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17:敢搶我男人?!
敢搶我男人?!
突然空中傳來一聲清脆的女聲,聲音又嬌又亮,音未落又讓人覺得魅入骨髓:“明郎啊——”
頓時明慈暴跳如雷:“敢跟老娘搶男人你果真是不要命了你”
先是迷陣中的明湛等人聽到那一聲鐘聲和佛號,頓時身邊梅花盡散。(就到葉·)聞人裕正取笑說明慈倒是有慧根,大約與佛主有緣。又聽見那一聲女的愛呼,再就是明慈立于金鐘之上暴怒之下混了真元的那一聲。
頓時所有人都驚呆了,明湛的臉迅速變得鐵青。
聞人裕失笑:“原來真是你這個藍顏禍水,我說我們只是借道,又怎么會被那妖婦盯上。”
明湛咬牙切齒地道:“眼下你還說這些沒用的,不如先想辦法破陣。”
孰料聞人裕竟很痛快地撩起衣擺,一屁股坐下了,道:“破不了”
聞人裕淡道:“我們入了一個迷陣,現在命眼已換,是慈妹妹在里面。只能靠她打敗那妖婦破陣。不然我們是出不去的。”
明湛凝眉道:“難道你就連一個迷陣也破不了了嗎?”
聞人裕道:“破得了。但扭曲了陣勢,反而會對命眼造成影響。那慈妹妹那邊的狀況就很難說了。”
他復又笑道:“放心罷,我倒是不信慈妹妹會輸給那個妖婦。”
明湛低聲道:“那若是命眼,便有千般玄機在內。別的不提,那妖婦的修為已晉金丹,和慈妹對上也是一個平手。何況還有她的機關傀儡。”
聞人裕笑道:“你急什么?就算那妖婦有機關傀儡,可是慈妹妹不是有火狐和雪花?再者,金丹傀儡一定被放在我們這兒牽制我們了。剩下兩個在她面前也是不堪一擊。你這是關心則亂。”
明湛的臉色變了幾變,還是坐下了。
聞人裕道:“你且放下心來。那人當慈妹妹是個可以拿捏的軟柿,我們都知道她不是。她是術士,縱然可用的只有火狐和雪花,也是不懼的。何況她已經碎了那妖婦的音魔,她是花族后裔,那嗜血梅花也奈何不得她。老梅雖然厲害,但到底有重音壓著,躲在暗處加持一番陣法是可,若要她化身而出,縱使那妖婦有千般本事,也是不能的。”
明湛道:“她……”
聞人裕道:“放心吧。她初結丹,對方既然敢拿她下手,那必定是不知深淺。她有火狐,雪花,還有月朧,白鳳,難道會怕了一個蠻夷妖女嗎?”
明湛瞪了他一眼,道:“難道不是你落了套?現在倒還有臉在這兒喋喋不休。”
聞人裕摸摸鼻,訕笑道:“我會記住這個教訓,日后再不輕敵。”
明湛哼了一聲。雖然心中焦慮,但也無可奈何。
而另一面,敏銳的夏青自然也意識到他們是落了套了。雖想得不如聞人裕細,但也知道不該再亂轉了。
“玄,過來坐下,再亂走,只怕會亂了心神,有害無益。”
李玄暴躁不已,卻也知道此時對心神不利,只好和他一處坐下了。
夏青看了他一眼,道:“安心點罷。我們不在命眼里。現在只能等命眼被破,或是他們找上我們。你也該看得出來,這是個迷陣。出不出得去是一回事,只怕心神先亂了,被他們趁虛而入。”
李玄低聲道:“慈丫在命眼里。”
夏青道:“這是裕的判斷失誤。也是湛決策時輕敵時導致的失誤。出去之后,要狠宰他們一頓才是。”
然而李玄卻沒有他那么輕松,眉頭一直擰得死緊。
夏青看了他一眼,終嘆了一聲,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你這又是何必。”
李玄嚇了一跳,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什么芳什么草?”
