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有許多低矮的樹,虬枝曲展,樹下擺滿了備式各樣大大小小的盆景,也是曲折纏繞的古樸,把布滿青苔的甬道擠得細窄而幽遠,走過去給人以蒼涼獨木的感覺,王子君觸景生情,越發的情緒低落。
只是,這個讓自己牽腸掛肚的小東西怎么會在爺爺家里呢?
秦虹錦一看王子君看見自己一下子呆住了,笑嗔著罵道,你這個傻瓜!剛要上前打他一下,又看到后邊還跟著王子君的爸媽,神情大窘,臉色通紅之下,禮貌的叫了聲叔叔阿姨。
王光榮和趙愛雪夫妻一見到秦虹錦,也覺得有些意外,不過,秦虹錦能出現在老爺子的大院里,對于兒子來說絕對不是壞事。
“丫頭,那塊地你就別再翻了,省得一會你走時再弄一身泥。”王老爺子從房間里走出來,一看秦虹錦正在他開墾的一塊菜地里忙活著,心疼的喊道。
王子君看著依1日是一身1日軍裝的老爺子,喉嚨有點兒發干,張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到了嘴邊只是親熱的叫了一聲爺爺。
王老爺子對孫子愛憐的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來在王子君的肩膀上拍了拍。
秦虹錦的出現,對于失落的王子君來說,無疑是倍感欣慰的。
此時的王子君,已經不是那個在西河子鄉跺一腳就能讓洪北縣來個不大不小的地震的鄉黨委書記了,也不是那個在蘆北縣初露鋒芒的副縣長,儼然是一個快樂得無憂無慮的孩子,在王老爺子的院子里,笨拙卻愉快的松土。
“子君,我給你說一下,虹錦可是我的干孫女,她好像比你大兩個月,所以呢,從今天起,她就是你干姐姐了。”老爺子在午飯的時候,破例喝了兩盅酒,這句話是放下酒杯時,專門對王子君說的。
聽了老爺子的話,王子君的心里空落落的,從此以后,存在于兩人之間的,就不能再是堂而皇之的風花雪月了,原來說好的相濡以沫,說好的同舟共濟,如今變成了匪夷所思的事。海沒有枯,石沒有爛,但山盟何在?海誓何在?王子君只覺自己的靈魂業已出竅,隨之遠去了。
“傻小子啊,好好珍惜吧。”老爺子說完這句話,幽幽的嘆了口氣,轉身回了房間。
秦虹錦看著王子君難過得有些失態,輕輕的從桌子底下踢了一下他的腳,王子君這才抬起頭來。無情未必真漢子,王子君不知道這話是哪個人說的,此刻,他只覺內心里涌過一股酸酸欲哭的感覺。有那么一刻,他突然有些討厭這官場,他想自由自在,和自己心愛的女人過一種簡單的,兒孫繞膝、含飴弄孫的瑣碎而溫馨的家常生活。
冬日的公園,干冷而蕭瑟。
雖然陽光還沒有完全的散去,但是公園里的游人卻明顯的不多了。黃色的枯草,在寒風之中搖曳而立。
王子君牽著秦虹錦的手,漫步在已經結了冰的河岸。離開省委大院之后,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兩顆跳動的心,卻是不斷的在靠近。
“你知道嗎,我覺得我沒什么可遺憾的,認識你之后,我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的幸福過。
我希望這條路沒有盡頭,你能牽著我的手,永遠的陪著你走。”秦紅錦猛然扭頭,深情的望著王子君。
王子君看著秦虹錦的眼睛,眼里已經霧氣升騰了,王子君大為不忍,一下子把這個善解人意的女子抱進懷里,嘴里喃喃著:“寶貝,對不起,對不起……”
