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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鴛-第四百七十三章 決斷(加更兩章合一7000大章)
更新時間:2013-02-28  作者: 影留香   本書關鍵詞: 歷史時空 | 影留香 | 清鴛 
正文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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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鳶細細詢問著孩子的情形。

因著這次中毒在先、早產在后的原因,她的身體至今尚未恢復,自然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從第一天就開始親自照顧孩子。到現在為止,她連抱這姐兒倆的時間都屈指可數,自然對這兩個孩子又多了一分愧疚。自己不能親自照顧,她便死死盯著兩個奶娘,又找了母親來幫她看著,兩個奶娘不敢有絲毫疏忽大意,一路下來,姐兒倆倒也并未吃什么苦頭,被照料得很好。

聽了奶娘的述說,晴鳶的心稍微定了一些。只要孩子們能夠好好的,她自己吃多少苦頭都是無所謂的。她一臉慈愛地看著孩子們,心中是滿滿的幸福和滿足。

這時,姜佳氏也從偏房走了出來,晴鳶便笑道:“額娘,太醫怎么說?”

姜佳氏搖了搖頭道:“額娘本就沒什么事,太醫也說只是操心過度的緣故,多休息一下,喝兩劑藥也就沒有大礙了。”

晴鳶松了口氣,笑著說道:“如此就好。那,額娘,您還是多休息一下吧。我讓人給您拿藥煎藥,一會兒送到您房里去如何?”

姜佳氏看了看她,又搖了搖頭道:“我想去花園走走,一會兒還回你這兒來吃藥就是了。”

晴鳶想了想,點頭道:“也好。一會兒額娘看見什么好看的花兒,給女兒摘些來才是。這些日子哪兒也不能去,憋也能把人給憋死了!”

姜佳氏不由笑斥道:“都這么大的人了,還這么頑皮,真該讓四爺好生教訓教訓你才是!”

母女倆說笑了一陣,姜佳氏便徑自出去逛花園去了。而晴鳶收起了笑容,對漪歡說道:“讓太醫進來吧。”

漪歡應了一聲,轉身走進偏房。不一會兒,太醫跟在她的身后走出來,畢恭畢敬來到晴鳶身邊。

“太醫,我額娘的情形如何?”晴鳶沉聲問道。

太醫心中早已有了腹稿,張口便說道:“回四福晉的話。老夫人的身體大致上并無大礙,雖然確有幾分中毒的跡象。但想是劑量不深。又或是時間不長,還來不及滲透到臟腑,如今只要好好吃藥,細心調養一番也就沒事了。”

晴鳶終于徹底松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容,說道:“如此,真是太好了!勞煩太醫開出方子來,我自會派人準備湯藥。不過……太醫,真的只要喝藥就行了嗎?”

她再三確認著。

太醫耐心答道:“四福晉不必擔心。老夫人本身底子不弱。毒素又淺,確實是無礙的。只是畢竟年紀大了,今后還要注意調養才是。”

晴鳶點點頭,道:“這是自然……好,今日麻煩太醫了。還請太醫守口如瓶,今日所見之事,僅限于你我之間知曉。但凡流出去只言片語的,會有什么后果,不用我多說了吧?”

太醫急忙低頭說道:“四福晉放心,下官明白的,今日之事,下官會爛在肚子里,誰也別想從下官這兒查出個蛛絲馬跡來!”

晴鳶滿意地點點頭,給漪歡使了個眼色,漪歡便從袖口里摸出一個錦囊,遞到太醫手里。太醫暗中掂量了一下,心頭一喜,也不推辭便收了下來。這乃是晴鳶給的封口費,若是他不收的話,倒是讓兩人都不自在了,這點規矩他還是懂的。

他拿出早已開好的藥方,晴鳶仔細看了一遍,又問了幾個不解的問題,然后才派人將他領了出去。隨后,她便將藥方遞給了漪歡,說道:“這藥方你收著,去給額娘熬藥。記住要你親自去拿藥材、親自熬藥,不得假手他人,知道嗎?”

漪歡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奴婢知道了!”

看著漪歡走了出去,秋玲不禁深深嘆了口氣,說道:“如今背后下黑手的人遲遲沒有找到,咱們這草木皆兵的日子就還要繼續過下去,什么時候才是個盡頭啊!”

