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君走進江園院子的時候,四個已經準備好的迎賓小姐躬身說了聲歡迎,高挑白皙,身姿挺拔,個個像芭蕾舞演員,不過王子君在前世對這種迎賓方式司空見慣,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就走了進去。
“哈哈哈,王書記,你老兄真是神速,我剛才還跟魏總打賭,他說你至少得一個小時,我說你半小時內絕對能趕到,看看,還是我贏了吧?”一陣大笑聲中,周愛國迎了上來。
看著一臉熱情的周愛國,王子君哈哈一笑道:“你老兄召喚,我馬不停蹄的就趕緊來了,你看汗都出來了!”說話之間,王子君就朝周愛國伸出了手。
王子君的話,讓周愛國覺得倍有面子。眼前的王子君雖然還是西河子鄉的黨委書記,但是經歷了這幾個月的磨礪,卻讓王書記的地位扶搖直上,一些好事之人甚至把他排在了幾位副縣長名后,一舉成為洪北縣正科級干部中最有實力的人選。
而他周愛國,雖然仍然是風風光光的刑警隊大隊長,但是對于官場中人來說,自己仍然是沒有人品,直到現在,連個副科都沒撈著。
心中念頭閃動之間,周愛國對于王子君更熱情了幾分,談笑之間,兩人就走到了富貴廳。
還沒等兩人推門,一臉笑容的魏曉金就從里面走了出來,伸出雙手和王子君一邊握手,嘴里一邊笑道:“王書記,多日不見,風采更健哪,用個時髦的話來說,真真是帥呆酷斃啊!”
對于魏曉金,王子君心里有種本能的反感,但是嘴上,還是客氣道:“魏總才是風度翩翩,一表人才昵,不折不扣的鉆石王老五啊!”
王子君說話之間,就闊步進入了富貴廳。
這富貴廳乃是江園飯店最大的一個包間,正墻上,一副足足有五米見方的十字繡牡丹圖懸掛在正中間,怒放的牡丹花大概有著花開富貴的寓意。
包間正中的圓桌,足足能坐得下十幾個人,但是此時,卻是只放了三把椅子。在魏松金和周愛國的殷勤相讓之下,王子君才在圓桌的首席坐了下來。
“啪啪啪”
魏曉金輕輕地擊打了手掌三下,早就在外面準備好的四個著旗袍的服務員每人托著一個精致的鎏金托盤走進了包間,只是頃刻功夫,八個涼菜就已經出現在了三人的面前。
“這江園雖然是咱們洪北縣的第一飯店,但是要說起味道來,倒也是一般般,有的菜還比不上街頭巷尾的小地攤兒。我決定請王書記喝酒的時候,倒也費了一番思量,最終還是定在這里,因為在這個洪北縣,江園的規格響當當的擺在這里,依著您王書記的身份,我只好選在這里了,還請王書記別覺得委屈才是。”
魏曉金在洪北縣,也算是小衙內之中的一員,平時也是屬螃蟹的主兒,人有些傲氣,但是,做為一個生意人,魏曉金又比單純的小衙內們,多了一絲精明,在需要投資的人身上,這魏公子的表現還是十分不俗的。
王子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并沒有接魏松金的話茬兒,但是在心里對魏松金的防范卻更多了幾分。魏松金帶的酒也不是市面上流行的茅臺和五糧液,而是一箱連包裝都很陳1日的江州大曲。
“王書記,我這個人有兩大愛好,除了愛交朋友就是喜歡喝酒,來,很高興又見到王書記,咱們共同舉杯,為咱們的友誼!”魏曉金一端酒杯,豪爽的邀請道。
這人一上了酒桌,幾杯酒下去就可以稱兄道弟了,王子君對魏曉金也不是初次見面,雖然內心里并沒有太多好感,但是還是輕輕的端起了酒杯,和兩人一飲而盡。
“王書記,說實話,在咱們洪北縣這些政府官員里,我還是挺佩服你的,在我看來,你才是咱們洪北縣干部之中最有本事的。”魏曉金一邊夾著一片藕片,一邊朗聲的說道。
“對于楊云兵那小子,我看他不順眼已經很長時間了,卻一直拿他沒辦法,不管這家伙再怎么飛揚跋扈,卻一直在那位置上坐著。老天真是助我啊,他得罪了您之后,現在怎么樣?嘿嘿,農業局主任科員,沒有把他雙開就很不錯了!”