夏青盯著他不說話。
半晌,李玄恨了一聲,道:“這事兒,你也不用對旁人說。大丈夫何患無妻。她既無情我便休就是了。若是,湛要往心里去……”
夏青道:“他自然往心里去。他是狼族后裔,滿心的喜歡,便容不下半分砂。你早怎么不說?早說了,就不算奪人所愛,也好有一個機會。你現在這樣,又算得什么?還是說你非就是要和他對著干?”
李玄抿了抿唇,半晌,嘆道:“我不知道。”
他和明湛之間一直存在競爭。自從幾十年前,在孤月城那一次,敗給了明湛,自此明湛就成為他一直以來的對手。可是他的眼光更高。明湛是現在的對手,他要打敗明湛,往更高的地方去。卻,一直被緊緊地卡在這里,好像永無出頭之日。習慣了和明湛爭搶,現在默認他是決策者,只不過是因為他還不能打敗他罷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突生的這種情緒,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但有一點,卻是真的,若是,她不是明湛心里的人,恐怕,他就是真的有什么心思,卻也不會這么上心。他無意奪人所愛,現在再說這些也沒有意思。但是某一天突然發現了自己好像有這么點兒心思,不幸的是又和明湛撞到了同一條死胡同里。
那就好像較勁一樣,他看到明湛對她好,總覺得刺眼。于是他也可以放下身段來對她好,總好像是要給明湛添堵才開心。但是有一點是真,他雖然一直看不起女人,卻對明慈另眼相看。雖然明慈在他眼里依然有千般不是,但在他李大傲嬌的眼里,這世上除了他自己,又有誰不是一身的不是?只是他自己嫌棄明慈是可以,那旁人若是敢碰她一根毫毛,他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會滅了他全家
所以現在他就滿腔怒火,因為那妖婦竟然把明慈當成軟柿引到了命眼里。若是讓他出去了,他必定會讓那妖婦后悔
半晌,他又道:“你這是替他來警告我?他若是真的容不得我,我走便是了。”
隱隱覺得不屑。明湛如果是這種人,他也不稀罕留下來。
夏青看了他一眼,道:“這種話你也不用對別人去說。你的心思,明眼人誰看不出來?何況他可是真正的狼鼻。但是他能撇開兒女私情,在他心里,你始終有一席之地。若是真鬧出來了,慈丫心里也不好受。”
李玄心中暴躁,道:“你到底想說什么?難道真像她說的,年紀大了就嘮叨了?”
夏青嘆道:“我哪兒有警告你的意思。只是看你憋著難受,同你說說罷了。也好讓你日后不用都自己憋在心里難受,你要知道,總還是有我能體諒你的。”
李玄哼了一聲,似有些不屑。心里卻是有些異樣。這些日,確實憋得苦。他能感覺到明湛隱約的排斥,也能看到明慈費力地去取悅明湛,在他看來她甚至不惜和他們所有人都生疏了。看明湛不好,夏青能沖到前頭去,他卻不能……
夏青低聲道:“他若對她不好,我必定會看著。除了為了慈丫,也是為了你。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
聞言,李傲嬌終于低下了頭。半晌,方道:“這事兒,你知道也就罷了。”
夏青道:“放心罷。你若信我,日后,你總有淡的一日。并不是他的東西,便都是好的。”
李玄“嗯”了一聲,卻閉上了眼,好像有什么話想說,最終是被他咽了回去。
夏青知道他必定不服氣,并不愿意承認自己太在乎明湛的一舉一動。但是眼下他心中必定正亂著,恐怕也沒有心思爭執。畢竟,他這個人就算有多極端,多自負,但,他多少豁出命去救她,卻不是假的。
