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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反噬
暈過去的嫻嬪赫舍里氏,雖然吐了血,但臉上不顯的蒼白,反倒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的紅,上前攙扶她的奴婢,縮了縮手,碰觸她肌膚時很燙人,驚叫:“萬歲爺,嫻嬪娘娘在發熱。”
康熙看著嫻嬪,眉頭皺得更緊,“發熱,朕看不是發熱。”
“太醫還沒到?”
“回皇上,太醫到了。”
奴婢將赫舍里氏攙扶上床榻,再次驚訝道:“萬歲爺,嫻嬪娘娘臉上起紅疹子了,身上也有。”
康熙聽后一驚,看了看自己手背沒紅疹子,才放心了些,“讓太醫進來。”
太醫磕頭后給嫻嬪把脈,摸了半晌,太醫額頭都是冷汗,怎么會沒有脈搏呢?就算是頻臨死地的人也會有脈搏的,沒脈搏得是死人,嫻嬪娘娘病故了?太醫搖頭否定了他荒唐的念頭,他手指搭在赫舍里氏的手腕上時很燙手,死人怎么會燙手?
“如何?嫻嬪得得什么么病?”
等了一刻鐘的功夫,康熙的問話讓太醫更加的膽戰心驚,摸不到脈搏,讓他如何說?一旦說了沒脈搏,太醫就是個死,誰都是珍惜性命的,太醫繞過了屏風,顫顫巍巍的跪在康熙面前,“奴才以為嫻嬪娘娘是因小產,身子柔弱,修養兩日...”
“她身上有疹子,在發熱,她甚至吐血在了朕的龍袍上,你卻同朕說她因小產病弱?你當朕是昏君,隨你糊弄?還是你大膽妄為,欺君罔上?”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太醫連連磕頭,也不怪他不知道赫舍里氏身上起疹子,雖然他給她把脈,但在赫舍里氏的手腕上蓋著一層紅紗,太醫是奴才豈會容許他碰觸康熙皇帝的女人?
往日興許他興許認真些能看出一二來,但剛才把脈沒沒脈搏,行醫這么久了,就沒見過嫻嬪娘娘這樣的,康熙又表現得對赫舍里氏很寵愛,他光想如何同康熙皇帝交代,沒看清楚疹子,鑄成大錯,太醫磕頭道:“奴才不敢欺君,不敢欺君罔上。”
“說,嫻嬪到底得的什么病?”
太醫把心一橫,打死他也不敢說赫舍里氏是活死人,“奴才才疏學淺,實在是看不出嫻嬪娘娘的病癥。”
康熙皇帝瞇起眼睛,他是皇帝,用的一切都是天下最好的,能進太醫院給康熙治病的太醫,都是優中選優的名醫,“你是看不出,還是不敢說?”
太醫磕頭道:“是奴才才疏學淺,不敢欺瞞萬歲爺。”
太醫院的太醫伺候的都是皇室親貴,他們有一套不惹火上身的辦法,遇見不懂的病癥,說得越玄妙越好,開藥也是溫補中性藥材,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然今日嫻嬪娘娘的狀況讓以滑頭著稱的太醫素手無策,因沒脈搏,他不敢亂用藥,精通醫術的他明白一點,一旦吃錯了藥,嫻嬪娘娘活死人會成為真死人,他承擔不起。
康熙厲聲道:“你再去看,朕要嫻嬪活著。”
太醫苦著臉再次為嫻嬪把脈,依然摸不到脈搏,太醫跪在床榻邊,“奴才該死,奴才沒用。”
“滾,你們都給朕滾出去。”
宮女,太醫,內侍離去,一直伺候康熙皇帝李德全小心翼翼的靠近他,輕聲道:“嫻嬪娘娘病得太過突然,奴婢想著會不會得了急癥?嫻嬪娘娘身上起了疹子,萬歲爺的龍體要緊,您身系天下安危...”
康熙皇帝眸光閃爍著陰冷,“朕不明白,朕實在不明白她為何會吐血,為何會起疹子?難道對,朕的后宮里不會有行巫蠱的事兒,朕不信巫蠱,朕不信。”
康熙的暴怒可以理解,嫻嬪的狀態實在是太像中了巫蠱的樣子了,前次因太子的事兒,康熙無法再嘲笑唐太宗李世民,治得了國治不了家,這次難道他會像漢武帝一樣?因為巫蠱牽連很多人?有嬪妃,有兒子,有大臣。
后宮爭寵康熙也是知道他的,平時當趣事來看,后宮嬪妃再爭,也是爭得他的注意,主動權一直在他手上,隨他心情招幸后宮嬪妃,看誰誰順眼多臨幸今日,多賞賜些珍寶,康熙的后宮很平穩,有爭寵但后宮的妃嬪一派祥和,她們取悅于康熙,為他延續子嗣。
她們爭寵用得上巫蠱?而且用在嫻嬪身上,康熙第一個不信,后宮的妃嬪不是傻瓜,有能力行巫蠱只有主位妃嬪,嫻嬪地位不如她們,又沒有兒子,康熙沒表現對嫻嬪有多喜歡,或者打算冊立嫻嬪為皇后,她們不會用巫蠱,但不是她們還有誰?