王子君對于楊云兵的事情,已經沒有了太多的關注,不過此時,魏曉金又1日事重提,無非是一個用意,討好一下自己。
王子君淡淡一笑,嘴里卻不無可惜的感嘆道:“唉,官場中人嘛,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紀委查到了楊云兵局長,誰也救不了他。沒聽人說嘛,隔著墻頭撂磚頭,砸著誰誰倒霉!不過,作為一個財政局長,調到農業局弄個虛職,多少有點虧。”
王子君的這番同情讓魏曉金一臉吃驚,但是隨即就明白了,暗恨自己一張快嘴,誰說那楊云兵倒霉是因為得罪了人家王書記呢?證據昵?誰能證明呢?
周愛國在一旁聽了,心里也是感嘆,這王子君城府真夠深的。明明是他對楊云兵下的手,自己卻是一臉無辜的樣子。魏曉金暗恨自己說錯了話,臉色就有些尷尬,好在還有周愛國刻意的活躍氣氛,酒場上的氣氛這才漸漸趨于融洽。
“王書記,我知道你喝酒不過量,但是這杯酒你無論如何也得喝了,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酒,這是為了慶祝咱們周哥馬上就榮升為公安局黨委委員的慶功酒,來來來,一塊干了!”魏松金說話之間,再次將酒杯端了起來。
那大大咧咧的周愛國一聽這話,臉上笑得更加燦爛,趕緊將杯子端起來道:“這件事八字兒還沒一撇呢,曉金,你要說慶祝,傳出去會讓人家笑話我的,要說慶祝,咱還不如慶祝魏局呢,不,應該是魏書記,魏局將要成為咱縣里第一個由公安局長提上來的政法委書記!”
周愛國的話,透露了兩個信息,一個是周愛國的黨委委員沒有宣布,但是也到了火候:
另一個就是魏曉金的老爹,就要更上一層樓了,兼職洪北縣政法委書記。以前政法委書記這一角都是由抓政法的副書記洪兼任,現在看來是要分開了。
對于自家老爺子將要跨入縣級領導的行列,魏曉金顯得很興奮,笑嘻嘻的端起酒杯道:“哈哈哈,同喜同喜,周哥你也不用太謙虛,我聽我爸說了,這黨委委員的事情局里已經上報了,只等縣里下批文了,你放心,縣委組織部那里不會有什么枝節的。”
面對這種讓兩人都歡喜的事情,王子君自然也不能掃興,他也笑吟吟的端起酒杯,說了聲恭喜,就和兩人干了一杯。
因為王子君的酒量是“選擇性”的不行,所以同端了幾個酒之后,接下來倒也風平浪靜,三人說的都是本縣的一些軼聞趣事,倒也其樂融融。
酒過三巡之后,魏松金的臉上已經有了一絲淡淡的紅暈,那雙不大卻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卻多了一絲光亮。
“王書記,兄弟我這輩子在仕途上,恐怕是沒有什么建樹了,反正我這個人崇尚自由,受不了這樣那樣的約束。兄弟我喜歡發財,而且喜歡和自己的朋友一起發財。
魏曉金的話一開口,王子君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他還是裝作不動聲色,沒有接他的話茬兒,而是端起酒杯道:“魏總的創業經歷,我在西河子鄉也聽說過不少,現在,魏總已經是咱洪北縣鼎鼎有名的企業家了。酒逢知己干杯少,我看,以后咱們有機會了再接著喝吧,我今天還有點別的事情,喝了這一杯酒咱們就結束吧。”
見王子君對自己有些若即若離,魏曉金的眼神里寒光一閃,不過隨即,他臉上的笑容就變得更加燦爛了,調侃道:“王書記,有什么事情比咱們兄弟敘1日還重要呢,是不是哪個小妹妹在等著你呢?”