而這時候,明慈正被那慕容安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她一向是個潑婦,對著明湛還能按捺著性裝一會兒純情,但是也沒多久就會原形畢露。
她自問早在心里數落了明湛的千般不是,但是卻絕不容得旁人染指哪怕一分半毫當初把盧娜射成重傷,也不得不說是有大半私心在內。這慕容安好大的膽,竟然敢明目張膽來搶她的人
她暴怒了那一聲,慕容安卻還是不現身,不知道藏匿在哪里,只有不斷的媚笑從四面八方傳來。
“明郎怎么會喜歡你這個潑婦?你說你有什么好的,今天我就讓你死在這兒,明郎就知道我的好了。”
明慈怒道:“我呸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你這個不要臉還不長眼的妖婦你就是脫光了衣服追著我湛哥跑三條街,他也不會回頭看一眼見不得人的賤人,有本事別鬼鬼祟祟地躲著,出來見人”
她流利地罵了這一段,字字不差全傳到了明湛等人的耳朵里,頓時那些人的臉色就變得精彩紛呈。唯明湛嘿嘿笑了一聲,倒好像還很為她驕傲聞人裕匪夷所思地看了他一眼。
顯然那慕容安也被她激怒了,冷笑道:“好好好,現在你臉上有一條疤,他若是還不嫌棄,我就給你劃上十道八道,再把你的手腳都砍下來丟到山里去喂狗”
明慈平底鍋一亮,直著脖道:“我才要把你這賤人的舌頭割下來”
話落,突然一陣颶風起
然而,片刻之后,那風便又迅速銷聲匿跡
明慈正警覺,突逢此變,不由得詫異地瞪大了眼睛警戒四周,只恐那慕容安又有什么貓膩。
然而此時的慕容安卻氣急敗壞,在一株老梅上大發雷霆:“你這是什么意思?”
一個女人的聲音隱隱傳來,細一聆聽,竟是來自她腳下:“她們是花山的人。那女有芍藥君的血統,他們又有桃王金身。吾不傷同族。”
慕容安冷笑道:“你早就想躋身花山了,是不敢動手罷你的靈根可都把持在我手里若是我拆了這個陣法,你修行還想有這么快?老東西,你最好給我老實一點兒,不然,再過一千年你也別想成妖”
老梅冷道:“吾一向不喜受制于人。道不同則不相為謀,汝自可去。”
頓時慕容安暴躁了,想狠狠踩老梅幾腳,卻苦于要和她聯手才能保住這大月的一畝三分地,只得作罷。她怒道:“我還就不信了,沒了你難道就不能成事我便把那賤人殺在你的林里,你也別想和花山套近乎了”
話落,她突然震了震雙腳,頓時,一具金甲神人突然從天而降。
老梅幽幽地道:“這物,連她身邊的火狐都擋不住。”
慕容安冷道:“你當我慕容家的機關傀儡,難道就只能局限在筑基期嗎?”
明慈舉著鍋,突然感覺眼前一亮,頓時就有個東西撲面飛來那物速度極快,迎面而來的時候那陣颶風確實唬人。她飛身跳了起來用平底鍋狠狠拍下,然而未靠近時便覺得好像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將她手中的鍋都往下吸。
“鏘——”
平底鍋撞上那物,卻被從她手中抽了去。再回過神時她已經落去了遠方。
“咔嚓咔嚓”,只見眼前有一近兩米高的金甲神人,手里拿著她的小鍋,直接放在了嘴里,用一口鋼牙咬得蹦兒脆。待東西下了肚,那神人的一雙死目中竟影射出一道幽冷的藍光。先時感覺到的筑基中期的威壓,竟然又往上提了一些,直逼筑基后期大圓滿。
明慈冷眼瞧了一會兒,冷笑道:“原來是用小和尚的血加持過,會吸靈的玩意兒。”
雪花微微伏低身,道:“那怎么辦?”