“啟稟皇上,太子爺暈過去了。”
“什么?”
康熙一下子起身,扶著額頭晃了晃身子,“太子怎么了?”
“回皇上,太子病了,渾身發熱并且身上起了紅疙瘩,好像是疹子。”
暈倒,發熱,起疹子,同嫻嬪一樣,眼前的事實容不得康熙不想歪了,當皇帝的人都是多疑的,最擅長發散性思維,康熙咬著牙根,太子同嫻嬪到底怎么回事?
康熙疼惜了礽三十多年,也相信他親手養大的太子不敢肖想母妃,在南巡的路上,康熙皇帝多次試探他同嫻嬪,這也是他招嫻嬪伴駕的原因,細心的康熙發現太子對嫻嬪不僅不愛慕,反倒很厭惡,嫻嬪亦對礽看不出什么,只是偶爾流露出慈母情懷,這讓康熙很納悶,嫻嬪今年不到二十歲,她卻對三十多的礽有慈母情懷,想一想都嚇人。
宮里的妃嬪對太子恭謹而疏遠,礽是康熙親手養大的,他不放心將礽交給任何的妃嬪,認為誰也沒資格撫養太子,雖然嫻嬪偽裝的很好,但康熙還是能看出一二的,不是私情,不是奸情,難道是母子情?康熙的疑惑更重了。
康熙握緊了拳頭,他們都好好的怎么病都一樣,難道嫻嬪為太子礽擋災禍?問道:“太醫怎么說?”
“回萬歲爺,太醫說太子爺病癥突然,像是吃壞了東西。”
康熙眉頭皺得成疙瘩,撇下昏迷不醒的赫舍里氏出門看望太子礽,在康熙心里礽比嫻嬪重要很多。
他一直對礽期許有加,礽也沒讓他失望過,可礽的身體狀況,實在是讓康熙擔心,雖然礽有兒子,可一旦登基的礽早早病逝,幼主登基是國之動亂隱患,何況康熙很清楚他培養出兒子的能耐,未嘗會信服幼主,沒準學永樂皇帝靖難了。
朱棣可靖難登基,因他本身就是漢人,大清不同于明朝,八旗一旦動蕩,漢人會借助八旗內斗造反,沒準將八旗重新趕回關外,滅了他們愛新覺羅血脈。
康熙看著昏睡不醒的太子礽,他的臉上出現紅疙瘩,好在太醫保證不會傳染,礽病弱的模樣讓康熙心疼,亦使得他為大清江山擔心不已。
病弱的礽如何做得穩太子的位置,康熙總不會為了礽弘皙,把他所有的兒子都殺了,康熙疼愛礽,但同樣也疼愛其他皇子,只是其他人比礽差一些而已。
康熙站在大殿門口,望著南巡的目的地泰山方向,列祖列宗在上,玄燁該怎么辦,一向自信的康熙皇帝為難了,無論是專權囂張的鰲拜,還是不可一世得了他半壁江山的平西王吳三桂,都沒讓他如此頭疼,他可以對他們下毒手,但對他的兒子,康熙舍不得,一個都舍不得。
太子礽病重,康熙圣駕自然停下不走了,礽的病情隨行的皇子們打聽清楚后,有野心的皇子蠢蠢欲動起來,大阿哥同八阿哥越走越進,三阿哥雖然不太顯眼,但私底下的小動作不少,除了每日去慰藉因太子礽病重而心情不好的康熙皇帝外,三阿哥見禩身邊人很多,他感到人單勢孤,對十四阿哥越發的親切。
他沒想過拉攏祥,在他眼里祥是康熙寵愛的皇子,祥也有心帝位,不會投靠于他,五阿哥同九阿哥一母所出,九阿哥又是是八阿哥的鐵桿兒,五阿哥如何都不會幫他,七阿哥除了同禛親近之外,對其余兄弟很生疏,跟禛學得一向是萬事不沾,比禛更多了些平庸,三阿哥拉攏他也幫不上什么忙。
唯有禎,年紀不大卻騎射出色,曾對康熙說過他要做領兵的大將軍,為康熙拱衛大清江山,開疆拓土,三阿哥認為拉攏住十四阿哥,禛亦會偏向他,遂十四阿哥經常碰見三阿哥,并對他噓寒問暖,無論三阿哥,八阿哥,大阿哥說什么,禎從未表態,逼得緊了禎只有一句話:“我聽我四哥的。”
幾位阿哥漸漸的歇了心思,七阿哥向禎豎起大拇指,道:“你真能給四哥添麻煩,他們不都得去找四哥?”
禎嘿嘿一笑,挺著胸脯說道:“四嫂說了,他是我親哥,就得幫我處理各種麻煩,管著我...況且...”
禎擺弄著給舒瑤淘換到的土特產,神秘的一笑:“不是我看不起他們,他們加起來都沒四哥厲害。”
七阿哥贊同的點頭,雍郡王的功力非一般人可比,他們去了只會碰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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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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