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晴鳶的手頓了一頓,臉上浮現出無奈的笑容,點了點頭道想不到這么快就傳到宮外去了。”
禛的臉色有幾分凝重,端著茶碗下意識地輕輕蕩漾著,深思著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況且額娘這么做是為了給我們鋪路,就算別人不傳,她自個兒也會想辦法把消息漏出去的。”
晴鳶看了看他的臉色,試探著翼翼地說道今兒個額娘叫妾身進宮的時候,當面對著妾身說起了這事兒,又立刻拿出了這一堆折子,想來是早已準備好的。妾身也是無法,她老人家根本就沒打算給妾身拒絕的機會。”
禛看了她一眼,不由得笑了,長臂一撈就將她拉進了的懷中,圈住了那小蠻腰,說道額娘做事一向如此,不做便罷了,既然做了那就是一定要讓所有人都乖乖聽命的,最是個好強爭勝的性子,她會這么做一點都不奇怪。再說,這事雖然風險大些,對我們來說卻是極好的機會,也沒必要顧慮太多,畏首畏尾做那小家子狀,平白讓人看了笑話去。”
晴鳶聽他這么說,便也放下心來。對于這位的心智,她還是有著十分的信心的,她能看出來的事情,他沒理由看不到,既然會作此表態,那就表示真的不會在意,支持自個兒把這件事做下去了。
下意識里松了口氣,她還真怕德妃這么自作主張,引起了禛的反感,那么她這一年多來處心積慮改善母子倆的關系說不得就要功虧一簣了
她抬頭看了看禛,委婉地說道爺,既然這是額娘的好意,咱們自然要把這事兒辦得妥妥貼貼的,萬萬不能給額娘添麻煩。只是妾身見識淺薄,中間的分寸該如何拿捏,還要爺多多提點才是。”
禛并不意外,仔細思忖了一番后,點點頭道也是。你一向都在后宅活動,朝堂上的事情不是很清楚……這樣吧,我先把大體上的情形寫出來,你琢磨著辦,若是還有不清楚的再來問我。”
晴鳶笑了起來。她也不敢奢望禛會全心全意幫著她辦這事兒,就算他想,但這畢竟是后宮的事情,他又有立場摻和呢?因此這樣的安排算是最好的了,至少能避免她兩眼一抹黑,不知不覺中就犯下誤。
點了點頭,她笑著說道爺想得周到,就這么辦吧。”頓了一下,眼珠子一轉,心情大好的她不禁又說起了笑來,“這次選秀,出挑的美人兒比比皆是,爺想要個樣的妾室,不妨跟妾身說說,妾身也好比照辦理。”
禛聽了這話,笑容突然一滯,眼神中就帶了些不明不白的,深深地看了她半晌,這才似笑非笑地問道你真的就甘愿讓我多添妾室?”
晴鳶的笑容一僵,心中忽然泛起一股難言的滋味,微微垂下了眼簾,平靜地說道妾身既然嫁給了爺,自然要全心全意為爺開枝散葉的。”
禛又不了,再過好一陣子,這才慵懶地笑了笑,放開了她徑自躺倒在軟榻上,淡然說道這事兒你做主就好,我是樣的性子、喜好樣的人,你還不清楚?”
晴鳶頓時就啞了。或許其他的事情她確實了解,可他喜歡樣的人她又可能?平日里這個問題是她最不放在心上,或者說最不想放在心上的,她再大度、瀟灑,也不可能成天去留意他喜歡樣的然后找給他做妾吧?無不少字
況且,她認識他這么久以來,可從未見過他對哪個有特別的熱情和心思,又從何判斷究竟樣的人是他喜歡的類型?
