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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鴛-第一百二十八章 釋然
更新時間:2012-07-31  作者: 影留香   本書關鍵詞: 歷史時空 | 影留香 | 清鴛 
正文如下:
歷史時空

李氏看了她一眼,雖明知她是晴鳶派來的人,但事到如今,就算讓她自己去服侍晴鳶她都是愿意的,不過是派了些下人來監視自己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她還該慶幸晴鳶派了人來,會派人盯著是因為她有利用的價值,若是真的放她自生自滅了,也就表示她已經完全失去了利用價值,晴鳶已經徹底放棄了她,那么她這輩子可就真的完了,跟女兒也是真的再無相見之日

她點了點頭,認真地說道:“去準備些好吃的吧。從今兒個起,盡量拿些好的東西來吃,福晉讓我早日養好身子,得時刻注意著才行。”

霜葉便欣喜地點了點頭。

卻說晴鳶出了門,帶著喜姐兒上了馬車,便閉上了眼睛,靠在車廂的軟墊上閉目養神。

李氏的情形雖然有些令人意外,但卻比想象中來得要好些。她是真的完全沒有打壓李氏的意思,也不會阻撓她繼續服侍禛,因為沒有了個李氏,同樣還會來王氏、孫氏、趙氏……與其一個又一個地放進來,倒不如牢牢抓住現有的這幾個來得實在。

禛不是個風流的人,對自己又有著特殊的感情,雖然不能確定這是不是愛情,但他不會不顧自己的意愿使勁往府中收人卻是可以肯定的,至少現在不會那么,只要能夠處理好幾個妾室,那后院也就安寧了,她也就有好日子過了。

很顯然,在有了李氏的前車之鑒后,宋氏、武氏和耿氏都安分了不少,這是她一開始沒有想到的。而現在既然已經有了這么個成功范例,那么她要做的就是繼續把這個范例延續下去,讓李氏在自己手里乖乖聽話,那么想必對宋氏她們也會有一定的警示作用吧?不少字至少在一段時間內,會是有點效果的。至于長遠,她倒還沒想那么多,未來的事情充滿了變數,誰又能預先知道會發生什么呢?只能顧得一時的平安也就不錯了。

只要有喜姐兒在自己手里,李氏就不愁不會乖乖聽話。而只要李氏不再動什么歪歪心思,她倒也不介意喜姐兒跟她的生母稍微親近一些,畢竟這對孩子也是件好事。這是個雙贏的事情,她自然要不遺余力去推動。

她睜開眼,看了看奶媽放在自己身邊睡著的小小嬰兒,安靜的睡臉,無邪純凈的氣質,圓圓胖胖的臉頰是那么可愛,小小的身子讓人油然而生一股呵護的欲望,一絲喜悅和欣慰的感覺便浮上了心頭,忍不住俯下身去,輕輕親了親她那稚嫩的臉頰。

不一時,馬車便來到了神武門外。晴鳶和奶媽下了車,早有德妃派出的人等在那里,領著她們便走了進去。

這是第二次進宮了,奶媽便也鎮定了許多,不像第一次那么緊張不堪。兩人帶著喜姐兒來到永壽宮,給德妃跪下請了安,德妃便一臉欣喜地讓把孩子抱給她看看。奶媽把孩子交給了德妃的貼身宮女,便退到一邊,而晴鳶則走上前去,跟德妃一起逗弄小格格,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小孩子長得快,已經滿月的喜姐兒跟上次進宮的時候又大有不同,更加的可愛了德妃抱著她,樂得合不攏嘴,喜歡得不忍釋手。晴鳶見了,不由又多了幾分欣喜。

說了幾句話,便聽到秦海來報,說十三阿哥、十四阿哥來了,德妃就急忙說道:“讓他們進來。”又轉頭對晴鳶說道,“本宮讓他們來瞧瞧小侄女兒,將來也好有個照應。”

晴鳶點了點頭。一邊是德妃的兒子,一邊是德妃的孫女,自己倒像是個外人似的,德妃要做什么樣的決定和安排又豈是自己能說得上話的?