秦虹錦把頭埋進王子君的懷里,雙眸漾著一層薄霧,抬起頭的時候,已經是淚眼婆娑了:“別說對不起,感情不分誰對誰錯。只要你心里還有我,我就不難過。”
“爺爺是在一個月前找到我的,他很和藹,跟我心平氣和的談了很多。他告訴我你前途不可限量,他知道我對你是在乎的,希望所有愛你的人,包括我,都能給你最好的一個平臺,這樣,你就可以在仕途中少走很多彎路了……”秦虹錦的聲音輕柔,一如天籟,在王子君的耳邊不斷的唱響。
王子君默默的聽著,他想說些什么,但是不知道為何,總覺得說什么話都會傷害懷里的女人似的,只是更緊的摟了一下秦虹錦。
“開始的時候,我很痛苦,但是爺爺說了,他不干涉我跟你在一起,只是我要愿意的話,就委屈我了。我不這么覺得,我不能光明正大的跟你結婚生子,但是,只要你心里有我,我仍然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女人。老公,我的人還有我的整顆心,永遠都是你自己的……”
“現在君誠量販的業務,在江省已經逐漸理順,我還準備走出江省,讓咱們的事業走得更遠呢…秦虹錦是這么說的,她準備出去,但是王子君心里是清楚的,這大概就是老爺子和她談的條件之一了。老爺子當然不希望在自己和京城里某一家聯姻的時候,秦虹錦依1日不離不棄的呆在自己身邊。
“我部知道,我都知道,只是委屈你了!”王子君心里一陣大慟,對于這個像向日葵愛太陽一樣愛著她的女孩心存感激和虧欠,“去南方吧。”王子君沉吟了瞬間,所有的話語,都化威了這四個字。
“老公,不許你不開心,我只是去闖蕩一下。你什么時候想我了,只要一個電話,我都會飛身而來,為你鋪床疊被的。”秦虹錦心里有些傷感,她不知道這一走,彼此的熱烙是不是就會冷卻,甚至毫無瓜葛形同陌路了,但是表面上仍然打起精神,安慰王子君道。
看著懷里的秦虹錦,王子君的心頭一熱,一口吻住了懷里的女人,秦虹錦無法抵擋,任憑他的唇舌長驅直入,動了情的王子君像個潛水員似的,一口氣潛下去,遲遲不露出水面,等到浮出水面,換氣時,秦虹錦終于讓嘴和舌頭恢復了說話的功能,“老公,不管我在不在你身邊,我都要你好好的……”
秦虹錦的這句話讓王子君大為感動,當下也顧不得旁邊清潔工的眼神,將秦虹錦緊緊的摟在懷里,湊到她耳邊輕聲的耳語道:“老婆,我現在就要你,在你臨走之前,我要吃個飽……”
冷風凄厲,再次刮落了一地的枯葉,也帶走了那牽手而去的男女,只留下那孤零零的樹枝佇立在風中,寂寞如雪。
王子君坐在桑塔納車里,看著四周越加熱鬧的街道,心中卻是充滿了寂寥。秦虹錦還是走了,雖然只是說去考察,但是還是在臨近春節的前夕,只身一人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南方。
臨走之前,爺爺特意給南方的老戰友打了電話,囑咐秦虹錦到了南方不用擔憂什么,但是對于秦虹錦的離開,王子君仍然難以釋懷。
回到蘆北縣已經五天了,腦子里想的都是和秦虹錦的耳鬢廝磨,那張淚眼婆娑的臉,始終在他眼前晃蕩著。
“小蔡,停一下車,我下去走走。”王子君看著掛滿了年貨的市場和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突然升起下去逛逛的念頭。
蔡辰斌很是輕巧的停下車,現在,他對于年輕的副縣長越加的恭敬,前不久,王縣長給縣里要來了三百萬的扶貧款,這讓王縣長在縣里的位置又來了一次飛升。
