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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碧成朱-第四十四章 匪陽不曦
更新時間:2012-01-06  作者: 江薇   本書關鍵詞: 古代言情 | 江薇 | 看碧成朱 
正文如下:
起點直通車:

總連載帖:

說句實話,阮碧還有點無所適從。

雖然一直知道他有意于自己,但畢竟只是見過幾回面,還常常有外人在場,說過的話加起來沒超過五十句。剛剛還互相發火過,忽然之間,變成坐在一起說話,這起承轉合如同過山車,饒是她心理素質過人,饒是應變一流,也適應不了。想了想,說:“就算這招是我教你的,那砸馬車打下人是誰教的?”

晉王說:“你放心好了,我的侍衛都是訓練有素的,下手知道分寸,看著是流血了,其實都是皮外傷,并不礙事。至于馬車,我早準備好一輛新的賠你。”

阮碧詫異地看他,說:“你怎么知道……”

話沒有說完,但晉王聽懂了,眉間掠過一絲笑意,說:“是的,我知道,你收下菊花我就知道了。或者更早,有德問你的時候,你沒有答,我就知道了一些。你一直在躲著我,倘若真是不喜歡,一定會跟有德明說的……我后來想也許你在顧慮自己的出身。”

有德追問,那還是在惠文長公府的事情,難道不是有德魯莽的個人行為?阮碧心里忽然害怕起來,吞吞吐吐地問:“那回在馬場,有德追著我問,是……你……指使的……”

晉王驀然笑了起來,眉眼舒展,笑的十分優雅,半晌,才低聲說:“我怎么會這么無聊……”頓了頓,堅定地說,“沒有。”

只是這聲“沒有”,阮碧還敢相信嗎?

她不回信,封死側門,逼著他表態。卻沒有想到他砸馬車發怒火,何嘗不是在逼她表態?

晉王看她眼神直楞楞,頗有幾分被嚇壞的樣子,心里樂了。也不說話,只看著她。

一會兒,她忽然腦袋耷拉了。

“怎么了?”

“沒什么。”阮碧此刻心里也說不清楚是什么滋味了,她還以為自己藏得好好的,能控制自己的情感,很有水平,沒想到人家早看明白了。

馬車又猛然向前沖了一下,她是端直坐著的,不象晉王是倚著錦榻坐著,猝不及防之下,往后一仰,撞在車壁上,“哎唷”了一聲。這回撞的比較重,頓時眼眶就濕了。

晉王扶住她,看她眼淚漣漣的樣子,不悅地伸腿踢踢車壁,低聲問:“南豐,你又搞什么鬼?”

南豐暗暗叫苦,說:“王……五姑娘,這回真的是道路不平呀。”

阮碧摸到后腦勺明顯腫起的一塊,哀嘆一聲。“我這一趟門出的,真是多災多難,災星之名穩坐了。”

“胡說八道。”

阮碧埋怨地說:“我哪里胡說了?你砸我馬車打我下人,以后母親和祖母還敢準我出門嗎?”

“你別擔心,反正你也不去哪里,若是長公主或紫英真人派馬車過來接,又或者去宮里,你母親和祖母不會不準的。”

阮碧白他一眼,忿忿地說:“就知道以勢壓人。”

晉王淡淡地說:“勢者,因利而制權也,有何不可?”

果然是將帥,出口便是兵法。

兵者,詭道也。阮碧暗想,在一個擅長詭道的兵家面前,自己這個職場精英的勝算是多少呢?忽聽晉王說:“說起來,我到如今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問我三叔不就知道了?”

“你的名字如何能從別人嘴里知道?自然要親自問你。”

阮碧轉眸看他。

他還是倚著錦榻坐著,一只手支著窗子,頭微微偏著,看著自己,眼神溫和。

這個時代,女子的閨名是不輕易說出去的,甚至有些男子結婚數載后,還不知道自家老婆的名字。但阮碧本來只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大大方方地說:“我叫阮碧。”

晉王看看她身著的青色素綾襦裙,又看看她純凈如春水的雙眸,說:“碧,石之青美,這字確實合適你。”頓了頓又說,“我單字一個晞,草字匪陽。”

柴晞?柴匪陽。阮碧在心里默念一遍,問:“可是匪陽不晞?”

“確實是取自詩經的《湛露》,卻不是這個意思,晞是東方未晞(破曉)的意思,匪通斐字。”

匪(斐)陽,那就是五色交錯的陽光。阮碧仔細咂味一下,開玩笑地說:“好字,就是不合適你。你平日里總是板著臉,倒象是陰天。”

話音剛落,忽聽車廂外,有德壓低聲音說:“小丫頭,胡說八道,什么板著臉、倒象陰天,我們王……最是開朗了,比大晴天還晴朗。”

阮碧只覺得滿頭黑霧,羞惱地看晉王一眼。

晉王也黑了臉,低聲說:“羅有德,等會兒回王府自己去領二十軍棍。”

有德低聲說:“這個……我不是有意的,實在是有要事稟報。”

“什么要事稟報?”