轉眼便看見祥和禎大步走了進來。如今兩人也一個十一、一個十二了,有了小大人的樣子,再不像以前那樣潑猴兒似的跳來蹦去,兩人的舉止都很沉穩,彬彬有禮。晴鳶不由便驚嘆皇家的教育,祥就不用說了,本就是個沉穩利落的性子,然而能夠讓活潑跳脫的禎也變得如此規矩,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

祥和禎給德妃行了禮,又給晴鳶見了禮,德妃笑著招手道:“來,過來看看你們的侄女兒,多可愛你們做叔叔的以后可要多照顧著點兒才是”

祥和禎便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簇擁著德妃逗弄著小嬰兒。不過也不知是不是晴鳶的錯覺,怎么總覺著兩人有些不以為是、心不在焉呢?

但德妃顯然沒發現兒子們的異樣,只全身心都投放在喜姐兒身上。不一時,也不知是不是他們的動作大了些,喜姐兒伸了伸小胳膊小腿兒,打了個大大的呵欠,就揉著小眼睛慢慢睜開了眼來。兩顆仿如晨星般晶瑩的眼珠透著迷茫,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三顆并不是很熟悉的大腦袋,頓時便有些愣怔,然后在大人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撇了撇嘴,“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哭聲頓時響徹天地,祥和禎畢竟是小孩子,立刻嚇得退避三舍,遠遠躲到了一邊兒。德妃也哭笑不得,搖著頭將孩子交給身邊的宮女,抱給了奶媽讓她去哄,然后便皺了皺眉頭對晴鳶說道:“這孩子,也太怕羞了這可不好。畢竟是貝勒府的大格格,以后你得好好教教,要有大格格的氣度才行”

晴鳶忙笑道:“額娘說的是。孩子畢竟還小,想來今后一定能改過來的。”

一個才滿月的孩子能知道什么?看到了陌生人,自然是要哭的,這又有什么好奇怪?她在心里不停地腹誹著。

除了覺得喜姐兒不夠大氣,德妃對她的其他方面還是很滿意的,聞言點了點頭,也就不再多說什么了。她拉著晴鳶的手,笑瞇瞇地說道:“皇上如今正在跟老四說話兒,已經派人遞過信兒來了,說是一會兒會一起過來用膳。咱們也已經很久沒這么一家團聚過了,待會兒你也好好吃點兒。”

晴鳶笑著應了,但一想到近日康熙帝的種種作為,心中卻又不禁有一絲疑慮和不安。所謂伴君如伴虎,尤其現在康熙對她正是不滿的時候,此時相見,會不會發生什么變故?

德妃很快便從她的眼神中發現了端倪,微微笑著說道:“皇上對老四很是看重,對他家中的事情難免也就上心了幾分,這是正常的,你不用擔心什么。今兒個能夠跟皇上一同用膳,乃是他的一片好意,你只要戒驕戒躁,好生陪伴就是,其他的就一律不用管了。”

晴鳶聽了,心中一動,便笑道:“皇阿瑪和額娘的好心,兒媳自然是明白的,只是怕許久不曾在御前活動,到時候失了禮數,反倒不美了。”

德妃笑道:“有本宮在,你怕什么呢?”

晴鳶于是心下大定。

這時,秦海走了進來,看見這一屋子的人,便看了德妃一眼,欲言又止。

德妃會意,對晴鳶和祥、禎說道:“本宮還有點事做,你們叔嫂帶著喜姐兒,且到一邊兒自個兒說話兒去吧。不許亂跑,你們皇阿瑪轉眼就會過來了。”后一句話卻是專程對著禎說的。

晴鳶忍不住想笑,敢情這位十四阿哥只是表面上看來沉穩了,骨子里卻原來還是那個樣兒。

兄弟二人和晴鳶母女就挪到了西側間,晴鳶和禎一邊一個在太師椅上坐了,祥坐在圓桌旁,奶媽抱著喜姐兒站在晴鳶身后。

喜姐兒終于不哭了,晴鳶心疼她方才哭得厲害,便接過來將她抱在懷中,輕輕拍打著她的背,一邊跟禎和祥說著話。

“聽說四嫂你把這孩子養到自個兒身前了?”禎問道。

晴鳶點了點頭,道:“這是你四哥的意思,孩子還小,養在我身邊會比較好。”

