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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似春來-30.踹馬車的小姑娘
更新時間:2011-12-13  作者: 弈瀾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弈瀾 | 恰似春來 
正文如下:
人對自己幼年的模樣有多少記憶,賀秋水不知道別人如何,但她對自己幼年的模樣記憶分外深刻。也許是在寄望有一天父母來找自己,而自己的模樣依然對得上號。也許是擔心自己長大了不像父母,而記住幼時的模樣也能方便自己將來在茫茫人海中尋找到父母的蹤跡。

記得小時候,賀滄海總愛管她叫雪團子,雖然長大以后她在外人看來比年幼時更漂亮,但她卻更加珍愛自己年幼的模樣。她還記得賀千里管這叫不忘本,而她其實只是多年來一直在內心渴望著父母而已,只是如今真要對上號了,她才發現自己離不開賀千里和賀滄海。

“確實是我小時候的模樣,沒有半分差別。”只是畫上的張雪沉渾身上下似沐浴在陽光之中般,散發著閃爍燦爛的光輝,是驕傲嬌貴的。賀秋水審視自己,覺得現在的自己更符合自己的“審美觀”,誰道市井中打滾的人不可以擁有一顆不染塵埃的心。

她永遠記得小時候賀千里說過一句話——高尚或卑賤與出身無關,存乎一心。

所以她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將門之后、元帥長女,這些聽起來都很風光的字眼能讓很多人追捧,但她卻像是忽然間大徹大悟了一般。父母固然要認,但她不會回去,她要永遠做賀秋水,在市井里活得灑脫肆意,想笑的時候笑,想罵人的時候罵人,看見不順眼的人就一拳過去,打得贏就打打不贏就跑,多好的人生。

“前些年我還可發信請令尊來相見,只是這些年令尊與我在戰事上多有紛爭,只怕令尊連我的信也不肯接。”晏東樓說到這個不由得輕聲一嘆,當年他和張馳可謂交之甚深,誰想得到這些年關于戰事上的爭論升級到了私人交接上。

“我的字倒一直沒怎么變,寫得信去想必能認得出來。只是幼年的事我并不記得太清楚,想是見面也并無天倫之感,倒不如我悄悄先見他們一面。”小姑娘長大了,有自己的打算,若是父母見好,又何必驚擾,若是不好她身為長女自不會坐視不理。

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晏東樓忍不住就想伸手拍拍她,卻又記起這不是當年會撲到自己懷里叫“東樓叔叔”的小不點兒了,已經是個半大不小的姑娘:“做為長輩,我本想替你安排好這樁事,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那也應當尊重。不過你也該考慮一下令尊和令堂的感受,他們找你找得心力交瘁,是不是多想想。”

“長輩?”賀秋水不太記得人,所以上次沒認出人來這次也一樣。不過一轉念又記起來,眼前這位是當今天子最年幼的弟弟,張馳當年就算比豫親王大十幾歲,那也只能與人平輩論交。年齡小捱不住輩份在那兒,所以晏東樓還當得長輩這兩個字。

“我再考慮考慮吧,這件事我現在也拿不定主意,年底才返京述職,在這之前我會思慮妥當的。謝過豫親王,勞您為我的事兒勞心勞力,實是感激難當,不論是與否先在此言謝。”賀秋水不喜歡軍人,從一開始她表現出來時賀千里就察覺到了,還問過她為什么。

現在也許有解了,父親是個軍人,出于某些特殊的心理,或許某些特殊的遭遇,促使她對軍人有著下意識地排斥與抗拒。對這個,賀千里深有感觸,所以曾經跟賀秋水說過,要么就是當爹的過于獨裁,要么就是太過繁忙以至于疏忽了她,要知道小女孩家家的就是這么別扭。

從軍營離開,賀滄海一直看著賀秋水,賀秋水被盯得久了便憋著勁兒忽地一跳,和賀滄海來了個臉對臉,倒是唬得賀滄海一跳:“誒,秋水你怎么突然蹦過來。”

“是我該問問哥為什么老瞅我吧,走一路就瞅一路,有什么想說就說唄,我們之間哪有這么多門門道道。”賀秋水還像從前一樣拍賀滄海的肩,渾沒有半點兒不自在。

倒是賀滄海有點兒不自在了,他見過右路元帥張馳,那是一個站在那兒不用說旁人就知道這是一軍之帥的人,渾身上下的氣勢那當真是如淵如岳深不可測。再一想眼前自己慣常叫的丫頭是那位的女兒,他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也許也不是因為張馳,純粹是以前和現在感覺有些不一樣:“我見過張元帥,很威武的一個人,站在那兒便生凜冽之氣,待下寬和、治軍有方,打起仗來也從不手軟。只不過……經常和王爺因戰事布署吵起來,軍中上下都知道,張元帥只要不和王爺在一塊兒,平時就是個很和氣的人,但凡是見著王爺的面,必然三句話說不到就吵得昏天黑地。”

對這個希朝幾乎人人都有耳聞,所以賀秋水也知道一些,想了想不由得把晏東樓和張馳吵起來的場面從腦子里過一過,結果她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像晏東樓那樣的人會怎么開口吵!