作為刑警大隊長,察言觀色可是周愛國的老本行,此時見兩人說說笑笑,但是氣氛卻不那么協調,當下趕忙道:“王書記,就沖您這條件,那漂亮的妹妹排成隊,也是情理之中啊。唉,年輕就是好啊,不像我,天天有你嫂子盯著,別說有小姑娘等了,就是有老姑娘等我也不敢去啊。”
周愛國的玩笑話引來兩人哈哈大笑,剛才有點冷場的氛圍,一下子又緩和了。三人再次端了一杯之后,王子君就把酒杯一放,堅決道:“不行了,我就喝這么多吧,再多就走不出去這個門了。”
王子君的語氣里,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
“好,不喝咱們就閑聊一會兒。王書記,這次請您喝酒,一是為了給愛國哥慶祝慶祝;這二來嘛,是兄弟我有事相求,想麻煩王書記您幫個忙。”魏曉金一見王子君作勢要走,仿佛下定了決心,非要將這件事弄成一般,沉聲的對王子君說道。
該來的,還是要來,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的王子君,笑容燦爛的說道:“以魏總您在咱們洪北縣的關系,還能有什么事需要我幫忙?您可不要在我臉上貼金哪!”
“王書記,我也不給您繞彎子了,這么說吧,西河子鄉那二十所小學的改造工程,我想接下來。當然,我也不會白接,這工程款,我給王書記您一成。”魏曉金性急之下,也沒心思和王子君兜圈子了,索性直截了當的把目的說了出來。
對于建設工程,王子君不懂,但是這里面有多大的利潤空間,他想想都能猜出來。二十所小學撥款是不少,但是按部就班的建設的話,這里面的利潤頂多也就是一成多點兒,這魏曉金一開口就給自己一成的利潤,那他再老老實實的干工程的話,恐怕利潤就等于零了。
經商的人有個規矩,無利不起早。這魏松金可不是那種辦好事不留名的活雷鋒,依照王子君對魏曉金的了解,這家伙干的就是皮包公司,恐怕將這個工程包下來,接著就會轉出去,這么一折騰,這工程款不知道要剝多少層皮呢。
在這種情況之下,哪里還能蓋得出質量過關的工程呢?恐怕一堆豆腐渣工程,將會在這層層轉包之中順理成章的出爐了。
“魏總想要支持我們西河子鄉的建設,我舉雙手歡迎,至于什么提成,魏總說得太那個了,兄弟之間莫談錢,談錢傷感情。”王子君的話一出口,魏曉金的臉色就有了明顯的喜色。
“這樣吧,你去找趙鄉長,經過黨政聯席會研究,鄉里已經把這件事交給了趙鄉長負責,我聽說魏總也做了不少工程,我相信,就算公開投標,魏總也會獨占鰲頭的。”
公開投標,這四個字一出,魏曉金那喜不自禁的臉上就晴轉陰了,直到現在,他才知道王子君說這話的意思。
讓自己參加公開投標?他娘的自己連標書那玩意兒都沒整過,拿什么去投標?看著若無其事的王子君,一股怒氣從魏曉金的心頭升起。
“王書記,王哥,兄弟現在求到你跟前了,怎么,連這點面子都不肯給么?”魏曉金的聲音里有點陰冷。
王子君聽得出魏曉金語氣里的威脅之意,他淡淡一笑,像是沒有聽懂魏曉金的意思一般:“魏總,交情歸交情,公事是公事,這兩碼事還是別混為一談的好!”