祥明白禛的苦心,笑著說道:“四哥這樣安排也好,對你、對孩子都是種保障。”

禎卻頗為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道:“要是我,可不會這么麻煩。一個妾室生的孩子又有什么好?又不是四嫂親生的。若是哪天四嫂親生了一個孩子,不論是男是女,我都一定送個大大的紅包過去”一句話,卻將自己不喜歡喜姐兒的原因和態度說得明明白白。

晴鳶這才恍然大悟,又看了看祥雖沒有附和,卻也沒有反對的臉色,終于明白為何兩兄弟在對待喜姐兒的時候都有些漫不經心。心中不由流過一陣暖流,微笑著說道:“這是四爺的第一個孩子,自然是要上心一些的。而且孩子養在我身邊,將來自然也就跟我更加親近一些,這也是件好事,四爺也是為了我著想。”

禎這才露出些笑容來,說道:“若不是知道四哥的主意,我就要去找他好好問問了,沒事兒把個妾室生的女兒看得那么重做什么?他到底是哪點兒不滿意四嫂了?”

晴鳶看在眼里,聽在心中,嘴上不好說,心中卻是十分的受用,只覺得自己冒險救了禎還真是沒做錯,自那以后,他便處處維護自己,以前只不過是看在親戚的份上,自己又會討好,他才跟自己親近,如今卻是完完全全的發自內心的為她著想了

她低下頭看了看喜姐兒粉嫩可愛的小臉,笑道:“四爺一向都十分憐惜我,能嫁給他,是我的幸運。而且小格格也很親近我,又那么可愛,有她在我身邊,倒也多了許多樂趣。”

禎扯了扯嘴角,算是露出個笑容,眼珠子骨碌碌轉著,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祥就就了晴鳶的手看過去。這會兒喜姐兒在母親熟悉的懷抱里,可不像方才被德妃抱著那樣,驚嚇不安,而是十分安然地吐著泡泡,然后睜著好奇的大眼跟他對視著。他的興趣一下便被吸引起來了,露出了笑容道:“小格格果然可愛。若能這么天天看著,也是不錯的。”

叔嫂三人就這樣東一茬、西一茬地說著話,不時逗弄一下喜姐兒,時間也就很快過去了。不一會兒,宮女來請他們幾個,說是德妃讓他們到正屋去,皇帝估摸著就該過來了。

晴鳶于是讓祥和禎先走,她要讓奶媽先奶好了喜姐兒,免得一會兒見到皇帝再出點什么漏子,或是喜姐兒想喝奶了又哇哇大哭起來,于她目前的境況無疑更是雪上加霜。

讓奶媽哄著喜姐兒喝了奶,她飽飽地又開始迷迷噔噔睡了過去,晴鳶這才帶著她走了出去。寧愿讓她睡著,也不想讓她醒了,見駕這種事情風險太高,萬一弄不好惹得皇帝生氣,那可不是她一個孩子的問題了。晴鳶不想冒險。

來到正屋,德妃已經跟兩位阿哥說上了話,只瞟了一眼喜姐兒就明白了晴鳶的用心,不由對她投過來贊賞的一瞥,也不多說,拉著她坐到了自己身邊,一起說著話兒。

她笑道:“難得你小小年紀,就是個穩妥細心的,本宮當日為老四挑的這個媳婦兒,果真是百里挑一的好”她贊了晴鳶一通,直夸得她滿臉通紅,然后又抿嘴一笑,瞥了祥和禎一眼,戲謔道,“話說回來,十三和十四的年紀也不小了,轉眼也到了快要娶媳婦兒的時候,你們想要個什么樣的媳婦兒?早些跟本宮和你們四嫂說說,我們也好早點幫你們相看相看,免得好媳婦兒以后都被別人先搶走了”

一句話,說得晴鳶也顧不上害羞了,捂嘴就吃吃笑了起來。而祥和禎則是漲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大約是德妃經常跟他們開玩笑開慣了,周圍的宮女、太監們也沒做什么反應,反倒一個個都捂了嘴,在一旁偷笑。