明慈看了她一眼,一抬手,道:“小火,雪花,去把它給我撕碎”
不用靈力,把它撕碎
雪花和小火立刻爆射而起,一前以后撲殺過去。``絕對第一時間更新``(就到葉·)一靠近,小火身上的火靈就都被吸了去。但靠近時,雪花咆哮一聲撲到那金甲神人面上,對方似乎還在打嗝,一下就被撲倒在地上,發出金屬撞擊的聲音。
小火嘶鳴著跳到了它的手臂上,將它緊緊握著一方大戟的那條胳膊生生撕了下來。
不多時,雪花和小火便將那東西五馬分尸了。先前以為會吸靈就是個麻煩貨,畢竟對于修士來說,不能用靈氣戰斗是一件很蛋疼的事情。但是畢竟是一個筑基期對上了三個金丹,光毆也夠毆死它了。
何況明慈一向自認是個女流氓,打架肯定要上拳頭又是搶男人這種事,光法寶飛來飛去,靈氣斗來斗去,又有什么意思?若是眼前站的是慕容安,她保證第一個沖上去把她的頭發全都揪下來
慕容安未料小傀儡就這么一出不過片刻就已經被毀,竟是半晌回不過神來。待反應過來便只覺得怒意滔天,從袖中召出一面大幡,一揮之下竟是陰風陣陣,赫然就是她的本命法寶。
聞人裕感覺到陣氣一陣變化,頓時暴躁了:“那妖女把金丹傀儡留在了這里,可那金丹傀儡并不是她的本命法寶她把本命法寶帶到慈妹妹那兒去了”
明湛再坐不住,一下跳了起來。
聞人裕忙拉住了他,道:“你這樣出去也是沒有用的,她在本命陣眼里,還是要靠她自己走出來。”
明湛暴跳如雷,卻無可奈何。
聞人裕低聲道:“你要信她。”
陣中,明慈顯然也感覺到了那陰幡的出現給這個陣眼帶來了變化。她瞇起眼睛,隱約看到空中云霧的輪廓有些變化。看來是那妖婦要現身了。
云一動,陣中氣象就一變,風就一動。
明慈慢慢地俯低身,低聲道:“那是她的本命法寶,不知道有什么神通,但看起來是屬陰的。你們兩個皆屬火,但現在在陣中,她占了地利,只怕克不住她。”
雪花有點暴躁,那股陰氣讓她很不舒服:“怕她做什么”
明慈輕輕地笑了一聲,道:“雪花,你要學著多動動腦,并不是什么,都能用爪撕開的。”
然而雪花并不是沒有腦,壓下那一陣不適,她道:“那你說罷,要怎么辦?”
明慈道:“既然以火克陰不行,那不如以冰克之。她占了陣勢之利,但陣中氣象卻也可以為我們所用。待會兒她要是動了,我便用霜氣去搗亂她的氣象,你們瞅個空,去把那小和尚解下來。”
那就破了她的陣眼
話音未落,當頭一陣陰雷已經劈了下來
明慈在心里咆哮了一聲,迅速把雪花和小火推了出去。但是雪花已經被霜氣鎮傷,疼得嘶吼了一聲。往前跑了兩步,終于想起來這不是報仇的時候,遂轉身就跑。
明慈飛上半空,逼人的劍光四散,和林上的月亮隱隱應合,簡直要刺瞎人的眼睛
慕容安一喜之下便是冷笑,暗道:“蠢貨,這便把自己暴露了”
頓時陰雷滾滾直朝她而去。明慈抿了抿唇,掀了金鐘擋了一擋,那劍光卻被這陰雷的雷光影響,愈發火光四射,凌亂而刺目。就連慕容安也有一瞬間睜不開眼睛。
明慈在金鐘里躲了一會兒,只聽得耳邊電閃雷鳴,再有那金鐘近在咫尺的嗡鳴聲。震得人腦發麻,膛目結舌。片刻后恢復過來,就感覺到金鐘的靈力在削弱。她心道,這下夏大叔又要肉痛了。
正是急得方寸大亂之際,也不知道小火和雪花她們那里怎么樣了。她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辦法。
從戒指里取出仙塵金,幸好她這里還有不少存貨。這物無屬,卻能承載多種靈力。而且這可是貨真價實的金屬
