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的“一甌春”集團準備上市,媒體開始追逐春明與田賦。
春明每日盛裝打扮,心情飽滿,難得笑容又藏有威嚴的形象,在一個月的時間里,竟然上了多次報紙頭條。田賦是一派漂亮小生的派頭,為集團業務做著各種變革,“一甌春”原來散漫的業務全整合成了一體。
這日,春明請她的多位合作伙伴吃飯。春明穿著華貴的法國名牌時裝,上著濃妝。桌上還確有幾位是她的往日男朋友。春明似乎是向她的往日那些在病中冷待她的男朋友們宣告自己的幸福與自己的眼力。
田賦舉止大方有禮,形象自然是眾男士所不如。談起公司上市的決策,也是非常有見識。春明的老伙伴,為“一甌春”的潛力也大為驚奇,聽說田賦要開避一些網絡商務的新業務,這些朋友也聽得比較投入。春明的這些朋友,也都是餐飲、酒店、超市、零售、批發市場、物流等這樣一些傳統業務,做得大大小小都在業界有些影響力。一席下來,他們就都同意與“一甌春”一起做一個網絡銷售平臺,有線下各家所長的業務,統領在網絡上,這些商業前景大家都看得到。席盡后,大家賓主盡歡。
春明與田賦站在那里歡喜送客,讓人覺之花枝春滿,中天月圓。
春明沒想到田賦有許多自己不了解的科技才能,而田賦也看到春明的數十年奮斗的各路商界朋友,讓“一甌春”做點什么事業都具有號召力。
田賦在“一甌春”做總經理,可謂風生水起,公司的上市日程一日日穩步進展。春明身體忽上忽下,她慢慢就呆在別墅里的時間多,呆在公司里的時間少。
因為網絡商務部的成立,田賦招聘了許多年輕的大學生進入公司。在招聘上田賦非常小心,每個人都是經過自己的手進來的。公司招聘一位網絡視頻主持人時,田賦招了多個都不太滿意,可能因為他自己是電視主持人出身,對員工的專業要求就多了一些。
網站部與人力部的主管都對田賦說:“網絡視頻主持人的要求不用電視主持人那么高,但要懂點網絡技術,自己能上做點網頁就行。這網絡主持人就貴在一個快字,也貴在隨意性。”
呂小魚也來到“一甌春”應聘網絡工程師,過五關斬六將,到了田賦這里。一看到呂小魚,田賦就心里一動。這個女孩子與春顏簡直太神似了,漂亮,明媚,大眼睛,神思活絡,像一個可愛的小野獸,只是少了春顏這種“富二代”的完全的自由與不羈,呂小魚活力得像只小獸,又帶一種職業人員的謹慎與乖巧。
田賦問她:“你的工作經歷一直是網絡工程師,我們公司已經招聘了不少工程師,但我們需要一個懂網絡技術的網絡主持人,你有興趣嗎?”
呂小魚抿著細唇,這個動作也非常像春顏。
呂小魚說:“我一直是做工程師工作的,主持人是一個藝術生的工作,我還真沒想過。在線視頻我是比較熟悉的,我可以試試看。但我的想法是,我既做網絡工程師,我同時做網絡主持人。”
呂小魚順利進了“一甌春”集團。“一甌春”集團即將上市,田賦有全員持股的設想,搞得全公司的員工工作特別富有動力。新招的網絡部的員工,更是熱情非常。這是一個全新的部門,又有集團公司足夠的財力支持,網絡部基本上暫時沒有盈利的壓力,所以各種網絡創新的點子一個一個在部門里產生,執行。到了深夜,“一甌春”集團的網絡部也是燈火通明。
呂小魚也是其中活躍的份子。她新任主持人,一些基本工作要點,便經常在加班的時候,由下了班的總裁田賦來指導。呂小魚,很聰明,學習得非常快。很快“一甌春”網絡平臺上市,其時尚、快捷、精采的氣勢一開始就讓專業做網站的公司覺之耳目一新。其中網絡視頻變成了一個小型網絡電視臺,呂小魚每天在線進行產品快報與老板專訪。這網絡電視臺是田賦無意而作的業務,沒想到在業界網站風行一時。幾位來此做了專訪的老板,都見過呂小魚。
其中有一位還算年輕的老板為江湖出身,色心重,見呂小魚模樣標致,便有親近的愿望,先送了鮮花,后邀請吃飯。可這個呂小魚是個工作狂,倒不是對這老板有惡感,但確實沒有社交的樂趣。工作之外,呂小魚還在學習德語,她就算要與朋友社交,也有自己的年輕朋友圈子。碰上這個暴發戶老板,以為自己有錢,便想追求一個職業女孩,還自以為是地以為這個女孩應該受寵若驚。可這個女孩子真沒把他當一回事。這個老板便心里郁了一口氣。
這個老板叫楊柳,大部分時間住在南京,經營了幾個批發市場與一個家居市場,春明在南京的業務受過他的照拂。楊柳與春明原來也是親密朋友。在春明生病時,春顏給他打過電話,說能否去看一下她的母親。楊柳當時其實在北京出差,但他只是派人送了一個大花籃,并沒有去看望春明。他無法想像如何安慰這個得了癌癥的商業伙伴與不算熱絡的情人。人間的無情大概就是楊柳這樣的人。
楊柳清瘦挺拔,沒有上過大學,草莽出身,但他戴一副金絲邊眼鏡,一年中也有大量的時間在各國旅游與攝影。春明“一甌春”幾家連鎖酒店里,現在還掛有他的攝影作品。春明有一度非常喜歡楊柳,即使在周末她也會帶上春顏,搭了飛機到南京過上短短的兩天。