這時,只聽一聲通傳,道:“皇上駕到四阿哥到”

德妃等人急忙起身迎接,跪接了駕,德妃親手服侍康熙換了常服,讓到炕上坐下,奉上清茶,這才罷休。晴鳶就在一旁跟禛交換了個眼色,夫妻倆閉口不語,乖乖侍立在一旁。

康熙喝了口茶,看了看眼前的妻子、兒子、兒媳,笑著問道:“你們在說什么?看你們這一臉的喜氣,也說出來讓朕聽聽。”

看來他的心情頗好的樣子,德妃就笑著說道:“回皇上的話,也沒什么。只是臣妾在跟十三、十四說著,他倆轉眼也到了快娶媳婦兒的年紀了,問他們想要什么樣的媳婦兒,臣妾和晴鳶也好幫他們相看相看呢”

康熙聽了,不由得也是哈哈大笑起來,看了祥和禎一眼,又把這兩兄弟看得面紅耳赤。

康熙笑道:“這倒是件大事兒你這母親也是有心,這么肯為自己的孩子著想。”他就不由感慨,同是母親,怎么有些人就不能像德妃這樣,多為了自己的孩子想想,而是一門心思就想著怎么跟別的嬪妃爭寵呢?

德妃是顆七竅玲瓏心,聞弦歌而知雅意,若無其事便笑開了,說道:“臣妾的性子,皇上還不知道么?就是個閑不下來的,得空了不是為皇上想,就是為孩子們想,不然就總覺著有什么心事欠著,也過不安樂。”不輕不重表了番決心,又道,“臣妾今兒個也是看了晴鳶,就不由自主想到這事兒了晴鳶可不就是臣妾千挑萬選,趕在別人前頭給老四定下來的媳婦兒?如今萬歲爺您瞧,哪個姐妹不羨慕臣妾有了個好兒媳婦兒?哪個阿哥不羨慕老四有個好福晉?有了她這么個好的先例,若是十三、十四的福晉找得差了,他們哥兒倆還不埋怨臣妾厚此薄彼啊?所以為了以后著想,早些為他們相看媳婦兒那是理所當然的”

康熙聽了,便別有深意地看了看德妃,又看了看因為德妃的一句話而有些戰戰兢兢,靜立一旁愈發規矩了三分的晴鳶,意味深長地笑道:“看來你對這兒媳婦兒也真是滿意得緊了。”

晴鳶心頭一緊,不禁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德妃卻笑道:“臣妾確實很滿意,萬歲爺難道不也是這樣嗎?”。

這話問得就有點過了,晴鳶更是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周圍的人也頓時都屏住了呼吸。康熙帝的回答可就表示了他對晴鳶的最終看法,若是肯定的回答也就罷了,但若否定的話……

康熙頓了一下,隨即便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晴鳶這孩子,一向懂禮、規矩,把老四家里整治得好好兒的,又孝順,朕又豈能不滿意?”

屋里的氣氛頓時一松,許多人都在心里大大松了口氣。晴鳶自然是其中最放松的,卻又隨即五味雜陳起來,知道康熙這么一說,真心也好、假意也罷,這次因為李氏懷孕而前前后后帶來的一切事情便都揭了過去,從此告一段落,即使是康熙本人都不會再追究了,心中終是一塊大石落了地

她的背心突然傳來一陣濕漉漉的感覺,卻原來是方才那短暫的驚心動魄,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把衣衫都浸濕了她不禁便覺得有些腳軟,正有些搖搖欲墜呢,卻突然從一旁伸了只手過來,牢牢握住了她的。那熟悉的感覺和溫度仿佛從手心一直蔓延到心底,她抬起頭,看了看旁邊一臉冷漠淡然,手心卻滾燙的禛,不禁微微一笑,心突然就定了下來。