先時她還有些猶豫,若是這點沒用,恐怕是要把命賠上了。但是轉念一想,這小賤人當是殺不得她。就算現在在陣眼里,她有地利。但畢竟她也不過是個金丹。再則,她身上帶著的避毒等神獸,雖然無甚大用,但是關鍵時刻保命卻是一流。尤其是避毒的防護結界,做得非常之好。再有白鳳坐鎮,乃是天下霜氣之王,難道還怕她的陰雷不成。
雖然若是此計不成,重傷在所難免,但總不會丟了性命。
這么想著,又呆了一陣,她便再不猶豫,一把掀開金鐘沖了出去
慕容安大喜。她先前也曾經看到過那女人的影,卻沒有這一次這樣清晰,這樣一來她瞄準了攻擊,一記雷下去保證那賤人就沒命了可是她狂喜之下卻也導致了無暇他顧,專心致志地全力發動巨幡,俯殺下去
陰雷將至
明慈迅速灑出大片仙塵金,不偏不倚正擺了一個五行陣
她手指捏訣,大喝一聲:“五行陣,起”
一聲清冽的鳳鳴響起,竟隱隱壓下了那雷聲
“請白鳳真神為陣眼五行葵陰陣,轉”
五行陣是一個簡單的小陣法,基本上的修道人士都會。這陣法的本意是利用五行生息的道理,列陣聚靈以供修行之用。但是跟所有陣法一樣,命眼的強大決定了陣法的作用大小。五行陣的主陣眼是何種屬性,那么聚的靈便是何種屬性。用白鳳精魄做陣眼,那可是霜氣之王區區陰雷,就算經過陣法的加持,也會被它吸個片甲不留
果然片刻之后那雷聲便都銷聲匿跡,本來有一道就要劈到明慈身上,卻生生轉了個彎被吸到旁邊的陣眼里。
明慈死里逃生,見梅林被毀去大半,頓時覺得心情舒爽無比,爆出一陣狷狂的大笑:“哈哈哈——”
“賤人下來領死”
慕容安恨恨地一跺腳,明慈得意之下想要沖上云層,卻被那云層的結界一下壓了下來。摔在了地上。慕容安冷道:“你也別得意忘形”
明慈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抹了抹嘴,稍微冷靜了一些。心知那個方向必定就是慕容安的所在。陣法可以扭曲人的視覺。那個地方,不一定是如她眼里所見的,是筆直的天上云層里。甚至,慕容安可能就站在她面前,在高處,可能是一棵樹上。
但是方向總不會錯。
看來這慕容安也亂了方寸,徹底暴露己身。明慈暗暗冷笑了一聲。
突然遠方傳來兩聲爆破聲,地動山搖陣中氣象再變
明慈隱約猜到是另外兩個陣眼被破了
她猜得不錯。聞人裕和年長的夏青耐得住性,暴躁的明湛和李玄卻耐不得等了片刻只聽到雷聲陣陣,暴怒之下便連連破陣而出
慕容安的金丹傀儡被毀,頓時銀牙咬碎,只發狠要困死了明慈決計不讓她跑出去因是發瘋了一般揮動手中的陰幡以變化陣勢,誓將這個命眼開啟成一個獨立的小陣。縱然聞人裕有本事破了陣進來,那也要讓他們只看到這女人的尸身
此時明慈有心偷襲,卻連自己也被這陣中的狂風吹得東倒西歪,一時半會兒支不起來。幸好仙塵金布下的五行陣有白鳳坐鎮,穩坐陣中陣的架勢,竟是巍峨不動
片刻之后,明慈的眼前清晰了一些,果然看到那慕容安就在眼前。她穿著一身火紅的長裙,真正的熱情似火,果然站在一棵老梅樹上。
眼下她也不在乎暴露了自己了,兩眼恨得發紅。連毀三具傀儡,她心情壞極這些年來她身居高位,什么歌功頌德的話也聽得多了,她要殺的人,必須要死
明慈瞥了她一眼,道:“總算敢出來見人了?”
慕容安冷笑,道:“出來送你上西天”
明慈咧了咧嘴,笑道:“可你另外兩個陣眼被破了,沒發現嗎?”
