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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人?”尤里西斯莫名其妙的看著名為西妮的妖精少女,他和她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為什么突然就成了敵人。全文字閱讀難道是他不知道的時候觸犯了某個妖精族的禁忌。
“沒錯,我們只會是敵人。”既然已經主動暴露了自己的敵對身份,勒庫托魯也沒打算繼續敷衍下去。這并不是因為沖動或者頭腦發熱,而是智者的自信。
對于這種層次的交流來說,謊言什么的是不需要的,那只是弱者為了保護自己而玩弄的小花招而已。
不管是歌德還是他,都是那種不屑說謊的人。哪怕現在面對的是這個世界最強的人,勒庫托魯也依然擁有著屬于自己的高傲。
她,有些奇怪……這種感覺在尤里西斯第一次見到勒庫托魯的時候就隱隱約約的察覺到,那是一種直覺。似乎在這名為“西妮”的少女身上,有些吸引他的東西。
那樣東西正在發出誰也聽不到的聲音,那不是這個世界的任何一種語言,聽起來倒有點像是被關在盒子里的小貓發出的鳴叫聲。
但是,尤里西斯知道那不是貓的聲音,貓的聲音不可能這樣觸動他的靈魂,讓他的心輕輕顫抖。
她的身上,有什么?尤里西斯再次打量自己面前的妖精少女。
盡管妖精族無一例外都是美麗的,但是眼前的西妮毫無疑問是尤里西斯遇到的妖精族中最美麗的一位。那輕柔順滑的長發,柔弱得仿佛輕輕一碰都會受傷的肌膚,堪稱完美得毫無瑕疵的面孔,如同童話故事中的林中仙女,湖中精靈,幾乎就是絕對完美的象征。
在她的身邊,有柔和的水,輕盈的風的氣息,讓她自然的散發出清澈的氣息。氣息如此清澈的女性。尤里西斯除了沙耶以外還是第一次遇到,總覺得兩人在某些地方異常的相似。
一樣的洋溢著生命的氣息,一樣的神秘,以及一樣的觸動他的心。
“砰!砰!”這是不斷加快的心跳聲,在尤里西斯的眼中,西妮的身影正越發的變得誘人起來。
那是某種“味道”,讓他心神不寧,快要無法控制的味道。他感覺自己只要伸出手來。就可以碰到她,擁有她,然后從她身上得到什么很重要的東西。
“那么,下次見面的時候我們就是敵人了。”勒庫托魯站起身來,準備轉身離去。
“等一下。”尤里西斯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握住了勒庫托魯柔弱的手掌。
雙方的力量差距是絕對的。勒庫托魯顯然沒預料到會被拉住,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與此同時,他的身體中有什么東西開始蠢蠢欲動,好像要離開他的身體回去尤里西斯身邊。
是“書簽”,怎么回事?勒庫托魯第一時間發現了自己的異常,被他收容在身體內部的“書簽”突然有失去控制的跡象,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
難道是他想奪取這些“書簽”?難道他不知道這是極其不穩定的東西,哪怕是觸碰都可以導致靈魂崩潰嗎?勒庫托魯用凝重的表情看著尤里西斯,不知不覺咬緊了牙齒。
在其他人看來。這顯然就是這對年青的情侶吵架的表現。
美麗而高傲的妖精少女毅然離開,而癡戀她的人類少年卻不愿意放手。看著這曖昧的一幕,在妖精酒吧的其他人類不由得都露出了會心的微笑,然后開始懷念那自己已經逝去的青春。
年紀大一點的人類開始好言相勸:
“少年,你還年青,一切還可以重來,就放開她的手吧,沒看她都要生氣了。”
“是啊,你們還這么的年青。不管有什么事都可以慢慢來。別急。有誤會就該互相坦誠,否則將來會后悔的。”
年青一些的則是開始吹起口捎。鼓勵尤里西斯:
“加油,這里千萬不要放手,一放手她可就要跑到誰也不知道的地方去了。”
“再熱情一點,兄弟,她在等你呢!”
而妖精酒吧里的妖精們則是看著被尤里西斯拉住手而不掙脫(實際上是掙脫不可能)的勒庫托魯,露出了“要不要我們來幫忙”的眼神,盡管她們都不認識這陌生的高等妖精,但是妖精族是一個非常團結的種族,絕對不會看著自己族人被人類為難而視而不見。
尤里西斯已經聽不到周圍人的聲音,拉住勒庫托魯的手后,那種感覺比剛才更加的強烈。
他真的是那么想要這名為西妮的少女嗎?