康熙微微瞟了一眼過去,看見這樣的情形,心中輕輕一嘆,想起昨兒個晚上德妃在他枕邊說過的話,便也頓時釋然了。

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又何必強加干涉呢?以老四夫妻的感情,難道非得讓兒子在老子和媳婦之間為難嗎?晴鳶確實也是個難得的好孩子,配了老四這些年來,一直盡心盡力服侍著,為老四和十四付出了不少,老四偏疼些也是正常的,若換了他自己,怕是更會將這么個媳婦兒捧在手心里吧?不少字

算了算了,讓他們去吧。左右他們還年輕,以后生孩子的機會多的是,也不必急在一時。他這么想著,算是徹底的放開了,不再介懷。

禎則是眼神復雜地看了晴鳶和禛一眼,便垂下頭,繼續沉默不語。

康熙看了看一旁的另外兩個兒子,不由笑了起來,問道:“既然你們額娘這么問了,你們是怎么回答的?想要找個什么樣的媳婦兒?”

今兒個他的心情確實很好,不然也不會湊這個熱鬧,去關心這種八卦。

祥和禎紅著臉,禎就跑了上去,在康熙的身邊,帶著三分羞澀、三分期待、四分認真,說道:“皇阿瑪……兒子也要個像四嫂那樣的媳婦兒”

康熙和德妃不由同時一愣,一是詫異于他竟然就真的把自個兒的媳婦兒標準給說了出來,二來也是詫異于他居然對晴鳶有那么好的評價,竟然拿她做了自己的妻子人選的參照康熙便想到了方才德妃的話,兒子們都羨慕老四有那樣好的一個媳婦兒,頓時不由又高看了晴鳶一眼,心中更是歡喜了幾分。

德妃很是高興自己的孩子能夠為自己撐場子,贊賞地看了禎一眼。夫妻倆都不覺得禎會想要個晴鳶那樣的妻子有什么不對,常年跟他混在一起的祥卻幾乎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頭,想了想,便也笑著說道:“皇阿瑪,德妃娘娘,兒子的意見也跟十四弟一樣,若是能有個四嫂那樣的賢內助就最好不過了”

此話一出,便逗得康熙和德妃哈哈大笑起來,康熙就指著禛說道:“老四,聽聽,你這媳婦兒可是你弟弟們心目中完美福晉的標準呢你可有福氣了”

禛神色微赧,卻還是盡量保持了那副平淡的樣子,恭聲道:“兒子也覺得,能夠娶到晴鳶,是皇阿瑪和額娘垂憐,兒子的福氣”

禎卻微微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祥,抿了抿嘴,不過并沒有多說什么。

至于晴鳶,她是話題的中心人物,自然不敢有任何意見或是想法,乖乖立在一旁,只是整張臉都幾乎紅透了

中午康熙與德妃、兒子、媳婦一起用過了膳,便自去休息了。祥和禎下午還有課業,也需要多多休息,禛和晴鳶就趁機帶了喜姐兒告辭出來。德妃因為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而且是十分完美的達到,心情大好,便也沒有挽留,讓他們小夫妻倆自回家去了。

直到上了馬車,駛離了紫禁城,晴鳶才徹底輕松下來,松了口氣,便歪倒在馬車上不想動彈了。禛擔心著晴鳶,執意要跟她一塊兒回去,此時就坐在她的身旁,不由心疼地問道:“很累了嗎?”。

她心中一甜,想起今兒個宮中他的小動作,心頭更是柔軟了幾分,搖了搖頭道:“還好,只是擔心在皇阿瑪跟前失了禮儀,有些緊張,如今一輕松下來,就有些疲憊。”

禛也知道自己父親的威嚴,若是晴鳶在他面前還能夠泰然自若的話,那膽子也就太大了些。因此也不以為意,只是柔聲勸道:“如今一切都好了,你也無需擔心,好好休息一下,別累著了自個兒”

晴鳶“嗯”了一聲,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睛看著他,感激地說道:“這次,真是多虧了爺和額娘了,妾身才能化險為夷。”

說起來,這事兒其實是禛自個兒惹出來的,若是他早些讓晴鳶知道,八成還鬧不出這番風波。自己惹的麻煩,讓他自己來善后,天經地義。只是晴鳶卻知道,她必須得領了這份情,還要將他和德妃捧得高高的,今后的日子才能好過,他也才會更加喜愛、憐惜自己。這就是身為這個時代的女人的悲哀。

別說是她了,就算到了德妃那么高的位置,幾乎可以說母儀天下了,可不一樣還得奉承著康熙嗎?