“多個朋友多條路,王書記你這么說,豈不是不拿我姓魏的當朋友么?”魏曉金說話之間,嚯的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身來。
王子君看著有點氣急敗壞的魏曉金,心里對他的評價更低了幾分。
王子君仍然無動于衷的在自己的座位上坐著,嘴里卻不卑不亢的說道:“多個朋友多條路,這話不錯,但是并不是每條路都是那么好走的,只怕我遂了你的心,我要走的那條路就是死胡同了!今天,多謝魏總的盛情款待,我還有事,先走了。”
當王子君說到有路也是死胡同時,魏曉金的臉色就有些難看,眼里一絲冷絕閃過。
王子君的眼眸,同樣冰冷,對于這種光顧自己掙錢而不顧學校孩子死活的家伙,王子君當然不會配合。
“哈哈哈,好,王書記說得好,周哥,你說王書記是不是一個會把人逼到死胡同里的人昵?”氣憤之下的魏曉金,一屁股坐了下來,一口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恨恨的說道。
周愛國見兩個人較上勁兒了,心里正想著該怎么調停,卻沒想到,魏曉金又把話頭繞到自己身上來了。
那一瞬間,敏感的周愛國就明白了,他將會面對一次抉擇:一頭是王子君,另一頭就是魏曉金了。
說心里話,周愛國不想得罪魏曉金,但是王子君怎么說都對他有恩,嘴唇咬動之間當他,最終還是沉聲的說道:“曉金,我看王書記不是那種人,他不是那種非把人逼到絕路上的那種人。”周愛國的聲音不高,卻很堅定。
王子君自然明白魏曉金逼著周愛國說話的意思,但是他絲毫沒有理會,直到周愛國把話說完,他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周愛國不知道,正是他這句話,讓王子君開始把他當做一個真正的朋友。
在王子君看來,朋友有很多種,以往他和周愛國雖然也有交情,但是大多停留在酒肉朋友的階段,而現在周愛國站在他立場上的這句話,讓他從內心里多了一種認可。
“周哥,你這話我可沒聽懂,你能不能再說一遍?”魏曉金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冷,聲音也變得越發的冰寒冷徹。
周愛國知道自己說下去的后果,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原則。面對魏松金逼過來的眼神,周愛國思忖片刻,還是毅然決然的點了點頭道:
“曉金,我是說,王書記不是不想幫你,他也有他的做人原則。””好,既然連周哥都這么說,那你就跟著王大書記混吧,周哥,我會用事實給你證明一切的。”說話之間,魏曉金從座位上站起身來,臉上掛著一絲譏諷的笑意:“王書記,我會給你證明,抬抬手,大家一起走;有時候,把路走絕了,對誰都不好看!”
丟下這句話,魏曉金惱火的揚長而去,還不待他走遠,王子君的話就從身后傳了過來:
“我拭目以待!”
在魏曉金生氣的離開之后,周愛國重新坐下來,端起跟前的酒杯,一口就灌下去了。
王子君也端起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跟周愛國碰了一杯道:“你放心,一切有我呢。”
周愛國擔心什么,王子君心里清楚。魏曉金乃是周愛國頂頭上司的兒子,得罪了他,對周愛國來說,當然不是一件好事。”沒事兒,按說我得給你道歉,這魏曉金非讓我約你吃個飯,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家伙會整出來這一出!你知道嗎,那江沿橋就是魏曉金修建的,這才多長時間哪就出現了裂紋。給孩子修學校不是件小事情,就是你想答應,我也會阻止你的。”
周愛國趕緊給王子君作解釋,王子君點點頭,沒有說話。
洪北縣通往江市的路,經過若干年的風雨沖刷,路況越來越糟,幾百里路的一路顛簸,讓王子君覺得渾身都快散架了似的。從汽車站下車之后,王子君打了輛出租就心急火燎的往家里趕。
