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黑長直女孩

“我的初吻就這樣丟了？”感覺著唐崢柔軟的嘴唇，以及呼吸的氣息，董梓萱的表情茫然了，她曾經也不止一次地偷偷想過，自己的初吻會在怎樣浪漫的氣氛下交給心愛的男人，可絕對不是今天這樣，所以她開始劇烈的掙扎。

女警一口咬在唐崢的嘴唇上，隨后一拳擊中了他的肚子。

唐崢假裝承受不住打擊，踉蹌后退。

“人渣！”董梓萱哭了，沖出浴室，離開了套房，她是一個敢愛敢恨的女人，覺得唐崢有男子氣概，見到歹徒不會退縮，有膽子沖上去見義勇為，便對他心生好感。

從小到大，優渥的家事讓女警身邊從來不缺追求者，見慣了各式各樣男人的表演，唐崢的另類，反倒是吸引她，女警看得出，那家伙是真的不想和自己產生糾葛。

“他身上肯定有什么秘密？”女警跑進電梯，心情才好了一些，不過她也不想過問，這一次的邂逅，到現在為止了。

唐崢硬朗英俊，身材完美，又有自責感，尤其是表情嚴肅的時候，很有安全感，第一映像，會讓人產生好感，如果唐崢不這么做，而是坐下來聊天，百分之八十可以和女警成為朋友，進爾發展成戀人，只可惜他完全沒想過這些，故意激怒女警，讓她離開。

雖然遇見不足三個小時，但是看女警的行事，唐崢也大概猜到了她的性格，這么做，是擺脫她最簡單的辦法。

“無聊！”唐崢重新洗澡，甩了甩腦袋，拋掉了女警的事，隨后刪掉了藤元香的照片，給她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你在哪？我一個住，好冷清呀！”藤元香很激動，以為照片生效了，結果沒想到惹來的卻是劈頭蓋臉的責罵。

“你搞什么？要是我的手機丟了呢？你想讓自己的照片被傳到網上去？”唐崢完全沒理會藤元香要自薦枕席的意圖，“這十五天，不準打擾我。”

“詛咒你下輩子做基佬！”聽著電話中嘟嘟聲，藤元香苦笑，禁不住咒罵，把手機摔了出去。

手機砸在地上，殼子碎掉了。

唐崢鎖上房門，又用沙發擋住，這才去吃夜宵，期間給秦嫣她們打電話，依舊是關機，擔心也無濟于事，只能去睡覺。

春天的早晨，格外的陽光明媚，不過唐崢一直睡到了下午，醒了過來，繼續打電話，還是沒人接，這讓他也沒興趣出去閑逛，叫了份超大量的晚餐，吃完后繼補睡覺。

第二天日上三竿，手機鈴聲把唐崢吵醒。

“叔叔，我們回來了，一個人沒死。”陸梵輕快的聲音撞在了唐崢的耳膜上，“好想你呀，中午一起吃飯吧？”

“乖，好好陪一陪家人，休息一下！”唐崢被陸梵纏著聊天，直到了用光了電池，才結束談話，重新換了一塊后，他挨個給團員們打了過去。

從語氣來聽，大家的精神都不錯。

“秦嫣，晚上一起吃飯，順便給講一下你們這次的游戲經歷。”唐崢說出這話的時候有些忐忑，深怕被她拒絕，他現在真的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對待秦御姐，不過他需要詳細的過程，林衛國要回家陪孩子，這時候打擾他，顯然不合適，而其他人的講述，他也不會滿意。

秦嫣同意了，不過晚上帶了白果一起，她不是那種死纏爛打的女人，也有著自己的驕傲，被唐崢拒絕后，便將關系維持在朋友之間。

雖然追求者甚多，但是有了唐崢作對比，秦嫣總覺得其他人差了很多，因為年紀的關系，再加上母親的嘮叨，有時候午夜夢回，她真想花費一萬點復制一個唐崢出來暖床。

“為什么不一起去ktv呢？”吃過晚飯就散了，白果看著唐崢開車離開，很郁悶，她想撮合他們。

“累了，回家睡覺。”秦嫣坐進了駕駛位，發動汽車，“你走不走？不然我把你丟下了？”

“走呀。”白果趕緊繞過車頭，跑向副駕駛，那對巨乳搖晃，一個路過的青年看到，差點噴出了鼻血。

唐崢不想在經歷一次前天的地鐵站臺事件了，而且等車也比較浪費時間，正好碰上市里這幾天舉辦車展，下午的時候就去買了一輛保時捷卡宴，順便連車牌都辦好了。

唐崢繳獲了不少空間腕表，其中加起來的豪華跑車超過二十輛，不過為了低調，減少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買一輛證件齊全的座駕最合適。