慕容安道:“這個命眼的陣勢已經變了,他們就算破了那兩個陣眼,卻也救不了你。等他們進來了,你也已經成了死尸一具。”
明慈笑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言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顰眉道:“你也是奇女,何必這么心狠手辣肆意妄為。既有今日,那就該想著好好造福百姓以積善因。再不濟也該好好修行以期飛升。”
慕容安好像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似的,見鬼似的看著她:“你在說什么?造福百姓?好好修行?”
明慈顰眉,道:“有什么不對嗎?”
慕容安一揮幡,道:“這世上本是弱肉強食,勝者為王敗者寇我本是純陰之體,難道他們搶我就可,我搶旁人就不成”
言罷她又嬌笑了一聲,好一個千嬌百媚,道:“縱然我心狠手辣,可我也有了今日。你也不是什么菩薩心腸,只不過是不如我狠罷了。現在你要死了。”
話落,她一揮幡,頓時又風起。
明慈平靜地望著她,尋思著自己在陣中有白鳳護著,她又能如何。何況還有金鐘做后盾。
突然陣中氣象又變
先時明慈只覺得每每有靈氣外泄都被會被吸了去,最后都成了陣中流動的空氣,和扭曲的風。可是現在,這種感覺像沒有了。
是雪花和小火把小和尚救了出來。
慕容安艷麗的面頰扭曲了一下,隨即冷笑道:“那也救不得你受死”
言罷一揮幡。
明慈正欲召喚金鐘,突然聞到空氣中有一股奇怪的奇怪,好似似曾相識。戒指便開始綻放出柔和的威壓,是避毒
那是夏青的剎那芳華
這味劇毒,可以不受陣法的控制進入這里。明慈倒是不懼,有了避毒的庇護,她是百毒不侵的。
果然慕容安著了道揮幡的手扭曲了一下,踉蹌了兩步,頓時眼耳口鼻皆流出血來
她正松一口氣。耳中已經隱隱聽到聞人裕他們高聲說話的聲音。明湛和李玄在大罵聞人裕,聞人裕大聲辯駁著,好像在說自己破陣的速度并不慢什么的。
她笑了一笑,果然不久以后就感覺到陣破了。
一時之間她也沒有把瀕死的慕容安放在心上。然而片刻之后變故就生
慕容安臨死還不甘心,大喝了一聲:“賤人”
明慈正看到他們的人影出現,腳下出了白鳳的陣眼,突然覺得眼前一陣陰冷的紅光撲面而來,直打入額心,之后便眼前一黑。
她心里的最后一個念頭是,果然不能太依賴別人。獨身作戰尚可保全,一旦松懈就是萬劫不復。
耳中的最后一個聲音是有人狂叫了一聲:“慈妹”
明湛沖了進來,抱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軀。然而她的身沒有倒下,眼睛卻已經閉上了,眉心一朵艷麗的血紅色蜘蛛,正如皮下鮮艷的血管一般依附在她額頭上。就這么一眨眼的功夫,她的嘴唇已經絳紫。
慕容安似是非常痛快,眼里已經看不到了,聽了那一聲那知道那女人是中招了,頓時覺得心滿意足,只從殘破的喉嚨里發出了一聲聲的“呵呵”聲。
李玄抽出佩劍,上前一劍把她劈成兩半,美人尸也分外猙獰。
明湛已然六神無主,只急切地道:“青,你快來看看,她這是……”
夏青只看了一眼,便道:“這是蠱,不是毒。她有避毒,應該是百毒不侵的。”
聞人裕急道:“可有何法可解”
夏青恨了一聲,道:“我對這邪門歪道的玩意兒是一竅不通”
聞人裕道:“那眼下如何是好她,她這是……”
是死還是活?