這次回來,王子君主要是為了慶祝老爸的生曰,當然,也想順便密切一下他和林書記的聯系。盡管他這個鄉里的干部不入流,但是,多在大領導眼皮子底下露一下頭,那肯定也有好處。
林澤遠以后的前途無疑是遠大的,現在,自己已經漸漸入了林澤遠的法眼,如果能夠抓住這個機會,那以后的路將會越發的寬廣了。
王子君心里暗暗的想道,盡管自己的身后還有王氏家族支撐著,但是憑著爺爺的影響,最多也就是讓他在江省混下去。
隨著西河子鄉在自己的掌控之下慢慢的改變,王子君那本來只想改變自己的人生,改變自己家族命運軌跡的想法,漸漸變淡了,一個更大的想法,開始在他的心頭醞釀開來。”怎么回事?車怎么不走了?”王子君正想著怎么到林澤遠家里的時候,他坐的出租車突然停了下來。
“嗨,堵車了。”三十多歲的司機扭頭朝著王子君一笑道。
堵車了,王子君簡直不敢相信,要說二十年之后,江市的路總是處于癱瘓狀態,王子君相信,但是現在會堵車,王子君真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整個江市才有多少車呢。
看著王子君一臉的疑惑,司機一臉苦笑的解釋道:”都是來這里扎堆買股票的,聽說現在股票漲的很厲害。”
股票?王子君的心里一動。前世的一個記憶,立刻出現在他的腦海。隨著這個記憶越加清晰,王子君有些心動了。這個時候,江市的股市才剛剛開始,雖然原始至極,但是接下來,就有一個瘋狂的漲潮期,盡管這漲潮就像曇花一現一般,但是至少這個過程卻是不能少的。前世里,王子君的一個朋友,就因為這次漲潮,過上了一輩子衣食無憂的生活。
在當時,對于股市的交易還不是很嚴格,就是領導干部,也能炒股,既然有重生的這個優勢,如果丟掉這個掙錢的機會,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心中念頭閃動之間,王子君就有些坐不住了,將打車的錢遞給司機道:“不用往前走了,我在這里下車。”
在司機詫異的目光之中,王子君走進了這個名叫趙家胡同的股市交易地。看著上面原始的大黑板上標的股價,王子君那顆平靜的心,也忍不住顫抖了。
華野化工!這不是當年自己那個發了一筆橫財的同伴買的那一支股票么?聽他說,這個股票可是從兩塊漲到三十。帶著一絲按捺不住的激動,王子君順著黑板往后看,他的呼吸都快停滯了:股價兩塊。
現在的股價還是兩塊!那豈不是說,自己還有掙錢的機會?
心里有點熱血沸騰的王子君,猛的意識到一個事實:發財的機會來了!心中念頭閃動之間,王子君就走到了注冊股票交易的地方,給自己注冊了一個交易證。
半個小時過去了,王子君看著手里買到的五十股股票,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來。自己真是高興過頭了,就憑自己身上帶的這點錢,就是再怎么翻番,又能賺多少呢?
冷靜下來的王子君,頃刻之間有了決定,看著前方通往不同方向的路,王子君揮手想要攔截一輛出租車。可是就在他揮手的時候,一個可怕的想法,突然出現在了王書記的心頭。
沒錢了,自己一分錢都沒有了!王書記看看手里的股票,想想自己的口袋空空如也,撓撓頭,干笑起來,剛才這一激動,把錢全都換成股票了!
這股票雖然是好東西,而且還會成倍的接著漲,但是問題是現在,它不能當錢花D網。
唉,算了,走走路看看夜景也不錯。搖搖頭的王大書記,決定先坐上出租車,到了君誠量販,讓秦虹錦出來付車錢就是了。打定主意之后,王書記就慢條斯理的邊走邊等車。
“口丁鈴鈴…一陣清脆的自行車鈴聲從身后響起,王子君扭頭看過去,但見幾個清純秀麗的女大學生,正騎著自行車從他的身后飛馳而過。
“穎兒,你那劇本寫得真棒,別說那心高氣傲的夏陸風了,我看,就是咱們趙老師都被震住了,這一次,我看咱們不拿獎都難哪!”
“你不看穎兒是誰D吼穎兒可是咱班的大才女,大才女,我看,今天你請客算了,也算提前慶祝一下嘛!”