晴鳶也跟著嘆了口氣,道:“爺已經全力在查了,既然大嫂已經落網,想來那幕后黑手也躲不了幾天了,在堅持堅持吧!”

主仆倆無奈地對視了一眼,秋玲便怒氣沖沖地說道:“大奶奶也實在太過分了!您全心全意都在圍著娘家著想,若不是因為您,大爺、二爺、三爺他們能夠如今的風光么?她怎能如此恩將仇報,居然敢對您和老夫人下毒?這種惡毒的婦人絕不能留,您還是稟了王爺,讓王爺治她個死罪好了!”

晴鳶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道:“她雖然心生貪念,行事惡毒,但畢竟還是我費揚古家的媳婦。若是處置了她,不就等于告訴外人我們家里自個兒起了內訌了嗎?這樣對家聲不好,對我也沒什么好處。再說,她也不是出主意的那個人,不過是個聽命行事的傀儡罷了,殺了她又有什么用?”

秋玲撇了撇嘴,道:“那,難道就這樣算了不成?總得讓她知道什么樣的人是惹不得的,什么樣的錯是犯不得的才行啊!”

晴鳶冷冷一笑,道:“這個你放心。難道你以為出了這樣的事,她還能穩坐費揚古家大奶奶的位置么?!”

正說著話,姜佳氏回來了,晴鳶急忙讓她做到自己身邊,看著她的兩手空空,問道:“額娘難道沒發現什么漂亮的花兒嗎?怎的一朵也沒摘下來?”

姜佳氏伸出手指,戳了戳她的額頭,笑罵道:“花兒本就是給人觀賞的,摘下來不很快就會謝了?額娘可不做那辣手摧花的惡人!”

晴鳶俏皮地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了。

姜佳氏憐愛地看著女兒,突然說道:“晴鳶,你讓太醫來給額娘診病,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跟你這次中毒的事件有關?”

晴鳶頓時愣住了,沒想到她竟然如此敏感,自己千般小心萬般仔細,卻依舊沒能瞞過她的眼睛。

她頓時張口結舌,不知該如何說好。

姜佳氏看了她的表情,微微一嘆。遂笑著說道:“你這孩子,額娘從小看著你長大,你心里想什么我還能不清楚嗎?再說,你這次中毒乃是從家里回來之后發作的,算算時間。八成是在家里著的道。當時我也在家中,你會擔心波及到我也是理所當然的。我說得可對?”

晴鳶愣愣地看著她。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沒想到她雖然嘴上不說,心中卻對這些事情明鏡似的,一清二楚,不由令她對自己的母親生出了十二萬分的敬意。

苦笑了一下,既然母親都已經察覺了,再隱瞞下去也沒什么意義。她嘆了口氣,說道:“這事透著古怪,我本不想讓額娘您操心的,沒想到您還是……那我就跟您實說了吧!”說完。便將昨日禛告訴自己的事情又復述了一遍。

這回換成姜佳氏目瞪口呆了,等她說完了,仍舊久久沒能回過神來。晴鳶也知道這事兒對她來說打擊實在太大,因此也不催促,只在一旁靜靜的等著她自己消化這件事情。

半晌。姜佳氏才長嘆了一聲,悵然說道:“當我把整個家交到她手里的時候,便沒想過還要當家做主什么的。是她自己事事都要來請示,剛開始我以為是她做事謹慎、怕出錯,后來則是習慣了,便一直這么延續下來。如今看來,倒是我疏忽了!”

晴鳶有些憤憤地說道:“額娘,話不能這么說。若是她不愿這么做,想要自己做主的話,直接跟您說不就行了嗎?也沒人規定她一定要向您報告啊!她既然想要在人前裝出一副賢惠恭順的模樣,就別在人后抱怨什么,是她自己起了貪欲、心存歹念,與您有什么相干?”

姜佳氏看了看女兒氣得微微發紅的臉龐,心中頓時一陣安慰,方才因為兒媳忤逆而生出的幾許怨懟和悲傷也被沖淡了幾分,拉著她的手,笑了笑道:“僥天之幸,你我都無大礙,兩位姐兒也都平安無事,可見好人有好報,老天爺什么都看在眼里呢!”

晴鳶點了點頭,嘆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可不是這樣么!”

仔細想想,關氏和自己母女等人,不就正好印證了這句俗語嗎?