希朝上下流傳著一句形容晏東樓的句子——“東樓者,溫容雅量、精通音律、長于謀略,自年少披甲胄未嘗一敗。天若予世以千般風華,東樓獨得一半”。

最后這一句便是希朝流傳著的的句子,希朝還因此多了個帶典故的成語——獨占風華。

“豫親王也吵嗎?”

“當然不會,我就見過一回,張元帥拉著大大的嗓門兒在那兒吼,王爺等他吼完再逐一破題,張元帥的每個布署,王爺都能駁得片甲不留。王爺說的張元帥也能反對得頭頭是道,兩人吵起來基本是小吵兩時辰,大吵一整天。”賀滄海每每想起那個場面就覺得倍可樂,張馳吵起來能不喝水不吃飯,但晏東樓是話要說、茶照喝、飯照用。這樣一天吵下來,往往是張馳體力不支,而晏東樓依舊神清氣爽。

“我想也是……”說著賀秋水仰面笑笑,瞬間腦子里像是出現了某個畫面一般,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在腦海里,但是她卻很敏銳地抓住了這個片斷:“人都會變的,就算以前脾氣再好,也捱不住豫親王是個生性雍容的人。”

雍容不是指多么華貴的談吐,而是指這人身上總有一股子讓人恨得牙癢癢的超然,再說直白點兒就是像在圍觀,不管是自己的事兒還是別人的事兒,總是能跳出事兒外來做旁觀者。以局內人的身份,擁有旁觀者的冷靜和平靜,這樣的人不但讓人恨得牙癢癢,若細思量便會讓人覺得可怕。

一個身在局內,眼和心在局外,加上手黑心不軟絕對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啊……哥,你看那個多好看。哥,我們很久沒一起放風箏了,今天風很大,哥陪我放風箏,有哥在我才能放十九節風燈,要不然我可拉不動。”賀秋水說完就去買風箏里最大的那個十九節風燈,十九節風燈放前才串起來,往風里一放每一節都會自己隨風轉動,是賀秋水一直以來最喜歡的類型。只是因為太大,她是放不動的,只能讓賀滄海陪著一塊兒。

這邊一起放風箏去了,賀千里則收完帳往家里趕,正等著聽消息。到家一看倆人還沒回,她估算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就到門外瞅,瞅了好幾回都不見人回來。數不清第幾次出門來還是沒見著人,卻見一輛馬車占著位子停在自家門前,馬車上沒車夫,車里靜悄悄地像是沒人一樣。

賀千里瞪著那輛馬車,好一會兒都沒聽見有什么動靜,她不由得低聲嘀咕:“丫的,把車停門口,有沒有點兒公德心,在現代我準讓成師哥給你一串罰單,罰到你哭都哭不出來為止。”

也許是心里郁悶,也許是看那輛馬車不順眼,也許是馬車比較近比較趁腳……賀千里很順便地抬腿就是一腳踹在馬車上。她力氣可不小,尤其是腿腳上的力氣更大,就算那馬車用料不惜工本,被她這腿腳一踹也是一晃,因為門前有些坡度,這一踹還往前動了兩步。

這一下賀千里踹得更起勁了,她還真有點兒強迫癥,既然這有個小坡度,那就非踹下去不可。她一邊踹一邊四下張望,除卻馬車前邊兒兩匹馬頻頻噴氣之外,倒沒別人對她的行為表示不滿。

正當她踹得興起時,馬車里忽然傳來一句話:“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力氣卻不小。”

“啊……”馬車上居然有人,吐血啊!

往后退兩步,賀千里戒備地看著馬車,忍不住驚疑地低聲道:“這聲音怎么聽著有點兒耳熟?”

這和在現代,人把車停你家門口,你上去踹得“哇哇”作響一樣,主人不來盡可以可勁踹,踹到高興為止,可車主一來非得和你打起來不可。踹不壞是一回事,關鍵是你這舉動人得不爽呀,人招你惹你了!

“晏……晏東樓……”賀千里還在心里把自己的舉動往現代比的時候,忽然簾子一挑,她就結巴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