“你呀,就知道吃!減肥都是吃飽了之后!”
清脆的笑聲之中,身穿著嫩綠色小風衣的林穎兒蹬著她那輛小巧的自行車飛馳在馬路上,輕風吹動長發,更顯得幾個女子神采飛揚。
雖然這劇本大部分不是自己改的,但是聽到同學們的夸獎,林穎兒還是很高興,心中情不自禁的想到了那個氣宇軒昂的王子君。這家伙現在在干什么呢?說不定他正在哪個村里和農民伯伯們談心昵。
心中念頭閃動的林穎兒,想當然的給王子君同學安排了一個不錯的去處之后,心里偷偷的樂了。正當她想入非非的時候,猛一抬頭,恍惚看見那個討厭的家伙正向自己招手呢。
“林穎兒,林穎兒…王子君看到林穎兒,立刻像是碰到了救星,別的先不管,咱借點回家的錢再說。
不會是幻覺吧,自己剛剛想到他,他怎么就冒出來了?林穎兒臉色漲得通紅,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欣喜不已的林穎兒趕忙將車在王子君面前停下,歡快的問道:“么?”
王子君淡淡的笑著,是我么?”
王子君,真的是你嘴里反問道:“可不林穎兒看看一塊兒結伴回家的同伴,臉上有些羞澀,王子君見狀,趕緊老老實實的說道:“當然是我了,我今天回家。”
“你剛回來就來找林穎兒,是不是對她有什么想法啊?”一個身材嬌小,留著齊耳短發的女生,一見這男孩子長得一表人才,不等林穎兒開口,就調侃道。
這女生雖然人長得嬌小,身材卻是玲瓏有致,尤其是胸前那對小兔子,更是高聳不平,讓人一看難免心潮澎湃。
王子君看看這仿佛小辣椒一般的女孩子,呵呵一笑,老老實實的說道:“不是,我也是碰巧了。”說話之間,他就對已經被同學的調侃羞紅了臉的林穎兒道:“穎兒,帶錢了沒有?”
當時的大學女生,思想還不如現在這么解放,一個個雖然憧憬著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但是一旦真的面對,那還是會臉紅的。
林穎兒也不例外,同學的一句話像是戳破了她的心事一般,此時聽到王子君問她,本能的點了點頭。
“先借我二十塊錢,嘿嘿,一不留神把錢給花光光了!”王子君不以為然的笑著,但是一張手已經伸到了林穎兒面前。
不管是林穎兒本人,還是她那些同學,此時一個個全都目瞪口呆。誰也沒料到,這個高大帥氣的男孩,找穎兒居然是為了借錢。
一呆之下,林穎兒將自己的錢包掏了出來,然后就把錢遞給了王子君。
“穎兒,我回頭就還你。”
聽著這還在耳邊環繞的話,看著那絕塵而去的出租車,林穎兒不由得咬著嘴唇,心中暗罵道:“這個死東西……一會兒功夫就到了君誠量販。從出租車上下來的王子君,看著眼前熙熙攘攘,人頭攢動的君誠量販,一絲欣喜之意油然而生。
雖然還不是客流量最多的時間,但是從超市門前那成排威排的自行車來看,就足以看出來君誠量販的生意是如何的火暴。這也難怪,畢竟是江市的第一家量販,價格便宜而且品種繁多,客流少了才怪昵。
看來,這秦虹錦打點的還不錯。
雖然是晚上了,量販里一排排連在一起的燈管還是將量販照耀得好似白晝一般,身穿著綠色工作服的服務員,在一排排貨架的四周不斷地走動,偶爾向顧客解釋著什么。
看來,這服務員的態度還不盡如人意。顧客是來這里買東西的,不是來聽你講課的,更不想讓你像只眼睛似的在后面盯著。以后,還得交待服務員注意,除了最起碼的禮貌,不得主動跟顧客詢問想要什么。如果顧客只是來這里消遣一下昵,你也得讓他有舒心的感受,他喜歡上了這里,下次肯定還會再來的。
王子君在購物的人流中觀察了一會兒,心里暗暗有了打算,腳步就朝超市的辦公室走去。
“老東西,你敢偷東西?!”