她的心中頓時也輕松了許多,拉著母親的手笑道:“額娘,方才太醫說了,你中毒的程度不深,喝幾副藥、好生休養一番,也就沒事了。以后您就安心住在這兒,跟女兒做伴,好生調理身體,陪著您的外孫、外孫女一塊兒長大,可好?”

姜佳氏滿心的疼愛,抱著自己的女兒,有些哽咽地說道:“好,好,有你這樣乖巧的女兒,額娘這輩子就沒白活了!”

“額娘……”晴鳶埋在母親的懷里,嗅著自童年時就熟悉的味道,一時之間百感交集,也不禁濕潤了眼眶。

既然已經定下了以后的打算,姜佳氏便在雍親王府里安心住了下來。對她來說,自然是能夠時時刻刻見著女兒最好,哪怕因此而行動無法自主也是一樣。至于費揚古家,連自己的兒媳都要置自己于死地,還有什么可留戀的呢?

她待在雍親王府里,平日就看著女兒、照顧外孫,智哥兒等幾個未成年的孩子圍繞在她身邊,有空了便去花園走走看看,日子過得比在家中還要舒坦幾分,自然是有些樂不思蜀了。

然而晴鳶卻高興不起來。

幕后黑手至今還不知是誰,她的心里始終是梗著一根刺。有心要問問禛,去又怕問多了惹他心煩,只能強自忍耐著。

于是幾日之后,當禛再次回到家中,滿臉陰霾、煞氣沖天的時候,晴鳶便知道,幕后黑手找到了!

這會兒她已能勉強下地走動幾步,只是活動的范圍和程度極小,不過幾步路便已經喘得像是要斷氣,因此秋玲等人只能讓她小走幾步,便要立刻將她扶到床上躺著。

她不顧眾人的勸阻,直接迎上了禛,倒是嚇了他一大跳,斥責道:“你身子還虛,不好好躺著,爬起來做什么?!快快回去躺下。”

說完,他便一把抱起了她。大腳邁了兩步,來到床邊,輕輕將她放下。

晴鳶吐了吐舌頭,訕訕地說道:“妾身還以為爺查出了究竟是誰在幕后策劃下毒之事,一時心急。倒是讓爺擔心了。”

聽到這話,禛的臉色頓時又陰沉了幾分。邁開步子在屋子里踱了兩圈。然后黑著臉,在晴鳶旁邊坐下,恨恨地說道:“確實是查出來了!”

晴鳶“啊”了一聲,也不多問,只是用無比好奇和渴望的眼神看著他。

禛不由噎了一下,有心想不說的,卻又無法眼睜睜看著那雙明亮的大眼黯淡下來,斟酌再三,還是只能深深嘆了口氣。緩緩說道:“這幕后指使之人隱藏極為巧妙,我們雖早就撬開了關氏的嘴,但那幕后之人卻是狡猾非常,自己并不曾與她親自接觸過,都是通過一些別的不相干的人與她發聲聯系。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找到了些蛛絲馬跡,順藤摸瓜,把人給揪了出來。”

晴鳶也不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他。

他如此拖延時間,顧左右而言他,顯見這次的事件確實是熟識之人干的,而且這個人對他而言非同一般,所以才會如此暴怒,如此……難以決斷。

她的心中本就有幾分猜測,如今更是有了肯定的答案,于是不等他說完,便淡淡地插嘴道:“是年氏干的,對么?”

禛頓時愕然,隨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卻被她眼中的痛苦和失望嚇了一跳,趕緊一把抱住了她。

“是,是她干的。她指使人挑唆關氏下毒,只說是幫她除去你母親。但她知道你必定是要回去給你母親賀壽的,到時一定會聞到那種香味,從而滑胎。她一開始就計劃好了,步步為營,就等著你往下跳。”他一口氣說完了整件事情,然后便定定地注視著晴鳶。

既然已經猜到了人,晴鳶對之后的事情就一點都不覺得奇怪了。年氏總是覺得自己礙了她的眼、擋了她的路,更何況禛的“寵愛”給了她足夠的自信,讓她覺得只要能讓自己消失,她被扶正當嫡福晉就是鐵板釘釘的事,所以才會鋌而走險,趁著自己懷孕虛弱的機會想要將自己害死。

這些都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她現在在意的,是禛會怎么處理?