雖然王縣長主管的事情不多,但是不管是縣委書記還是縣長,對他都很是客氣。按照人大曾主任的話說,那就是比以往那些掛職干部的素質強多了,這王縣長能有今天的地位,那是人家自己掙來的,這叫什么?有為就能有位嘛。
雖然曾主任這句話是拐著彎兒的稱贊王縣長,但是小蔡還是從中聽出了某些味道,仔細推敲一下,就明白了:別看這王縣長在蘆北縣混得如魚得水,但是這掛職干部畢竟是飛鴿牌的。就算你有天大的背景,也很難融入地方的權利核心。
“王縣長,要不,我跟您一起去吧?”心中雖然念頭閃動,但是小蔡還是很機靈的朝著王子君說道。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這里離縣政府沒幾步路,我一會兒自己走著回單位就行了。”
說話之間,王子君就走下了車門。
通紅的對聯,各種的肉食蔬菜,還有那各種各樣的年貨,琳瑯滿目,是有過年的氣息了。王子君在大街上信步逛著,郁結的心情慢慢變得開朗了。這集市雖然比不上后世大超市的井然有序,但是這種濃濃的氛圍,卻是大都市里怎么都找不到的。
走在一個個行人之間,王子君并不擔心被人認出來,作為縣政府眾多副縣長最末位的一個,他在蘆北新聞上的出鏡率可謂是極少極少的。
“麻花,麻花,又酥又脆的大麻花,快來嘗一嘗啊。”在一個賣麻花的攤販之前,王子君停了下來,看著那閃爍著金黃色光澤的麻花,王子君笑了,他最喜歡吃麻花了。
“老板,給我來一斤。”王子君看著那吆喝得起勁的老板,大聲的說道。
“好嘞,小兄弟,我家這麻花,那可是祖傳的手藝,五代相傳,這蘆北縣要是說起我們麻花陳來,那誰都說是這個。”賣麻花的老板一邊給王子君稱麻花,嘴中一邊吹噓道。
對于這等小販的吹噓之言,王子君只是笑著聽著,他伸手接過麻花,并將一個十塊的鈔票遞了過去。
就在王子君將麻花拿到手中的時候,一只手突然伸了過來,趁著王子君不備,一下子就將那剛剛落入王子君手中的麻花給搶了過去。
“抓小偷。”正在給王子君找錢的胖老板,看到王子君的麻花被搶,一個箭步就沖了過去,口里更是大聲的喊道。
胖老板雖然追的不慢,但是那小偷跑的更快,只是眨眼之間,就已經跑出去了十多米。
街上的行人,聽到胖老板的喊聲時,一個個都好似躲避瘟神一般,給那小偷閃出了一條通道。
王子君看著出現在小偷跟前的是一條胡同,心知這小偷算是追不上了,不過,也就是一斤麻花,并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就在小偷要沖入胡同的瞬間,幾個身著綠色軍裝的女兵,從胡同口走了出來。一聽胖老板抓小偷的喊聲,那走在最前方的女兵猛的伸出一腳,一下子把小偷絆倒在了地上。
胖老板看到小偷摔倒,趕忙跑過去,將小偷的胳膊拽住。而那出手的女兵,也足艮著幫忙,三下兩下被制服了。
那小偷穿著一身黑色的1日棉襖,幾個補丁摞在臟兮兮的棉襖上,此時他的手雖然已經被胖老板擰住了,但是那一斤碎威了一段一段的麻花,卻被他緊緊地攥著。
“小子,大白天你竟敢公然搶東西,看我怎么收拾你。”胖老板說話之間,左右開弓,對準那小偷就是幾耳光。
“他犯了錯,把它交給警察就是了,你無權打人的。”清冷的聲音,從一個女兵的口里吐出。
“他偷了我的東西,我打他怎么了?難不成我還有錯了?”胖老板不滿的對說話的女兵頂了一句。
王子君的目光,此時也看向了那說話的女兵,不過當他看到那雖然被厚重冬裝包裹,依J日顯得清麗過人的面孔時,不由得愣住了。
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沒想到,居然在這里遇上了她!