正當王子君想要上樓時,一聲大吼突兀的在量販之中響起。
本來就熱鬧非常的量販,在這瞬間,就是一陣的沉靜,不過隨著這瞬間的沉靜,不少人就循著聲音發出的方向看了過去。
王子君呆了一呆,也隨著人群朝著那個方向看了過去,就見在收銀臺的外圍,一個保安兩手死死的抓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太太,一臉的得意。
對于在量販里偷東西的事情,王子君也見過不少,不過此時看到被抓住的是一個老人,他的眉頭還是本能的皺了一下。
“你撒謊,我沒有偷!”老太太的神色也很激動,青筋暴露的雙手奮力的想要掙開,只是,那保安如何肯依?”你沒偷這是什么?你的小票上明明寫著食鹽三袋,你包里為什么會有五袋?”那保安得意的晃了晃手中的食鹽,大聲的說道。
“這兩袋食鹽是我買香油的贈品。”老太太一聽這話,更是著急,不過臉上卻是理直氣壯。
那保安一聽這話愣住了,趕緊沖著收銀員喊道:“小鄭,咱們買香油還有贈品么?”
“有過,不過是三天前的事情了。”收銀員稍微沉吟了一下,就一口咬定道。
那保安立刻像是上足了發條的鬧鐘一般,底氣十足的冷笑道:“你這老太太,偷東西就偷東西吧,還拿這理由來搪塞我!我告訴你,今天你必須加倍賠償,不然的話,別怪我抓住你在這里示眾!”
“我沒偷,我真的沒有偷,這真是搞活動的。”老太太說話之間,眼淚就從她的眼眸之中流了下來。
“哭什么哭,偷了東西還哭!你別倚老賣老好不好?只要是偷了東西,任何人都得同樣對待!”那保安一邊晃著手里的食鹽,一邊劈頭蓋臉的訓斥道。
“我說過沒有偷,就是沒有偷,就是警察來了,我也沒有偷!”老太太猛地抬起頭,氣憤的說道。
“人證物證都在,你還敢狡辯?要我看,我們量販前兩天丟的兩桶油八成也跟你有關!
小王、小趙,你們把她拉到門口,讓大家都看看!”那保安越說越起勁,沖身后的兩個年輕保安吩咐一聲,就想把老太太往外拉。
王子君站在一旁,沉喝一聲道:”夠了,把人放開!”
七嘴八舌的顧客一聽王子君的話,紛紛讓開了一條通道。那保安看看半路上冒出來的王子君,嘴里不三不四的嘟囔道:“你是哪根蔥啊,來我們這里充什么大瓣蒜!”
“在這件事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之前,你就敢口口聲聲說老人家是小偷,這是不是太武斷了?”王子君看著那保安,沉聲的問道。
那保安冷哼了一聲,不快道:“沒有調查?誰說我沒有調查,她偷了東西還說什么做活動的商品,我不是問了么,這個促銷活動三天前都已經結束了。”大漢說話之間,又朝著王子君上下打量了一眼,冷冷的說道:“莫不是你就是她的同伙吧?”