他口口聲聲說著要為自己討回公道,但當面對著能夠為他成功上位帶來助力的女人,他又會如何處置?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嗎?

她的眼神很是詭異,悲傷中帶著幾分期待,期待中卻又似乎夾雜了幾分失望,還有那么隱隱約約的一點哀莫大于心死……

禛心中一緊,不知怎的,突然明白了,若是自己這次仍然不能實踐諾言的話,就只能面臨著唯一的結局——

徹底地失去她!

這怎么可以!!

他突然緊緊地抱住她,力氣大得讓她幾乎無法呼吸。但他又很快放開了她,毅然決然地說道:“年氏此人,恃寵而驕,我已經多次放過她了,她卻仍然不知收斂。如今做出了這種事情,我是再也饒她不得,你放心,我會妥善處理好她的。”

晴鳶本已做好了準備,聽到最不想聽到的答案,沒想到最終從他嘴里說出來的竟然會是這樣的話,不禁大吃了一驚,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似乎從來沒認識過這個男人似的。

就像一個無肉不歡的人,突然說他要改吃素了,這巨大的反差,令她一時半會兒根本轉不過彎來。

禛不由苦笑了——看來自己在她心中,還真沒有什么好的印象啊!可偏偏這樣的局面正是他一手造成的,他一句為自己辯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只能默默承受著。

半晌,晴鳶終于有了反應,垂下眼簾,低聲說道:“這事一直是爺在處理,爺要如何處置,妾身并無異議。”

禛的心中花過一陣尖銳的疼痛,忍不住再次抱緊了她,卻是一句話都沒說。

他知道自己之前的做法多有錯誤之處,不該為了顧及到年羹堯父子對自己的助益而屢屢放縱年氏,給了她不切實際的幻想,也一次次傷害了自己最深愛的人。只可惜他這醒悟來得太晚,如今晴鳶已經不愿再相信他,會這么說,言下之意就是他說的不算。她要親自見到了才肯相信他的真心。

這本就是他欠她的,他無話可說,只能用實際行動來挽回她對自己的信心了!

他是個絕對的實干派,雖然還沒決定之前有些猶豫,但決定之后卻絕不拖沓。當即便開始著手處理年氏的事情。

考慮到年家的反應,禛特意將年羹堯找了來。當著他的面兒。又叫來了年氏。

年氏聽到禛的召喚,心底十分的高興。自從晴鳶早產之后,禛便見天兒地守在晴鳶身邊,將其他女人全都拋在一邊。年氏自恃也是受寵的,卻遭遇了這許久的冷落,早就嫉妒怨恨不已了,這會兒終于能夠見到他,又怎能不開心呢?

跟隨著前來傳訊的小太監來到禛的書房,她不由有些奇怪。平日里這書房可是她們的禁忌之地。別說直接進來了,便是靠近一些也不行。就算禛要見她們,也不會選擇在書房里,今兒個這是怎么了?為何會突然改了規矩?

她心中有些忐忑地走進去,一進門便發現兄長竟然也在座。不由更是覺得奇怪了,但卻無暇細問,只對著禛行禮道:“妾身見過王爺。王爺吉祥。”

禛埋頭在卷宗里,并未說話,就讓她這么跪著,半晌都沒有反應。年氏不禁心中惴惴,偷偷抬起頭來瞟了他一眼,見他根本就不搭理自己,忍不住又轉過頭去看了看兄長,卻發現兄長也是一臉的茫然。

年羹堯的心直往下沉。

今日禛突然將他找來,他來了之后卻又不曾同他說話,就這般一心一意辦公,將自己冷冷地撂在一邊。以他對禛的了解,這便意味著禛心中不快,有著別樣的想法,多半是自己做了什么錯事,這會兒算賬來了!

他正在努力回憶最近自己做過些什么,都是什么事情引了禛的不快,卻沒想到妹妹也走了進來,而且進門之后,同樣被禛撂在了一邊,不理不睬。

聯想到近日京城里盛傳的四福晉早產乃是遭人陷害的傳言,年羹堯頭上的冷汗頓時便冒了出去,心跳加速、手心發冷。

妹妹這些年變得太快、太多,他是知道的,但他卻不知為何原本一個乖巧柔弱的女孩兒,現在竟會變得如此世故、狠毒。年氏在雍親王府里所動過的各種手腳,有些也是通過年家的手下去實現的,因此他早有幾分察覺,但此刻妹妹已然完全脫離了他的控制,他以兄長的身份根本勸服不了她,只能收緊了年家的人手,讓她不能太過輕易地取得娘家的助力,愈演愈烈罷了。

難道這次的事情真的跟妹妹有關?他心中忍不住揣測著,越想越覺得此時大有可能,不禁一陣陣心驚膽跳。

而禛特意將自己也一起找來,難道是終于要對妹妹發難了嗎?