就在王子君看向那女軍官的時候,女軍官的目光,也看向了王子君,她那平靜無比的目光,頓時露出了一絲驚訝,但是那驚訝隨即變成了欣喜。
“兄弟,這小偷抓住了,你說怎么辦吧?”胖老板看到王子君走過來,臉上堆起了笑容。
胖老板的意思,王子君哪里不明白,那就是這偷麻花的小賊我給你捉到了,這麻花就應該算你的。對于這胖老板的小心思,王子君淡淡一笑,就將目光看向了小偷。
這小偷也就是三十多歲,面目忠厚,雙眸之中部是恐懼和羞愧。看這人的摸樣,應該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他怎么會搶一斤麻花呢?
心中念頭閃動,王子君只覺此事還是別鬧大的好。就在他準備讓胖老板放人的時候。就聽人群外邊有人嚷道:“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你們都圍在這里干啥昵?”
七八個身著警察制服,胳膊上帶著巡防袖標的男子走過來了,那胖老板一見巡防來了,趕忙笑著道:“葛隊長,你看,逮住了個小偷,偷東西,被我們給抓到了。
葛隊長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瘦子,他聽胖老板一說,就哈哈一笑道:“陳胖子,沒想到你還有這等本事,好了,交給我們帶回去吧,光天化日之下敢偷東西,好好關他兩天。“幾個巡防聽了隊長有命令,當下也不怠慢,直接就要沖過去,而就在這時,那葛隊長的目光已經落在了小偷的身上。
“哈哈,李鐵柱啊,原來是你小子啊,你老子找你好幾天了,沒想到你在這里啊,帶走,好好收拾收拾他。”
本來戰栗不已的小偷,一看到葛隊長的瞬間,就好似一頭憤怒的獅子一般,猛的搖動雙手,將那兩個扭著他巡防一下子甩開,嘴中破口大罵道:“你們這群狗腿子,你們不得好死!”
凄厲的聲音,充滿了憤怒,充滿了不甘,更充滿了絕望!
“他娘的,你還敢滿嘴噴糞,我揍你個孫子。”葛隊長手掌揮動,就朝著那李鐵柱的臉上揭過去了。
“你不能打人。”莫小北聲音平靜,而在她說話之時,站在她身邊的一個女兵,已經抓住了葛隊長的手掌。
葛隊長看著幾個冷視自己的女兵,神色一變,嘻嘻一笑道:“這位解放軍同志說得對,我剛才實在是被這小子給氣糊涂了,您放心,我們也是教育為主,并不體罰他。”說著他朝著幾個摁著李鐵柱的巡防隊員一揮手道:“把這個家伙帶到所里去吧。”
“同志,你放了我男人吧,您放心,我們不告狀了,再也不告了。”就在王子君皺起眉頭之時,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從人群里擠了進來,一把抓住葛隊長的手,人已經在地上跪下來了。
“孩他娘,你給我站起來,就算他們折騰死我,我也不放過這群王八蛋。”李鐵柱看著跪下的妻子,眼里大為不忍,整個人再次暴怒了。
“鐵柱,別告了,咱們告不贏他們的,你不為自己著想,也為咱們這個家想想。小翠已經這樣了,我不能沒有你啊,咱們這個家都零散了……”女人說話之間,就哭了起來。
聽女子提到小翠,李鐵柱的神色變得更加凄涼,他扭頭朝著不遠處看過去,眼里帶著一絲慈愛和不舍。
王子君順著李鐵柱的目光看去,就見那跪倒女子的不遠處,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正呆呆的坐在那里,目光呆滯,眼神空洞,根本就沒有屬于小孩子的天真浪漫。
雖然王子君不認識這個小女孩兒,但是心里仍然像是被針扎了一般,是誰把這個小女孩弄成這樣了呢?