果然,禛聽了這話就有了十分的滿意,笑著戲謔地捏了捏她的小鼻子,低聲道:“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你是我媳婦,我不幫著你還能幫誰?”

晴鳶一愣,眼光瞟了瞟一旁抱著喜姐兒坐著,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的奶媽,然后再嗔怪地瞪了禛一眼,嬌嗔道:“爺——”

禛莞爾一笑,倒也沒有什么繼續的動作了。他雖然在晴鳶面前言行無忌,但那也是只有她才能享受的“殊榮”,就連在妾室們面前都不曾表露過,又怎會在一個奶媽面前失了分寸?

幾人回到家中,晴鳶立刻命秋玲打來了洗澡水,洗去了一身的冷汗,換了身干凈的衣服。但卻是為時已晚。此時天氣已經頗為寒冷,再加上這么一驚一嚇的,穿著濕衣服過了那么半天,晴鳶還是不可避免地病倒了。病得倒也不重,就是風寒而已,卻令禛頗為緊張,太醫天天點卯似的到四貝勒府報到,然后給她看病開藥。宮里頭德妃知道了這番情形,多少也能猜出點兒原因來,便也賞下了源源不斷的東西,什么珍貴就直接往四貝勒府送,康熙知道了也沒什么動靜,不禁更是讓人羨慕四貝勒和福晉在康熙帝和德妃眼中的受寵程度。

這樣一番精心照料下來,晴鳶的病倒是沒什么大礙。只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要完全好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而且臨近年關,要做的事情多如牛毛,她一時也不得閑,病體便有些拖沓了。

由此她更加感到了需要一個人幫著自己的重要性。這個人要能夠有一定的能力,幫得上自己的忙,同時更重要的是要對自己十成十的忠心。她便想到了李氏。

趁著年關近,家家戶戶都開始有了過年的喜氣的時候,她抽了個時間跟禛說了,將李氏放了出來。但進位的事情卻還耽擱著,不是晴鳶不讓,而是禛不許。

他多少可以明白晴鳶的心思,也不反對找個人來幫著她,但卻不允許有人趁機搏上位,弄什么手腳出來。以他的意思,李氏進位雖然勢在必行,但卻可以借此機會先考察一下此人的品性。若是個知道好歹的,以后進了位,也可以繼續幫晴鳶分擔一些,但若是個不知道好歹的,這進位的事情就不防拖個一年半載的,以后李氏也就算是徹底失了寵,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而且,此時讓李氏的身份低些也有好處,讓她不得不處處依附著晴鳶,也免得她借了這樣的機會來興風作浪。

因此,李氏雖然被放了出來,卻還是個姑娘的身份。然而因著她畢竟是喜姐兒的生母,所以晴鳶便以此為由頭指派了些事情讓她去做,別人見了也說不上什么閑話。至于李氏,自個兒卻是看清楚了,晴鳶的勢頭太大,跟她斗簡直就是必輸無疑的結局,再加上女兒在她手里拿捏著,更是不敢有什么異心,但凡晴鳶交待下來的事情,無不盡心盡力、妥妥帖帖給辦好了,然后戰戰兢兢報告給晴鳶知道,直到她點了頭才算安心。

如此三番五次下來,兩人倒也逐漸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方式。在李氏和高榮的幫助下,晴鳶總算是平安無事地度過了這段繁忙的時日,將過年的一應準備全都做好。然后眨眼間,年關就到了。

過年依舊是一貫的忙碌,進宮朝賀,然后到親戚長輩家中互相拜年,再是接受同僚以及下屬的恭賀,晴鳶和禛忙得不可開交。喜姐兒那邊難免就有些疏忽了,若是自己的孩子倒也不至于如此,再怎么累也會細心照看著,但畢竟是別人的女兒,晴鳶就難免不是非常上心。而且看在李氏兢兢業業為她辦事的份上,她也該適當給她些甜頭,讓她有個盼頭,因此就有意無意放寬了對李氏的限制,讓她經常去看看喜姐兒,甚至跟奶媽一起好生照料孩子。

畢竟她們是親母女,還有什么比生母親自照料更令人放心的呢?