唐崢的車速很慢，通過后視鏡，看到秦嫣的奧迪開走，他嘆了一口氣，突然有些無所事事，想給秀茹姐打個電話，說清楚兩人的關系，可又怕傷了她的心，看著被昏黃路燈照亮的地面，他突然間很煩躁，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盤。

“去學校逛一圈吧！”唐崢突然間很懷念大學的時光了，想到穆念琪上次說過，隨時可以回去，他有些心動了，不過很快壓下了這個念頭。

將卡宴停在路邊，放下了車窗，看著學生們無憂無慮地進入網吧、超市、在小吃攤吃飯，神色興奮地談論dota和魔獸，唐崢的嘴角溢出了一抹弧線。

“真羨慕和平的日常生活呀！”掃了一眼校園內燈火通明的教學樓一眼，唐崢開車離開。

二十分鐘后，唐崢路過陶然家的小型超市，又聽到了那首熟悉的加州旅館，吉他聲在夜色下，如泉水似的緩緩流淌，這一次，是女生的清唱。

唐崢推門，歌聲啞然而止。

“歡迎光臨！”坐在收銀臺后的陶然放下吉他，站了起來，看到是唐崢，職業笑容收斂，露出了冷漠的表情。

“你好？”女孩的黑色直長發依舊干凈順滑，遮著左邊的半個臉頰，不知為什么，看到他，唐崢覺得心情就平靜了下來。

“恩！”陶然完全就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讓唐崢很受傷。

“好吧，我去選東西！”唐崢不會和女生搭訕，有點語塞，走向貨架的時候，郁悶的拿了一聽啤酒，直接打開，灌進了喉嚨里。

“他真的喜歡我？”時隔將近一個月，就在陶然快要忘掉那個幫過她的青年時，他再次出現，她猜不到他的想法，當然，也不想去猜，她已經決定了這輩子的生活軌跡，守著這間超市，直到老死。

黑長直沒有再彈吉他，按著書簽，翻開了一本三天前從圖書館借來的《戰爭與和平》，繼續閱讀。

唐崢很享受這種寧靜的氛圍，在隨便選了一些食品后，靠著貨架，坐到了剛好可以看到黑長直的地方。

皓月當空，玻璃門隔絕了大街上的噪音，店面中，只剩下陶然偶爾翻動書頁的聲音，靜逸的仿若身置大自然，唐崢似乎都嗅到了青草的味道。

“睡著了？”半個小時后，陶然放下了書，看到唐崢居然坐在地上，歪著腦袋睡著了，就走了過去。

不知道為什么，看著唐崢那張熟睡中、卻是依然帶著疲憊和厭倦的臉頰，黑長直突然有些不忍叫醒他，便放輕了腳步，最后干脆停了下來，想了想后，返回收銀臺，取下了搭在椅子上的外套，最后蓋在了他的身上。

“工作很累吧？”陶然呢喃了一句，回到收銀臺，翻了幾頁書，卻是沒心思看了，視線不由地落在了唐崢的臉上，想著他的身份，想著他的來歷……

晚上來超市買東西的人很少，不過后媽為了多賺一些錢，再加上不喜歡黑長直在家，就以此為借口，把她趕了出來。

自從高中畢業，將近一年半了，黑長直的大部分日常生活，都是在超市中度過，后面有個小隔間，那是她平時休息和做飯的地方。

“我當初要是堅持一下，會如何呢？”這個念頭，已經很久沒有升起來了，黑長直雙手托著下巴，陷入了回憶。

當年，拿到北大錄取通知書，結果從爸媽那里拿不到學費的時候，她掙扎過，愣是用一個夏天，去打工，攢夠了錢，可是在報道的前一天，她放在衣柜中的薪水丟掉了，她知道那是后媽做的，然后她人生中第一次大聲吼了出來，不過最后換來的卻是一頓毒打……

在不吃不喝三天后，陶然放棄了，她知道餓死了，正和后媽的心意，其實真正的，是黑長直害怕死亡，三天一打，五天一罵的日子，她受夠了，她嘗試過割腕，可是當水果刀真正放在手腕的那一刻，她懦弱了，她逃避了！

一個月后，自殺的心思也淡了了，習慣了住在超市，沒有爭吵，沒有打罵，陶然突然覺得這樣也不錯，便妥協了，過起了像白開水一樣平淡的生活，因為接觸的同齡人太少，她反而連愛情都沒有經歷過。

時間就在這對男女的沉睡與胡思亂想中流逝，陶然看著唐崢的睡臉，突然笑了起來，不過隨即就聽到咣當一聲，驚的她身體一抖。

“你個死丫頭片子，說過幾次了？晚上開一個燈就行，浪費老娘的電，下個月生活費減一百。”說話的正是陶然的后媽，一個身材矮小，有些肥胖的中年女人，她燙著一頭卷發，染成了偏紅色，身上穿著時髦的春裝，踩著一雙紅棕色調的過膝長筒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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