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奎賢是辦公廳為數不多的碩士,寫得一手好材料,是辦公廳公認的才子,許多急難險重的材料都出自盧奎賢之手。無奈伯樂沒有起了作用,到目前為止,仍然在辦公廳坐著冷板凳。在大多數人看來,盧奎賢是個很內向的人,至少表面上很內向。至于他為什么要讓人覺得他內向,他自己也說不清,或許這就叫城府,抑或是忍耐?
這一刻,他正將幾瓶礦泉水放在主席臺的桌子上,眼光不斷地朝著主席團的座簽上瞅著。就見放在最中間的座簽上,寫的是韋書記的名字,而在韋書記的兩邊,放的一個是省委辦公廳楊主任的名字,另外一邊放的則是機關黨組一位副書記。
這兩個人的級別都是副廳,如果在以往,這兩個人的座簽,無論如何都是不可能和韋書記放在一起。不過現在放在一起,在很多人看來,卻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可能會有一些和韋書記關系不錯的人說上一兩句人走茶涼的話,但是盧奎賢絕對不會說這種事情。作為省政府辦公廳一個普通的工作人員,盧奎賢可沒有這種閑心思。人走茶涼的事情他遇到的多了,與其幫著韋書記打抱不平,還不如為他自個兒的事情打抱不平一下呢。
作為省政府辦公廳的工作人員,他本來不應該參加這種事情,但是他還是通過一個熟識的朋友關系跑到了這里,不為別的,主要就是為了自己那位老領導的安排。
如果說以前,盧奎賢在省政府辦公廳里面也算是有根的人,家里的父輩和李秘書長有些親戚,他在辦公廳里面還是能夠受到李亨予一些照顧的。
但是隨著李亨予的黯然離去,現任的秘書長張齊寶開始對辦公廳的工作進行大力整頓。雖然涉及不到他這個小蝦米,卻也開始靠邊站了。
就在他自怨自艾的時候,已經有些時候沒有跟他聯系的表叔。昨天給他打了一個電話。雖然這位表叔已經有些時候沒有理過他,但是接到這位表叔的電話,他還是有一種找到了組織的感覺。
在他將自己的境遇給表叔說了一遍之后,表叔很是親切的安慰了他幾句,并告訴他,顧省長對他很是賞識,想把他要到三處去,雖然暫時還當不了顧省長的秘書。但是,也并非完全沒有希望。等顧省長這任秘書下放之后,就可以把他用起來。
盧奎賢現在只是一個副科長,如果能夠成為顧省長的秘書,那基本上就等于三處處長的位置向他招手了。心里激動萬分的盧奎賢,想想昨天表叔的話。就是一陣激動。官場里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平臺,就像一個人掌握不了風向,用不了幾年,就萬事成蹉跎啦。
雖然表叔已經不是秘書長啦,但是他和顧省長的關系還在那兒擺著哪,只要他說出來的話,顧省長肯定不會拒絕的。顧省長的位置雖然在省長們之間有點尷尬,但是這種尷尬對盧奎賢這種小蝦米而言。卻是小之又小。
畢竟,能夠得到常委副省長的照顧,他的境遇又是有一番不同。表叔又給他籌謀了幾分鐘之后,就交給了他一個任務,讓他注意韋書記告別會的情況,隨時發短信。
韋燕歸離開的消息,盧奎賢也聽說了,不過已經在辦公廳靠邊站的他,對于這種事情已經沒興趣了。就算韋燕歸再怎么感嘆世態炎涼。對他也沒什么影響。他自己還顧不過來。哪里有心思看人家的熱鬧啊。
雖然不明白表叔為什么要關注韋燕歸離開,但是他還是不折不扣的落實了表叔的指示。今天一大早就找到省委辦公廳一個熟悉的朋友,給自己弄了個打雜的差使。
“盧科長,你這可是義務勞動,等會議開完了,一起去吃飯啊!”一個和盧奎賢關系不錯的省委辦公廳工作人員,笑呵呵的朝著盧奎賢說道。
盧奎賢笑了笑道:“沒問題,我可是臨時被你們趙處長抓了壯丁,那啥,一會吃飯的時候讓你們處長多出點血。”
“沒問題!”那工作人員說話之間,就將自己手里的一把椅子搬起來朝著另外一邊挪了過去。
盧奎賢用抹布抹了一下桌子,就拿出手機迅速發了一條短信發出去了。他知道表叔那邊應該不會給自己回信息,所以直接將手機裝起來,然后接著跟著幾個同事忙活了起來。
“奶奶的,可算弄完了!”一個年輕人將手中的抹布一扔,嘴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小何,你這家伙干活可不能這樣,你看看你做的,這桌子根本就沒有抹干凈。”旁邊一個三十多歲戴眼鏡的人不快的說道。
那小何笑了笑道:“老馬,你這么哆嗦人又是何必?這次歡送會沒有領導過來的。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