有德忽然提高聲音說:“稟報五姑娘,前面再有一里就是玉虛觀了。”

這么快?晉王腦海里一念閃過。

阮碧也是怔了怔。

又聽有德說:“稟報五姑娘,方才是一里,這會兒已經到了。”

南豐一聲長“吁”,攥緊韁繩,馬車往前移動幾步,停了下來。

馬車里,兩人互相看了看,神情雖平靜,心底卻都有點依依不舍。

晉王想了想,說:“你若有事,叫你三叔知會我一聲,就是了。”

阮碧點點頭,說:“那我下車了。”

晉王著實不舍,卻又無可奈何,微微頷首,說:“去吧。”

阮碧戴上帷帽,揭起簾子,跳下馬車。

秀芝和劉嬤嬤乘坐的馬車也停了下來,秀芝從馬車跳下來,奔到近處,膽怯地看了有德一眼,湊到阮碧身邊輕輕喚了一聲:“姑娘,你……”

阮碧按著她的手,不讓她問下去。

這時劉嬤嬤和三個下人也過來了,阮碧帶著他們,客氣地跟許茂豫道謝:“多謝許先生相助,改日稟過家親之后再上門道謝。”

許茂豫笑呵呵地說:“五姑娘不必客氣,原本就是來接我拙荊,捎帶姑娘只是舉手之勞。”

正說話,兩個丫鬟兩個嬤嬤扶著一頂小轎從玉虛觀里下來,停在許茂豫身邊,有個四十歲左右的體態微豐相貌平常的女子出來,手里還牽著一個小姑娘,問許茂豫:“老爺,這位姑娘是誰?”

沒想到許茂豫的夫人真的在玉虛觀里進香,沒想到戲份全做足了。那么即使阮府三個下人心存疑竇,只要他們沒有見到晉王,也只能是懷疑了。阮碧心里五味雜陳,轉眸偷偷地看了馬車一眼。以他地位,要想得到自己,根本不需要費這么大的力氣,巧取豪奪即可。可是他沒有,他細心地安排了一切,只讓她不用擔心因為瓜田李下之嫌而被迫跟了他。如果說之前,阮碧還因為他太有權謀心犯嘀咕,這一刻真的感動了。

許茂豫說:“夫人,這位是京西阮府的五姑娘,路上馬車壞了,我正好路過,帶她過來。”

許夫人驚訝地說:“原來這位就是紫英真人的弟子呀,久仰大名。”

“許夫人客氣了。”阮碧向她行禮。

許夫人扶起她,說:“五姑娘不必客氣,你定是因為紫英真人病著,所以來探望的吧?”

原來紫英真人也真的病了,阮碧怔了怔,果然是戰場統帥,每個細節都是挑不出錯的。“是,我是來看望師傅的。”

許茂豫說:“天色不早了,夫人,咱們還是趕緊起程回家吧。”

許夫人點點頭,終于看到那些侍衛了,詫異地說:“怎么還讓有德余慶他們來接我呀?”

看來她并不清楚內幕,阮碧深怕她說出其他惹人疑心的話,趕緊向許茂豫告辭:“許先生,小女子先行一步,后會有期。”

許茂豫作揖還禮說:“五姑娘慢走。”

阮碧帶著幾個下人走到出租軟轎的地方,問車夫和兩名護院說:“你們可知道咱們府在這里的田莊位置?”

車夫躬著腰說:“五姑娘,小老兒來過幾次。”

“那今晚你們去田莊里歇息吧。”

“是。”兩名護院和車夫齊聲應道,腳步卻不動,神情也是極為不安。

阮碧看他們的臉都已經收拾過了,傷口并不明白,看來晉王所言非虛,他的手下確實訓練有素。想了想,仍叫秀芝掏出一千文給他們,說:“去附近找找有沒有郎中,看看傷的重不重。”

“多謝五姑娘。”柱子接過錢,猶豫一會兒,忐忑不安地說,“五姑娘,咱們家的馬車被砸爛了,這事該怎么說?”

阮碧知道馬車砸爛了,首先受責罵的必定是這三名下人,特別是車夫,想起方才晉王說送她全新一輛,居然忘記了問。轉頭看晉王府的隊伍,已經轉身往回走了。她想了想,倒是編出一個理由,但是自己說出來,以后容易成為把柄,正猶豫,聽劉嬤嬤說:“今日這事著實是冤得很,但是若是告訴大夫人,她未必相信錯不在我們,不如就說是馬得了失心瘋,沖進麥田里,撞壞了馬車,如何?”

把罪推到馬身上,屬于意外,三名下人自然樂意,都看著阮碧。

阮碧不好吱聲,看了一眼劉嬤嬤,她識趣地說:“就這么說定了吧,這事由我來作主,若有后患,我一力承擔。”

她如此一說,三名下人放心了,騎上馬往田莊去。

阮碧則坐上軟轎,到山門下轎后,忍不住再回頭看了一眼,晉王府的一列隊伍已經走的無影無蹤,而天邊方才還是層層堆積的黑云也不知道何時散了。

不得不說,晉王還真是厲害啊!現在是郎情妾意,都覺得相處時間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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