“你應該到老人家拿貨的地方查一查,看看是不是有還沒有完全收起來的活動貼,就算老人家拿錯了,你也不應該這種態度。”王子君說話之間,一伸手就將那保安抓老人的手扒拉開了。
“小子,你找打!”那保安大概覺得眾目睽睽之下,自己的尊嚴遭遇了挑戰,一卷袖子,就準備和王子君干仗了。
“朱子朝,你干什么?”清脆的聲音之中,已經換了一身干練小西裝的秦虹錦,此時更顯現出來一個白領麗人的風采,一邊說,一邊快步從樓上走了過來。
那叫朱子朝的保安一聽到秦虹錦的聲音,臉上立刻露出了微笑,恭恭敬敬的匯報道:
“秦總,我們保衛科剛剛抓到了一個偷東西的老賊,正在這里處理昵。”
秦虹錦朝著老太太看了一眼,眉頭就是一皺,不過當她看到站在老太太跟前的王子君時,眼中卻是閃現出了一絲的喜色。
“子君,你回來了。”秦虹錦聲音輕柔。
沖秦虹錦點了點頭,王子君淡淡的說道:
“這老人家既然說她是按活動商品拿的,虹錦,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秦虹錦點了點頭,然后快步走到那老太太身前道:“大娘,咱們去看一看。”
中年大漢看到自己服服帖帖的秦總對這個年輕人如此的客氣,心里一驚,依照他多年為人處世的經驗,此人的地位肯定非常了得!
看著走在前方的老太太、王子君和秦虹錦,心里像揣了一只小兔子似的惴惴不安。
走到貨架前一看,那排香油貨架上掛著的促銷黃牌正在半空中飛舞,那大漢的心一下子沉入了谷底。
瞬間就意識到發生了什么事的秦虹錦,迅速明白過來。那秦虹錦的反應也是出奇的快,低聲對服務員道:“去拿一個八折卡,再拿一條床單過來。”
說話之間,她就來到老太太的身前,誠懇的說道:“大娘,這搞活動的價格,是我們的服務員沒及時收取,給您帶來了不便,我代表量販里的工作人員,給您老賠禮了!這是我們超市的貴賓卡,您享受優惠!這條床單,給您道歉了!”說話之間,秦虹錦就很是鄭重的對著那老太太彎下了腰。
一場風波在秦虹錦的處理下,很快就擺平了,老太太拿著秦虹錦贈送的八折卡和那床單,也離開了超市。圍觀的顧客,對于秦虹錦的處理也覺得很滿意,一個個都散開了。
朱子朝在秦虹錦道歉之時,就已經坐立不安了,心知這次恐怕是惹大禍了。不過此時,秦虹錦可沒有時間理會他,她的心思都在那翹首以盼的王子君身上。
“剛才的那件事情,只是湊巧了。”秦虹錦說話之間,泡了一杯釅茶放在王子君跟前,光聞那香氣,王子君便已醉了三分,看向秦虹錦的眼神,也多了一絲柔和之意。
說起來,此時的秦虹錦也很是懊惱,這量販不管怎么說,部有著王子君的一半,這王子君輕易不來,一來竟碰上了這種事情。
王子君看著渾身上下充滿了干練的秦虹錦,輕輕一笑道:“我知道這只是湊巧了,不過,你有沒有看出我們量販的不足之處?”
“我等一會兒就吩咐下去,加強對服務員的培訓,確保顧客是上帝。另外,再把保安隊長朱子朝開除了。”秦虹錦沉吟之間,就做出了決斷。
“這倒不用,你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就算你今天處理了一個朱子朝,還會有更多的朱子朝出現。咱們眼下需要做的是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王子君端起水杯喝了一口道。
從根本上解決,秦虹錦的臉色凝重起來,她在一邊緩緩的坐下,輕聲的問道:“你想要怎么解決?”
“虹錦,對于量販以后的發展,你想過沒有?”王子君朝著秦虹錦看了一眼,輕聲問道。
“我想了不少,我覺得江市這么大,咱們一家量販很顯然難以顧忌這么大的地方,我想,干脆多開兩家,遍地開花,統一經營,就可壟斷江市的零售市場。”說到這里,秦虹錦臉色變幻之間,秀美的眉頭皺了皺道:“現在在紅旗路那邊,聽說也開了一家超市。“秦虹錦本來就風姿綽約,十分的出眾,再加上此刻聚精會神的思考問題,那專注的神情更是讓人怦然心動。王子君近距離的挨著她,只覺她身上很香,剛開始還不覺得,待了一小會兒,就覺得暈頭轉向,內心里有些熱浪鼓涌,一股生理的本能從身體的某個角落暗暗的升騰。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