他舅父撐腰,恐怕遲早要查出來。”
他舅父便是行巖峰大長老,朱行巖。
明云道:“恐怕,孤月山已非你們久居之地。”
明湛顰眉道:“聽聞朱行巖常年閉關不出,至少還可拖得幾年。明云師妹,此事我等自有決斷,還望師妹極早脫身。”
明云聽了,道:“妥。”
彼此交換了一個目光,都是半是猜忌半是信任。這樣的處理顯然是最好的。半是保留,半是信任,彼此都有把柄握在對方手里。
當下,明云就道:“那我先回綻秋峰。”
這大飯也散的快。明慈前腳剛走,明章就走了。然后是明綻感覺到烈火的不安,便趕了過來。明云不愿意做電燈泡,索性也走了。所以就剩明月和白淑柔在那兒你儂我儂。
明云生性冷淡,就是先回綻秋峰,也是沒什么可疑的。更是撇開了關系。
未免劍氣引人懷疑,明慈召喚出常用來背她上山的那只白猿,將尸體裹好丟去它背上。并把地上的和被子上的血跡清理了一下,就和明湛一起跳上白猿臂彎中。白猿馱著他們躍出了圍子,直朝清風崖而去。
兩個人靠在白猿柔軟的胸毛里,一時都沒有說話。
到了當年明湛面壁思過的地方,又繞到后面云荒。明湛把明章的尸體拋了出來。小火噴出地火將他燒得只剩下灰。然后明湛將那灰燼灑入云荒之下,并小心地遮蓋掉了那焚燒的痕跡。
明慈抱著小火,蜷縮在白猿的懷里,看著他把烈日當鏟子用,一下一下揮舞著去鑿那土層。直到天邊漸漸出現朝霞,云荒竟是一絲顏色也還未染上,只依然灰蒙蒙的一片,似乎骨子里透著些蒼白,荒蕪無比,她坐得這樣高,也望不到盡頭。
明湛大功告成,收了劍,長出了一口氣,道:“回去休息罷。”
明慈的眼睛有點紅,也不知道是不是熬夜熬壞了。她眨了眨眼睛,道:“好,回去。”
白猿又把他們送了回去。
在半山腰的時候,明慈收了白猿,和明湛一起走了上去。遇到明月,只說是昨晚去山下河邊守歲,并沒有走遠。
明云也故意在外面兜了一圈兒,等到早上人家要叫她起床時才回去。這樣一來,似乎明章的遲遲不歸,也沒什么稀奇的。好運的是明章先前接了一個任務,正要下山,只等過完年。這會兒大伙兒都當他下山了。畢竟孤月山弟子如云,只要朱行巖沒出關,其他人都不會注意到他。
明湛的估計,起碼可以再瞞二十年。看來是不得不盡早下山了。
把明慈送回屋,明湛特地叮囑了一聲,道:“今日的修行不可拉下。御劍可以放你一天假,但別的可不行。”
明慈的臉色還有些發白,但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只蔫蔫地道:“知道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