愣怔了半晌,她暗地里嘆了口氣,皺了皺眉頭也就放過了這茬。既然他本人都不在意了,那就按照的心思來安排吧。左右她也不會像那些善妒的婦人一樣,專門找些歪瓜裂棗的來給他添堵就是了。
看著晴鳶淡淡地轉開了話題,不再說起納妾的事兒,禛反倒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快。不過也就是那么一瞬間的事兒,晴鳶并沒有,兩人便就朝中的勢力分布、這一派的人都有哪些等等,慢慢聊開了去。這次選秀,要多些將人安插進去是肯定的,但如何安插才能不被人詬病,不被人抓住把柄,就是件費思量的事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禛照舊去上差,宮里頭就有了德妃身邊得寵的秦公公來傳了正式的旨意,讓晴鳶協助德妃完成選秀的工作。之前德妃跟她說起的時候,乃是私下提及,也就是說其實并未得到康熙帝的首肯。但既然當時德妃就能夠捧了名冊出來讓她帶走,可想而知這事兒對德妃來說應當絕對不成問題,因此今兒個聽到秦公公傳的懿旨,她便也并不感到吃驚。賞過了銀子送走了秦公公,她便要正式開始篩選的事情了
而隨著秦公公的離去,接下來卻是一撥又一撥上門拜訪的人潮,差點將四貝勒府的門檻都給踩爛了聽說了四福晉在幫著德妃娘娘進行初選,想要進宮的、想要嫁進宗室的,全都削尖了腦袋往貝勒府里跑,就連宜妃都坐不住,派了跟前得寵的太監周方暗示了一番,不外是讓她留心些九阿哥、十阿哥的福晉人選。晴鳶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不免就累得腰酸背痛、頭重腳輕,差點要喊救命了
對于這種安排,反對的聲浪不是沒有,但擺平他們的事情晴鳶并沒有插手,完全像是都不一般自顧自的事情,后來是怎樣平息的她也不清楚,總之就是別人安排她就做,其余的一律交給德妃處理,她沒那個心思也沒那個能耐出頭。
因著這是后宮的事情,她又是個內宅的婦人,因此前來拉關系說情的自然都是各家各府的、,四貝勒府的后宅頓時就熱鬧了起來,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晴鳶畢竟只有一個人,漸漸地便忙不,她便將宋氏和李氏都拉了出來,一些小門小戶的就交給她們去應付,只在一些比較重要的人物面前出現。
這本是極有體面的差事,若是放在以前,宋氏必定會沾沾自喜、精神百倍地完成這個任務,但這次卻是涉及了禛選妾的事情,自然高興不起來,做事的時候也就不免有些懶散。晴鳶聽派去監視她們的婆子說了,不由眉頭微皺,思忖著該找個方法敲打敲打宋氏。
然而沒過多久,她偶然走過回廊時,卻聽到一墻之隔的地方,宋氏和李氏的聲音正在。她愣了一下,也沒有打攪她們,反倒停下了腳步凝神細聽起來。
也不知前面她們說了,只聽李氏的聲音慢條斯理地說道宋,您難道還沒看出來嗎?這次的選秀,有福晉在,那是真真的不用擔心。娘娘為會把這事兒交給福晉?福晉跟咱們都是貝勒爺的妻妾,咱們擔心的事情,她難道就不擔心嗎?咱們都不必說,她心里必定清楚得跟似的,娘娘想必也是為了爺和福晉才會這樣安排。如今從上到下都打點好了,是斷斷不會有狐媚蹄子跑到咱們府里來的,所以咱們都不必想,好好做好福晉交待下來的事情,別去給她添堵,讓她好好謀劃謀劃才是真的。”
晴鳶偷偷聽著,心中卻不禁對李氏大為改觀。想不到她一個包衣奴才出身的人居然也能看到這些,雖不全面,卻也是難能可貴了,可見平時也是個事事上心的人。只是這性子就未免有些太輕浮了,光天化日之下拉著宋氏在這種地方,是怕別人聽不見嗎?想想之前剛認識她那陣,那么個靦腆老實的小姑娘,如今卻變成了這幅老謀深算的樣子,不是沒有遺憾的,但她卻在這樣的環境下,這實在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微微勾了勾嘴角,她沒有,抬腳便走。有了李氏在,她便歇了敲打宋氏的心思,專心去做的事去了。
一邊應付著走關系討交情的人流,一邊考慮著朝中各方勢力的平衡,一個星期以后,晴鳶才好不容易在禛的幫助下初步篩選完了秀女名冊上的人。
晚上臨睡之前,她便跟禛說道如今選秀的初步篩選已經做完了,妾身想著,明兒個就進宮去拿給額娘看看,征求一下她的意見,若是有不對的也好修改。”
禛最近也是被煩得夠嗆。雖然名義上這是們的事兒,但不少人還是跑到他面前來說道,希望通過他能夠影響到晴鳶,達到自個兒的目的。這些人禛是絕對不能得罪死的,卻又不能把話說滿了,畢竟中選的人數有限,他也不好太過于干涉晴鳶的決定。這些天她累,他也累,此時聽到這番話,心里竟也松了口氣,點點頭道如此甚好。畢竟最后的名單還是要額娘拍板,你去征求一下她的意見也是好的,免得我們自個兒自作主張,反倒壞了事兒。”
晴鳶打量著他的神情,不禁心中好笑。不是只有被煩得夠嗆,心里突然覺得平衡多了,氣也順了不少,眉開眼笑地說道好,那妾身明兒個一早就遞牌子進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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