“想不告就不告了?你以為這法院是你家開的啊?想昨著就昨著?走吧,跟我到所里去吧。”那葛隊長一把抓住跪倒在地的女子,就朝著人群外拉過去。
“住手,就算他偷東西有錯,你們也不能這么對他的家人!”莫小北向前走了一步,攔到了那葛隊長的身前。
葛隊長看著攔在自己身前的女軍官,先是一愣,隨即就笑道:“解放軍同志,這兩個人是我們蘆北縣公安局重點布控的對象,請解放軍同志配合我們的工作,您放心,對于這件事情的處理結果,我們一定向及時向社會通報的。”
這葛隊長也是老滑頭,他不想和莫小北等人發生沖突,幾句話就想把莫小北給穩住了,至于以后通報之類的事情,那還不是任由他們安排么。
“解放軍同志,您救救我們啊,要是被他們抓走了,那就沒有活路了呀!”那跪地女子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一下子摟住了莫小北的腿,大聲的哭喊道。
“他們是什么罪名?”莫小北眉頭皺動了一下,再次沉聲的問道。
“解放軍同志,這事你們就沒有權力管了,就算你們領導來了,也不會讓你們對地方的司法隨便干涉的。”葛隊長見莫小北堅持著要問,臉上就有了一絲不悅之色。
“她沒有權利管,我總有這個權利吧?我是王子君,你給我說說,這是怎么回事?”王子君說話之間,就將自己的工作證亮了出來。
對于王子君是誰,葛隊長心中清楚,一看王子君手里的工作證,瞬間就將眼前的年輕人和在蘆北縣名聲大噪的副縣長聯系了起來。
“王縣長,這兩個是……是……”葛隊長說話之間,嘴中露出一絲絲的遲疑。圍得水泄不通的看熱鬧的群眾,一聽眼前的人居然是王子君時,也部湊了過來。
看到越圍越多的人,那葛隊長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就在他準備揮手讓自己屬下的巡防隊員將人群轟散的時候。李鐵柱的身上,不知道怎么來了力氣,他一把甩開那幾個押著他的巡防隊員,一下子跑到王子君的身前大聲的喊道:“王縣長,您可得為我作主啊,我要告姬從良,我要告姬從正!”
葛隊長本來就難看的臉色,此時變得更加陰沉,似乎能擰下水來了。
姬從正他沒有聽說過,但是姬從良他是知道的。來到這蘆北縣的日子雖然不長,但是公安局長的名字,王子君卻是知道的。
“王縣長,這都是些刁民,我這就將他們帶走了,省得他們影響這交通秩序。”葛隊長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朝著巡防隊員一揮手,就要將李鐵柱夫婦帶走。
王子君看到葛隊長二話不說直接帶人,一股怒意從心頭升起。這根本就是沒把自己這個副縣長放在眼里嘛,要是換了其他縣領導,恐怕借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這么干。
…匿,我想聽聽他想告什么?”王子君手掌一伸,攔向葛隊長,而就在此時,幾個女兵也在莫小北的示意之下,將兩個聯防隊員給攔了下來。
“王縣長,您可要給我們做主啊,您看我這孩子,她才十歲啊,居然被姬從正這個畜生給糟蹋了!”李鐵柱的老婆一邊哭,一邊將幾頁用破望料袋包裹在一起的紙塞進了王子君的手中。
王子君打開紙袋,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之極,本來他還覺得自己剛才有點魯莽,但是此時看到這告狀信的內容,王子君的心中有多只有憤怒。
禽獸,簡直是禽獸不如!
盡管這種老師猥褻女童的事在電視上見過,王子君還是被眼前的事實震驚了!這告狀信寫的字字合淚,實在是讓人心酸。
姬從正,一個為人師表的教師,居然猥褻學生,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來,真是是可忍而孰不可忍!
“你們跟我走吧,政府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王子君看著兩眼黯淡無光的小翠,心里的顧忌一掃而光。
雖然他對于在蘆北縣的工作做了種種謀劃,他心里也打定主意在自己根基不牢穩之前,避免和誰發生沖突,但是這一刻,他實在顧不了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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