他不敢出聲。
夏青迅速探過心脈,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道:“人是還有氣。現在那賤人郡主已經死了,也找不到人來問。不過她既然學蠱,府里頭應該有些有用的東西,我們不如到她府里去看看,說不定可以找到什么有用的。”
明湛道:“走”
夏青攔了他一攔,從戒指里摸出一個小瓶,里面只有一顆碧綠的藥丸,喂給她含著了,道:“走。”
這是續命丹,他也只有一顆。可能和這蠱牛頭不對馬嘴,但是嘴里有續命丹,閻王也帶不走人。現在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明湛勉強定了定神,抱了明慈起來,道:“青,玄,你們和我一起先到郡主府去。裕,你留下來接應雪花和火狐,還有那個受傷的和尚。”
聞人裕點了頭,道:“你放心去。”
言罷,便再不停留,馭上飛劍直奔那郡主府而去。
郡主府燈火通明,似乎正等著他們的主歸來。夏青和李玄互相對望了一眼,便落去了門邊。
一刻鐘之后,他們控制住了郡主府的形勢,開啟了大門。明湛抱著明慈踏入府中。
整個郡主府還有不少凝氣和筑基的男修士,都是那郡主的爐鼎。失去了主的庇護,在金丹面前,真正是不堪一擊。
此時便都守在兩側,驚疑不定地望著那煞星進門。
明湛棄那慕容安居住的閨房不用,去了客房。夏青叫了嚇得不輕的管家來,問明了書房和慕容安閨房所在的地方,就一頭栽到了那些多而雜亂的書籍里。
天明時,聞人裕帶著雪花等人趕到。此時外面也不知道這安素郡主已經被殺。城外的痕跡早就被清理干凈了。
夏青看了一晚上書,一無所獲,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先出來給小和尚看了傷。傷得不輕,包扎著實廢了一番功夫。
再去看明慈,頓時眾人都唬了一跳。她的臉已經全黑了,只那朵血蜘蛛愈發鮮艷欲滴。伸出來的手也是黑的。
明湛道:“我看過了,全身都是黑的。”
夏青皺眉,道:“有續命丹吊著,性命無虞。可是我于蠱術是一竅不通,就算等我學了點皮毛能救她,那要等到猴年馬月?不如現在去請能人出手”
明湛冷冷地道:“我早就想過了。你說這是蠱,我當時是看見的,那妖婦是把手里的幡朝慈妹丟了過來,慈妹就變成了這樣。這里頭一定是有緣故的。我們不知道,不代表那妖婦的人也不知道。玄和青去,把這府里,她的近身都叫去,好好審問一番,看看有什么結果。”
夏青嘆道:“是,我是急糊涂了。”
明湛又道:“裕,你先到外面去,打聽清楚,看這慕容安平日里都跟什么人有來往,查一查能不能往那里入手。”
聞人裕道:“好,你大可放心,只管在這里守著她。”
明湛終于低下了頭,眉宇之間有些疲憊,道:“是。多謝。”
聞人裕拍拍他的肩,最終還是什么也沒說,和夏青他們一起出去了。
明湛坐在床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頓時失笑,低聲自語那般,道:“真是越看越丑。”
然而他卻把她扶了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里,伸手撫摸著她黑漆漆的指尖,在她唇邊落下輕輕一吻。
夏青他們各去了大半天,又是這天夜里才回來。
府里那郡主的男寵倒是有一個好像是知情的,便是那日被明慈割了耳朵的那個。但是他抵死也不說,現在正被夏青捉了起來,打算精神折磨直到他說為止。
至于聞人裕,他的收獲就要豐富得多。慕容安所交甚廣,和這大月的大多數權貴都往來甚密,其中有一羅姬公主,是大月王的長妹,死了四任駙馬。現在年近五十,也依然貌美如三十婦人。這個人據說很邪門。聞人裕去公主府探過,不小心碰到那公主和那莽漢將軍在對話。
羅姬本身就是個筑基中期的修士,和那將軍的對話里,字里行間都透露著對這安素的顧忌。隱約聽到他們在說王宮里的大月王和王后,似乎都中了安素郡主的什么蠱蟲。昨夜突然病發,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體內蠱蟲在作祟。
聞人裕自然知道那是因為慕容安死了的緣故。看來確實是蠱了。
正和明湛還有李玄商量著。
夏大叔突然興沖沖地舉著一本書沖了出來,道:“找到了,你們看和這個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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