這次病中,春明對楊柳也就死了心。再動人的情人,如果到你生病的時候就躲在一邊,那這個女人也會醒悟。病好后,楊柳自來又來電殷殷,春明卻只是云淡風清,當他是個商業伙伴,不再談情說愛。
春明與田賦結婚后,楊柳見到田賦一表人材,舉止超然。便也對春明不再牽掛。但商業合作友情還是存在的。
這一回受了呂小魚的冷遇,楊柳心中有了郁憤。便給春明打了個電話,約她喝茶。
都是老朋友,春明基本脫離了公司的管理業務之后,便是養病。那日正閑,春明便由楊柳開車一起上北京一處他們原來常去的地方去喝茶。
席間兩人交談甚歡,談了春顏。楊柳死活要了春顏的電子帳號,說要跟她聯絡。
春明說:“這個孩子很忙的,我也是很少跟她聊天的。你最好周末下午找她,她還有點時間。”
楊柳嘆口氣說:“想當初,我們三人在南京玩得就像一家人。現在你們母女都成了別人的人了。我想打個電話,都得思量思量是不是打攪失禮了。”
春明笑罵道:“還不是你一個電話,我就帶著病與你出來喝茶了。我是病人,你還怨我。你在南京偎紅倚翠的,到北京幾天清靜就受不了了。”
楊柳伸手要去拂春明的頭發,春明仍然笑著打下他的手:“我現在是有夫之婦,別毛手毛腳的。”
楊柳帶著憤意,便說:“什么都讓你那個田賦給占了。”
春明聽這話就不快了,說:“咱們朋友歸朋友,你這挑撥離間就不厚道了。田賦跟你才見過一次面吧,他惹不著你吧。好了,我也得回家了。”
春明起身要走。楊柳忙好言安撫她。
楊柳說:“我,你還不認識嗎?我就是有這個發牢騷的小毛病,你作為姐姐,就不能多擔待一點。我還帶了東西給你,不至于你也不能收吧。”
楊柳拿出一個盒子,打開盒子,里面一串紅珊瑚項鏈,色澤純粹而美麗。
春明只能作出高興的樣子說:“好東西。不客氣了,以后有好東西,都送我,多多益善。”
楊柳說:“有好事,我哪里能忘了春明姐。你哪天有興致上南京玩,我還是鞍前馬后,不改舊模樣。我是個很念舊的人。”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楊柳看春明已有疲意,便開車送她回別墅。路上的時候,楊柳無意地問了一句:“最近‘一甌春’的網絡電視臺上線了,你看了嗎?我看了覺得挺不錯的。”
春明說:“哦,那網絡部的事情,我是完全不管。我不玩網絡。但這是商業方向,現在做商業的,哪里還能不做網絡,交給田賦了。”
楊柳說:“我上去看了,做得很不錯。你們公司招了個新的網絡主持人,叫呂小魚,漂亮得像個小狐貍。”
春明不言聲。但心里記住了這個呂小魚。她知道楊柳說話的心術。但偏這心術真打中了春明。
下了車,春明說:“下次見面吧。”就自己進了別墅。
別墅里靜靜的,連阿姨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春明突然想起來,田賦作為一個集團公司的總裁,怎么會對網絡部那么認真,加班總是在網絡部。春明有點恐慌,她破天荒地給田賦撥了電話。
春明問:“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幾點回家?”
田賦笑了說:“在公司。跟網絡部同事在一起。怎么啦?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是我忘了嗎?”
聽到田賦坦蕩的笑語,春明心安放下了電話。
春明想,就算是那個呂小魚真是個小狐貍,這種事,她哪里真能去管田賦。自己還不知能活到多久,管那么多事,為了什么呢?
春明郁郁地在貴妃榻上睡了去。
田賦心想,她怎么也是個病人,家里的阿姨也太不中用了,如果自己出差了,這誰來照顧春明。
他把阿姨叫到另一個房間,指著她鼻子問:“太太身體虛弱,你不會勸她睡到床上去嗎?你不會給她披個毛毯嗎?你怎么照顧人的?工資不高,是嗎?我明天給你再加1000塊,怎么樣?”
春明已經從貴妃榻上起來,她懶懶站在房間門口勸道:“張姨,別拉著臉了,快給田哥倒水去,把浴缸的水也給田哥放上。”
阿姨忙低聲應了走了。
這邊春明想:“他在家里的脾氣突然變大了,看來真是被那個呂小魚施了迷魂陣了。但我又有什么辦法?”
這么一想,春明心里越發覺得空了,這一驚一睡一空的,這個病體立時有了反應,臉色變得發白。田賦審視著春明的臉色,不知其因,只以為身體的反復,想著得著人加強照顧。
第二天,田賦馬上親自面試了又一個當過幼兒園醫生叫桂姨的下崗醫生來家里做護理,讓她專職照顧春明身體醫藥事務。有了桂姨,分了田賦的職責,田賦也慢慢不太對春明問病。
春明心里有事,加之放下了公司事務,有大量的時間與心思忖度這些閑情閑思,便一顆心糾結在呂小魚身上,而事情又不得去揭明,也沒有證據,春明郁郁寡歡了有半個月。
這半個月的時間,田賦仍然是日日加班,為了公司上市與公司的網絡新業務而奔波操勞。
其實還算是新婚,兩人溝通的事情少了很多,像老夫老妻一樣,按部就班,各懷各的心思。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