終于忙過了令人焦頭爛額的年節應酬,晴鳶和禛都有些吃不消了,尤其晴鳶本就還病著,此時更是加重了幾分。最后一天的休沐,禛便推了所有的應酬,只一心一意在家陪著晴鳶。

親手喂她喝下一碗藥,他不禁有些歉疚地看著她,道:“這些日子,苦了你了”

晴鳶搖了搖頭。其實她只是病情有些反復而已,又不是病入膏肓的人,根本用不著這么緊張。然而對于禛的好意,她卻又不便阻止或是拒絕,只能由他去了。她笑笑說道:“爺不必這么說,倒是妾身不爭氣,身子骨弱,連累了爺也過不好個年……”

禛打斷了她的話,笑道:“自從自己建府之后,又有哪個年是好過的?”

晴鳶不由就“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禛有些著迷地看著她的笑容。她不是他,成天板著個臉,只為給人一種冷靜沉穩的印象,也能避免一些麻煩。她自然是經常笑的,她的笑容他也看過無數遍了,開心的、羞澀的、真誠的、勉強的……但現在的笑容卻又與眾不同,帶上了幾分病容,顯得嬌嬌怯怯的,看在人眼里便又多了幾分引人憐惜的可憐,他看著看著,幾乎變得癡了。

晴鳶被他毫不掩飾的熾熱眼光看得羞澀不已,臉上不禁浮現出兩朵紅暈,更增添了幾分嬌羞。禛看著,便覺得自個兒體內有些蠢蠢欲動起來。想來因為過年的忙碌,他已經許久沒有近過她或是任何一個女人的身子了……

他的頭便慢慢低了下來,朝著她的唇印了下去。她一驚,急忙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同時低聲說道:“爺,不行,妾身還病著,仔細過了病氣給你……”

他卻不管不顧,不由分說抓下了她的手,牢牢在手中握住了,也不許她收回去,灼熱的雙唇就落在了她略顯冰涼的唇瓣上,輾轉吮吸。

“我不怕。若是過了病氣給我,你的身子也就好了,那也值得……”他在她的唇邊低喃道。

她也是個久曠的身子,生了許久的病,不曾有過滋潤,只是女人一向的需要不如男人強烈,所以不會特別渴望罷了。但如今被他這么一撩撥,頓時便也有些意亂情迷起來,再加上聽了他的一番呢喃,心立刻就軟了幾分,也不再堅持,半推半就便順了他的意。

許久未曾碰過她的身子,他身體的每一處似乎都在叫囂著,心中浮現著她的美好,那令人瘋狂的柔軟和緊窒,整顆心似乎都被什么撓動著,顯得焦躁不堪。他想要她,甚至想得連身體的某處都疼了起來。他迅速解開了那礙事的衣衫,看著熟悉的、卻又因為生病而有些清減的雪白玉體呈現在自己面前,有一種迥異于以往的嫵媚和妖嬈,他的眼睛似乎都紅了。

沒有經過太多前戲,他撫弄著她的身子,待到感覺她已經情動,濕潤了幽谷,便幾乎立刻迫不及待地挺身進入,感覺到那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絲滑的包圍,忍不住低聲舒服地長長嘆息了一聲,然后便用力聳動起來。

她也是久未承歡,此時自然覺得有些不自然,再加上沒有徹底的濕潤,身子里嵌入的硬物便讓她感覺到有些不舒服,不由微微擰緊了眉。但感受到他身上的急切,她還是竭力放松了自個兒的身子,努力適應著他的侵入,好一會兒,終于有了足夠的潤滑,也終于感受到一些酥酥麻麻的舒服感覺。

她微微松了口氣,心里不禁苦笑了一下。然而沒過多久,隨著身體里的快感漸漸攀升,她也再也無法有更多的思緒了,只能整個人隨著他在她身上的律動,迅速沉淪在快感的海洋中,一波緊接著一波,攀上了最令人陶醉的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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