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然醒來的時候,自己在一張溫暖的床上,打量了一下,是一個閣樓,屋頂處有一扇窗,玻璃上堆積了一層雪。
難道是被大伯發現了?蘇安然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了,樓梯處響起了有人上來的腳步聲,她趕緊躺好閉上眼睛。
那人走到她跟前,有很好聞的淡淡的咖啡香氣,然后這人摸了摸她的額頭,自言自語道:“退燒了。”
說的是中文,可是這番動作并不像害自己的人,蘇安然還是睜開了眼睛。
那人顯然被她突然睜開的眼睛嚇了一跳,然后笑道:“你什么時候醒的?”
正是借電話給自己的那位男子。
蘇安然接過她遞過來的一杯水,喝了幾大口道:“謝謝你,不過我要走了。”說著就掀開了杯子,隨手拿起旁邊沙發上的那件毛衣,然后四處找之前自己記錄下來的那張紙條。
“你是找這個么?”男子遞過那張紙條給她。
蘇安然看了看:“就是這個,老板,謝謝你,電話費和……我以后一定還你。”
那男子坐在沙發上充滿笑意的看著她:“你不打算問問我,那家咖啡店,怎么走么?”
蘇安然頓了頓,的確她對西雅圖根本不熟悉,轉過頭來看著他道:“請問……”
這人笑了笑,將身體懶懶的靠在了沙發上:“陳正可真會給我找事,我躲在西雅圖都不得安生,你來的時候沒有見到我的店就叫THEONE么?”說罷指了指床道,“你陳叔三天后會來找你,你的事情,我大概聽說了一些,你先把身體緩過來。”說罷指了指她床頭道,“這個是我幫你買的衣服,你出了一聲汗,洗個澡然后換身干凈的衣服。”
蘇安然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他愣了愣:“我叫王浮生,你不用緊張,既然你叔叔讓你找我,我肯定是他信得過的人。”在她昏倒后手中攥著的紙條上寫著他的地址,隨后他接到了陳正的電話,和他通過蘇安然的電話內容猜測的差不多,他照顧了這個小丫頭一個晚上,看見她發著高燒胡言亂語,想起自己還在商場時候的種種。
他們的家庭背景很像,不同的是,他能選擇自己的人生,而這個小丫頭,似乎不行。
蘇安然木訥的坐回了床上,事發突然,她似乎直到現在才有時間來理一理頭緒。
她回到了18歲那年,父母剛剛去世,她還沒有和堂姐蘇欣見過面,爺爺是她20歲那年去世的,她記得很清楚……
蘇安然握緊了拳頭,流下淚來。
上一世,爺爺是蘇氏集團的掌門人,爸爸是蘇竹是小兒子,娶了青梅竹馬珠寶大亨的孤女兒林浣溪為妻,然后有了自己,母親身體虛弱,不能懷二胎,蘇家上下卻不重男輕女,把她視如瑰寶。
不缺吃穿的蘇安然,性格十分率真,喜怒形于色,想法簡單直接,常常看見什么就是什么,往好里說是心無城府,往壞里說是淺薄天真。
爺爺死后,她也不用愁企業的發展,一切有大伯在打理,她只負責刷卡刷卡再刷卡!拜金女三個字用在他身上,一點不為過。
所以有些事情,她直到死,才能明白過來。
好在,重生了。
蘇安然蜷起腿,將頭埋在雙膝間,抱住自己,她對這個世界缺少安全感,狠狠的平復自己的心境。
這場車禍,應該是大伯計劃的開始吧,接下來,如果被大伯帶回去,那就會重復上一世的命運——如同一只待肥的豬。
王浮生看著這個小女孩蜷在一角,有一種保護欲油然而生,但很快被不要多管閑事的念頭驅散了。
這世間多的是解不開的恩怨,他要了搖頭,往樓梯口走去。
蘇安然聽見腳步聲,抬起頭對他的背影說道:“王……先生,我要去看看我父母。”
王浮生愣了愣,他遠離了那個圈子三年了,為的就是圖個清靜,才來西雅圖開了個咖啡屋,他比任何人都有所體會,豪門恩怨是非多。
而這個小姑娘,她人生的恩怨似乎才剛剛開始,他不想蹚這趟渾水。
“我想送他們最后一程。”蘇安然的心緊緊的揪了起來,聲音有些抖。
雖然她已經做好了父母不在的心里準備,可是再經歷一次人生最悲傷的時刻,她的那種悲傷,沒有絲毫的減弱。
王浮生愣了愣,安慰自己道:不過是幫著陳正照顧一個小姑娘而已,等陳正來了,接走她,自己還是一個喝喝咖啡看看風景的小老板。
“不要臟兮兮的去見你的父母。”王浮生丟下一句話,然后不慌不忙的往樓下走去。他的背影顯得稍微有些單薄,修長的身材倒是格外好看。
若有若無的,他似乎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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