他這邊還沒想出個結果,便聽到禛終于出了聲,一開口就是冷冷的聲調,說道:“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你今日就搬到城外的莊子上去,以后都不用回來了!”

他這話是看著年氏說的,年氏自然大吃一驚,脫口而出道:“為什么,爺?妾身做錯了什么?!”

禛冷冷地看著她,說道:“做錯了什么,難道你心里不清楚嗎?”

年氏心頭重重一震,定了定神,一口咬定道:“爺,妾身怎會知道自己沒做過的事情?這些日子以來,妾身一直規規矩矩、本本分分地待在院子里,并未違背您的命令,卻為何要受如此重的處罰?”

被攆到莊子上,還命令不準回來,這等于就是變相的休棄啊!她不相信,不相信那么疼愛她的禛居然會下這么殘忍的決定,難道他一點都不顧念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嗎?

禛看著她,冷笑了一聲,道:“我原不想說,想給你留幾分顏面。但既然你執迷不悟,那也就怪不得我了!你說你這些日子一直安安分分待在院子里,可之前呢?在晴鳶中毒、早產之前,你做過了什么?!”

年羹堯在一旁聽著,頓時臉色一變,難以置信地看向妹妹。

中毒?難道是妹妹給晴鳶下了毒?!怎么會這樣?!

他一直只知道晴鳶早產的事情,卻不知里面還有中毒的原因。而這次禛調查中毒事件,他卻一直被蒙在鼓里,一點消息都沒聽到,作為一個親信而言,這便已經是不被主子信任的標志了啊!

他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為了自己可能已經失去禛的信任,也為了晴鳶可能是被自己妹妹所害。他的心已經沉到了谷底,不知不覺間,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

果然,年氏聽了這話,也是臉色一變,神情頓時變得有幾分倉皇,但卻還是強自鎮定著,勉強露出個笑容,道:“爺……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妾身……妾身一向規規矩矩待在內宅,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能干些什么?爺……怕是誤會了什么吧?”

禛只覺得心頭火氣,看著她怒斥道:“誤會?我能誤會什么?!你也知我的為人,若不是有了十足的證據,從不肯輕易下結論。而事到如今,你還要狡辯、執迷不悟嗎?!”

年氏本就心虛,如今更是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罵聲嚇得魂飛魄散,“撲通”一聲跪下道:“爺……妾身……妾身知錯了!您……您就饒了妾身這次吧!”說著,猛地磕下頭去。

禛深深吸了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咬牙說道:“知錯?你真的會知錯?之前你做過那么多事,打量我不知道么?不過是為了給你留點兒面子、網開一面罷了,原還指望著你能夠悔悟,回頭是岸,卻沒想到竟然更加放縱了你的野心!這次你給晴鳶母女下毒,導致她早產,差點一尸三命,還好最后有驚無險,她們母女都平安無事。可若是不好生教訓教訓你,將來不知你又會想出什么狠毒的詭計來!這些年我算是看清了,你這般狠毒的婦人根本就不能寬容,否則對你的寬容就是對他人的殘忍!”一口氣說了這么多,他不得不停下來喘了口氣,然后一拂袖,斷然說道,“我不想等事情發生之后再來后悔,所以你絕對不能再留在這里了,將你送走已經是最仁慈的作法,你若是識趣的話,就乖乖離開,這樣多少能保留幾分顏面!”

年氏已經聽得整個人都愣住了,半晌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她才悲鳴了一聲,膝行著爬過去,跪在禛的身邊,凄厲地哭道:“不要呀,爺!求您不要將我送走!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鬼迷了心竅,是我不該癡心妄想,您想怎么懲罰我都行,就是不要將我送走啊!爺,無論如何我也陪了您這么多年,難道您就一點都不顧念我們之間的情分么?難道這些年的相處,就一點兒感情都沒留下么?!”(。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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