不,不對,不是這樣的!他想要的不是她,而是她身上的某種東西,某種讓他靈魂顫抖的東西。
那樣東西,就在她的身上,就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只要他的手進入她的身體中,一定可以很快找出來。
等等,這樣的話……就在尤里西斯為自己突如其來的沖動而困惑的時候,某種冰冷的感覺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他的心頭,讓他毫不猶豫的召喚出了深淵斷罪。
下一秒,一道赤紅的閃光帶著撕裂大氣的呼嘯聲貫穿了妖精酒吧的藤蔓天頂,以閃電一般的速度射向了尤里西斯和勒庫托魯。
準確,無情,殘忍,都無法完全形容這一箭的霸道,這支深紅色的火焰之箭就如同一只咆哮著的赤紅獵犬一般,粉碎了一切阻礙物,帶著不可阻擋的氣勢鎖定了尤里西斯和勒庫托魯。
千萬的劍影化為一道黑色的劍痕斬在這支紅色火焰箭上,猛烈的爆炸拋翻了整個妖精酒吧的天頂。如果不是尤里西斯以自己的無上劍技控制了爆炸力的范圍,恐怕這一箭之下整個妖精酒吧的人都會被炸成碎片。
兇狠,殘忍,明明是燃燒著的火焰箭卻充滿了冰冷無情的殺意。如果不是尤里西斯提前一步察覺到不對召喚出深淵斷罪對抗,他和勒庫托魯恐怕會一起被這支恐怖的魔法箭所貫穿。
“赤色獵犬!是她來了!”勒庫托魯的臉色一下子大變,他比誰都清楚這種魔法箭的力量,因為他曾經親眼看著和自己同樣的最初妖精被這熾熱的魔法箭貫穿,然后燒死的樣子。
這是同時附帶著“即死”“自燃”“魔力崩塌”“防御貫穿”等強大魔法屬性的至死之箭,這個世界上,能射出這種箭的只有一把弓,一把位于弓系寶具頂點的夢幻之弓“真刻印弓”。
擁有這把弓的,是在不同的時代有著不同的姿態,現在這個時代是以人類之身出現,從妖精族取走了這把弓的她―劍之勇者。
千龍之城最高點,巨大的鐘樓上,孤獨的銀色身影沒有任何表情的再次拉起手中的透明長弓。
這是一把全身都散發出漂亮的透明銀色光輝的弓,它擁有三根不同顏色的弓弦。
最前面的那一根,是冰冷的銀色,如同采集自這個世界最北方的冰山之上的色彩。
中間的那一根,是熾熱的紅色,如同大地之下燃燒奔流著的巖漿的色彩。
最后的一根,是深沉的黑色,如同聚集了太多太多的絕望,太多太多的悲傷,最深的黑色。
在弓的最前端是一個不斷旋轉著的光環,光環的中央是一道不斷變幻著自己顏色的光芒,此刻這道光環的眼色是燃燒的紅色,其中隱隱約約的傳出魔犬的咆哮聲。
這是就是位于弓手體系最頂點的夢幻寶具,妖精一族生命之花的最高形態之一,名為真刻印弓的此世最強之弓,劍之勇者專屬的傳說武器,而此刻在使用著它的自然是這一個時代的劍之勇者,曾經名為“拉拉”的人類少女。
和絕大的威力相對的是,啟動真刻印弓需要天文數字的魔力,不久前和尤里西斯進行那悲哀的一戰時,拉拉只使用了一次就被深淵斷罪所施展出的無心天使擊敗,隨后被法麗投出的黑暗圣槍貫穿,幾乎永眠在了那片冰冷的海底。
并不是那時候的她保留了實力,而是因為那時候的她無法射出更多箭,得自尤麗雅的身體在那一戰中已經被她使用到了極限,但是還是被尤里西斯粉碎了她的固有結界,隨后葬身在大海中。
如果不是尤麗雅最后留下的萌芽之劍,或許她真的會就那樣沉睡在那里,和三百前一樣消耗了所有生命力后等待幻想庭園的再次開啟。
但是,現在出現在龍之國阿古尼斯的她,和那時候的她卻擁有了截然不同的眼神。
那是真正冰冷無情的,看不到哀傷也看不到同情,只是最純粹的“破壞”的眼神。那雙本來充滿正義信念的銀色眼睛,現在就如同無機物一般沒有任何的感情,甚至連眨眼這種人類最基本的習慣動作也消失了。
在千龍之城最高點拉開真刻印弓的她,眼中只剩下了從妖精酒吧廢墟中出現的兩個身影,然后無限的魔力再次凝聚在真刻印弓字中央的紅色弓弦上。
黑色的天鵝在拉拉的身后發出愉悅的鳴叫聲,然后一聲讓人心寒的咆哮聲從真刻印弓的弓弦上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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